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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从喉咙里破破碎碎地漏出来。
忽然觉得手上一松,缚手的带子似乎已经断了。赶紧撑起身来,拉好零乱碎裂的衣衫。
转过头去看,发现冥无涯正站在床边,手中小小的精致的匕首插在刀鞘里,他看着我,眼睛里是奇异的光芒,为何我会觉得那种目光,像是忧伤。他是为我伤心么?笑话!是他救出了梵非涟,是他把我抓来,是他让我承受这种凌辱折磨,他还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
我瞪着眼睛看他,仓皇后退,蜷缩在床角,把脸埋进臂膀里,不想看到他这张虚伪的面具。
一阵子悄然无声,回头看,屋内已空无一人。
从来没想过,冥无涯与梵非涟是相互勾结的。现在梵非涟穷途末路,他会怎样报复?又有了冥无涯的相助,而冥无涯他是知晓凤女真相的,他们又会怎么对付梵非宇和易倾瞳?
我又该怎么办?
想起上次离奇地从玄光门逃出来,也是因为碰见了行歌。行歌……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这样子突然失踪?会不会也是和玄光门有关?这个千刀万剐的冥无涯,他究竟怎样才肯罢休?他的目的真的是篡权夺位,统一王朝么?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他的心究竟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暗黑欲望。
整整一夜,任眼泪肆无忌惮地在脸上横流。在这些人的面前,我根本就是一只手到擒来的小鸟雀,离开了重重羽翼的庇护,是如此的不堪一击。从来没过感觉到自己渺小得像是任谁都可以踩上几脚的小蚂蚁。而我的守护羽翼,现在,又在哪里?
直到窗外似乎隐隐的晨光熹微,我的意识才混沌地迷离下去。
模糊听见门响的声音,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来,只见一名丫环正开门进来,后面还跟着另外两个丫环,手里端着脸盆和洗漱用品,而门外站着的,分明是玄光门的守卫。
睡眼惺忪,揉揉看清了,发现那名丫头正是昨晚将我迷昏的丫环。
只见她走近后,恭恭敬敬地地行礼说:“姑娘,小孤为您更衣梳洗了。”
昨晚天黑,她的样貌不甚清楚,只觉得瘦瘦小小,而现在仔细端详,倒也觉得这丫头眉眼儿清秀,但是眼神里似有种不合年龄的沧桑。
可是一想起是她把我虏来,她为虎作伥,心里就忍不住冒火。
瞥她一眼,冷哼:“梵非涟有没有让你在水里下毒毁我容?”
她却仍旧顺着眼,淡淡不惊道:“小孤不敢。小孤只听从门主的吩咐,好好伺候姑娘。”
门主?她不是梵非涟的丫头?
我有些意外地看向她问:“你的主人是冥无涯?”
“是,”她说,“小孤是门主的贴身侍婢。请姑娘更衣梳洗了。”
望望门外守卫森森,就连这个丫头我也不是她的对手,想逃除非再出现奇迹。
不管问她什么,那叫小孤的丫头就是守口如瓶。如果是梵非涟抓我来,他是为了报复,倒也顺理成章。可是,冥无涯一次次地追捕我,究竟是何原由,难道这次仅仅是帮梵非涟一个忙而已么?那他昨晚为何要救我?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到底是在哪里出了错。
门窗照例被全部封死,我坐在雕花椅上,苦笑,还不如把我装进鸟笼,既无法逃脱,我还可以见到天幕苍穹。我想,当我看见那些天空里的飞鸟时,我应该会泪流满面了。
人生不如飞鸟的自由。
易倾瞳肯定又是急得眉头深锁了,我总是让他这么担心。会不会真的是命运无法抵抗,上天在惩罚我们的肆意妄为和忤逆,注定让我们磨难重重,直至因害怕折磨而最终退怯。
门忽然开了,我从椅子上直起身来,看到的却是梵非涟阴沉着脸走进来的样子。他瞥瞥我,轻蔑地说:“看来你还挺悠闲的么。”
绝然别过头去,不想看到这张恶毒的脸。
只听他忽然冷冷一声:“带走。”
从门外进来四名玄光门弟子,两个走上来不由分说就架住了我的肩膀。
“你们想做什么?放开我!”我瞪着他叫,奋力挣扎,却是徒劳。
“这么吵!”梵非涟皱眉,脸一扬,另外的那两个也上来了,一个手里却是拿着绳子,一个拿着布条,齐齐跑到了我身后。
终于明白他们要干什么,我拚尽全力地想挣脱,却如蜉蝣撼铁树般,还是让他们缚住了双手,刚想破口大骂,却被一团布塞住了嘴,然后眼睛也被蒙了起来,什么也看不到了,也无法叫喊,然后身体忽然被扛了起来,感觉上像是出了房间。他们究竟要干什么!为什么玄光门的人会梵非涟的指使?而冥无涯又去哪里了?
似乎是被丢进了一辆马车,因为我听见马蹄嗒嗒的声音。一路上颠簸异常,而且向什么高处去,因为我明显地感觉到车辆的倾斜。可是依然什么也听不见,确定的是,不是城镇集市里,因为没有人声。天,他们不会是索性把我丢到深山老林里喂狼了吧!
