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梁淑贞知道心妍的心意,说道:“哀家明白你不能原谅哀家当日兵营对数千人屠杀之行。哀家自那日之后,便已经被骜儿关在慈宁宫内,吃斋念佛,为那些士兵超度亡魂。呵呵,哀家这么说,你必然觉得哀家好生自私。那么多条性命,岂是哀家被关禁闭几日便能祭奠的。”
她说到此处,慎重想了一想,真挚道:“孩子,若是你当真不能原谅哀家,哀家愿意为那些亡魂偿命,你便持剑取了哀家的命,为李德修李大人报仇,可好?”
仆婢惊得:“太后娘娘三思!”
梁淑贞眉威目厉,斥道:“住口!哀家与妍儿说话,有你们插口的余地?”
杨骜脸色一变,“母后,不可拿性命儿戏!”
梁淑贞拉住杨骜的手,“骜儿,只要你与妍儿能够美满幸福,母后纵是一死,也是值得。”
心妍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心想梁淑贞是杨骜的母亲,是怅儿、思恩的祖母,她便能够真的杀了她为李德修报仇?杨骜又岂会允许她杀害梁淑贞?梁淑贞又岂会想不通此节,梁淑贞自然知道杨骜对母亲孝顺的很,怎么肯让母亲死。
“冤有头债有主,太后娘娘当日做出那般残暴之事,也是为了玲珑。说到底,你也是善念做就了恶事。心妍既要追究,便要追究根源上的人!”
—
亲,今天三更。。。
与世长辞
心妍说到此处,转头望着西首方向,问道:“飘絮,你。。。你身子可有大碍?”
飘絮方才与玲珑手下数名侍卫恶斗之时,受伤不轻,听闻心妍声音,忙自桌椅碎屑中立起身来,奔到心妍身近出,问道:“主子,你要我杀谁?”
飘絮职业习惯,身为杀手,三句不离杀人。言偑芾觑
心妍身子一震,吓了一跳,“我可不是让你杀了谁,我是要你帮我照顾怅儿、思恩一会儿。”伸手递出怅儿、思恩。
飘絮尴尬一笑,说道:“怅爷、小公主那可不能杀。嘻嘻。”接过孩子立在一侧帔。
心妍颤巍巍站起身来,杨骜伸手欲扶,心妍感觉到杨骜便要触碰住她的衣袖,忙道:“煜儿,你不是要做的眼睛、我的拐杖么?你来,扶我。”
杨骜的手便僵在空中,他若强自搀扶,反倒惹她烦厌,缓缓垂下手来。
杨煜道:“好。”走上两步,搀住心妍的手臂。“你想去哪?我扶你过去。蜍”
心妍道:“扶我去玲珑身边。”
杨煜呼是,搀心妍而走。
待杨煜将她带到玲珑的面前,心妍轻问:“煜儿,你的剑可在?”
杨煜不知她作何此问,径直答道:“在。”
“给我。”心妍伸出右手。
“是。”杨煜自腰间抽出长剑,将剑柄递到心妍的手中。
心妍屈指握捞剑柄,向坐倒在地的玲珑道:
“这一切一切的根源,皆是起于你,杨玲珑。我今日,便亲手将杨玲珑解决了,为死去之人报仇雪恨。”
说道此处,微微合眼,落下两行清泪,续道:“我答应了宋医女,今日要亲手杀了玲珑,为宋医女报仇,我。。。一定不会食言!”
心妍说着微微抬起了剑尖,倏地刺下,这剑尖直直刺向玲珑的咽喉。
但听得仆婢侍从、杨德广、梁淑贞都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玲珑大惊失色,一双妙目惊恐张大,嘶声喝道:“哥哥。。。哥哥救我!”坐在地上,动弹不得。
只听噗的一声,剑尖刺入皮肉骨骼。
心妍心中又惊又惧,这可是第一次杀人,手臂亦颤抖不止,问道:“煜儿,玲珑。。。玲珑死在我的剑下没有?我。。。我是否为宋医女报了仇?”声音亦微微颤抖。
杨煜抬眼看看那柄长剑,剑尖穿透了一张修长有致的手掌,血水一滴一滴自剑身淌下,落在地上。
“三哥伸手挡在了玲珑咽喉前面,你这一剑刺透了三个的手掌。杨玲珑可是毫发未伤。”
原来方才剑尖刺到玲珑咽喉前一瞬,杨骜疾步驰到,伸手为玲珑挡下了危险。
因剑尖离玲珑脖颈已经太近,不能以身去挡,他又不愿弹动剑身震痛心妍的手掌,于是未及思考,便伸手挡在剑尖之前。
“什么!杨骜他。。。”心妍身子大震,倏地抽回长剑,望着杨骜,喃喃道:“为什么要救她,在你亲耳听到、亲眼看到她所作所为之后,知道她心狠毒辣的真面目之后,为什么还要救她?”
杨骜左手掌鲜血如泉涌出,他微微合起手掌,痛意传进心间,苦涩而笑。
“她母亲曾为了救朕的母亲而横遭惨死,朕已经欠她母亲一条性命。她千错万错,与对朕的恩德,功过可以抵消了。现如今,朕不再亏欠她。与她两清,以后便可全心全意对你一人。你又何苦要治她于死地?”
听到杨骜微微责备的声音,心妍身子摇晃欲倒,心想他认为她做的是错的,他不舍玲珑死。玲珑说得对,纵使杨骜亲眼目睹其杀人害命,也不舍除去玲珑。
“如此说来,李德修等伍仟零一条性命,草芽的性命、宋医女的性命,便白白的牺牲了!玲珑依旧是人人敬仰的皇后娘娘?是不是如此的道理?”
