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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煜挑挑眉,“杨菱儿去吉恩国也不是巧合。”
心妍吃惊,“杨骜。。。我是说皇上,因见菱儿闷闷不乐,便特许她出宫游玩。可对她要去哪里,并没有加以限制,她并非一定会去吉恩国的。怎么便不是巧合了?”
“她会闷闷不乐的原因,是什么?”杨煜轻问,杨菱儿会闷闷不乐,也不是巧合,都在三哥预料之内。
心妍叹了一口气,“我也不瞒你了。我给菱儿写了许多信,都被你三哥截下了。她无意间从两个程哥哥那里听到了信上内容,知道了她心上人的下落,却不能前去相见,所以,才闷闷不乐。”
杨煜摇了摇头,“错了,若是三哥不愿意透露信上内容,她何来无意间听说?她。。。”
咿呀一声,屋门被推开,聂白薇探进脑袋,低声问道:“杨五哥,你和我大嫂说完话没有?”
杨煜拧眉,“还没,你有事么?”
“那你们先说,我过会儿再来。”聂白薇吐吐舌头,把门从外掩住。
杨煜收回视线,看着心妍,续道:“以下这些话都是我的猜想,但我觉得蛮有道理。你想啊,三哥是什么人,他最能够抓住旁人心理,他放出消息,说那画像上少年是吉恩国君。杨菱儿心心念念的想着画上少年,一颗芳心早已经飞到了吉恩国去。这时,我三哥提议要派人随她去游玩,无论哪里都随她。你说,她会去哪里?”
心妍点头道:“对呀。正是。她定然首选之处便是吉恩国了。”
“还有,也就在她起身离开苍穹去吉恩国前,三哥将掘坟之事、关押你外婆一家入狱之事,贴皇榜昭告天下。菱儿与你关系甚笃,怎么会不告诉你。”
心妍这才明白过来,
“彻查梁淑贞冤死之案,向菱儿透露画上少年身份,掘坟,以及我回来苍穹,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为什么?他要我身在异地也不得好过,是么?”
杨煜摇了摇头,望着街上灯火。
“这我就不知道了。三哥的心思我猜不透。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处心积虑做这一切,不外乎是逼你回到苍穹与我团圆。可,三哥兴许并非如此,毕竟今日护城河畔,他连一个目光也没有朝你投来,更加没有与你相见之意。兴许,正如你所说,他恨你两年前所做之事吧。他那人,谁曾辜负过他?也只有你。他怎能释怀。”
门板又是咿呀一声,聂白薇露出一张小脸,问道:“杨五哥,你和我大嫂还没聊完么?已经一个时辰啦。”煜皱眉,凶道:“又是你,你干嘛?”
聂白薇面具恐惧,啪的把门由外关住了。
心妍抿唇轻笑,“薇儿好像给你带了点吉恩特产什么的,路上一直说要给你的。”忽然想起一事,问道:“煜,那这么说,聂大哥要护送我来苍穹这事,杨骜也想到了?”
杨煜不解,“怎么这么问?”啊的一声,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三哥是派兵自西北方向进攻吉恩国境。”
心妍颔首,“那就不会有错了。”她那时猜得不错,那战事起的分外凑巧,果然是杨骜有意安排下的。
他两年内夺了王位,又用尽各种手段,迫使她回到苍穹,却又不认她,为的是什么?难道真如他所说,要让她疼痛千白倍?
门板三度被推开。
心妍、杨煜转头看去,聂白薇站在门外,目光闪闪看着杨煜,“杨五哥,你。。。你们要聊到几时啊?月亮婆婆都要下山了。”
谈话屡次被打断,杨煜老大不快,“关你。。。”
他原本想说‘关你屁事’,话出口一瞬,突然间想起,两年前他心口中剑,险些丧命,正是聂白薇寸步不离照顾他半月,当即改口道:“什么事啦?你等我一等。”转头看向心妍,细声细语道:“妍,时间也不早了,你这便回府去了。你早些歇着。明个想办法让三哥收回成命,让你父母入土为安。”
“嗯,你去吧。别与薇儿为难。”心妍送杨煜走到门口。
杨煜微微颔首,走出屋去与聂白薇一同朝客栈楼下走去。他步子迈得极大,聂白薇一路小跑方能追上,不过聂白薇追的极是乐呵,仿佛跟在杨煜身后是这辈子最大乐事。
“杨五哥,你有空么?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守她一夜
“哇,梦里还能温习功课,果然聪明的无可匹敌啊。言偑芾觑嘻嘻,正好我有空,杨五哥这容貌走夜路会被断袖歹人惦记,我护送你回家。”
看着两人转过走廊,直到他们的声音也渐渐听不见了。心妍转身走回窗边,看着天空一轮冷月,呆呆失神。
忽然脸色微微变了,拿起棉衣披上,只身出了客栈,来到街上,朝北行去,走过几道石桥,忽然在一处花圃石椅上看到两抹黑影。
“杨五哥,你怎么只坐着看月亮,理也不理我?刚才你和我大嫂在一起话多的很啊。茕”
心妍脚步一顿,停了下来,原来是白薇和杨煜两人,她欠身躲在一处民居后。
“你把什么话都说完了,还用得着我说什么?”杨煜声音疲惫。
“也对,这样也好,以后你跟大嫂说话,逗她开心。你说的累了,不想说话了,我就说话给你听,逗你开心,好么?呐”
“呵呵。”杨煜应道。
“杨五哥,”聂白薇唤了一声,随即窸窸窣窣之声,像是取出一个布袋,“这是我从吉恩国给你带来的,你们苍穹可没有这东西。你看你喜不喜欢。”突然呀的一声叫,仿佛杨煜要拿去她手中布袋,她慌忙后撤一般。
“聂白薇,你干什么?你给我礼物,我收下了,咱们便告别。你干什么又拉着布袋不给我?你看我困的睁不开眼睛,故意不让我回府休息,是不是?”