一路诚惶诚恐的,又踢又撞也无济于事。
许久,路稍稍有些平稳了,一段时间后,车忽然停了。感觉有光进来,好像是车帘被拉开了,然后,一股蛮力把我拉了出去。
踉踉跄跄地差点摔在地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去踹抓着我的人。可是,霎那间,一个声音传来,满是欢喜,却又如此的忧伤。
我一瞬间愣在原地,停止了挣扎,动弹不得。
那个注定是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声音,他叫我:“烟晓!”
[离乱凤殇:第十四章 生死诀别]
还记得初见的那一天,他的声音,像是一道清亮亮的光芒穿透我的脑海,让我从心底涌起迷幻的色彩,而见到他的脸的时候,无疑是在我的迷离上重又烙下一个深深的印记。此刻关于他的全部就像玉沁,融入我的脑海、我的身体里每一个细胞,如此的刻骨铭心,叫我如何不知晓面前的人是谁。
想大声喊他的名字,可是拼尽了全力,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没辙了,干脆左右乱撞。
然后只听他喊:“快放开她!”他的声音仓皇焦急,我几乎可以想象他的脸上是多么担忧的表情。
忽然嘴里的布被拿掉了,蒙眼睛的布条也摘了下来。一瞬间,明亮的光线刺入我的瞳仁里,让我一下子睁不开眼睛。当努力看清眼前景象的时候,眼泪却一下子涌上来了。
易倾瞳,白衣胜雪,站在离我十米开外的地方,这个像是山顶平台的地方,周围是密密层层的树,而我们所处的刚好是一块空地,望过去,易倾瞳不远的身后似乎是一处断崖,我几乎可以看到在断崖间湿漉漉的烟雾悄然弥漫上来,显得他的整个人缥缈得极不真实。他的脸上,既惊喜又哀伤,看着我,笑容说不出的好看,眼睛里却是雾气氤氲。
我的身旁是几名玄光门徒,梵非涟站在一旁。
“易倾瞳!”我忍不住大声叫起来,眼泪一颗颗地落下来,可是被猛地一拉,一副铁一样的臂膀从身后把我揽住,抱住了我的肩膀。
易倾瞳焦灼恼火地想冲上来,我奋力挣扎。可是霎那间他怔在原地,而我不得不全身僵住,因为我身旁的声音冷冷地说:“别过来!”
一把剑已经绝然地架在我脖颈上,我甚至能感觉到它冰冷尖锐的刀刃贴住了我的皮肤,让我无法向前分毫。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耳边是梵非涟阴冷恶毒的口吻。
“你究竟想怎样,要报复就冲我来,不关她的事!”易倾瞳的眉宇紧紧皱起来,尽力冷静的话语里还是透露出他的恐慌。
“倾瞳,”梵非涟忽然放缓了口气,甚至带着些许哀怨,“我从来就不想和你为敌。但是,你为什么就不帮我!梵非宇能给你的,若我做了皇帝,一样能给你,甚至多的多!可是你们都一个个的向着他!他根本就不配做皇帝!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先皇所生,而我不是?可我也是皇族血统啊!”
我猛地一惊,原来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会不会就因为这样,那所谓的兄弟亲情,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你错了。”易倾瞳脸色肃静,“你身世的真相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皇上深得人心也并不是大家知道他是先皇所生,而你不是。如今天下太平,国泰民安,百姓所需要的正是皇上这般宅心仁厚的治世明君。而你,却总是主张攻打他国,兵戎相见,就这一点,皇上比你更适合做皇帝。”
“胡说!”梵非涟竖起眉来叫到,“我主战有什么不对!凭我国的国力,就应该攻三国,扫蛮夷,完成统一霸业,而不是胃畏缩缩盘踞一角做土地主!”
“那你有没有想过战事一起,将会生灵涂炭,遭殃的可都是黎民百姓!”
梵非涟冷哼:“要成大事,必然要有所牺牲。”
易倾瞳脸色阴霾似乌云密布的苍穹,声音幽暗:“难道就为了你一己私欲,不惜让百姓陷入水深火热的战争苦海么!”
“你少来教训我!”梵非涟脸一狠,怒目圆睁,“总之现在我问你,你到底是帮他,还是帮我?!”
易倾瞳气宇轩昂的脸上是绝然的表情,眼神无比的坚毅:“要我做出这种叛君反天下的大逆不道之事,除非杀了我。”
“那这样如何?”梵非涟的语气忽然变得阴暗幽冷,森森然的在我耳边响起。
脖子上顿时一阵刺冷。
我看到刚刚还是那么桀骜不驯的他的脸庞,一下子满是惊慌失措,他睁大了眼睛,上前又止,忿忿道:“你……”
我看着梵非涟邪狞的笑,而易倾瞳是那么痛苦的表情,于是大声向他喊:“易倾瞳,你别相信他!你怎么做他都不会放过我的!千万别听他的!”
“你给我闭嘴!”梵非涟凶恶地扣住我,我只觉脖子上一阵刺痛,是他尖锐的刀刃嵌入了我的脖子里,让我已无法再开口。
“烟晓!”易倾瞳英气的眉宇拧得更紧了,我看到他眼里深深的悲伤。
都是因为我,总是要他保护,总是给他带着无法预料的劫难,不光是他,还有淡引墨、行歌他们,每次我在,他们的身边就不会太平。如果我不在了,他们的生活会不会就安宁得多?
梵非涟忽然又开口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