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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姜局长的阴谋迫在眉睫,把他的安全保卫交给他人,我放不下心。”
“但这一来,我却对你放不下心。
“在这场斗争中,姜局长是旗帜,他不能倒。明知有刺杀阴谋,但姜局长却无所畏惧,视死如归,他对我说,如果他的死,能为我们提供顺藤摸瓜的线索,他就死而无憾。相比之下,如果我还把自己的安危放在首位,我就太卑劣了。”
“在我心中,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你,我不能不把你的安危放在首位。”庄致远真诚地说。“我们的事业才刚刚开始,我们还要携手并肩去冲刺。我不想看到你发生任何意外。天云,不管发生了任何情况,你必须答应我,只有活着,才能去争取胜利。一个楼定山的刺杀,并不是精心策划,就惊心动魄,使姜青松的生死悬于一线。象华金亭这种老狐狸策划的阴谋,我相信绝不可能象楼定山刺杀这样轻易。”
“大哥,我会小心的。”白天云感激说,庄致远是怕谋杀发生时,自己为保卫姜青松而奋不顾身。按照庄致远的分析判断,华金亭敢主动披露谋杀姜青松的阴谋,绝不仅仅是虚张声势恫吓姜青松,谋杀一定会发生,而且必定一击必杀。因此,庄致远在这事上,不持乐观态度,认为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但是,在这件事上,不管有多大危险,他都得铤身而出,勇敢去面对。
见说不服白天云,庄致远只好给丁彪下了死命令,就是他去死,也得绝对保护白天云的安全,又严令元大畏,从山庄调来十个铁血队员,严密监视从古镇跟着胡九龙来上海的江浙皖帮会杀手。他基本已认定是三个杀手就是行刺姜青松的主要人员。华金亭把警局的视线引向日本人,又从江浙皖帮会调杀手,已足以证明华金亭就是这个谋杀阴谋的真正主谋者。他反复对元大畏强调,任何人都可以死,但自己的好兄弟白天云不能死。这不仅是他们比血更浓的兄弟情,更因为如果白天云不幸,他的一切努力都可能化成泡影。
白天云在他战胜华金亭的总体战略中,占据着至关重要位置。这个环节一断,他所有后续设计都将失去意义。但有些话,他又不便完全挑明了对白天云说。他已敏锐在察觉到,去英国读书四年后白天云的身上发生了极其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使他感到很难把握。
这就是为什么叶宗元告诉姜青松,白天云是同志,而庄致远是个智者勇者的差别。
白天云思想里,再不仅仅是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成功,不再仅仅是把华金亭拉下马并取而代之,民族振兴这个神圣目标已不知不觉融进了他的血液,使他有了崇高理想追求,所以他追求正义追求法制,再也不为成功而不择手段。
他敬佩叶宗元和姜青松这样为了民族振兴而把个人得失和生死置之脑后的人,认为他们才是中华民族真正的脊梁,能与他们并肩战斗,他引以为荣。
当然,他与庄致远的兄弟情谊,仍然是他最宝贵的财富,也是他生命中最温馨的感受,庄致远如此在乎他的安危,他确实异常感动。他深知,在这个世界上,最在乎他存在的,应该是庄致远,深爱他的米佳妮与之相比,都有所不及。
不知为什么,他内心深处总觉得他与米佳妮的爱情,仿佛梦幻般有几分不真实,分别十年后她的突然出现,俩人又迅速坠入情网,形同夫妻的同居在一起,但这种不真实感总是若隐若现出现在他脑海里。也许正因为有这种不真实感,他和她的激情才特别强烈。
下班后,他带着项冲和八个年轻警员把姜青松送回家,又亲自对周围状况考察之后,安排了俩个暗哨,又让项冲带着三个警员在叶宅前巡游,项冲保持高度警惕,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可疑迹象。一有发现,便立刻通知值待命警队。为了确保安全,他在离叶宅不到俩百米处,租借了一间民房,安排了十一个随时准备支援的警员。
通过安排警卫,白天云深切感受到姜青松在警员中的威望,参加彻夜保卫的警员,全都情绪激昂,无一人有怨言。姜青松在警局的威望,几乎无人可及。
姜青松待人待兵待警都以诚相待,因此有着极强的凝聚力。白天云深感自己在这方面要好好向姜青松学习。庄致远曾对他说,用人的作眼点,不仅在于把握人的欲望,投其所好,更重要的是发现人隐秘的欲望,把其激发出来,再给予希望,使其甘心情愿效命。他却感到庄致远的这种方法固然有效,但功利色彩太浓,总觉得不会太牢靠。
项冲建议派几个警员进入花园潜伏,他告诉项冲,花园另有保镖,警察的任务是负责外围。项冲很知趣,便没再多问。
