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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才开。
胡九龙戏弄庄致远的方向在对外大门方向,管家领白天云走的则是通往后室的内门。白天云听到刺耳笑声后,只看见庄致远满脸酒水的狼狈相和胡九龙得意的狂笑,便在管家催促下,跟着他向内门走去,没看到庄致远与胡九龙的最后结果,所以,坐在华金亭内室客厅里,他还隐隐有几分不安,不知道他们会闹成什么样子。
如果按照在古镇时的庄致远,吃不得一点亏,只有他戏弄他人,没有他人戏弄他,谁要在公开场合让他过不去,他必定有办法十倍还过去。因此,他有些担心庄致远与胡九龙的冲突升级,胡九龙对他下毒手。当然,他只是有些担心而已,他对庄致远临机应变的能力,甚至比对自己还有信心。
“你放心吧,在我家老爷这里,胡帮主不敢乱来。”管家吩咐丫头给白天云上茶后,看出了他的担心说。“我家老爷对你白先生和庄老板都十分看重。”
白天云注意到管家对华金亭的称呼,在后花园当着陈白轩向他发出邀请时,称华会长,现在则是一口一个我家老爷,表现出一种内外有别的意味。
“华会长德高望重,不仅是商界泰山北斗,我和庄大哥得到邀请,都欣喜如狂——”白天云话还没说完,突然见管家似乎在听什么,立即收住话头。
“老爷来了。”管家说。
第二十一章 受辱不怒(2)
白天云立即站起,这才听到极轻微的脚步声。
“白老弟,老朽让你久等了,抱歉抱歉。”华金亭进门抱拳客套道。
十年前白天云在古镇见到的华金亭,满脸的踌躇满志,一付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样子,眼睛开合之间,那怕是挂着笑意,也闪动着凛冽之气。而此时出现在眼前的华金亭,人还是当年的人,虽十年过去,并不见多少老相,但整个气质已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一身藏青色长衫,脚穿布鞋,手上挂着一串佛珠,显得慈眉善目,乍一看,既不象一个黑道枭雄,也不象个精明商人,倒还真与大善人名声相吻合。
“白老弟留洋归来,叶市长慧眼识英才,任命为警局局长助理,相信白老弟将为上海警局带来一股新风。警察不是军队,上海不是战场,据我所知,在西方国家,警察执法首先得守法,依法办事是警察是最高守则。”华金亭说,他的话,有很强的针对姜青松的暗示性,怕白天云一下子接受不了,或者产生反感,急忙自嘲道:“你看看,老朽道听途说,居然在班门弄斧,让白老弟见笑了。”然后他话风一转。“白老弟刚从海外回来,老朽一来想同白老弟结识结识,听听白老弟讲讲海外的新奇见闻;二也想利用今晚的机会,替白老弟介绍认识认识目前上海滩的各方面的头面人物,使白老弟早日融入大上海的生活。没想到汪副市长代表叶市长来给老朽捧场,冷落了白老弟。”
“我和我大哥来晚了,是我该向华会长说声抱歉。华会长陪汪副市长,那是天经地义的。”白天云愧疚说。“我们来时,赏月已开始。一回到上海就亲眼目睹了这么高雅的赏月聚会。一走进花园,我就象走进了仙境,那天上的明月,那飘渺的琴声,那美妙的歌声,还有周围似真似幻的景色,都令我永生难忘。”
“白老弟这话,你不象个铁血警察,而是个诗人。”华金亭象个忠厚长者般温和地看着白天云,然后叹息地摇摇头。“你真不象警察。”
“我所学是警察,所以只能当警察。但我首先是人,有人的七情六欲,有人对美的追求,有人对美好生活方式的渴望。”白天云强调道,他努力按照庄致远替他设计的需要让华金亭感觉的形象表演。同样的话,让庄致远来说,就可笑而不真实,但由他这个刚留洋回国的人来说,就很贴切,也与他不顾姜青松不满也要来参加这个中秋赏月的行为相吻合。
白天云这些话传达给华金亭的信息是,这个警局长助理,不管在英国学了多少警察所需的知识和技巧,仍然还很幼稚,还有很大的可塑性。
“我这后花园,在目前上海,可说独一无二,特别是十二生肖的太湖石,差不多可说是绝品。如果你喜欢,可以工作之余来休休闲散散心。我的大门永远为白老弟你敞开着。”
“能得到华会长的厚爱,后生感激不尽。”白天云表现出感激,特别恭敬地说。又仿佛突然想起,说道:“我有点小忙,想请华会长帮一帮。”
“白老弟尽管开口。”
“我和我大哥,并不想同胡帮主过意不去。我学的是警察,抓坏人,是我的职业本能。我大哥是个小商人,那敢去惹堂堂的九龙帮,只是出手帮了我一下,想为我到警局谋职打个基础而已。刚才胡帮主竟然对我大哥——”
“已经没事了。”华金亭没让他说完,立即接道。“胡九龙是个粗人,何三携带鸦片,与他毫无关系,但何三不明不白死在牢里,你们警察也没个让他信服的说法。他们多年交情,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胡九龙毕竟是我商会会员,我的话,他还能听得进去。你放心吧,相信他不会再找你大哥的麻烦了。”
