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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连口气还来不及喘,却也不敢违抗命令,将药箱放到一旁,认真把起脉来。
“怎么样、怎么回事?”看见老头收回手,云顷焦急询问。
“是旧伤”
“旧伤?”想起半年多前那次,他似乎的确是受了伤,但当时被迹无涯纠缠,根本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二人就再次分开。
“嗯,大概半年多前的旧伤,虽然外面看起来完全愈合,但一直隐藏着内疾。”
“说清楚”云顷喝了嗓子。
老头想了想,然后开口,“这要从人体地经络和骨骼之间地密切联系开始讲起,……”
“好了好了”云顷不耐的打断他,这老头成为云家大夫已多年,医术不错,就是古板废话多,“直接说怎么治疗。”
老头沉思片刻,而后开口,“治是可以治好,但有些麻烦,肩膀两处经脉都受到严重损伤,堵塞扭曲严重,光靠针灸恐怕不行,还要……”
“还要什么?”见他吞吞吐吐,云顷脸色沉了又沉。
“需要有人为他打通受阻经脉,但一定要内力深厚,熟懂控制之人才行。”老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前男人一眼。
“那快开始吧,我来云顷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出声催促。
老头一听顿时惊慌,“少主,那可万万使不得,这样您将损耗大半修为……”
“好了,我说行就行。”云顷喝了嗓子,而后平定下心绪,“修为没了再练回来就是,而且云家药材繁多,别罗嗦,快点。”
见他如此坚决,老头不再言语,轻叹一声,而后开口,“那请少主将人扶坐起来。双手抵在他的肩穴,小老开始施针。”
“好
只要他能好就是赔上这条命都行,更何况只是区区地功力,云顷轻柔将云绯雨抱起,而后盘起腿坐到他身后,将衣衫拉下,双手抵在他的后背,看着老头将一根根三寸于长地银针扎入那瘦弱的肩膀。心中一痛,但此刻不能分心。他立刻闭上双眼收敛心神,小心翼翼的将功力输入。
睁眼时天漆黑一片,轻轻动了下身子,觉肩膀已不痛。而且身体里有丝暖流在涌动,很奇怪的感觉,但很舒服。
撑臂坐起,不再绵软的双臂让他楞住,抬起手握紧拳头,骨头被捏的咯吱做响,疼痛传入脑中,云绯雨立刻松开手。心中疑惑不解。怎么回事?力气回来了?
坐在床沿呆,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他才觉天已亮。
“七少爷,您醒了吗?少主命人送来了燕窝粥。现在要吃吗?”
想要拒绝,但肚子传来地咕噜声却让他很没骨气的将话咽回。“好吧,端进来。”
“是
洗漱完,吃着早点,看着一旁伺候的丫鬟,云绯雨忍不住问:“你们、少主昨天来了?”
小丫鬟头微低,面色恭敬的回答,“是
果然,趁人不舒服的时候跑来,那个混蛋,不过……这肩膀和恢复的力气是怎么回事?
吃了几口,他又出声问:“你们少主昨天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
“这个、奴婢不清楚。”
“那他在这里都做了些什么?”
“奴婢不知。”
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云绯雨在心中嘀咕,不过想想她只是个丫鬟,不知道也不奇怪,便又安下心来吃早点。
当他将桌上地食物干光,才觉自己竟然吃了平日的三倍还多,自己什么时候变这么能吃?挠挠头,想着昨天一连两餐没吃可能是太饿地缘故,便没去过多在意,
“对了,你们少主在忙什么?”问出这个问题,云绯雨就后悔了,突然想起这个丫鬟是一直伺候自己的,怎么可能知道那人的行踪。
“少主在闭关练功。”
听见回答,云绯雨一楞,还以为她不知道呢。
“为什么闭关?”还想找他放自己走,怎么就闭关了,混蛋,什么时候不闭关现在闭关,故意跟我作对。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见桌上已收拾完,小丫鬟开口,“七少爷还有什么吩咐?没有奴婢就先退下了。”
正在走神,听见她的问话,看见桌上地茶壶,“帮我泡壶热茶吧。”
“是
喝着热茶,看着窗外几丈高的围墙,突然心生感叹,如此自己会轻功多好,就可以飞出去了,此刻,他是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恐高症。
又过了七日,阴了半个月之久的天,终于放晴了。
阴阴哒哒的天弄的人心情灰暗,当看见外面金色的太阳,云绯雨知道其实还很冷,但依旧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再一次朝正门走去,看见那一小队侍卫,他突然欺身攻了上去,见人一个个被他掠倒时,激动地不能自己,有力量地感觉真好。
兴冲冲的朝门口跑去,眼前一花,看见挡在面前地两个黑衣人,他认出来了,是那人身边的两个保镖,似乎叫无什么地。
小心翼翼的观察二人,猛然挥出一拳朝其中一人攻去,但那人只是一转身就不见人影,可当他再朝门口走去时,又出现在他面前。
