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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必寒冷哼,凝视秦蕊。
“你一个小姑娘口气倒是不小。若是不好好招呼你,倒是埋汰了你方才那股子气魄。你以为我便只有孙茂、胡清两名属下么?”
他招手疾挥,沉声道:“来呀,把这女子手脚切下,去给苍穹王当拐杖。”说到此处,纵声大笑。
忽必寒声音才止歇,便从松树林中,涌出数百突松兵,列阵站在秦蕊身前。
青光闪闪,秦蕊先声制人,连出五剑,刺倒五名突松兵。
突松兵一拥而上,挺剑朝秦蕊刺到。
秦蕊伏低身子,从剑网下躲过,顺势出剑,连连齐膝削掉十数名突松兵的小腿。
她身量轻盈娇小,原本是杨德广手下一名影子暗卫,身手自然了得。接着又出二十几剑,突松兵纷纷卧倒二十几人。登时鲜血飘飞,雪地湿红。
铮的一声,秦蕊已然从兵阵中冲出,曲臂出剑,剑尖指在心妍的咽喉,道:“三爷虽下令让我杀你,但其实他并不快乐。然而你活着,他更加不快乐。”挺剑刺去。
心妍面色如常,并不闪躲。若是能死在这一剑下,是上天眷顾,提早结束她多灾多难的一生。
“未免太目中无人!紫眸妖精!”
当的一声,忽必寒持剑格开,将心妍护在腰后。
秦蕊纵身而上,绕到忽必寒身后,剑尖指向心妍心房。
可是晃眼间,秦蕊瞥到崖边身影晃动,她急忙看去,竟是颜泽雅强行搀起杨骜朝东边林处奔去。
秦蕊这一失神间,忽必寒一掌袭到,推在她的心口。
秦蕊被震伤心脉,哇的一声呕出鲜血,连退五步,才止住脚步。
“三爷!”
秦蕊呼吸不畅,疾声喊了一句,仗剑朝杨骜急冲而去。
突松兵各个方向朝她袭来,长剑纵横落下,斩在秦蕊后背。
秦蕊连受数剑,身遭重创,趴倒在地,抬起眼来,泪水夺眶而出,喃喃道:“三爷。。。蕊儿没用。。。”
数柄长剑一齐朝秦蕊后心刺下。
“住手。”
心妍扬袖厉声喝道。
突松兵纷纷止住长剑,回头看向突松王。
忽必寒示意众兵先行不动,他俯下头来凝着心妍,“怎么?”
心妍笑道:“想知道秦蕊伤成这样,还能不能一步一步走到崖边,去见她的三爷。”微微苦笑,若说她想救下秦蕊性命,谁人会信。
忽必寒挥袖,笑道:“爱妃既然想看戏,那便依你。众兵,退下。”
突松兵急速退去。
秦蕊颤颤巍巍站起身来,来到崖边,疾步走向杨骜,持剑便朝颜泽雅刺去。
颜泽雅抬手拿出一把匕首,横在杨骜的脖间,“秦蕊,你敢轻举妄动?”
秦蕊垂下剑来,“你走不掉的。突松王要三爷大有用处,不会容你带走三爷。”
颜泽雅深深望了一眼身侧的昏昏欲倒的男人,忽然娇美脸庞之上闪过无限温柔,轻轻道:“三爷,从此之后,再也没人将你我分开了。”噗的一声,将匕首插进自己心房。
心妍吓得脸色苍白,竟万万没有想到颜泽雅对杨骜的情已经深刻至此,到死不休,惊声叫道:“秦蕊,她要与三爷一同坠崖,阻止她!”
秦蕊大惊,登时出了一身冷汗,快步向崖边追去。
颜泽雅唇角升起一抹绝然的笑,抱住杨骜的腰身,纵身跃下悬崖。
她眼中泪迹在空中划出一串水珠,颗颗晶莹,晕着朝霞,泛着红光。
秦蕊大喊:“三爷,手给我!”将剑深深插在崖边石上,手握剑柄,扑身追下,挥手捞住杨骜的手。这一时之间,杨骜、颜泽雅、秦蕊三人体重都坠在那柄软剑之上,且秦蕊身受重伤,无法承受杨骜、颜泽雅两人的重量。形式当真紧迫万分。
忽必寒、心妍两人疾步冲到了崖边,见到崖边景象,登时心惊肉跳,心妍趴在崖边,对杨骜道:“杨骜,快醒醒!”见杨骜双眼紧紧闭着,于是又喊道:“杨骜,快醒来!”攥住杨骜的衣袖,与秦蕊合力要将杨骜拉将上来。
“谁都不能拆散我和三爷!谁都不能!”
颜泽雅双眼通红,口中鲜血泊泊涌出,牙齿也成了血红色,她嗤的一声拔下了心口匕首,嚓嚓几声,划在心妍的手背之上,将她手背划得血肉模糊,喝道:“放开他,谁都不能把他从我身边抢走!放开他!”声音沙哑哽咽,犹如厉鬼。
心妍手上剧痛,死死攥住杨骜衣袖,轻轻道:“杨骜,快。。。快醒来。。。”
杨骜朦胧之间,仿佛听到一个焦急的声音喊着‘杨骜,快醒来’。
他昏沉之中,缓缓睁开了眼,入眼之处,秦蕊浑身是血,正温柔凝着他。
他瞥眼看去,心妍在忽必寒的臂弯,低眼看着崖下。他心中闷痛,他还以为那焦急唤他醒来的人是妍儿,原来…却是蕊儿。
原来就在杨骜睁眼的一瞬,忽必寒将心妍拉立起来,锁在了臂弯。杨骜便正巧看到这一幕。
颜泽雅已然疯狂,见杨骜醒了过来,唯恐他有气力纵上崖边,离她而去,“三爷,不要离开我!”抬起匕首朝杨骜心口刺下。
“颜泽雅,你这疯妇!”
