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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梨花如雪董鄂妃-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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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菱香哭笑不得,完全词穷。这孩子的匪夷所思今儿个彻底打败我,合着皇太后和皇上的指婚她压根儿就搞不清楚状况,抱住她,给她捋捋头发,真希望她嘴里的“喜欢”纯属喜欢,简单得再简单不过的一时兴起。

 “你呀,都是吃着十岁的饭了,怎么说话的分寸反而倒了退,往后可不许这样疯疯癫癫的,众人跟前,叫一声费扬古舅舅,那是礼貌,该有的礼数你不是都懂吗?额娘的好女儿脑子最好使,聪明着呢,嗯?”

 “我不要,”细密的黑睫毛快捷扑打几下她那一双煎水双瞳,“别人跟前我脑子好使,唯独费扬古跟前,我脑子就是那塞进黑泥的莲藕,不通,我不嫁费扬古舅舅,但我要嫁费扬古。”

 “嘻嘻嘻”地怪笑声中,她钻进我怀里耍赖。

 “姐姐,我来了。”听得一声略微粗哑的嗓音传来,我赶紧扭头往门口看去,费扬古已跨进门槛,正站在门边。身材颀长的他今儿个身袭月白长袍外罩天青马褂,头戴湖青绫罗外裹上缀红缨红宝石顶珠圆帽,整个人看去格外清透、爽练。

 不过他那俊脸现在堆着厚厚一层尴尬,眼中冒出的难为情正横扫向背对着他的玥柔,不用说,玥柔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青口白舌都被他收进了耳里。

 费扬古单膝跪地刚给我行礼,玥柔飞速转身忙不迭跑过去拉起他,“费扬古,你来啦,正说你呢。”

 拽住费扬古胳膊,玥柔连拉带拖把他往我跟前牵,费扬古蹙着眉头,“格格,我自己走,别这样。”

 “你给我抓的松鼠自己跑了,今儿个再给我抓一只,怎么样?”玥柔眼波流萤飞转。

 “我今儿个很忙,与姐姐说会儿话就走。”费扬古偏开头,没看玥柔。

 玥柔的笑脸凑过去,“要说什么?我想听听。”

 “只能是我和姐姐之间的谈话,其她人还是回避。”费扬古偏转身子避开。

 玥柔索性整个人站到他跟前,“我不是外人,我保证守口如瓶。”

 费扬古直接就开口请菱香把玥柔带出去,玥柔向我求助,我也示意让她出去,不得已,她拉住费扬古胳膊,明眸轻嗔,小嘴轻娇,“就一会儿都不行吗?你身手那么好,不会耽搁你很长时间,人家好不容易才想出个办法留你陪我玩会儿。”

 费扬古溜过她一眼,小声应答,“等我与姐姐说完话再看吧。”

 “好耶,说定喽!”清亮的大眼再配上她清甜的嗓子,“我这就剥花生米去,拿几颗抓松鼠,余下的全给你吃。”

 花颜灿烂,玥柔撒开腿蹦蹦跳跳往外飞去,菱香满脸无奈跟出,我把费扬古拉过坐在我身旁,他却递来一眼似怨非怨,“都是姐姐的养女,为何不曾听到欣瑶公主有这些疯癫,偏这位格格尽叫人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第五十八章  玉泉垂虹,蛟龙出水

扑哧一笑,我连连摇头,“玥柔还是个孩子,率真又不做作,别和她较真,有空就陪她玩玩,欣瑶下嫁,日后她可就寂寞了,再没了我···”

 停住口,我赶紧拿过水杯,抿上一口,趁机瞟过一眼,他好像有些走神,没注意,我若无其事放下杯子,耳边传来他的自言自笑,“也亏是姐姐把格格送回王府,否则王爷也不会恢复得这么快?”

 “你知道吗,姐姐?”费扬古他突然兴趣盎然,眉欢眼笑讲述起来。

 那日他登门王府探望岳乐,刚走到岳乐的寝屋门前,就听得里头传来岳乐不耐烦却又不时喘大气的吼声,“走走走,你阿玛我死不了,快走,烦死我了,我可是受了伤,你就不能让我消停两天。”

 里头接着就传来玥柔的顶撞,“中气不足还大呼小叫,阿玛,我皇贵妃额娘说了,《中庸》是治病良方,阿玛你就缺这个,我只管每天往你跟前背,你只管听,伤自然就好了。我这才念了两天,你就有力气骂人赶我走,果然管用,再念个十天八天,准保你活蹦乱跳。”

 “气死本王了,来人,把这要人命的丫头给本王轰回宫去,还让不让人活?”里头立刻就是岳乐接连的咳嗽声。

 费扬古早已是哈哈大笑,我也是听得掩口偷笑。那时李延思说过,岳乐的伤关键是他的意志力,他遭受致命伤不是头一回,伤势比这严重、条件比这差的时候他都咬牙挺过来了,这次要不是为了教训多尼的出口伤人,素来沉着冷静、自制力强的他断不会跳出来寻人斗殴。

 送玥柔回王府,一则她应该尽孝道,二则我教她往岳乐跟前背《中庸》,其实就是激将法,希望能激起岳乐的斗志。

 《中庸》开篇“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其主旨就是自我修养、自我完善,岳乐何尝不懂《中庸》,他自身就秉承其原则自我管理、自我约束得很好。我让只能背诵而不明其理的玥柔往岳乐跟前摆弄,岂非嘲笑岳乐修德不成而失体,他本是为我才冲动,我却让玥柔去笑话他,他会不会气得牙痒痒,恨得直跳脚?