两人对他地攻击只躲闪,不和他正面交锋,但就是不让他接近大门,眼见又有几队侍卫赶来,云绯雨沮丧的收回拳脚,恶狠狠瞪了那两人一眼,转身离开。
“混蛋,居然把贴身保镖派来监视我,那个混蛋。”
一边嘀咕咒骂,一边朝主苑冲去,可当他看见一条人影鬼鬼祟祟的趴俯在一座假山后,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闪身藏到廊柱后,死死盯着那个人,云绯雨心中不住猜测,好几天没见到这家伙了,他怎么在这?难道那人叫他来的目的就在这儿?看着他窜到假山前一晃身就不见,心中充满疑惑,迈开步子就朝假山行去。
第二百一十五章 那人疯了
在假山周围转了几圈,没现任何奇特之处,可刚才明明看见松戈在这里晃了下就消失,云绯雨不死心的又围着转了两圈,除了那个假山通道可以穿到对面,似乎就没有别的通行之路,但通道可以一眼看到对面,大概也就一、两丈的距离。
难道那小子钻到地底下去了?他跺了跺脚,踩了踩地面,很结实,看着那又矮又窄的通道,迟疑着还是躬腰钻了进去。可进到里面才觉,只有洞口前面一部分很狭窄,里面其实很宽敞。
走到中间时,一个黑糊糊的洞口呈现在眼前,前后看了看,果然做的隐秘,从外面根本看不到这个凹进去的洞口。
看来那小子是钻到这里面了,不过里面有什么?好奇心驱使着他走了进去。
一直摸索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大概过了一刻钟左右,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走近一看,原来是盏长明灯,昏昏暗暗的光将通道照的魍魉重重,让人止不住心生寒意。
咽下口唾沫,云绯雨扶着粗糙不平的壁道继续前行,漫长的通道很磨人的性子,就在他快失去耐心时,听见前方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还有人的痛苦呻吟声。
虽然很想冲上前,但对前方的情形一无所知,他屏住呼吸,耐着性子走完最后一段距离,看着出现在眼中的明亮如白昼的石室,他吃了一惊。
一个人手、脚、脖子都被套上长长的铁链,头乱蓬蓬的盖住了脸,盘腿静坐在地上,而刚才不见的松戈,正在那人五步之外,躺在地上不住呻吟。
那个人是谁?疑惑间,迎面射来一道劲风,云绯雨头一偏,听到身后传来石子落地的声音。看来被现了,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再隐藏了。
他从洞口窜出,慢慢朝地上的少年靠近。可当那蓬头覆脸之人抬起头时,他当场立在原地,无法置信的看着那人,“云敬天?”
“小子。你认得我?”
粗哑地声音、沧桑地面容。只是三年不见。他怎么会老成这样。而且。似乎还神智不清。云绯雨非常诧异。“你、不是云敬天吗?”
“云敬天?”那人冥思苦想一阵。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小子。你是谁。看见我地儿没?”
咦!云绯雨在心中惊讶了声。他还记得那个混蛋。但为什么不记得自己地名字和我?奇怪
“咳一旁传来咳嗽声。云绯雨转过头。正巧与松戈地视线对上。皱了皱眉。问道:“你是来杀他地?”
少年没有做声。只是点了点头。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朝他递来。“公子。快杀了他。不然等会他起狂来。那就难了。”
男子没有去接。而是开口询问。“狂?什么意思?”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看见他连吐好几口血,云绯雨立刻上前托起他,“你没事吧?”
“咳、咳,我还好。”少年对他笑了笑,而后急忙将匕塞进他手里,“公子,快杀了他吧,不然等会真的没机会了,我观察了好久,他每天就这个时候清醒一些,平时都跟疯子似的,不过今天似乎清醒地时间又短了些,公子,快,快杀了他吧。”
云绯雨握着匕,心情有些复杂,对于这个男人他是丝毫好感都没有,但毕竟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当初答应杜冷也只是敷衍,真要他弑父似乎还是有些困难。
见他面露犹豫,少年似乎明白他心思,咳了两声而后开口,“公子,其实您杀了他反而是给他解脱,您看他现在这样子,手、脚、脖子全锁着铁链,被人当狗一样的圈养,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是谁把他关在这的?难道是……”
少年点点头,“为什么我不清楚,应该跟他疯了有关。”
早就听见外面传言说他病了,没想到却是疯了,三年前还是那样一个冷酷无情、高高在上帝王般地人,现在竟然变成如此模样,而且还被他最重视的儿子当狗一样关在这里,也许,死对他来说真的是种解脱,也说不一定。
“对,公子,死对他来说就是解脱。”少年直视着他的双眼,极为认真地开口。
云绯雨站起身,手持匕,整个人如受了蛊惑般朝男人走去,脑子只回响着一句话,死对他来说是解脱,死对他来说是解脱。
看着那人低垂的头颅,他想也未想狠狠刺了下去,可手上传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