秦蕊大惊,松开了剑柄,倏地握住那匕首刃部,手心手心被割出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
虽她暂行救下杨骜,使得他免于被匕首所伤,然而她这一松开剑柄,三人身子便急速向崖下坠去。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纵下崖去,提住杨骜后背衣裳,将他安然带上了崖边,搁在地上,笑道:“骜,你在这里再昏一会儿,你的群臣侍卫已在雪峰下,随时便要冲上来救你的。”
杨骜颔首,“花六弟,朕一人无碍,蕊儿决计不能有事,你到崖下一趟,将她给朕带回来。”
将杨骜救起这人,正是花月国主花无泽。
他听到杨骜的话,未作停留,跃下崖去,然则,除了这份兄弟情不容他有任何忤逆以外,是否还有什么别的因素促使他要纵下崖去,将秦蕊救起。
杨骜这时体力稍稍恢复一星半点,随手捡起一根枯枝,撑在地上,缓缓站起,一步一步朝雪峰下走去。经过心妍身畔之时,略略顿步,却并未朝她投去一眼,便又向前走去。
忽必寒双眼瞪视,挥袖道:“哪里去?拦住!”
突松兵掠阵而上,阻住了杨骜的去路。
心妍缓缓走到杨骜的身后,“你…”
她才说一字。便见杨骜扬起左手,将她的话生生截断。
“从今后,我杨骜与你柳心妍,彻底断了。我。。。自此而后,不再要你。”
他冷冷说着,嗓音之中充满疏远之感,仿佛两人形同陌路。
心妍舐舐嘴唇,艰难道:“嗯,彻底断了。。。”走到杨骜的身前,望着他的双眼,轻轻道:“可是,你还不能走。”
杨骜冷笑,“单凭突松几个小兵,还拦我不住。”声音微微沉下,“柳心妍你记住了,只要我能安然走出突松兵阵。那么,你我再见之日,必是你闭目魂断之时。”
心妍深深吸了一口气。却发现,呼吸也变作了难事。
杨骜从她身畔走过,碰到了她的肩膀,他左肩血迹将她衣裳打湿。心妍回转身来,凝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
忽必寒冷喝,“最不爱看这小子身陷大难还自嘴硬的高姿态。给我好好教训他!他走一步,便在他身上划一剑,让他知道突松兵阵并非那么好通过的!”
杨骜对忽必寒的话恍若未闻,沉稳迈步而走。
长剑袭到,刺进了皮肉,他便身子轻晃,脚步微微一停,便又继续向前走去,才走一步,便又被刺上一剑。
“寒大哥,让你的人住手,好么?”心妍声音轻柔,宛似撒娇。
杨骜身子一震,顿下步来,这样的女子,不值他爱。他一停步,突松兵自然而然便住剑不动。
忽必寒不解,“怎么?”
心妍娇笑,“不怎么,我的话你不听么?”语气甚是赧然羞涩。
忽必寒心中大喜,她语气松动,仿佛要跟他再续前缘,高声道:“听,听,自然要听。众兵,退后了!”
众兵收剑入鞘,候在一侧。
忽必寒伸手要拥心妍的腰肢,心妍闪身避开,对突松兵令道,“将苍穹王绑了。我与寒大哥要带那小子上帝都大狱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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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谢谢读文。。明天见喽。。嘻嘻。。。
献给皇上
兴许,也并没有传出多远。言偑芾觑
只是这嗓音足以使杨骜听在耳中,清晰记在心里,多年后想起今日妍儿亲口下令绑他,虽到那时心中疼痛已经散去,然而依旧会因恨而切齿。
可以这样说吗,他,花费心血养育她近十载,却得来她反目仇视。
“得罪了!嗒”
突松几名士兵,两人一组,持着绳索迫近杨骜,将他身躯牢牢束住。
杨骜双臂与上身绑在一起,手中作拐杖之用的枯枝啪塔一声掉在地上,他身子绵绵无力,直欲倒在地上闭眼昏去。然而,终是头脑清晰的醒着。
忽必寒不解胼,
“爱妃,去哪门子大狱呢?颜泽雅那疯妇已经跌落悬崖毙了命,难道还需信守诺言,为她救出她父亲老儿颜相不成?哼,没这道理吧。依寒大哥之见,立刻在此处逼骜小子交出了苍穹河山,随即一剑捅进他腹中,整死了他,便一了百了,省去多少周折麻烦?”
心妍扭头看他,单纯的模样下,眼中闪过浓浓怒恨之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忽必寒的胸膛,嫣然轻笑。
“寒大哥是怕去了帝都大狱,便逃不出骜小子的手掌心?依心妍之见呢,寒大哥这样的能人,活在世上,该当做几件惊天震地的大事,在史上留名。你啊,该大闹一场帝都监狱,将狱中被小皇帝罢官抄家的臣子通通给放了出来,到时候啊,那么多与骜小子有仇之人,一人一剑,也捅死了他。到时,后世之人提及此事,便都免不了提及促成此事的寒大哥,你说这样没趣么?”
忽必寒身子轻晃,这女子竟然恨杨骜到此地步,他一个大男人尚且要在吞掉苍穹国后,给杨骜一个痛快,让他死得有些尊严,这女子竟是要让杨骜死亦不得瞑目。试想,被狱中臣子冷剑贯胸,该当是怎样一种难言凄凉滋味。
“那便依爱妃的意思。”
望着心妍唇边酣甜笑意,忽必寒轻轻问道:“也会向对待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