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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父被诱在胡九龙的鸦片馆染上了毒瘾,欠了毒债。胡九龙带人来逼债,打死了他父亲,还当着他的面强暴了他的母亲。当晚他母亲就悬梁自尽。戏班惹不起胡九龙,带着他离开了上海。九年前,戏班又来上海,练就了一身好武艺的朱小然也跟上海,想乘机刺杀胡九龙,为父母报仇,但此时胡九龙的九龙帮已成了上海滩的第一大帮,他一点机会也没有。正好姜局长打出了禁烟扫黑旗帜,因此他才决定当警察,追随姜局长。见他对胡九龙有血海深仇,又有一身好武艺,姜局长就招收了他,把他安排在我的专案组。他除了性格有些古怪外,工作特别认真卖力,很能吃苦,有时蹲点监视,几天几夜不睡,他也毫无怨言。没想到他竟然会——”
项冲因学识有限,不懂什么心理障碍,只感到朱小然的自杀难以理解。其他年轻警员更是不懂,看见朱小然倒在石明哲办公室前,认为他的死必定与石明哲有关,才愤然地向石明哲讨说法,差点因此造成大祸。
白天云听后,赞同苏婉的分析,朱小然的自杀,主要是他自己的问题,谁的责任也追究不了。茅风的话虽然起到了最后一把推力的作用,但他只是说出了一个事实,并没有明显挑拨和煽风点火的言辞。而且,即使有理由追究茅风的责任,白天云也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茅风这个人不但不能动,还得继续让他留在侦缉队长位子上,表面上给他信任,让他在关键时刻起一回作用。
他相信即使是茅风,也不可能想象到他的话居然会令朱小然选择自杀,除非茅风是个对人性感知的天才。据姚少华说,看见朱小然倒在血泊中,茅风也呆楞了好长时间。
但茅风的那些话,显然是为了挑动朱小然和年轻警员们与石明哲的对立情绪,白天云首先想到的是,茅风为什么要这样做?茅风是华金亭的内奸已无可置疑,他这样做必定是华金亭的授意。那么,华金亭又是什么意思?
姜青松被刺身亡后,自己怀疑九龙帮会借机走私鸦片,派出以项冲为主的年轻警员严密监视胡九龙和九龙帮,华金亭不可能毫无察觉,所以九龙帮至今一切如常,毫无异动。华金亭此举的意图,显然是想让警察们陷入内耗泥潭,无力它顾,而乘机把他和姜青松一直怀疑的那批鸦片走私进来。
利用他们走私鸦片,争取人赃俱获,乘机名正义顺铲除九龙帮,是白天云最大的战略决策,也是他迷惑华金亭的主要意图。不过,朱小然的死,促使汪少甫提前宣布局长的任命,华金亭恐怕还得再看一段时间才敢有所动作。自己的战略意图还得继续贯彻下去,给华金亭更大的假象。
白天云确实揣摩到了华金亭的思路,让警局陷入更大混乱,乘机走私鸦片,确是华金亭的想法。华金亭也是被松下代子所逼,才被迫让茅风想法在警局内挑起事端。按照他的既定方针,他并不想再沾鸦片生意。他对高利益与高风险的评估,认为对他来说,风险大于利益,这种生意不值得再做。但松下代子几乎与他摊了牌,不让这票鸦片进来,他在松下代子面前说不过去,如果把松下代子逼急了,很可能是俩败俱伤的局面。
“华爷,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我没法向我的老板交待。”松下代子去见汪少甫后,回到茶道艺伎馆,接到组织首领发来的密电,立即又赶到华府对华金亭说。
“我不是对你说过吗?九龙帮被警察盯得紧紧的,现在进货,风险太大。”华金亭略有些不满地说。“这票生意价值太大,谁也输不起,没有万无一失把握不能做。”
“鸦片生意永远都有风险,不可能万无一失,只要有七八成的把握,就值得去做。”松下代子也一改往日在华金亭面前的毕恭毕敬。“下决心杀姜青松,就是为了鸦片生意。我死了那么多手下,华爷你一句,胡九龙是为了泄私愤,我就再也没计较。到底是怎么回事,华爷心知肚明,我也不愚昧痴傻。我想,只要大家继续合作,就当着一场误会,既往不咎。这事我至今还没向组织最高首领报告。”
松下代子的话,已隐含了明显的威胁。据他所知,松下代子背后是日本一个势力雄厚的黑道组织,一旦翻了脸,就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日本人变态的残酷狠毒,连他这个靠黑道起家的枭雄,也自叹不如。因此只好妥协,让茅风想法搞乱警局,以便混水摸鱼。
其实,华金亭认为现在走私鸦片,风险大于利益,以松下代子的智慧,也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操之过急的盲动,很可能带来毁灭,但她也是被逼无奈。
