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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妍一怔,凝望着杨殇,殇也认为她攀了高枝,便瞧不上苍穹几位极好极亲近的人了!
聂擎天笑道:“苍穹太子到了,来人,摆宴置酒,朕与贵客畅饮。”
仆婢闻声而走呐。
杨殇宽大袖袍扬起,“不必麻烦。”语气一顿,“在下这次来此的目的,想必。。。”
说到此处,从殿外冲进一名老者,气喘吁吁道:“太子爷,你脚程。真快啊。小的真真追不上你。”
正是张管家。他自那日山林之中便不见了踪影,原来是在边界之处寻到苍穹驿站,找来信鸽,将吉恩所发生之事尽数写在信纸之上,传给了杨殇。
杨殇阅信之后,揣摩杨骜脾性,想到必有大乱,于是以相救杨骜为名,挥兵东往,来到吉恩国。
说是相救杨骜,其实也有再见一见心妍之意。
聂擎天挑眉,“贵客方才说到‘想必’二字便停下来了,不知未完的话,是什么?”
杨殇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心妍,朗声说道:“吉恩皇后还未出阁之时,曾对在下提起她对吉恩王的心意。如今见到两位挨肩而站,果然是天作良配。我三弟自几年前便与吉恩皇后感情甚笃,想来一时不舍她嫁作他人,才对聂国主多有得罪。我代他向聂国主道个歉。”
小蚯蚓不屑,“你道个歉就算完事了?”
张管家喝道:“那你还想怎地?”
无常、黑白齐齐利目相向:“糟老头,你嫌命长么?你来,咱们送你去见阎王。”
“退下。”
聂擎天、杨殇同时喝止,小蚯蚓、张管家、无常、黑白几人便收了声。
杨殇有礼一笑。
“若是道歉不行,在下也并没有其他好法子。”
说到此处,微微一顿,指向杨骜,
“我弟那人虽城府极深,深谙谋略,这点极是让人侧目。不过他却是世上难得一见的性情中人,对情义二字看的极重。像吴魏齐鲁与吉恩国亲好那般,苍穹国周边也有六国的国君酷爱我三弟的为人,对我三弟可谓马首是瞻。六国君主一听他落难吉恩国,立即便要挥师向东,直奔吉恩。我阻止说,聂国主深明大义,没的不放人一说。大大不必劳烦六国君主了。”
杨殇淡淡说着,虽声音温煦犹如和风细雨,却充满了威胁之意。
吴魏齐鲁四国君主曾经是听过苍穹睿王曾与北方六国歃血为盟,被世人称为‘北国七雄’。
那六国国君都是青年人,年纪最长的也不过三十岁上下,因欣赏杨骜凌厉狠辣作风,是以不知不觉间也都像杨骜这般好战。
朱子乾、蔡锷、黄邵杰、尹枫四人隐隐已生怯惧之意,一个睿王已经棘手,若是那六国之王一齐进犯,多了六名睿王这样式的鬼魅,后果决计不可收拾。
心妍惶惶然不知所措。
眼前一切似乎并不真实。重重误解像是一个雪球越滚越大。到了此时,吉恩连同周边四国,苍穹连同周边六国,都被卷了进来。局势已经超出她所能控制的范围。
“这么说来,苍穹太子前来是向吉恩宣战的了。。。”
朱子乾一句话未问完,便听玲珑凄声喊道:“哥哥。你不要死。”
杨煜身受重伤,白薇搀扶下,踉跄踱到杨骜身侧。只见杨骜呼吸渐渐无力,出气多,进气少,每吐出一口气,便有鲜血自口内涌出。
“妍,你不来看三哥最后一面么?”
最后一面几字,使得心妍身躯猛然一晃,险些要软在地上。举步朝杨骜跑去。
小蚯蚓替吉恩王着想,暗中投出石子打在心妍膝后,心妍双膝猛然酸软,砰地一声,栽下台阶,额前撞在石阶棱角,头中轰轰作响,双手撑在地上,放目看去,眼前漆黑一片,竟什么也瞧不见了。
只听得众人乱作一团。
“妍。”
“柳儿。”
“大嫂。”
“皇后娘娘。”
煜儿、杨殇、白薇、无常、黑白的声音惊惶响起。
却并未听到有人唤‘妍儿’。
“妍儿。”一个男子声音唤道。
心妍胸口猛地一跳,随即惨然笑了,这声音不是他,不是那人。
两条手臂环住她腰身、胸腹,将她抱在了怀中。
她身子被抱起一瞬,手掌划过地面,摸到一个圆圆凉凉的束环,她已无力辨识那是什么,并不知那是方才从杨骜发髻上脱落的发环,只知道下意识将那束环抓在手中。
忽然听到玲珑凄厉的嗓音叫道:“哥哥,你已经仅剩一口气,还有气力顾她。她有意跌倒让聂国主去抱她,你又心急什么。”
原来方才心妍栽下石阶一瞬,杨骜虽未出声,却提气拖着伤重身躯,一点点匍匐向她挪去,手指要触到心妍手指一瞬,聂擎天弯身将心妍抱了起来。
杨骜伤痛难以自禁,泣血不省人事。
心妍意识越来越昏沉,恍惚之中听到杨殇的声音。
“这次前来并非宣战,不过在下带了点兵马。虽敌不上聂国主千万铁骑,不过咱们自不量力,愿与吉恩军马切磋一番。再定是否放过我弟。”
听到此处,心妍没了知觉,在聂擎天臂弯,沉沉睡去。年匆匆而过,又是一年盛夏,花繁叶茂,万物疯长,一同疯长的还有剪之不断的相思。
遥想那时,金銮殿上,心妍栽下台阶,仅昏迷了一个时辰,睁开眼后,苍穹国太子、三爷、五爷,各国宾客早已离去,偌大金銮殿仅剩下聂擎天与心妍两人。
一时热闹,一时冷清,这时想起,犹觉凄凉。
杨骜回了苍穹国。一路上,谁在照顾他?