感到这样既有明岗暗哨,再加上姜青松的四外久经沙场的内卫,他认为想借夜色到叶宅行刺,几乎不太可能,这才放心离去。
当他把姜青松送到家门口时,姜青松邀请他留一起吃晚餐,他借口已同米佳妮有约推辞了。他同米佳妮已经同居的事,他暂时还不想告诉姜青松。对他和米佳妮这样的国外生活经历受过思想解放影响的人,并不认为同居有违道德,但他知道受传统观念影响的中国人,恐怕都会认为有悖道德,最起码也是生活不俭点。他因此不想给姜青松留下不好印象。
按照庄致远的安排,他和米佳妮每晚该去庄致远的别墅吃饭,一来他和米佳妮都不会烧饭做菜;二来俩兄弟每天至少能碰一次头,分析现况,交换意见。饭后庄致远再派车把他们送回住处。今天因要安排对叶宅的警卫,他事先已电话告诉庄致远,不去吃晚饭。
在小店吃了碗面条后,他回到住宅,立即站到水笼头下,把疲乏的身体淋了个透,然后披着睡衣煮了杯咖啡,躺靠在沙发思考。
他得静下心来好好清理一下思路。上任这几天,严格说,他还没有自己的思路,除了发现何三之死的蹊跷,分析出警局有内奸外,他的一切想法,几乎全来自庄致远。他感到长此下去,他无疑仅是个庄致远牵线的木偶,根本发挥不出什么作用。
他产生这种想法,并不是不信任庄致远,而是觉得自己太无能,拿不出自己的东西,终将会令叶宗元和姜青松失望,也终将令大哥庄致远失望。不管大哥庄致远如何深谋远虑,但智者千虑,总有一失。庄致远由于身份地位的不同,思考问题的角度也不同。就象关于保卫姜青松安全这事,庄致远就把他的安危放在首位,而看淡姜青松的安危。
刚刚喝了口咖啡凝神思考,在他意识深处存着的那种令他感到不安的意念就跳了出来,直接刺激他的神经。从说服姜青松采取打草惊蛇之后,这种意念就已多次无端冒出,直到华金亭向叶宗元披露谋杀阴谋,接着又发生楼定山的行刺,他才意识到这种不安的意念,实际上是一种担心,担心打草惊蛇引发出对姜青松的谋杀。但是,很奇怪,他那种不安意念不但没消失,反而更强烈刺激着他的神经,好象是在提醒他的某种疏忽。
这也是他决定亲自负责姜青松保卫的一大原因。
想着想着,他在沙发上睡着了,连米佳妮到庄致远处吃饭回来的开门声也没听见。
米佳妮进门见屋里漆黑。嘴里嘀咕“怎么还没回来”,顺手开了灯,这才看见斜靠沙发的白天云,但灯光已把他刺醒。准确说,灯光把他惊醒了。他正在做梦,梦见自己处于一个弥漫着危险的漆黑之地,不知自己是置身于何地,也不知自己将走向何处,正在徘徊惶乱之时,灯光亮了,但他朦胧中的感觉,仿佛是刀光闪现,也似乎是枪口闪出的火光。在心的一阵狂跳中睁开了眼。
“你怎么不到床上去睡?”米佳妮问。
“等你。”白天云喝了口咖啡提神,掩饰自己心的狂跳,他感到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今后你不去吃饭,也该先给我打个电话,我好直接回来。”米侍佳妮嗔怪道,根本没察知他的异样。白天云说等她,令她感到温馨。“你不在,我一点兴趣也没有。还不如随便吃点什么就回来。而且,你如果回家会很晚,我也好在报馆多查查资料,充实充实自己。我深感到,要真正当好一个记者,对上海滩的事情必须了解的越多越好。报馆留存的资料特别丰富,对我了解过去的上海滩有极大帮助。”
“元大畏送你回来的?”白天云问。
“是表哥亲自驾车。”
“他怎么不进来坐坐?”
“屋里没有灯光,我们都以为你还没回来。”
“你们的号外发出后,反响怎么样?”白天云又换了个话题。
“我们又拔了头彩。报纸一上市,立即抢购一空。陈白轩很有头脑,其它几大报虽然同时参加了你们的新闻发布,但他们按部就班,报纸得在明早才出。陈主编预测,再有几篇有份量的独家报道,《上海日报》成为第一大报,已经不成问题。”米佳妮兴奋地说。“今天陈白轩已经决定给我加薪了。”
第三十七章 消极防范(2)
“完全由你们独家垄断恐怕已经不行了。今天另几家大报已正式向我们申请,我总不行厚此薄彼吧?媒体的力量,决不只是靠一俩家。”
“陈主编早想到了,我们不怕竞争。”米佳妮信心十足道。然后话锋一转,有些忧虑道:“天云,今天表哥对我说,他对你的安危十分担心。好象吃饭也没胃口。”
“大哥在太过虑了,没那么严重。”白天云淡然说。“真正危险的是姜局长,人家想杀的是他,而不是我,等到有一天有人想杀我而后快,说明我的所作所为,也已经无愧了。”
“表哥当然知道人家是想杀姜局长,他是怕你——”米佳妮顿了顿。“其实,我也很担心。刚才表哥还给我看了他的刀伤,他说如果不是他快了一点,刀在他后背再划深一点,就可能伤及他的内脏。我看着都感到心惊。表哥还说,接下来的谋杀,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他为你非常担心。”
“难道我为了自身安危,就可以置身事外?”白天云略有些不满地问。“如果我是这么一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