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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梨花如雪董鄂妃-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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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坐到躺椅上,大口大口故作津津有味吃着菱香准备的吃食,菱香愁眉泪眼,给我讲述太后的表演。

索玛姑姑去后院佛堂请来康妃,太后苏醒,有要事与她商议。

康妃见太后之前,雷鸣德已经提前告知,太后病情愈发严重,昏迷的时间会越来越多,说不准就再也醒不过来,难得清醒,请康妃抓紧时间听从太后定夺。

气长气短,太后断断续续吩咐康妃代表太后去一趟安亲王府,请岳乐前来慈宁宫,只要岳乐起誓善待福临的家眷,她也不再期待福临回心转意,岳乐进宫后,她就会召集几位位高的宗亲及权重的内大臣过来,宣布皇上的禅位诏书,并把玉玺交给岳乐,就此她也可安心而去,见上列祖列宗,也算有个交代。

康妃惊呼万万不可,皇上明明有皇子,为何不让皇子继位,王爷可以辅政在旁。

太后提出摄政王多尔衮辅政时猖狂放肆,福临几经周转才安然亲政,既然福临放弃皇位,对红尘俗世再无眷恋,皇子们也都还年幼,索性就让位给王爷,免得到时周全不过,反倒害了柔弱无力的小皇帝。

康妃坚持皇子继位,可太后决心已定,催促康妃抓紧时间赶快出宫,如果不能趁着自己清醒和平过渡皇权,到时纷争四起,就会兵戎相见,血流成河,大清基业危在旦夕。

转眼太后又是昏睡过去,怎么喊也没有反应,康妃起身,急不可待往外冲去,索玛姑姑喊她,请她速去速回,她头也不回,半句不应索玛姑姑。

听着菱香的讲述,我胡吃海塞完托盘里的吃食,菱香递给我水,“主子,奴婢躲在暗处瞧着,康妃娘娘奔出慈宁宫时,眼里都是火气,您真的肯定,她去请的一定会是简亲王?”

灌进一大口水,无法回答,只是不住点头,康妃若是听太后的话去请岳乐,那玄烨登基的机会是零,但如果来的是济度,玄烨登基的机会有一半。

李延思速去速回,紧急给我施针,菱香在外给我煎药,也不知他是不是扎了我的睡穴,我居然困意浓浓睡着了。

我躺在风平浪静的蓝色海面上,碧天清亮,就这样随波逐流,缓缓地飘呀飘,四周非常安静,听不到海鸟的鸣叫,也听不到鱼儿们的嬉闹,难得的安宁。

突然,粗犷的大嗓门打破宁静,尖细的声音阻止不过,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迷迷糊糊中看到的不只是索尼,大嗓门的主人原来是鳌拜。

李延思呈上汤药,鳌拜大惑不解,“皇贵妃,您身体不舒服吗?”

浓乱黑眉扬起,怪声怪调怪笑,“太后没病装病,您可倒好,有病还要硬挺着,本就是男人们的事情,您这病怏怏的还跟着凑热闹。”

索尼提醒他休得无礼,然后赶紧告诉我,探子回报,发现多尼军的踪迹,按日常急行军速度推算,应该是明天晚上就能赶回京城。

鳌拜也言归正传,康妃果然就是去了济度府上,很快就见两辆装载物资的马车进入王府,鳌拜收买的王府眼线告知,王府护卫都换上宫里正黄旗侍卫的衣装,随身佩带短刀,齐整待命。

坐定细思量,康妃请来的济度绝不会只身前来,既然王府护卫都是换装待发,显见济度要带进宫,一则保护自己的安全,二则慈宁宫内没有侍卫守护,他可以逼迫太后成全他。

济度打算从哪个门进宫方便呢?不用多想,就是西华门,既是正黄旗守卫,又最靠近慈宁宫,恐怕这也是济度让王府护卫换装正黄旗守卫衣服的原因。

济度会选择何时入宫呢?康妃给他送去消息,他并没有立刻带兵入宫,终究是冒牌军,现在也还是下午,光天化日他也不会兴师动众而来,免得引起怀疑,一定是日暮西沉,夜色掩映下更好行动。

明知济度会带军队入宫,索尼和鳌拜却犯了难,到时他们肯定会率领守卫西华门的正黄旗侍卫包围过来,火拼只怕是不可避免,只是大家的衣服都一样,又是黑夜之中,岂非乱套,自己人伤了自己人多不值当。

浅笑掠过,我向二位表述浅见,西华门的护卫军不能再调动减少人数,如果西华门势单力薄,不足以应对突发事件,提醒二位,怎么能忘了与额必隆的约定呢?镶白旗的骁骑营就停驻景山,怎么也比济度来得快,就算分去一半增守西苑,剩下的人数也超过济度的王府护卫,且最近一直都在勤加练习,又是身着镶白旗的服装,夜幕时,把这支军队带进慈宁花园候命,需要时,打开慈宁花园的门,军队立刻现身慈宁门前,再加上安排在慈宁宫里的变装军士,岂非对济度的王府护卫军形成里外包围,这下子可不就是插翅难飞?

索尼点头笑赞,鳌拜瞪圆双眼,看向索尼,“鄂硕将军生前就只是服从命令听指挥,什么时候见他侃侃而谈,难不成回府后,反倒把满肚子的主意都教给皇贵妃了吗?”

