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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肖来回梭视两人,喃喃发问,道:“阿树你这一身的泥,是田主任……”
他的疑惑在阿树的瞟向田小叶的那一记不满的白眼中得到确认后,将话尾自动消去,于是又道:“这,这不是才见面,怎么会弄成这样?”
这回他直接问田小叶,田小叶自知理亏,想把黑的说成白的,觉得底气不甚充足,于是挺了挺胸,硬生生的说:“防人之心,不可无。”
田小叶看见老肖眼角一抽,然后他飞快的低下了头,帮她拎了行李,道:“田主任随我来”,便匆匆前行带路。
田小叶觉得他的话尾有笑音抖落了出来,心想着自己是否让人笑话了,也快走几步,跟在老肖身后,朝某处走去,走了一段路,回头偷偷一瞥,瞥见大块头阿树远远的跟在后面,不知道是在低头擦泥还是在擦血迹,田小叶心里的愧疚感,在心头冒上了一小丝,不过也就是那一小丝。
她转头不再看他,走了好一段石子路,传说中的千亩葡萄园的,已有一角渐渐的显现在眼前。
田小叶的心情就在那一瞬突然转好了,她欢呼一声,从荆棘丛旁突然奔至小坡上,在地势略高的坡上向下展望一望无际的葡萄园,看满眼的新绿在风中翻涌,风从绿浪的那一端吹来,夹了那些藤状植物散发出来的香味,扬起她的发丝,她觉得那一刻连她的发梢,都被碧绿浸染,之前的气闷被眼前的开阔所取代。她觉得自己的视网膜有着前所未有的舒适,从心到肺都被清新的空气所涤荡,让她心旷神怡。
她看着还在坡下的老肖瞅着她乐呵呵的笑,她心情好的向老肖喊道:“肖科长,整个葡萄园,比现在看到的,还要大上多少倍?”
这哪是葡萄园啊?这简直就是一片海洋!
老肖慢慢的爬上来,转向葡萄园,道:“这个啊,才冰山一角,也就是世界地图上的一个香港吧。”
这回,轮到田小叶的嘴里惊讶的能塞鸡蛋了。虽然她做市场推广五年,可是每次她接触的,已经是正儿八经的产品,她是第一次来到传说中的葡萄园,尽管同事们曾把这里夸得跟世界第一似的,可是她怎么就从未想过来这里亲眼看看呢?就连每年大丰收时,公司给大家发福利,每人分得一筐新鲜的葡萄时,她都未想过要与同事亲自上这里来采摘一番。多可惜啊,她现在以这种状似谪贬的身份来观赏这一切,这种心境,与来这里游玩的心境,会有多么强大的落差啊,她可惜着失去了以最放松的心态来赏玩这里美景的机会。
她飞扬的心情在想到自己的谪贬时,又落寞了起来,不小心瞥到了大块头阿树正在偷偷瞅自己,心里突然间就冒出一股嫌弃来。先前那些愧疚抱歉,在她发现他会偷瞥自己时,统统消失殆尽,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如同一只优美却落魄的白天鹅,掉进了芦苇荡里被一只野鸭子觊觎了一般,心里对一无是处的野鸭子,充满了鄙夷之情。
当然,她其实觉得把他比喻成癞蛤蟆也不为过,可是她觉得现在的自己虽然比他要优越得多,可是毕竟还没有到天差地别的境地,而且大块头用癞蛤蟆来形容,还是有些牵强的。
再走一段路,田小叶就觉得双腿又酸又乏了,她为了下乡,买了好几双平跟的运动鞋,可是她现在觉得,其实她应当买辆自行车,她得学会骑那玩意,以方便以后的工作,至少不会将腿累成萝卜腿。
“肖科长,还很远吗?”田小叶躬着身子撑着腿问。之前老肖已经多次为她指明方向,她远远的看见研究所的小矮楼,可是她却没有想到,走过去是这样的远,她扭头去看大块头,大块头走得轻松,她突然就想,若是让他背她过去的话,可行性有多大。可是看到他一身的泥泞,她又打消了那样的想法,她宁愿继续走下去,也不愿弄脏自己这身衣服。
大块头阿树当然不会知道田小叶心里一边嫌弃着他,一边还想着要利用他,否则可能会对这个女人愈加的愤怒,在他看来,本来以为公司是扔给他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袱,现在这个包袱却变成了一个麻烦,这个举轻若重的女人,根本不适合下乡,不适合出现在他的地盘。
阿树在进入研究所后就消失在田小叶面前,后续事宜全由老肖一一向田小叶交待安置。虽说整个研发部有八十来号人,可是住在研究所里的人并不多,三层楼高的研究所里住了十几户的职工,其余的职工多数是聘用的碧波村里的村民,每天不用劳作时,那些职工都在自己的家中休整,住在研究所里的这十几户,多数为技术员,进行科研开发,他们的家多数在城里,所里只不过是他们为了便于工作,用于落脚安歇的一个临时窝落。可是,在田小叶来的时候,这样的一个临时窝落,也没有她的份了,十几名职工已将这栋小楼住的满咚咚了,老肖带些歉意的说:“我们研究了很久,实在是想不出一个安置的办法来了,所以只好委屈田主任了,不过你放心,支书的那个房子很干净很宽敞,而且有支书一家人照应着,在那里住,比起研究所来,其实居住环境更好。”老肖待田小叶看过办公室后,帮她拎着东西,穿过研究所小院,往百米开外的某农村民居走去。
田小叶纠结不已,虽然自己也并不愿意来这地方,可是当自己发现,这里的同事也嫌自己多余时,心里便愈发的难过,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尴尬了,这样没皮没脸没身份没地位的到处被人嫌,还真不如不要这份工作算了。
田小叶默默的在心中气怨着,却又觉得自己还割舍不下,她只不过是得罪了苏前进,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正好趁了那家伙的意,而且,而且,……
她记得离开时,所有的同事都跟她握手告别,虽然她觉得其中肯定有人带着幸灾乐祸的心情,可是她觉得至少有一个人是真诚的,他握了握她的手,说:“希望你能早日回归!”
