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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黎在心中干笑了一番,想不到自己竟被一个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家伙给摆了一道。
竟然还叫什么郝萌……真的一点都不萌!
郭嘉侧头看看她黑了脸色,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勾了勾她的掌心,无声安慰一番。司马懿看着他俩的小动作,眼风来回扫了扫,也不说话。
“司马公子还未成婚吗?”郭嘉四下望了望司马懿的“单身宿舍”,若有所思。
司马懿皮笑肉不笑地答道:“不急,懿还年轻。”
两人相视而笑了好一会。
司马黎只有叹息。
回去的路上,她还对郭嘉说道:“真当你还像他一样年轻啊,跟小孩斗气?”
司马懿今年也近二十岁了,马上就要到及冠之龄。不过他对司马黎来说,还只是个大学生一样的青年。
郭嘉听了她的话,眸中染上一片哀愁,低声道:“我也很年轻啊,至今还未当上父亲。”
司马黎:“……”她说不过他。
*
郭嘉虽然说要她多留在许都几日也无妨,但总归不能拖累陈登,让他难办。
见过司马懿之后的第二天,两人就踏上了回程之途。
从许都到徐州还要走上一段时日,郭嘉干脆借机来了个十八相送,一直送到豫州与徐州的边界才算完。
临别前,陈登下了车望风,将空间留给他俩,主要是容郭嘉做着最后的嘱咐:“若是有孕了,让元龙想办法告诉我,嗯?”
“好。”
“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下次我去徐州便把你接回来。”郭嘉略微不舍地顺了顺她的乌发,手指触到她发髻上的玉梳背时,弯唇笑了笑。
“好。”她全应了下来,仰头吻了吻他,说道:“该叫元龙回来了。”
郭嘉长叹一口气,又嘱咐道:“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他,有需要找他便是,别怕他不答应。”
司马黎怕他再嘱咐下去,心中的不舍就会漾出来,淌了一地。她本是抿着唇笑,最后也不得不止住他继续说下去:“你真鸡婆……”
明明想嫌弃他的,话到了嘴边又变得黏人起来。
郭嘉愣了一下,不解道:“鸡婆是什么?”
“下次见的时候再告诉你。”她卖了个关子,而郭嘉只好又叹了一口气,喃喃道:“看来不快点把你接回来真的不行。”
*
回程的前半段有郭嘉在,苦闷的旅途也就没有那么难熬。离开了豫州之后,不须走太久,就到了徐州。
陈登在进城前从袖中掏出一枚小铜镜,端着照了照,又取出一只黛笔,比着自己的眉毛画了画。
这副情景看得司马黎不禁睁大了眼睛。
“元龙在……画眉?”她试探着问了一句,却不想陈登点了点头。
他说:“实不相瞒,我这眉毛是假的。”
见司马黎有些惊讶,他呵呵笑道:“我本生得一双剑眉,只可惜看上去太过正直凌然,不宜顶着它做些谄媚之事,否则太过滑稽。”
得到了如此合理的解释,她也只能默默回道:“……原来如此。”
☆、第62章 他不爱我
司马黎一回到徐州后,就得知了扶霜滑胎的消息。
此时的胎儿已有五个月大,落地时早就成了死胎,看得出是个男孩。
这场意外搅得吕府混乱不堪,徐州的百姓还会偶尔提起,唏嘘一番。都说红颜薄命,诚不欺人。
扶霜一直以来都是深居简出,遭遇了这场事故之后,每日里只能躺在床上休养,不能见风,外面听不到一点有关于她的消息。因此也有别有居心的人妄自猜测,说扶月夫人命不久矣。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司马黎听到这事时,正与陈登一起吃晚饭,两人对视了一眼,掩住了惊讶。
“上个月,你我到了许都不久之后。”陈登面不改色地夹了一块鱼肉,平淡地说道。
竟然过去了那么久。
“那么,这么长的时间里都不曾听到扶霜的消息……且吕布还一直关着她?”司马黎神色略微古怪地深想了一番,心里隐约觉得不妙。
司马懿说吕布早就知道了她们的身份,现在看来,果真如此。
陈登不知其故,也不怎么当回事。他抬眼瞥了一下司马黎,见她拿着著不动,蹙眉久思,他便开口道:“你若想去看看她也好,最近徐州城里也出现了点小变数,许是与这件事有关呢……”
“小变数?”