索尼笑意深沉,鳌拜则摇头表示不可思议,如此安排,大家一致通过,我立刻吩咐菱香把消息往慈宁宫递去。

索尼、鳌拜走后,李延思给我施行催吐疗法,收效甚微,其实我们俩心里都清楚,毒素已进入腑脏,这样的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但,我努力配合,他也各种尝试,这一刻,我不想撒手,我一定要把担下的任务完成。

趁着精神尚好,我在园中信步走动,李延思就随在我身后,不经意,也不介意,我随性感概,“李太医,为何要把这种毒草称之为断肠草呢?发作起来虽腹痛难忍,可也比不上每到荣亲皇儿的忌日,我伤心到肝肠寸断,区区一口断肠草,不必放在心上。”

李延思没有应声,我自顾自走着,停下脚步,有意而为之,因为我正站在几棵高大的银杏树下,视线追随它们挺拔通直的身姿上移到冠顶,覆盖枝干的翠绿叶片层层叠叠、密密麻麻。

现在已是申时,绚烂夺目的阳光早已收敛强烈,斜晖晕染大地,银杏叶也被染上薄薄暮色,恍惚间,仿佛是深秋的金光提早从叶片内部向外渗出,错愕间,秋风吹落黄叶覆满地面,似乎听到有人故意踩着落叶奏响音乐,呵呵笑声起伏旋转,银杏叶雨纷飞,有人迷了眼,有人被逮住,有人还被咬破了唇。

一阵凉风吹拂,惊醒,我转身快步逃离,李延思身后提醒,我急不择路,眼前一片阑珊凋零的牡丹闯入我的眼中,挡住我的去路,更有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不经我的允许就穿行而来,

“墨兰,你也喜欢《牡*丹*亭》吗?”

“墨兰,你为什么不愿意入宫?”

“墨兰??????”

我抱住脑袋,撒腿奔跑,我要离开皇宫,到处都有他,随便行至何处,都有我们一起的情景,心里禁不住一遍又一遍呐喊,“福临,你真的再不见我吗?”

盲目乱跑,与过来寻我的菱香撞在一起,两人同时摔倒在地,李延思扶起我,菱香身旁的任在扶起她,顾不上手掌的擦伤,我一句话不说,闷着头径直往宝相楼而去,耳边的声音还是不消停,

“墨兰,朕该拿你怎么办?”

我心里的声音也还是不停歇,

“福临,我已是时日不多,我想要见你。”

冲入宝相楼,气喘吁吁,幸好我们不曾一起来过这,他的声音被生疏撵出,我也强迫自己抛开念想,所以菱香等人跟进时,我稳住自己的情绪,忽视他们脸上的诧异,不理会菱香的关怀,问向任在,岳乐可愿意给我回应。

吴应熊如今是不得不对岳乐俯首听命,只不过,问一句,回一嘴,绝不主动靠拢岳乐。明面上,吴应熊不巴结任何人,但,多年的交情、吴应熊的好人缘,再加上浩奇特城府浅显,所以浩奇特很愿意和吴应熊玩在一起,自然也就对吴应熊降低防备。

出简亲王府,得令回家休息的浩奇特中途被吴应熊请到酒楼解乏,酒醉迷糊睡意浓重中,吴应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雇来马车把浩奇特送回家,没想到浩奇特家门前早已守着简亲王府派来的随从,浩奇特美梦正酣,虽面露嗔色,可也不得不告辞吴应熊,还未来得及进家门,又匆匆忙忙赶去简亲王府。

吴应熊回身就前去安亲王府,告知岳乐,浩奇特上午才从卢沟桥赶回,而多尼军明早就会到达卢沟桥,卢沟桥到京城有半天路程,所以明天中午多尼军就可进入内城,这样的速度比索尼预料的还要早出半天时间。

转念一想,就算明早到达卢沟桥,驻守卢沟桥的守军也会提前派人过来通知,京城完全可以下令多尼军暂时停驻,多尼军煞费苦心掩藏行踪日奔夜赶,总归到了卢沟桥就露出破绽。

任在听完我的想法,神色不挠,慢条斯理,“王爷命奴才转告皇贵妃,驻守卢沟桥的正是康妃娘娘的兄长,副都统佟国久及其统领的汉军正蓝旗,这下皇贵妃应该明白为何浩奇特去到卢沟桥就能获知信郡王的消息,为何信郡王不怕来到卢沟桥就会暴露自己,汉军正蓝旗与信郡王的军队明早就可会合,中午便一同进京,杯酒释兵权,也不知究竟是谁释了谁?”

手中的茶碗落地,震惊把我丢进纹丝不动,清脆的碎裂声也不能影响我的呆滞,良久,我才含含混混问及,“安亲王可有办法?他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任在还是那副面具脸,“皇上的禅位诏书在太后手中,出这些事太后完全不知会王爷,不只是信不过王爷,更是防备王爷,王爷尚在病休,手里也没有兵权,所以王爷他什么也做不了,与额附吴应熊一样,隔岸观火,谁是赢家,就听从于谁。”

任在忠心岳乐,言语中的轻慢激起我的恼怒,悄悄在心头燃烧,侧身,转首,我不想再费唇舌劝说任在。

李延思的气恼直冲任在而去,“任公公是不是没有把皇贵妃中毒的事情告知王爷?微臣不相信王爷会说出这样的话?王爷若是知道皇贵妃这样的身体都还强撑着在这殚精竭力,王爷绝不会袖手旁观。”

说完,李延思立刻转身,“微臣亲自去一趟安亲王府,微臣要把真相告诉王爷。”

我慌忙站起,没想到任在动作更快,已经拦在李延思前,“皇贵妃千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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