虽不知那日吉恩金銮殿上如何收场,但两年之中偶然从白薇口中得知,那日聂擎天认为苍穹太子虽口中说带了一点兵马,但这一点兵马是他过谦的说法,实则兵力决计足以与吉恩相抗,聂擎天思忖若是滋生战事,于百姓无益,不如放过睿王,就此卖苍穹太子一个薄面,也多交一个朋友,两国也好相安太平,这才挥袖命各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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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清晨。
细雨蒙蒙,心妍长及肩下的长发淋得湿漉漉。她站在高两丈的宫墙上,背上驮着一个大行囊,内装着几件衣裳,不少银票,几块糕点,沉甸甸的仿佛要把背给压弯。
心妍叉腰望着墙下百官。
“你们这群文官武官,下了早朝不回家帮着媳妇看小孩,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小心你们孩子找爹找不着,闹孩子他娘,孩子他娘一生气,让你们各个睡冷炕头。”
“皇后,你也太没新意,昨天清晨才刚刚出逃未遂,被咱们逮了回去,今天便又要出逃?你好赖换个墙头爬,非要爬咱们下朝回家的必经之路上这堵宫墙,这不找着被捉么?”
掌管记录宫闱之事的官员笑道。
心妍扶了扶背后大包袱,“喂,想想明白,是你们非要经过我脱逃必爬之墙,好么?”
那官员回以一笑,随手拿出纸笔,将毛笔在舌尖蘸了蘸,边念边在手中小册子上勾写。
“吉恩九年,皇后柳氏,两年内第一百五十六次,翻墙被捉,出逃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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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今天三更。。
一儿半女
聂大哥讲道理着实无理又可怕,往往拎个小板凳放在书桌边,把她往小板凳上一放。言偑芾觑
他坐在大椅上,居高临下看她,半天问她一句‘你今天出逃,包袱里带什么干粮,拿出来尝尝’,或者说‘宫墙是不是有点高,要不要施工给你改低点,这样你爬起来也省劲’,虽他没质问什么,可心妍却每每越发的觉得对不住他。
“诸位先走一步,我在此处,乘个凉。。。”
话音未落,便见墙下百官脸露畏惧之色,心妍好奇,忽闻身边数尺外响起衣袖带风之声,她转头看去,一道明黄身影纵上宫墙,站在她的眼前茳。
“聂大哥,好。。。好巧。皇宫何处不相逢,狭路相逢聂大哥稳胜。请,请。”
心妍侧身让开,岂料瓦面湿滑,她脚下一踉,倒退一步,身子被身后行囊压得摇摇欲坠,向后仰去,倘若跌下,必然磕破脑袋。
聂擎天探身左手托住她腰后,将她扶稳,捏捏她的鼻尖,笑道:“小丫头,有长进,两年之内,竟然可以翻到第四十道宫墙,再过十来年,定能翻出皇宫去,接着再花二十来年挑战那数百道城墙啊。谋”
心妍扯扯嘴唇,“聂大哥,你。。。你真会说笑。哈哈。”笑声之中充满尴尬。
聂擎天朝墙下百官微微颔首,随即提住心妍衣领,跃下宫墙,拉着她手快步往南走去。
“聂大哥,你如此匆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想又去坐小板凳。。。那个。。。我已经说过好多次了,我不是吉恩祈雨之神,祈雨之神另有他人,还有,那画像也不是我画的。而且,而且我与睿王根本不是养兄妹,我是苍穹前任丞相的女儿。并且曾经嫁给睿王当了他第十一名小妾。”
“朕也说过许多次。你与睿王并未拜堂,不能算是他真正的妾。你不需自卑配我不上,而一再逃走。记住,你是你,这于我就足够了。”聂擎天握住心妍的手,径直走进了吉恩太后于清凤的寝居,对心妍解释道:“母后又发病了,头痛难忍。怕是。。。怕是熬不过今天了。”
心妍胸口一酸,太后娘娘将相思丸让给她服下,自己却饱受病痛折磨,她实在过意不去。
当即加快步伐,抢到聂擎天之前,来到床边,坐在床沿,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妇人,轻轻问道:“凤儿,你头痛么?我给你揉一揉。”两手轻轻揉压于清凤太阳穴。
于清凤睁开眼来,气息微弱的握住心妍的手,将她上下仔细打量一番,问道:“你背个小包袱,又要离开哀家么?你又不要哀家了,是不是?”
心妍解下身上包袱,抛在远处,“没有,你看错了,哪有包袱。你好好休养。我时时陪着你。”
于清凤剧烈咳嗽,聂擎天忧心长叹,坐在床边椅上。
小蚯蚓直抹眼泪,趴在床沿,扯着于清凤的衣袖。
“太后娘娘,你不能有事,决不能有事啊!您老人家不是一直都想抱孙子么?若是撒手人寰,还怎能抱上孙子?”
心妍俏脸羞红,心道:小蚯蚓,你说什么抱孙子?你家皇上连个妃子都没,谁。。。谁给他生孩子?
“天儿。”
于清凤颤抖伸出左手。聂擎天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