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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进去的男人是来赎当物的,很快就办好,拿着赎回的当物匆匆出了门。给了站在旁边的庄致远这家有诚信的当铺店的感觉,他这才站到窗口前,小心翼翼取出书递了进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老者。
“这是本宋版书。”庄致远说,心里紧张到了极点,他长到今天,还从没这样紧张过,他感到自己的声音都似乎有些发颤。
“一本破书,不值钱。”老者翻了翻书,声音干涩说,并很随意把书丢给庄致远。
“你再看看,好吗?真是比黄金还贵的宋版书。”庄致远忽然不紧张了,平静地说。
老者接过书,仔细打量了庄致远一番,才装模作样审看书,然后说:“小兄弟,你这本书真不值钱,丢在大街上也不会有人捡,这种废物没法当。”
这次老者并没把书还给庄致远,而是漫不经心压在手掌下。
“小兄弟,我看你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了吧?”老者换了种怜悯的口气说,接着摸出一张钞票去。“拿去买点吃的,今后再也不要干这种骗人的把戏了。”
庄致远立即露出阴谋得逞的满意神态接过老者递来的钞票,好象他确实就是来骗点小钱似的。
“走吧。”老者慈祥地挥挥左手,右手仍然压着书。
“那是什么?”庄致远装出欲走的样子,忽然指着老者的身后问。老者以为这穷小子已经上当,放松了警惕,回了下头,压住书的右手也下意识松开,庄致远立即迅如脱兔般夺回书,丢下那张钞票出了当铺。
其实,当老者第一次接过书时,庄致远就发现老者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道惊讶的亮光,已对老者产生了警觉。老者第一次把书丢给他时,他就察觉到了老者的不良意图,但为了更有把握,他又再试了老者一次。
出门后,庄致远给白天云打个的手式,他们在古镇合作多年,早就配合默契,一个眼神,一个手式,就能明白对方的意图。庄致远在前面走,白天云并没马上去与他会合,而继续盯着当铺,果然,庄致远刚出门,当铺内就跟出了一个青衣劲装的汉子跟缀在庄致远的后面。白天云立即跟了汉子后面,对庄致远对危险的敏感大为佩服。
庄致远回头得到得到白天云的暗示后,有意选择进了几乎没有行人的小弄堂。虽然俩人还是半大孩子,对付一个成年人,只要不是身怀绝技的武功高手,他们足足有余,何况还是有心算计无心。
汉子见弄堂无人,快步追上从后面抓庄致远:“小赤佬,把书交出来!”
庄致远一扭身,飞起一脚,踢在汉子的命根子,痛得汉子吱牙裂嘴,立即弯腰捂住。白天云从后面跃起,双脚骑绞在汉子脖子,把汉子绞倒在地。庄致远掏出小刀,迅速挑断了汉子的脚筋,俩人立即逃离了现场。
按照当铺干瘦老者判断,庄致远无非是个小偷小摸的小混混,派个专业打手夺书,还不手到擒来。以老者的眼光,庄致远手中的宋版书,是种绝版,价值至少百两黄金以上。没想到偷鸡不成,吃了个哑巴亏,令老者后悔不已,早知如此,出个四五十俩黄金,他有把握把书骗到手。
后来当庄致远和白天云在上海滩站住脚后才知道,这家当铺也是华金亭名下的,但因老者因自己判断失误,没敢声张,华金亭和胡九龙才不知道,否则,把这事与凿船联系起来,华金亭必定动用各种势力,挖地三尺,上海滩就根本没有他们的立锥之地。
虽然有惊无险,书没能换成现钱,却使他们更加相信此书的价值。但第一次尝试就遇到这种黑店,怎么把书换成现钱,他们感到万分头痛。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再这样下去,他们就真会走投无路了。
最后,白天云提议,不如到大学去试试。
也许他们本就是应劫而生的俊杰,挫折之后必定是幸运。他们去大学找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个贵人,当然,也是他们的眼力好。他们守候在大学门口,观察进进出出的学生和各色人物,终于看来一辆黄包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风度翩翩的中年人。
庄致远和白天云几乎同时看好了此人,这次是由白天云出面。
中年人叫叶宗元,曾留学日本,后在美国获得了博士学位,参加了革命党,现是市政府的高官,今天是来拜见自己早年的恩师。
“先生,这本书不知你是否有兴趣看看。”白天云拦在叶宗元面前,神秘兮兮地说。
“哦,同学,什么书?”叶宗元把白天云当成学生,温和地问。
白天云左右看了看,把书奉上。
叶宗元认真翻看了几页,脸上露出惊讶神色,并脱口冒出俩个字:“国宝。”然后合上书,诧异而警惕地打量白天云:“这书——”
“手头有些紧——”白天云有些羞涩地说。
叶宗元叹息地摇摇头,忽然严肃地问:“你是怎么得来的?”
“祖传下来的。”白天云坦然回答。
“祖传?”叶宗元不相信地应了声,怀疑是赃物,白天云的衣作打扮,都不象是书香门弟或大户人家的败家子。叶宗元盯着白天云忽然问:“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是谁的诗?”