这句话,似乎也有其他人这样跟她说,可是她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就是与别人不一样,他的眼神是那样的诚挚,她能通过他的眼神,看到他没有掺杂假意的心思。她曾对他观察良久,他有着白净斯文的外表,穿着品味很有档次,不会与公司女同事打情骂俏,学历薪资在公司算是中上层次,她觉得整个公司中,他是最适合与她相匹配的男人。她不想轻易的被苏前进打败,她不想就这样离开公司,让她如此坚定,他是其中的一大原因,她期待着在不久的将来,她能回到公司,与他朝夕相处,她期待有一段爱情,是关于她与他的。
可是在她要得到与他的那一段爱情前,她要接受来自命运给她安排的磨炼。她走进了村支书家,才发现村支书竟是之前她叉腰驳斥的老村长的儿子,她看着老村长坐在杂乱的堂屋中央,一口接一口的吸着水烟,她突然就有扭头离开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么啥好说的;虽然是七夕;原本也很开心;但是晚上被单位领导批评了;一天的好心情都没了。。。唉唉唉!祝天下有情人都吃红薯!
、第 5 章
这个村子的人,可能与她都不对盘,也有可能是她今年犯太岁,流年不利,她觉得老天是真的想将她戏弄上一番,不管是出于什么意图。
老村长瞟了她几眼,将水烟喝的“咕噜”作响,理都不理她。村支书到是个开明人,虽然之前听自己的老爹说过在村委会办公室里被一个外地来的丫头片子煞了威风,却仍是热情的接待了田小叶。
田小叶见老村长明显表示对自己的漠视不满,拉了拉老肖的衣服袖子,悄悄问:“我能换一家吗?”
谁知道老村长年纪虽大,耳朵却十分的灵光,鼻子喷出两孔烟雾来,长哼一声,道:“这个村子,谁家的条件比得上我家?没错,阿树家有,可是人家阿树绝对不会让你住进他家的,我家肯接纳安置你,你这女娃还嫌弃,先前说道理说规矩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现在看是你有道理还是我有道理……”
田小叶没想到老村长会听见,更没想到老村长有啥说啥,一点也不留情面,看见老肖面露尴尬之色,怕为难同事,于是挺了挺脊梁,道:“我又没有说是嫌弃你,我只是怕我们我生活习气不同,到时候你老人家受不了我,气着了,可不好办。”
这冲话一出口,老肖赶紧拉住了田小叶,止住了她的话,生怕这女娃的冲脾气还真把老村长给得罪了,可是没想到老村长听了田小叶的话后,不气反笑,道:“那女娃你就住下,我老人家这辈子还没几个人能气住我,我到要看看你们城里人的生活习气与我们是怎样的不同法,好沾沾你这女娃的傲气。”
人家这样说了,田小叶自然是再也不好说换一家,一赌气,便住了下来。村支书见已说定了,便拎着田小叶的行李,将她领往她的房间。
村支书叫李慕龙,还不到三十,是村干部年轻化的第一批考任村官,李支书娶的媳妇□花,生了一个小男孩,将近两岁,小名叫朋朋。李支书赡养着老村长,一家四口建了一幢两层楼的小平房,地是村里的自留地,一层占地就有近两百平米,他们将田小叶安置在二楼西侧闲置的一套小套房内,房间弄的还跟城里的套房格局一样,二室一厅还带一卫生间,曾雨的卧室还带了阳台,站阳台上可以看见研究所和一些错落的民居,可惜不是正对着那一大片葡萄园。尽管如此,有电有水,虽然家具简陋,但是这居住的条件,还真是未必就比研究所的单身公寓差。
但这的条件即使还不错,比起她在市里的蜗居来,仍然是天差地别。她没有带她穿的最舒适的拖鞋来,没有电热水器,没有空调,她的房间没有网线没有电视,要洗澡得去一楼,要看电视得去一楼,要上网?村长家是有一台电脑,放在村长的卧室里。
一楼的堂屋经常被老村长占据着,老村长喜欢看一些京剧戏曲,总把电视固定在中央十一台,看得滋滋有味。朋朋就老在堂屋的地上乱爬乱走,和个泥团子什么的。堂屋里堆了很多的东西,都是一些干的农作物,比如玉米棒、黄豆壳之类的,再则就是乡下随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