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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没有话呢?都窜到了嘴边不知当讲不当讲,万一冒犯了他那高高在上的皇家尊严,不知会不会又要让我跪下呢?
“本王不会与你计较,说吧!”
定下神,心一横,我便豁出去了,“王爷以为墨兰不过是一介女流,只需做好女红安分守己即可。要知道,皇上的臣民不只是冲锋陷阵、攻城掠地的八旗铁骑,也不只是献计献策的文臣,更多的却是辛勤劳作的普通百姓,然所有这些人的身后都站着女人,同样也是皇上的子民。虽只是埋守家中、打理家事,可皇上如何施政同样影响女人的生活。皇上崇尚武力,女人的阿玛、夫君、兄弟、儿子就是战场上拼杀的血肉之躯,大小不断的战事让女人失去亲人、无依无靠。皇上施行仁政,百姓臣服,务本务时,战事消停,亲人团聚,共享天伦,如此女人才谈得上相夫教子,女红也才得以所用。”
肃穆的气氛再次杀回厅堂,费扬古小嘴微张吃惊地看着我,郡王星目中闪出一些我看不懂的光亮,可他的脸色较之刚才却变得愈发凝重。
“没有我八旗铁骑的勇猛拼杀,何来大清今日的辉煌基业,想要成就伟业,不动一兵一卒如何做到?杀人流血在所难免,男人在前英勇奋战,身后的女人才会有一栖庇护之地,小丫头,你懂什么?”
郡王的驳斥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没有八旗军的强悍奋战,大清也不可能定鼎中原,阿玛的赫赫战功无不是从血流长河中拼出来的,可是那晚阿玛因为征战在外连额娘最后一面都没见上的痛苦,始终印在我脑海里。
另外与阿玛的闲聊中,我也得知顺治九年六月,定南王孔有德失桂林,怅然失色之下遂在王府自尽。同年十一月,定远大将军、敬谨亲王尼堪征讨湘黔,却被明军击败,尼堪不仅死于混战,还被割下首级。两位亲王的败亡粉碎了八旗军不可战胜的神话,就连少年皇帝顺治帝也悲叹:“我朝用兵,从无此失。”
我自知自己几斤几两,别说够不上,就连边儿都沾不着所谓的谋士,可《孟子》里的观点无不是“仁政”、“民贵君轻”等等,我未曾仔细研读,可这些道理不是明摆着吗?阿玛还说他是文武全才,我就不相信他没读过,他会不懂?竟然还说我是小丫头?
“难道八旗铁骑就一直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吗?难道所有的问题通过武力就可统统解决吗?从古至今,从没有百战百胜的军队,更不要说千秋万载的??????”
郡王凛冽的目光杀住了我几乎脱口而出的“朝代”,再说下去,我就可以归为乱臣贼子了,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刚才还正义凛然一直注视他的视线灰溜溜地移到了地面,他是王爷,那可是皇亲的代表,我就不能收敛些吗?
不知费扬古是聪慧过人还是天真无邪,总之他转移了话题,“姐姐,不要再说这些我听不懂的,行不行?王爷,我们不说《孟子》了,其实姐姐以前喜欢看《诗经》,只可惜那时姐姐不能诵读,只是在纸上书写,我还记得姐姐写过‘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我没念错吧,姐姐?”
还不如不要转移,我还没来得及研读《诗经》呢?这小子到底是救我还是害我,这下子糗大了。“弟弟真是好记性,姐姐反倒不记得了。”
“墨兰姑娘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一鸣惊人。既然熟读《诗经》,给我们背上一段听听。”郡王转眼恢复了一脸的淡然,语气和顺多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是非只为多开口,烦恼皆因强出头”,这下可知道厉害了吧?
“不知是怎么了,受伤之后脑袋变得迟钝了。”我一边装模作样扶着半边脑袋,一边傻笑着。
“早知如此,本王就该带上太医一起来,可别留下病根了,本王于心难安呀!”也不知是不是我心虚,他这话的口气怎么听来都没有半点关心的成份。
倒是我可爱的弟弟充分表达了自己的看法,“想必是姐姐身体复原之后便日夜苦读,应该是累了才是。”
我的好弟弟呀,扯远了吧!突然灵光一现,说起《诗经》,倒是有一句耳熟能详,耳朵都听出茧了,管它的,豁出去了。
“好吧,我就念念吧!”调整一下自己的嗓音,我不慌不忙念起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哈哈,过关!
“哦,喜欢这一篇,接着念。”
“后面还有吗?我只会这一句。”声音说到后面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了,只剩下一面小鼓在心头狂敲乱打,脸面都丢光了。
“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
我的窘态博得了郡王的欢心,他朗声念出余下的句子,费扬古一脸钦慕,并恳请郡王解释一下什么意思。
浅浅的笑意蜻蜓点水般落在他风平浪静的眼眸中,他温和地对费扬古道:“既然这是你姐姐喜欢的,她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回头让她仔细说与你听!”