“听说有人要策反。”陈登勾了勾嘴角,笑得意味深长。
司马黎深望了他一眼,怎么听都觉得这个要策反的人,就是陈登自己吧。
她思忖了半天,终于还是决定去吕布府上探一探。这一次,倒没有人拦她,也没有人说扶霜不能见人,她十分顺利地踏进了扶霜的院子。
扶霜当真入传言中描述的一样苍白虚弱,司马黎走进房间里时,只觉得床上的人了无生气,似乎仙去了一般。屋子里也没有婢女贴身伺候,不知道是有人不准,还是扶霜自己不愿。
“女君,你来了。”扶霜偏过头见到司马黎,表情也无起伏,眼睑无力地颤了颤,随后便要坐起来。
司马黎上前帮了她一把,顺便坐在了床边上。
“这个孩子……即便我生下来,也不会被人容忍的,也不会有人让他活下来,健康地长大……也是我本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只是终究没能做到长痛不如短痛,一直拖到这个逼不得已的时候……”扶霜似乎很久没有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了,她原本动人的嗓音已不再悦耳,只剩下虚弱和沙哑,已是红颜命薄时。
到最后,竟是她杀了自己的孩子。
司马黎听出了她话里隐藏的真相,坐在床边久久不语。
“至少,吕布……”她本想说“吕布会容忍他的”,可话到了嘴边,又突然没了意义。
或许这个孩子不被生下来的结果,反而会更好一些。
司马黎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责怪扶霜,甚至劝解她。
她做过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代替扶月选择了这样的生活。
“没有用的……”扶霜明白她的意思,自顾自地喃喃道着:“先生也不会让他活下来的……”
“先生?”司马黎捕捉到她话中的关键词,心中一惊。
她指的先生……莫不是戏志才?
“他已经在去年就故去了啊。”司马黎不自觉地压低音量,搭上了扶霜瘦骨如柴的手腕,以为她并不清醒。
“故去……”扶霜无声地轻笑一下,又道:“故去的只是’戏志才’,不是先生。”
司马黎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看扶霜似乎变了一个模样,甚至有些疯言疯语,可再仔细回味一下她说的话,当真细思恐极。
扶霜的意思,难道是指“戏志才”并不是他真正的身份?
她正欲追问,只是还未开口便又被扶霜堵了回去:“我说的已经够多了,再说下去,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
眼下最大的问题还是吕布。
扶霜吃力地靠近了些,司马黎见状便主动坐近了,听她在自己耳边说道:“有件事,是我连累了你。”
司马黎一怔,心中原本模糊的疑团渐渐浮出水面,扶霜要说的是……
“君侯手下有个名为郝萌的将军,暴露了你的身份……他早就怀疑我,可是我不能让先生功亏一篑,因此默认了这一切与司马家有关。”
果然。
扶霜为了给戏志才掩护,就把司马懿和她供出来了?
因此吕布为何如此强硬地把她捏在手上的原因,也就明了了。前些日子在许都时,司马懿找她过去说起郝萌的事,不过是给她打个预防针吧,难得他对这事这么上心,原来是被冤枉成了“幕后黑手”。
“你姊姊现在还在我兄长那里。”司马黎慢慢直起身子,似是无意间顺口提起,她本也无心拿扶月威胁扶霜,毕竟司马懿这么聪明的人定然心中有数,那里还用得着她来教?
他定然不是白留着扶月的。
“我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了,先生不要她,我也帮不了她。”扶霜两眼无神,语气淡漠地说着,像是要与扶月撇清关系。
司马黎听了,心里反倒生出一丝欣慰。
她终究还是有些偏袒偏袒扶霜的。
“我也没有什么能帮你的,安心休养。”她站起身,看着脸上失了颜色的扶霜,当真如霜般轻薄易逝。
扶霜对她硬邦邦的安慰没什么反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其实,我不后悔。”
司马黎转过身,正欲离去,背后又传来一句轻飘飘的话。她差点以为自己幻听,讶然地转回身子,见扶霜抬起头来又低下,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选择这条路,我不后悔。可是,他不爱我啊……”
“他”是谁……?
*
司马黎出了吕布的府邸,便往陈登家的方向走。她心里想着事,随意间抬眼一瞥,正瞧见远远地来了三匹马,每匹马上分别坐着三个人,打头的正是一身火红发色的赤兔,驾着它的人也只能是吕布。
她只来得及看清这些,想也未想,身形一动,拐进了一旁的酒舍。
好在这是条还算热闹的街,相隔数百米的距离,她认得出赤兔足矣,而吕布却不会看得到她。
她走到了酒舍的二楼,找了一处临街的窗户,侧身藏着向下眺望。
吕布走在中间,两侧一个武将,一个文士。那武将生得并无特别之处,至多是一般的武夫样,应该不是赫赫有名的武将。
至于那文官,约莫三四十岁。身材高瘦,蓄着两撇八字长须,远观即是一副精明的模样。
这人莫非就是陈宫?
“又是你。”一道凉凉的声音在司马黎身后响起,一股淡淡的酒气也飘了过来。
正蹙眉偷看的司马黎被惊了一下,她转过身,看到张辽一身常服,背着手站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这次他没佩长剑,也未着武将服,一身棉麻长裾倒让他穿出坠感来了。
“张都尉今日休沐?”司马黎将他从上到下的随意一打量,瞅见他平日里沉寂的双眸变得清透明亮,大抵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
张辽略一点头,视线一转,看向窗外。
以他的眼力,自然早就知道她在看什么了。
这下免不了又被他怀疑一道。
此时的气氛正僵持不下,一道略显流里流气的声音却在此时横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