“唐,王知焕。”白天云脱口道。
“射人先身马,擒贼先擒王。”
“唐,杜甫。”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劳其筋骨——”
“亚圣,孟子。”已明白对方意图的白天云抢着回答,然后羞愧地说:“家道败落,难以维持生计,实在是愧对祖先。”
叶宗元皱眉凝思片刻后问:“你准备开什么价?”
“一页一俩金,九十三页,九十三俩。”白天云从容道。
叶宗元下意识点了下头,又露出为难之色,想了想说:“你先不要急于出手,明天这个时候,还在这个地方,我给你一个答复,可以吗?”
白天云答应后,叶宗元匆匆走了。
庄致远与白天云仔细研判整个过程后,认为对方不象在设陷阱,但为了防备万一,第二天让白天云不带书去见面。
第二天在约定时间,叶宗元准时出现,庄致远没让白天云立即上前,而细心观察,直到没发现异样,才让白天云出了面。
叶宗元虽是政府高官,但是个为振兴民族的理想主义者,为官十分清廉,根本一下子拿不出九十三黄金的现钱,费尽了努力,才凑合足五十四俩,远远不够公平购买此书。但他知道,如果他不赴约,一是信于人,二是此本国宝级的宋版书的命运很难设想,所以他仍然准时来了。
与白天云见面后,叶宗元先递了自己的名片,见白天云看名片后神色立即变得警惕,急忙极诚恳解释:“告诉你我的身份,并不是为了威吓你,请你放心。九十三俩黄金,对我来说,是个大数目,一下子很难凑足,但一来我不想与此书失之交臂,二来上海滩鱼龙杂混,此书在你手中,随时都可能有不测,因此想与你打个商量。”
“你说吧,我听着。”白天云沉稳地说,他对叶宗元极有好感。
“我只凑了五十四俩,如果你信得过我,你们把值五十四俩黄金的银票拿去先解你的烧眉之急,书交给我代管。有俩个办法,一是待你有了钱,再把书赎回;二是我继续筹款,你过段时间来取。”
白天云作不了主,只好去与庄致远商量。庄致远听后,立即表示同意,认为一次拿到五十四俩黄金的现钱,已很不容易。当白天云接过书欲去与叶宗元交易时,庄致远又喊住他说:“我们刚来上海滩就与政府高官有了联系,等于天上掉下馅饼,刚脆把事做漂亮,五十四俩成交,说不定什么时候还要求着这姓叶的。”
就这样,庄致远和白天云有了第一笔令他们在上海滩立足的资本,然后想法与英国的丝商詹姆斯建立联系,开始了他们风生水起的生意。但直到白天云英国皇家警官学校读书,他们没找过叶宗元帮过一次忙,也再也没与叶宗元有过什么联系。
经过五年多在生意场的打拼,他们有了自己的公司自己的企业,但与华金亭这类大亨相比,还微不足道,离他们的理想,更是遥不可及。虽然他们的目标是华金亭,但一直小心翼翼隐藏在心底,不敢有丝毫暴露。此刻的华金亭,正处于权势的颠峰,凡是向他挑战者,都死无葬身之地。
庄致远悉心研究了华金亭的成功,认为靠这样按部就班的生意,他们永远达不到他们期待的成功,要真想在上海滩叱咤风云,必须拥有俩样东西,一是权,一是势,只要有了权势,钱财就会滚滚而来。
就这样,庄致远通过詹姆斯,花了一笔钱,让白天云进了英国皇家警官学院。
第二章 相遇不识(1)
回想往事,迎风站在船舷的白天云心潮澎湃。
临行前的当晚,庄致远与他饮酒话别,豪壮地对他说:“兄弟,好好学,待你学成归来之日,就是你我俩兄弟在上海滩龙腾虎跃之时,什么华金亭,什么胡九龙,通通得把他们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
“大哥,我走后,你可得更加小心。”白天云也激动道。
“放心吧,大哥我会不显山不露水积聚力量,不到有足够力量,绝不会轻举妄动。”
对庄致远的深谋远虑和隐忍之力,白天云充满着极大信心。自从在上海滩开始了创业,庄致远就提出,要以无故加之而不怒,骤然临之而不惊来锻炼自己和白天云的心性,几年时间就磨去了年少的烦躁和冲动,庄致远变得深沉,如口看不见底的深井;白天云则显得沉稳,脸上时常挂着微笑。
尽管随着生意一天天做大,每走一步,他们仍然谨小慎微,十分低调,上海滩灯红酒绿的风流场所,除了生意需要,很难看到他们的身影。但这晚俩人都有了几分酒意之后,庄致远忽然提议去青楼彻底放纵一次,使他们完成了男孩到男人的最后转变。
当他们从青楼出来后,庄致远问白天云有什么感受。
白天云回答:“激动、慌张、迷糊,象在做梦,但现在我心依旧。”
“我也一样。”庄致远说。“知道我为什么心血来潮,要与你到青楼荒唐一次吗?”
“只有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