捉弄汪少甫后,松下代子心情愉快回到茶道艺伎馆,看到的组织最高首领的密电有俩层意思,其一,用来采购这批鸦片的资金,耗尽了组织的流动资金,再不出手转化为货币,组织将不堪负重;其二,组织在日本全力搜捕背叛的松下介雄,从种种迹象看,松下介雄潜逃中国的可能性极大,近期组织一个高级人物将带一个特别小组赶来上海主持。但到底是全面主持组织在上海的事务,还是仅指搜捕松下介雄,密电并没有指明。因此,松下代子感到了极大危机,想赶在特别小组来上海之前,把这批鸦片的事落实,让特别小组找不到取而代之的借口。上海是块肥肉,组织内各派系之间的倾轧,比起对敌人,其残酷有过之而无不及。
松下代子向华金亭摊牌,她知道是一招险棋,与华金亭的关系,是确保她在上海滩地位的最重要基石,她根本不敢真正与华金亭翻脸,但不威胁一下,华金亭就按兵不动,这票鸦片就根本进不来,即使进来了,也没有销售渠道。
朱小然突然在石明哲办公室前自杀,华金亭第一时间就得到消息,但不是茅风报告的,朱小然的自杀,出于茅风意料之外,当他回过神来后,已被姚少华把他盯紧,不敢有丝毫举动。消息是华金亭派到警局附近负责为茅风传递消息的眼线报告的。
华金亭因此大喜过望,认为只要茅风再适当煽风点火,警局很容易发生内斗,引出更严重的血案,不管谁出任局长,起码在短时间内会因此焦头烂额,无力它顾,因此立即打电话把松下代子请来。
“松下小姐,如果事态能按我的设想发展,你马上就通知发货。”华金亭简单介绍了警局发生的事后说。“我已让麻师爷通知江浙皖朋友带一半定金迅速赶来,货一进港,就让他们分批运走,但全部货款得过一段时间才能付清。”
“完全没问题。有华爷掌控代子相信货款一分也不会少。”松下代子兴奋道。“还是华爷有招,一出手就在警局掀起大浪。”
但是,没过多久,茅风的电话就打来,告诉说,由于白天云即时出现和强力掌控,事态迅速平息,接着汪少甫又宣布了对白天云的任命,警局不但没乱,石明哲还失去了对白天云对抗的条件,很可能被白天云借机搞掉,反对和不服气白天云的资深警官,有的见风转舵,有的噤如寒蝉,警察局已经成了白天云的天下。
“可惜,又一个机会失去了。”华金亭叹道。“松下小姐,形势不如人愿,这票货恐怕又得往后推了。我想松下小姐应该能理解。”
“我知道,有些事勉强不得。”松下代子阴郁地说。“华老,对白天云这个人的判断,是否过于乐观了?他恐怕并不那么就范。你举荐石明哲的良苦用心,他也不一定能理解。”
“到底是不是过于乐观,得看他上任之后想干些什么。”华金亭沉思着说。“上海滩的花花世界对他没有吸引力,他何必那么费心钻营?至于我举荐石明哲的用心,只要有机会向他说明,他这种聪明人,不可能不心领神会。对白天云,我们都得尽最大努力。我一辈子阅人无数,不会看走了眼。”
“还是小心为妙。”松下代子说。白天云和庄致远身上她都感到了一种很难把握的东西。
“所以这票生意必须往后推,直到有八九成把握才能做。”
松下代子无可奈何点点头。
第七章 道喜祝贺(1)
汪少甫宣布任命后,茅风第一时间向白天云表示效忠。
“茅队长,你和石副局长一直是姜局长器重的左膀右臂,天云还年轻,资历太浅,还得请茅队长大力辅佐。”白天云微笑着说。“石副局长可能对天云有些成见,还希望茅队长帮助疏通疏通。”
“白局长年轻有为,受命于危难之际,挽狂浪于即倒,茅风已佩服得五体投地。今后茅风就是白局长手中的一只枪,白局长指到哪里,茅风就打到哪里。至于石副局长,他苦熬了这么多年,太想当局长了。但我相信,他的这种失落感,在白局长的光芒下,很快就会消失。”
茅风的吹捧,白天云感到一阵阵肉麻,但他仍然装出十分享受样子。他希望茅风把这种信息传达给华金亭。
茅风走后,白天云走到石明哲办公室门前,正欲推门进去,手已伸到了门上,又收了回来。他本想把对朱小然自杀原因的调查结果向石明哲勾通,让他放下包袱,但想到巨大的失落使石明哲正在火头上,自己冒然同他谈,很可能会谈僵,还不如让庄致远先同他接触一次,自己也好有回旋余地。
于是,他直接去了市政府,向汪少甫作了汇报,朱小然自杀是因他偏执的心理障碍所致,与其他人毫无关系。
“你就这样放过石明哲啦?”汪少甫问,满以为他会借题发挥,要求免去石明哲副局长职务。而且,他已想好,只要白天云提出,他就立刻同意。
“石明哲是个经验丰富又忠于职守的警官,还没发现他与黑恶势力有勾结。华金亭联名举荐他,听我大哥庄致远说,汪市长早就看出是招反间计。”白天云把高帽子替汪少甫戴上。
“你能如此心胸开阔,我很感欣慰。但你想过没有,石明哲的这种情绪,很难全力支持配合你,说不定还会给你出出难题。”
“我相信有汪市长英明正确的领导,他终将会顾全大局的。为了不辜负汪市长的信任,我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