 总之,不管怎样,岳乐虽失血过多,但还是顽强地挺过来,日渐恢复。直到现在,莫说亲自去探望,就是一言片语的安慰我也给不起,为他,灯影明灭处,也只留得我一声叹息。

 “姐姐,”费扬古把我从内心的感叹唤回,“简亲王薨逝,你可知道?”

 我点点头,听皇上说了一嘴,他不多说,我也不想再问。

 “简亲王从宗人府回到王府的第二天,皇上亲临简亲王府,当天夜里就传来简亲王薨逝的消息,皇上追封为和硕纯亲王,就此再无下文。”

 “不曾派遣大臣过去祭奠?”我好奇问去,费扬古肯定地回答“没有”。

 看来成全济度死在自己府里,并给予追封,皇上自觉已做到仁至义尽。爵位较低的宗族或是大臣去世,他都会指派大臣去祭奠,唯独济度,丝毫不介意别人的揣测,他就是连派个大臣代表他去悼念这样的表面工作,他也不愿意做,他呀,还是兜不住心里的怨恨!

 与此同时,征战云贵回来的王公将领们,征南将军赵布泰在正式的议政王大臣会议上终是没能管住自己,咆哮朝堂,议政王大臣会议本拟立绞,籍没家产,后因皇上顾念他从前战功,从宽免死,革职为民。

 多罗信郡王多尼罚银五千两,多罗平郡王罗可铎罚银四千两,多罗贝勒杜兰罚银两千两,各位王公云南军功免议,所罚银两发放受冤、受鞭刑的前锋护军将士,另贝勒尚善更因未能严管属下,伤及百姓,被降贝子,罚俸两年。

 济度薨逝后,被关宗人府的几位王公贝勒除多尼外都被放回,后因岳乐主动向皇上提出赦免多尼,今日一早,多尼才得以返回王府。

 “平西王怎么样?额驸吴应熊呢?”

 “免议。”这就是费扬古给我的答案,不罚也不赏,吴应熊上折给了皇上处置多尼等人的名正言顺,只不过皇上似乎并非完全被蒙在鼓里,想见,吴应熊日后的行事只会被皇上盯紧,皇上对他的信任已经大减,想要重拾,谈何容易。

 “姐姐,兰花和兰花簪我都送去建宁长公主府亲手交到了额驸手中,”他顿了顿,“姐姐与额驸有什么秘密吗?”

 干笑,摇摇头,不言其故,我无法说清楚,他倒也不再追问,只是说与我,“吴应熊虽贵为我大清公主的驸马,但心不踏实,也不知为什么?从前大哥与他交好,也不知大哥能不能看得懂他?只可惜大哥已不在了。”

 吴应熊既然懂得照顾兰草,我自然是把墨兰送回去给他养护,我终究还是和那兰草无缘,一次又一次不得已送走。至于兰花玉簪,我的存在就是他的成全,也不知我的消失,还能不能还他一个交待,每每想到这个问题,我都不得其解。

 “姐姐,”费扬古突然就是一本正经,“我一直没敢告诉你,但既然简亲王被抓你就在场,弟弟也就不想再对你隐瞒。”

 “正白旗虽属上三旗归皇上统率,咱董鄂家族这些年来在正白旗中掌了不少职,要不是阿玛早去,必定是与苏克萨哈为首的纳喇家族势均力敌,安亲王这些年一直扶持我们董鄂氏,如今暗地里的势力早已超过纳喇家族,只是我年纪还小,大伯的位分也还不够,否则明里也都是我们董鄂家族掌控正白旗,所以,”

 费扬古在我聚精会神的目光中有些迟疑,但还是和盘托出,“姐姐,就算没有正白旗的兵符,只要安亲王认为时机成熟,我们也会跟随他进宫,而不是直奔卢沟桥,皇上对姐姐如何,我心里有数,只要皇上决心出家,我们就是安亲王的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费扬古的话犹如当头一棒,顿时令我惊愕失色,这是什么意思?如果岳乐势必一争,那么我们董鄂家族就是叛军吗?“叛军”二字才从我脑海里闪过,我就不寒而栗,赶紧抓过费扬古的手,热乎乎的,忍不住手探向他的脸庞,活生生的。

 “姐姐,看把你吓得,我不是好好的吗?”他握过我的双手,推回,“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想守护姐姐,不想看姐姐受委屈。”

 我张口结舌,好多话压在舌尖,我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费扬古显然要说的还不止这些,“姐姐,任公公的处境怕是不妙。”

 岳乐受伤自卢沟桥回,皇上特意派任在监管御药房,最好的治伤药、最好的补药都是任在负责送往岳乐府上,这本是好事,任在对岳乐的事情肯定最上心,对岳乐的恢复无疑利好。可随着岳乐伤势好转,身为内监总管的他倒有些被贬御药房管事的味道,皇上就是不开口让他重新全权负责内监总管的工作,倒是皇上跟前忙进忙出的变成了吴良辅。

 我来到澄心园后,小碌子就一直留守澄心园,名义上还是皇上的御前内侍,可也只是皇上过来澄心园才是他伺候,平日里都像是变成了负责我饮食起居的管事。

 “照此看来,吴公公怕是要重新获得皇上重视,他是什么人,姐姐在宫里应该比我清楚,皇上突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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