“太感谢华会长啦。”
“白老弟的祖籍——”华金亭和蔼可亲装着着随意地问。
“浙江。”白天云答道,知道他还要继续问下去,又加了一句。“具体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出来得太早了。”
对今晚参加中秋赏月,庄致远和白天云一起反复研讨了俩个重点,一个是如果在华金亭面前塑造形象,让华金亭感到有机可乘;二是如何应对华金亭关于他们来历的问话。他们与华金亭是古镇同乡,是绝对不能让华金亭知道的,一旦知道,就很可能联想到十年前被抛进黄埔江的俩个小子,华金亭对他们的警惕性必定大增,甚至可能立刻下手,永绝后患。
白天云的语言能力比庄致远强,去英国之前,口音就再也没有了古镇痕迹;庄致远稍差一点,但过去了十年,虽仍然有些微口音,也很难听出具体地域。
他们把他们来上海的时间提前到二十年前,庄父与白父是合伙的小本经营的生意人,在上海一夜之间被强盗洗劫,大人们被杀死,俩个小孩幸免于难,成了孤儿流落街头。
“你们能有现在这样成就,一定有什么奇遇吧?”二十年前,社会最为混乱,这类事时常发生,华金亭基本相信。给庄致远补送了请柬后,他已派人去查了庄致远情况,对庄致远的生意状况已经了解,庄致远的生意分为俩块,一块是丝绸店铺,有七家,但每家规模都很小,即使七家加起来,还不如华金亭旗下的一家店铺大。这本就是庄致远有意而为,分散经营,避免引人注目。另一块是贸易,主要是丝绸茶叶的对外贸易,也是庄致远主要赚钱的渠道。看起来,庄致远确是个规矩的生意人。至于他养了一俩个有功夫的保镖,与他父亲的遭遇有关,也合情合理。
华金亭二十六岁时还刚下决心到上海闯荡,他的发迹,在三十岁以后,靠着巧取豪夺,才一年一个台阶往上翻。因此他对庄致远才二十六岁,就有了这样的身家,大感兴趣。按照白天云所说,他们六岁流落街头,没死去就已经算是奇迹。
关于这,庄致远和白天云也设计了一种说法。他们与一群流浪儿为伍,睡卧街头,乞讨为生,他们的同伴,每年都有死去,但因俩人相依为命,相互关照,终于挺了过来。这也符合他们虽是异姓,但情深似海的现状。十六岁后,无意中得到一幅古画,卖了个好价钱,作为本钱,开始了经商。
听到白天云说是无意中得到古画,华金亭微微一笑,理解地没深问,认为所谓无意,八成是偷盗之类。街头流浪儿中活下来的,多半会走上偷盗抢的邪路,也有个别的最后修成了正果。这种情况,华金亭十分清楚。
在谈到具体外贸生意时,白天云却有意闪烁其词,没明确回答,让华金亭认为涉及商业秘密而不便深问。
今晚的第一次面谈,华金亭和白天云都很满意,各自得到了最初的目的。
用过宵夜后,华金亭便让管家把白天云送了回去。
刚刚开了房门,米佳妮火热的娇躯就扑进了白天云的怀里。昨夜激情之后,今天米佳妮不顾表哥庄致远的取笑,取出自己的生活用品,搬过来与白天云正式同居。
白天云去参加华金亭的中秋赏月,她就独自呆在家中,象新婚妻子般地盼待着他早日回来。如果昨晚没与白天云情欲交融,她的整个心神都系在了白天云身上,今晚她一定会与报馆的几个年轻同事一起去喝酒赏月。她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女人。
等待通常最容易让人心烦,但今晚的等待,米佳妮心中却春意盎然,回味着昨夜的激情和缠绵,想到他回来后的情欲交融,热潮一浪一浪冲撞着她心扉,早就令她遍体发软。所以一听到开门声,她就扑进他怀,迫不急待想与他融为一体。
白天云正是精血旺盛年纪,又在华金亭的赏月会上受到了松下代子的刺激,身体里的情欲之火早就悄悄在燃烧。俩人疯狂地亲吻着,迷乱地脱去对方衣服,正在激情燃烧的时候,敲门声响起了。
“是我,庄致远。”
庄致远内心的强大,远非朱宝堂所能想象;庄致远的奸诈或者说谋略,也非朱宝堂的所能看透。庄致远真正想激怒的人是华金亭,胡九龙只是个引子,胡九龙这种血腥杀手似的草包,根本没放在他的眼里。胡九龙不过是华金亭的一条狗,没有主人发话,这条狗还不敢胡乱咬人。所以,他还得继续贯彻他激怒华金亭的策略,让华金亭失去方寸而作着错误决策。
在朱宝堂安排的饭店雅间,几杯酒下肚,庄致远变得兴奋轻浮起来,把艳女阿花抱坐在腿上,当着朱宝堂的面,毫无顾忌在她身上乱摸。朱宝堂心想,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在女人面前的抵抗力太差了。
又喝了几杯酒后,庄致远已经显得不胜酒力,舌头变大,口齿不清。“朱老板,这酒喝得真尽兴。真是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