“我哪里是不给你,哪里是有意不让你回府,我。。。我。。。”急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心妍噗的一笑,薇儿见了煜儿,变得嘴笨的很。
“我是想让你当着我面看一看这礼物呀。我好从你表情上知道你喜不喜欢。”聂白薇说着,簌簌声响,打开了布袋,“你借着月光往布袋里看一看。”
一阵倾向,隔了好一会儿,杨煜大叫,“杀你祖宗,什么玩意儿!扎死我了!”
“我。。。我说让你看一看,谁要你伸手往布袋里面摸啦?”一阵静悄悄后,白薇又道:“你别动,我把你手上的刺给拔出来,这些是我从大漠拿来的仙人球,刺上有毒的。被扎一下,要肿好几天。你那一爪子下去,满手都是刺。”
心妍这才明了,原来是薇儿将杨煜的手拉了过去,帮他拔刺。
“啊呦!你轻些!算了算了,笨手笨脚的。这些破玩意,你送给无常、黑白他们吧,你不是说他们手上戴着银丝手套,什么都扎不进,这仙人球,他们准喜欢。”
脚步声响起。心妍凝目看去,杨煜气怒之下丢下白薇,一人走了。白薇唤了一句:“杨五哥,你等等。”手拎布袋追了上去。
心妍见他两人身影隐在夜色之中,再也望不见了,这才从墙角走出,继续向北行去,穿过几条街道,来到护城河畔。
护城河另一岸便是皇宫大院。虽仅仅数十丈远,却似隔着千百里。
月光下,河面波光粼粼,雪花落入水中,顷刻化作乌有。
心妍来到河畔,站在一株大树之下,四下打量,喃喃道:“是这里吧?我记得,是这棵树附近。”
她解下身上棉袍搁在岸边,退下鞋袜,卷起裤腿,伸出左脚,脚尖试探性的探入河水,河水刺骨冰冷,噌的一声,缩回了脚。随即提了几口气,一咬牙齿,淌进了冰冷河水当中。
近岸河水不深,仅到她膝盖之处。她伸手探入水底淤泥,一寸一寸翻找。
心道那发环是金属,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被冲走的。在身周水底仔细摸找,没有找着那发环,便一步一步朝河水深处走去,水漫过了腰际,寒冷袭进胸腔。她双脚在淤泥之内翻弄,仔细的探找,碰到硬物,便潜下水去,伸手将硬物捞出,破水而出,朝硬物看去,又每每失望。
不时从淤泥中翻出几块碎砖头、碎琉璃,却总也找不到那发环。
她嘴唇被冻得发紫,腿脚冻得僵硬。却总不死心,迟迟不肯出了河水上岸来。
“杨骜把你扔了,你生气了?是我啊,我日日把你拿在手上、挂在胸前,你。。。你跟我捉迷藏,是不是?”
心妍声音微微哽咽,她本已知道要从水中找回发环,希望甚是渺茫,然而不知为何,竟固执的要找出发环才肯罢休。竟有一种,倘若找不到便不从这河水中离开的冲动。
又过许久,灰心之下,回到岸边,坐倒在地,两只赤足被冻得通红,暗红色液体从脚上淌出,原来是双脚被河底碎石、瓦片割破了,因双脚冰冷麻木,一时并不觉得疼。
一阵冷风吹过,心妍湿濡的发、湿透的里衣被冻成冰块,她环膝坐着,呆呆的忘记拿起一旁放在地上的棉衣披在肩头。
“杨骜,我。。。我想回家。你当真不见我么。。。。妍儿想回家。。。”
心妍朝护城河对岸方向喃喃低语,说到后来声音哽咽,低声抽泣。
不远处。
两道黑影一前一后站在几株花树后,树影斑驳,夜色下难以发现这两人的存在。
前面那人负手而立,手中攥着一枚银色发环。
后面这人躬身候在他身侧,轻轻道:“皇上爷,天冷,心妍再这么任性下去,会着凉。过去那些年,咱们都知她性子倔强,怕是要在这河边坐一夜了。要不要奴才把她送回诚悦客栈去?”
负手而立这人,正是杨骜。月光斜洒,他黑眸没有一丝温度。
“她既然喜欢在此乘凉看夜景,何必打扰她。”杨骜拂袖朝城门方向踱去,脚步疾快,没有半分留恋。
贾信微微怔愣,皇上当真奇怪,既然不在乎,为何今日有意将酒杯投入河中,而将发环留下,有意引心妍误会?不是跟心妍怄气,又是什么?
既然全不在乎,又为何得到小兵禀报心妍赤足薄衣淌入河水之后,皇上立即放下手中正在批阅的奏章,甚至连厚衣都顾不得披上,便来到护城河畔,远远看着河水之中的女子?
杨骜顿下步来,唤道:“贾信。”贾信闻声立即回神,快步跟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