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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轻轻答应着,刚向前迈出脚去,眼前猛然间闪现那张温婉如水的面庞。一惊,随即缩回脚来。
“怎么了?”易倾瞳奇怪。
“我……还是不进去了。”向他笑,却是苦的。
现在的我该是以什么身份住进去?这座恢宏的殿堂,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地?
“为什么?”他眼神里满是不解。
“我现在出现在这里,终究对大家都不好。”转而走到澈的旁边,我轻抚马背,黯然神伤,“以前,我伤过一个无辜的女人的心,现在我真的不想再有这种事发生了,我很清楚被人夺去喜欢的人的痛苦,所以不想再有人因为我这样难过了。”
眼前浮现的,使当初和章夕牵手走在湖边时,看到的,她的那双哀伤的眼睛。
澈轻轻偏过头来,耳朵一动一动,眼睛亮晶晶的。
“烟晓……”我听见他低声喃喃,暗哑的嗓音是说不出的心酸。
再挣扎,再抵抗,当来到命运的门口,我们终究抵不住造化弄人的折磨。
这时易重川走过来了,看向我们说到,“倾瞳,既然梁姑娘为难,那就安排她另找住所。”
“你让烟晓一个人住哪里去?”易倾瞳忽然有些气恼地嚷道。
易重川微微一愣,皱起眉来训斥道:“你这什么口气?怎么跟爹讲话的?”
易倾瞳反而板过脸去,面色阴冷。
我见状不妙,赶紧上去拉拉易倾瞳的衣袖,然后呵呵笑着调和因我而起的僵局:“我随便找个地方住就好啦,客栈啊,小院落什么的,都没关系啦。”
“可是……”他看我,眼睛里弥漫着深重的担忧,“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住在外面。”
“易倾瞳,”我仰起脸来看他,尽量笑得轻松,“你别把我当小孩子啦,这两个月什么大风大浪我没见过呀,我都还在野外露营,在深山老林里当过神农架野人呢。”
“什么是……神农架?”他一脸迷蒙。
“额……”我汗,“反正就是在那些大山里赶路啊,睡觉啊什么的,就好像……野人一样。”
哎,再多来几回,我干脆去参加铁人三项好了。
“这些日子,你究竟吃了多少苦?”易倾瞳的表情忽然变得格外忧伤,我看到他湛深似潭的眼眸里雾气氤氲,灰蒙蒙的。
心里仿佛被狠狠地揪住,纠结疼痛地难以呼吸。他是那么的为我难过,为我心伤,为我笑,为我哭。而我却什么都没为他做过。
霎那间,我暗自决心,他注定是要我爱进心底深处的男子。为了他,我会再也不怕前方的任何艰难险阻,就算是去到黑暗的海洋,或是攀附峥嵘的山颠,我都将义无反顾。
听到易重川轻微的叹息声,然后他说:“既然如此,我倒想到一处合适的地方。”
“哪里?”我佯装兴冲冲。
“付将军府上。”
“爹,你是说……御林军统帅付冲将军?”易倾瞳问道。
我狐疑。
“正是。付将军有一女名付晚晴,很是温婉娴熟,端庄大方,我想住到付将军府里,梁姑娘不会受欺负。而且……”他顿顿,警惕地环顾一下四周,压低声音道,“身为御林军统帅的付将军,是我们商量大事的绝佳人选。”
什么是大事,我们自然是心知肚明。
我毅然点头到:“好,就住那儿。”
[离乱凤殇:第七章 涟情旧往]
“真有此等事?我果然没有猜错!我就一直觉得郡罗王此人不简单,居心叵测,现在有这等事会发生,一点也不叫人意外啊!”
正慷慨激昂横眉怒目的人,就是易重川说的付冲,两撇八字胡,浑身的凌然正气。
“付贤弟,此话怎讲?”易重川一脸的不解。
“易兄,你难道忘了十八年前的事了。”
易重川微微一愣,表情暗沉下来,眉头轻皱,似陷入悠远的回忆里,然后低低叹一口气。
我迷惑地瞅瞅易倾瞳,他也茫然地向我摇了摇头,问道:“爹,十八年前,是……什么事?”
易重川看着我们,重重叹息道:“你们可知道,其实当今皇上并不是先皇传位的首要人选。”
“易兄——”付冲似有些不放心地打断道。
“不碍事。”易重川只是摆了摆手,继续说,“那时先皇突染怪疾,症状是时常会晕厥,有时会莫名其妙地淌下鼻血来,止也止不住。”
“那个……”我一惊,忍不住一声轻呼。
“怎么,莫非梁姑娘知道这是什么病?”易重川惊奇地望过来。
“白血病……”我低低说着,却无法断定,毕竟不是学医之人,可是这些症状不正和那些偶像剧里的一样么?