杨骜深深吸了一口气,轻轻道:“凡事总要有伤亡,贵在让伤痛尽早结束,即使杀了玲珑,那些人,也终是去了,杀了玲珑,不过平添一条性命罢了。”
玲珑心中触动不已,站起身来,躲在杨骜的身后,怯怯望着心妍,真挚道:“心妍,以前都是我的错,我。。。我真的愧责至深,你。。。你原谅我吧,好么?”扬起脸颊,对杨骜软声道:“哥哥,玲珑不想死,玲珑好怕。”
梁淑贞缓步走到心妍的身边,轻声道:“妍儿,听母后一句。冤冤相报何时了?便让过往的一切,都随风而逝吧。咱们一家人自此而后快快乐乐的生活,不好么?”
心妍大笑,泪珠挂在长睫。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家人了?快快乐乐的,不好么?我当然知道快快乐乐的很好,但是那些不快乐的人,该当如何?五千多个家庭,家中老小,怎么快乐?草芽死了,天骄哥每日独守骨灰坛,他怎会如意?宋医女是个孤儿,但她便活该死的凄惨么?一句让一切随风而逝吧,就完了?”
杨煜见心妍气怒之下,呼吸甚促,伸手帮她拍打后背,却对她所为之事,甚为鼓励。
心妍伸出剑来,指着杨骜的肚腹,催促道:
“你或是命人将我拿下,把我砍了,或是让开,将玲珑交出,任我处置。玲珑今日,我必然要杀,我与她定要有个了断!”
杨骜双拳紧攥,眸中满是挣扎,
“妍儿,朕心中唯有你一人,愿用一生抚平你心中疼痛,更加愿用尽一切办法补偿于你。但是,将玲珑交出一事,朕。。。办不到。若是任其死去,那么朕便又是亏欠了她!刚刚还清的债,便又重新回到了心中,朕心难安。便任她苟活一世,也算是朕达成了照顾她一生一世的承诺。你。。。你可以为了朕,委屈一些么?”
“我如何委屈都不碍得,但宋医女、草芽、李德修我决不让他们受委屈!”心妍笑了一笑,态度强硬道::“无妨,这柄长剑足够一剑刺死两人。”长剑迫近,剑尖抵在杨骜的胁下,力运三分,剑尖透衣触及皮肉,鲜红液浆浸透厚衣,金黄布料登时变作暗红。
梁淑贞纵喝:“妍儿,不要太过分了!咱们可都是顺着你的!你便如此不通情达理?”贾信大惊:“皇上,龙体要紧!来人,护驾!”率兵涌上要将心妍驱退。
杨煜虚弱喝道:“谁上前一步试试看!”
杨骜抬手阻道:“不得无礼。随妍儿。”待众兵退下,杨骜深深凝着心妍的脸颊,见她握剑的手颤抖不已,心想她也不忍伤他,不然何以剑尖触肉即止,再不往前刺进。
“妍儿,玲珑若是死了,她身体里你的心脏,便也没了生命。朕除却要照顾她一生一世外,你的心脏也是朕最为关心之事,不允许你心脏死亡那种事情发生,朕要你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都安然无恙的活着。无论以哪一种方法。”
玲珑身子一震,心想哥哥难道不是因为不忍才救下她,而是因为她身体里有柳心妍的心脏才救她?不,不对,这一定是哥哥搪塞柳心妍所用的借口罢了。唯有这样,哥哥才能说服柳心妍,才能让柳心妍放过她。
心妍面上神情特异,仿佛听到了极大的笑话,缓缓收回了长剑,登时间面如死灰,淡淡道:“杨骜,我问你,若是邓御医为我和玲珑将心脏换了回来。到那时,玲珑的身体里是玲珑自己的心脏,我柳心妍再要固执的杀她,你准是不准?”
杨骜身子微微一晃,脑中登时轰轰而鸣,不禁自问,到那时他究竟会不会允许妍儿取玲珑的性命呢?
良久良久,踟蹰道:“妍儿,若是朕麻木无觉的便将过往对玲珑的情意抛之脑后,任你取她性命,这样的男人,你可喜欢?若是你喜欢,那么朕便依你!”
梁淑贞拍着心妍的肩膀,宽慰道:“是啊,妍儿,若是你真要杀一个人才能解恨,那么哀家愿意代替玲珑一死,你刺死了哀家,可好?”
心妍心中苦水难倒,自己并没有做错,但杨骜、梁淑贞好像也有其道理,柳心妍总归是不能替死去亡魂报仇的了,柳心妍也再也不能杨骜身边待下去。
心妍想到此处,五指一松,长剑委地,嫣然一笑,乖巧道:“既然三爷和太后娘娘都这么说了,妍儿还能说些什么呢,再要胡搅蛮缠,可就说不过去了?只是以后,玲珑可万万不能再起害人之心了。好么?”
玲珑心中一宽,“这是自然。以后再不会有害人之心。”对心妍的恨却是越发的浓重。
心妍微微一笑,“以往的一切,便都让他过去吧!”
杨骜眸光一动,握住心妍的双手,“此话当真?”
心妍仅觉得他的左掌心不断有温热血液流出,她心中滋味难鸣,但终归是心疼他,撕下衣摆为杨骜裹住手心的伤口,柔柔说道:“你啊,以后可要小心一些。再受了伤,我可就不帮你包扎了。”
杨骜听她语气甚是温柔酣甜,不禁心中一动,反掌紧紧握住她的手,沉声道:
“朕只要妍儿为朕裹伤,若是妍儿不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