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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校长对参演节目的师生进行了讲评,这一情节我就记不太清楚了。
之后没有了排练歌曲这档子事,我和杜榕接触的机会仍然很少,只不过与以前有所不同,两人在半路上见面能热情地打个招呼。
不久,文化大革命开始了,由于杜榕的爸是县长,随着运动的深入,她半路上见到我,就早早低下头走过去,而我怕同学们的非议,也不敢主动和她打招呼。可是进入初三那年的冬天,由于我把脚冻伤了,而本家叔叔在学校烧大灶,有一天就寝前,我就拿上洗脚盆偷偷跑到厨房后面的大灶那里用热水去烫脚。正在烫洗的当口儿,一个造反头头伙同手下干将来到厨房打开水,并让我叔叔弄点食物充饥。两人在等候期间,造反头头说:有两次开批斗会,县委书记和县长都给漏网了,明天把声势搞大点,这两个走资派预先不安排人,你带几个人去直接把他们抓到会场,然后给戴上装了铁链子的大高帽,会后由你看管起来,不信就治不了他们。
那个手下干将唯唯喏喏地连声答应。
这时我躲在厨房后面,恐怕被他们发现了,一动也不敢动,等到对方走远后,我赶快收拾停当,偷偷摸摸地去了县府大院。
那时的县政府办公和宿舍区在一个大院内,门卫看守不严,我又是中学生,编上几句瞎话就混了进去。杜榕的家是平房,叫门容易,她听出我的的声音,就急忙开了门。她和母亲都在,我进入门里就说:不好了,我在学校的厨房后面偷偷听到了造反头头的话,说明天要把杜县长带到批斗会场,还要戴上铁帽子。如果再让造反兵揍两下可就惨了,让他躲躲吧。
杜榕转过身说:妈,李志坚是我小学的同桌,初一和我还唱过男女二重唱,就听他的吧。
杜妈说: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躲又躲到哪里去呢?现在谁敢相信,就是咱相信,人家藏起你爸来,也怕招惹是非呀!
杜榕回转身用求助的眼神望着我:你家在农村,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本来只是想报个信,这会儿看到她母女俩着急的样子,猛然想起姨母家离县城近百里,地处偏远,运动波及不到那里,就把这情况提供给她们。
杜榕首先说让她爸去那里躲一躲。杜妈思虑片刻,在女儿的催促之下,就进里屋把丈夫请了出来。
其实杜县长早已听清了我们的对话,同我打过招呼,就问我姨家所在的村子是哪个公社,交通是否方便,我一一作了回答。
然后杜县长就同意去那里避避风,可是在怎么去的问题上又犯了难。作为县长的他找辆汽车送一送是能办到的,可是怕走漏风声,一旦事情败露,不但自己保不住,还会牵连到我和姨母一家。我看到县长全家都愁眉不展,仗着自己年轻,又想起一句临难忘身,见危致命的成语,就说:学校烧大灶的是我本家叔叔,我找个借口把板车弄出来,拉着杜县长连夜赶到我姨家去。
杜县长首先笑了:小伙子,能行吗?
我看他似乎同意了,忙说:能行能行,一百里的路程,也好走,没问题。
杜妈走近一步:你们两人是不是太单,杜榕她哥哥睡在后排的屋里,让他也跟着吧。
我说:阿姨,你们家一下少了两个人,造反派们会查得更严,不用他去了,你给杜县长准备一下吧,我去去就来。
我说完,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她家。
没用多长时间,我就把板车拉到了县府大门口。这时杜榕已等候在这里,她同我打完招呼,就急匆匆回家报信。不一会儿杜县长挟着床被褥,后面的杜妈和杜榕提着零星用品就来到了我的面前。这时都不敢出声,按预先商量好的,杜县长一坐上板车,我胳膊一抬,脚下用力,蹬蹬几步就远离了杜榕母女。
一路上,杜县长不断要求和我替换一下,我执意不从,只是到了下半夜为了解困,多让他讲讲他的革命经历。我如今记得清的,是说他参军后没去大部队,分配到了地方革命政权,一次摆弄枪支时,忘记子弹已上膛,竟跟战友开起玩笑,“看枪!”对方猛一回头,他扣动扳机,子弹呼啸着从对方耳边穿过。他惊惶失措,接着又是一枪,幸亏还像第一发那样从耳边擦过。若稍微偏一偏,惨状不可想像。
边远的乡里人是不认识县长的,我们两人到达目的地后,跟姨母一家人只说是我学校的一位老领导,已经靠边站一年了,身体有点病,我和他又有点亲戚关系,就在你们这里养养吧。
姨夫答应得很痛快,我姨自不必说,杜县长又带足了钱和粮票,一住就是大半年,这期间我骑自行车特意去过两次,每次都代传杜县长与家人的书信。待到风头已过,有关方面又通情达理地接连向杜妈要人,杜榕才委托我把杜县长接了回来。