我的尴尬坦露无遗,好似无数只小蚂蚁啃着我,浑身不自在。不料郡王话锋一转突然冒出了一句,“有些日子不见,墨兰姑娘学了不少规矩,现在才突然想起刚才你给本王行的礼很周正,有意思!”
他是不是故意的?我抬起头扬了扬眉,这什么时候春风给他脸上送来了一抹得意,要不是费扬古在身边,我估计又要失礼反击了,只好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墨兰愚钝,得罪之处请王爷多多见谅!”
郡王回头看着费扬古,拍拍他的肩,“费扬古,果然如你所说,你姐姐确实是知书识礼!”
阿玛迈步踏入大厅,我差点就想高呼万岁,救星总算盼到了。阿玛向郡王请安,然后不解地看着我们,或许是感觉到了屋里不同寻常的氛围。我立即拉着费扬古行礼告退,许是迫不及待想要逃离,没有意识到脚踩“花盆底”还不是我的强项,匆忙走到门边时一不小心差点摔倒了,还好反应快抓住了门,才没有摔个底朝天,要不我今天可真就糗到谷底了。
“墨兰,小心一些,不要冒冒失失的。费扬古,扶着你姐姐。”阿玛关切地叮嘱着。
“阿玛,不打紧,孩儿告退了,不妨碍阿玛和王爷谈公务”。说完拉着费扬古跨出门槛,虽想着快速落荒而逃,可还是耐住性子一步步仔细往后院走去。
☆、第五章 不期而遇
用过早膳后,我拿着《诗经》来到亭子里,也不知是不是大家闺秀的日子太过百无聊赖,我似乎和安郡王较上劲了,为自己找个对手,生活也不至于如此单调。既然他对费扬古说有空还会到府上坐坐,我就暗下决心愈发苦读,下次可不能再失了本小姐的面子。
我为什么这么在意呢?一再冒出这种没有答案的疑问让我很气馁也很费解,倒是学习的动力更加强劲了。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行迈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徐徐念完,我也禁不住暗自询问:“悠悠苍天,你这样的安排究竟是为了什么?曾几何时,我也期盼回到认识他之前,没有开始,就不会有结束的痛苦。生活的艰难和落寞煎熬我时,我也期盼返回青涩懵懂的岁月,停住时光,就不会开始成人的艰难。如今,我穿越了,可竟然离谱地回到三百年前,而且还不是我自己,我在这里到底是扮演来去匆匆的过客,还是充当入乡随俗的主角,我究竟是谁?”
“墨兰姐姐!墨兰姐姐!”一把清亮的嗓音打断我的思绪,由不得我回头一看,菱香和大娘身前站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小圆脸,尖尖的下巴,灵动的双眸,真是一只招人喜爱的娇俏小猫咪。
可惜我不认识她,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茫然地看着她。
小丫头脚步轻快冲到我跟前,双手亲***握住我的一只手,撒娇地嗔怪道:“姐姐,看到我你这么这副模样,好似从来不认识我一般。”
小美人,我确实不认识你呀!可我不能这么说,苍天,谁来救救我,告诉我一下这丫头从哪儿蹦出来的?
“婉晴,你姐姐才恢复过来,你悠着点!”大娘总算是开了口。
“姐姐,你好些了吗?年前见你还好好的,前日刚从祖父家回来便听额娘说了你的事,真真是吓了我一跳。听说你开口说话了,快快,和我说说话。往日里过来,就只是我自己说个不停,你微微笑坐在一旁听,如今,该姐姐好好给我说了,快给我讲讲这都是怎么回事呀?”
这可爱的小猫脸转眼就成了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头晕,这又是从哪儿掉下来的妹妹呢?
“婉晴小姐,看你着急的,我们小姐都不知该说些什么了?”菱香笑呵呵地看着她。
“姐姐,你倒是说说话呀!”婉晴急得都快跳起来了。
冷静,定定神,想想她刚刚说过的话,我硬着头皮轻声说道:“妹妹,有些日子没见你了!”
“伯母,是真的不是?姐姐说话了,太好了!姐姐,我现在回来了,一得空我就过来找你玩,咱们好好说说话,要不你也可以去我家呀!对了,姐姐在家休养了这么久,要不要出去逛逛,我陪姐姐出去走走?”
我的神呀!即便我还搞不清她的身份,可就冲她要带我出去走走,这个姐姐我是当仁不让。真是我的救星,这些日子大娘就是不让我出门见见世面,空虚呀!很快我就注意到大娘脸上的为难,压抑住内心的兴奋,装模作样地说道:“恐怕不妥,大娘和阿玛会担心的。”
婉晴不可置信地看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