“这白血病为何顽症?”付冲甚惑。
“那是我家乡的说法,和易伯伯所描述的先皇的症状很相似,是一种非常难治的病,是……绝症。”
“哎……”易重川低低叹息,“那时众御医也是束手无策。先皇自知时日不多,便欲立储。那时大皇子八岁,二皇子七岁,倾瞳你也才五岁,也难怪对这件事没映像了。”
“嗯。”易倾瞳微微颔首。
“按辈份,当今皇上只是二皇子,虽聪明伶俐,但是心地太过善良温和,先皇大概是觉得过于宅心仁厚,怕他担当不起治国大业,于是就立了相对霸气的大皇子为太子。”
“难道……大皇子是梵非涟?”我轻声说道。
“正是。”
“怪不得当时梵非涟说他只是取回他应得的东西。”我喃喃自语,然后问道,“后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付冲却接过了话茬:“立储不到两月,先皇突然宣布废除太子,改立二皇子为皇储,而大皇子却被贬为郡罗王,就连大皇子的母亲景妃也被打入了冷宫。当时朝野上下无不为之震动,纷纷规劝先皇,景妃的爹可是当时权侵朝野的海太师。可是先皇却是铁了心的不手软了。”付冲缓口气,继续,“就在大家都以为海太师一家会为大皇子和景妃出气的时候,他们却是没有一点儿动静,好像是心甘情愿地接受先皇的贬谪。”
“这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对不对?”我惊诧之余徒增了对皇室的恐惧,果真,伴君如伴虎。
易重川重又开口道:“这可是浮缡王室的耻辱,本来是绝对不可以向外人说起,可是,梁姑娘你是倾瞳信任的人,又为了救皇上不辞劳苦地赶来,我想对你说也无妨。”
我听着忽然很是触动,终于对我可以少点戒备了。老是被人怀疑的滋味儿真的是不好过。
易重川顿顿,缓缓道出了其中原委。
废储新立之后一个月,先帝便到弥留之时了,临终前,他昭易重川和付冲入宫,将真相告之,希望他俩辅佐年幼的新帝,直到他至弱冠后,能亲临朝政。那时,先帝最信得过的人就是他们俩。
原来,大皇子非涟居然不是先皇所生,是景妃与先皇的皇弟,那时的高允王爷,私好生下的。先皇也是无意之中得知的内情。那时高允王爷刚好为国捐躯,战死沙场,景妃在宫闱里祭拜说漏了嘴。高允王爷的妻妾无一留有子嗣,所以非涟是高允王爷唯一的血脉了。先皇虽愤怒,却顾于兄弟情面和高允王爷的赫赫战功,不好将景妃赶尽杀绝,于是把她打入冷宫,废掉太子,改立了二皇子,也就是当今皇上。海太师一家知实情后,自知理亏,自然也就没有发难了。
想不到城府如渊深的梵非涟会是如此的曲折身世。我不禁暗暗叹息。
海有尽头,山有峰顶,唯独人的欲望无垠。一旦它肆无忌惮地膨胀起来,将会排山倒海,倾尽心机。
“我看我们必须马上在皇上身边布下重兵防守,以防不测!”付冲神色焦灼。
“嗯,此事不宜耽搁,得马上行动。”易重川赞同。
“等、等等,”我考虑良久,还是决定提出我的疑惑,“请问怎么个重兵防守法?”
付冲道:“那自然是在皇上身边增派御林军和大内侍卫加以保护和周边巡逻了。”
“就是会有很多护卫会在皇宫里或是皇上身边保护皇上?”
“是啊,怎么,梁姑娘有什么想法么?”付冲身体微微向前倾,似乎对我的话很奇怪。
正正色,我接着说:“可是,那样的话不就显示着我们有所察觉了么?若被对方发觉异常,保不准他们改变计划,这次不行动了,那下次的时间我们谁也无从知晓。”
我看着他们三个人面面相觑,然后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没证据证明梵非涟谋反,就凭我一个女子的一面之词,就算你们相信我,可他是堂堂王爷,而我只不过是个民女罢了,另外会有多少人相信我呢?”
“这……”付冲与易重川对望一眼,表情凝重,“那依姑娘之见,该如何是好?”
“我觉得,以免打草惊蛇,我们还是请君入瓮比较好,嗯……先来个偷梁换柱,为了皇上的安全,把皇上调包,然后以静制动,在皇宫设下埋伏,到时候他们按计划行事的话,我们就可以一网打尽,杀他个片甲不留。”
一口气说完,自己都惊叹起来,我真是个天才,这种绝妙的计划居然也能想出来!看来暑假闲来无事去书店翻翻《孙子兵法》也是有用武之处的!我还翻过黄帝内经呢,不过到现在还没派上什么用场。
正在洋洋得意着,抬起头来,却看到三张惊愕的脸,瞠目结舌的样子像是见了怪物。
“怎、怎么了?”我纳罕,说话都不利落了。
“烟晓,”易倾瞳眼神诧异地看我,“你一个女儿家,这些计谋是从哪儿学来的?”
嗯?难道女子就不能懂得这些行军打仗的计策么?这三十六计好说歹说也从小就耳濡目染着啊。
“那个……”我讪笑,“我以前没事的时候就去我爹爹的书房找他的书看,只是略知皮毛而已啦。我都信口雌黄瞎说的,你们别介意啊,馊主意,呵呵。”继续瞎掰。
“不。”易重川忽然赞许似的说,“这的确是个好计谋,就这么办。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快进宫,面见皇上。”
气势恢宏的皇宫建筑群,宫外无数的人皇皇憧憬,渴望有朝一日能进入这座世人都梦想的殿堂,可是皇家的纷争,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它的残忍、无奈和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