不几天杜妈特意为我买了一身布料,送了几件半旧衣服,又相继在她家吃过几顿饭,每次都是杜县长作陪。
我县属于贫困地区,没发生群众性武斗事件,没有直截致死人命案,但整个运动与其他地区没有例外,我开始是“保皇派”,后来是“逍遥派”,到了考高中时实行推荐,自然是被刷了下来。因高中上不了,我和杜榕及其家长连个招呼也没打,灰溜溜地回家到生产队里挣工分。近一年后激烈的运动过去了,听同学说学校里已不讲什么派别,只要自己愿意,到学校说说就可以上,我真的就去了。
这次还是没和杜榕分到一个班,在路上她见到我,嗔怪地说:李志坚,怎么搞的?临毕业没去我家,也不和我打声招呼,我还认为你从地球上消失了呢。
我说:我已年满十八,是大人了,又上不了高中,哪有脸还到你们家,哪有脸再和你搭话。
杜榕说:你啥思想啊,回农村就没脸见人了?不是你在农村,还救不了我爸呢。
我笑了笑:形势不同了,我不能长期是你们家的坐上宾呀,杜县长恢复了工作,我一个农村青年,还常去你家,总不大相称吧,再说你和我都大了,这么一直交往下去,你妈嘴上虽不说,心里可能就不高兴。
杜榕又嗔怪道:看你人不大吧,古怪心眼儿还不少,别找借口了,我爸妈还常念叨你呢,这几天你得到我家去一趟。
我小声说:恐怕是见少了想,见多了烦。
最终我还是答应下来,不过在此后的两年高中期间,我仅去过两次。
那时还没有恢复高考,像运动搞得不厉害的我们县,能让初中生上完高中,也是上下折衷的结果。毕业前夕,杜榕在半路上遇到我:李志坚,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我站住脚跟,想了想说:能怎么办,还不是回生产队挣工分?
杜榕说:那你不想干点别的吗?
我说:想有什么用?又没有考大学这一说,又没有招工的。
杜榕说:要不你直接去找找我爸,让他帮你找个临时工干干。
我说:干个临时工也得走后门?我不稀罕。再等几个月,我还想去当兵呢。
我看你也不听劝。她顿了顿又说,真当上兵更好——今后我总离不开咱这小县城,你记着和我联系。
好吧,我记住了。
我说完,就和她各走各的路了。
早年往事慢慢从志坚脑海中隐退之后,又想起两句古诗“感秋华于衰木,瘁零落于丰草。”遂自语道:年轻不再,娇容已改,空留愁怅,空留愿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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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奋起 第四十六章 谜底全揭开(上)(解禁)
春节前夕,玉琴要把家中的窗帘洗一洗,扯下来的时候是请别人帮助干的,现在洗完晾干后让志坚挂上去。由于这窗帘架主要材料是一条横杆,又串着铁环紧靠房顶固定住的,志坚就说,我整天上班白天不在家,你先借个梯子来我再给整。玉琴懒得借,可家中还有个几年前用铁钉钉了腿的和桌子一般高的方凳,第二天志坚被她催得紧了,就搬过方凳站了上去。可是方凳不牢固,人站上去后晃晃悠悠。志坚觉得虽然横杆承受不了人体重量,但抚着它能保持平衡,遂左手把着横杆,再用右手将窗帘上的铁环套在横杆的铁环上,然后再把窗幔粘贴到老地方。他整理完手所及的位置,心想先搞难度大的。觉得一上来挂窗帘空着一只手好抚横杆,就准备下来再从另一头挂起,可是玉琴只想着粘窗幔的事,非让他连续挂过去。本来他踩着个晃晃悠悠的方凳就不情愿,见她这种态度,就说:你又不上来,你又不知具体怎么干,还瞎掺合,我摔伤了怎么办?
我好心给你帮忙,倒落不是。你自己干吧!玉琴说完,把拿着的窗帘一摔,转身就回到客厅看电视。
本来志坚想继续挂,可是他站在高处一时缺把钳子,就喊她给拿一下,而她毫无反应。由于女儿不在家,玉琴就睡这个卧室。这时志坚就想到你不配合,我也不挂了,反正你着急。他就从方凳上下来继续守着电脑。过了一会儿他有点口渴,就来客厅倒杯水,玉琴见状猛然起身要去卧室的样子,并气呼呼地说:我给你关了,你也不能上网。
这一下抓到了志坚的要害,他就来了气。为了制止玉琴关电脑,想把她推到沙发上去。可是她不让他推,猛抡胳膊阻挡。终究女人动作慢,挡又没挡过去,这一掌就打在了她的脸颊和肩头。于是她火气更大,一边说你还真打啊一边瞎抡双臂。志坚看到她不掌握分寸地乱挥拳,也来了猛劲,既想控制她莽动,又想迫使她回到原处。
玉琴见他并不退让,就更进一步,遂扬起胳膊,分开十指,同时喊道:我毁你容!
志坚发现她身腿不顾,就抡起右臂挡过第一着,又紧接向前,脸贴脸地双手抱住了她。这时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