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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青袍老者正是远囚花月国两年之久的杨德广。他向群臣伸出手去,沉声道:“诸位快快请起。”
见群臣站了起来,杨德广视线轻轻环视院中景象,忽然目光凝定,久久盯着一个方向。
群臣循着他视线看去,正是怀中抱着玲珑的梁淑贞所在之处。
杨德广疾步走到梁淑贞身前,伸手将她搀起。良久良久默默不语,只凝着梁淑贞的脸颊看,忽然问道:“将近十五年未见,我头上长出不少白发,脸容也起了变化,你还认得我是谁么?”
心妍本是看着这对久别重逢的夫妻,心想不知这两人会怎样开口说出十几年后第一句话,没有想到老皇帝竟说了这么一句甚是稚气的话。
梁淑贞身子一晃,显然也没有料到一个年过半百之人,会如此稚气稚语,将手臂自他手中挣出,不悦道:“你化作了灰,我也认得。”语气之中充满浓浓恨意。
依偎着他
“骜儿,有一事父皇不明白。言偑芾觑为何偏偏是现在要这兵符?你并不急于这一时,不是么?你大可以与为父长久僵持,直到为父相通了、对你另眼相看了,肯亲手将兵符交给你为止。还是说,你有什么特殊因由,要违背当时与父皇定下的誓言?”
两年前那时杨骜夺位之时,也并非不能立即施以暴力从杨德广手中取得兵符。
而是,杨骜毕竟身为人子,人之常情,想让自己得到父亲认可,哪怕这位父亲并不喜爱自己。
于是杨骜那时在杨德广面前放下话去,若是苍穹在他的治理之下,较之从前繁荣百倍,那么杨德广便将兵符交给杨骜。当时父子二人曾饮血酒,立了誓言茳。
杨骜淡淡看向心妍,见她目光极为关切的凝着他,但在他看去之时,她又急忙逃也一般别开眼去。
“是。恕儿子不能履行诺言了。这也是情非得已之举。大敌当前,朕不容出丝毫差池,这兵符于朕便是一个极大的隐患,若战场之上,父皇持符调兵,倒伐诛杀朕,到时朕腹背受敌,绝无回环余地。”
大敌当前?心妍疑惑,能够让杨骜视为敌手之人,世上难有一二。难道说,是。。。是聂大哥要来到苍穹国内了谋?
杨德广道:“若是真有敌人来犯,那么为父必定与骜儿同仇敌忾,岂会做那暗地陷害之事。”
说到此处,皱起眉头,“你口中敌人是说聂擎天,以及大漠周遭吴、魏、齐、鲁四国?只是,平白无故,因何而战?”
杨骜轻笑,淡淡道:“因为一点私事。”缓缓朝杨德广伸出手去。
此言一出,群臣众兵纷纷看向心妍。
聂擎天以及四国君主与苍穹王唯一的过节是因这女子而起,难道皇上口中‘一点私事’说的正是与聂擎天之间因心妍而起的情仇?
皇上今日兴师动众,甚至违背与太上皇之间的约定,将其自花月国紧急调回,逼出兵符,进而坐稳皇位、攥紧兵权,甚至在不久的将来与诸国征战,这一切一切,说白了,竟都是为了有能力将这女子桎梏身边。
杨德广看着眼前杨骜的手掌,笑道:
“为父可以给你兵符,但为父有两个条件。第一,放殇儿离开苍穹,永远不要难为他。第二,立刻放了诸位爱卿,也不得再追究其责任。更不能动他们的官衔。”
杨骜冷冷一笑,众人讶异目光之中,踱步来到心妍身边,挥退两兵,随即左手臂伸出,揽住心妍腰肢,将她锁在他的臂弯。
心妍嗅到他身体气息,眼眶微微酸涩,不解凝着他,小声道:“你心中唯一妻子人选正在看着你的所作所为。你。。。你放开我。”声音中难掩酸妒之气。
杨骜眸光轻睇,见玲珑满是怨怼的凝着他,他收回视线,缓缓道:“她心知朕对你,不过游戏而已,于是她并不会在意。”
游戏二字使心妍心中揪痛,身子也莫名轻颤,
“什么游戏?昨夜屈膝跪下求我试着爱你是游戏,还是昨夜渡我荡秋千、陪我看烟火是游戏,还是。。。还是说夜半到百里之外捕捉萤火虫,送我满天繁星是游戏?”
心妍声音轻颤,用只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质问他。
只见杨骜唇抿一线,全无回答之意,仿佛这是一个极其难以回答的问题。抑或是他不屑回答。
心妍不由得脱口催促道:“难道说这几件事没一件是真心的?你从头至尾都在戏弄我,是不是?你。。。你别闷不做声,你倒是说啊。”
杨骜嘴角斜斜勾起,笑意中满是鄙夷,“你已经将话都说完了,朕还说什么。嗯,唯一能说的便是,你说的不错,正是那样。朕在玩弄你。”说到此处,打量她眉眼,“你何不想想,朕岂会。。。岂会对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动真情。”说到后来,声音轻颤。
心妍苦笑,点点头:“嗯。我现在明白,并不晚。。。。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总归我们是要永远分开的,大家不妨将话都挑明了吧,我。。。”
杨骜手臂一震,她要告诉他,她心中爱着旁人,对他也并非真心?他疾声打断,“你的话留着说与旁人听。朕不感兴趣。”
心妍本意是要说她无力再在这段感情中纠缠,只想一人安静离开,却不料被他生生打断。
杨德广见自己的儿子不声不响去将柳心妍揽进怀中之后,便与她小声窸窣,于是将方才的话又说一遍:
“为父可以给你兵符,但为父有两个条件。第一,放殇儿离开苍穹,永远不要难为他。第二,立刻放了诸位爱卿,也不得再追究其责任。”
杨骜猛地一震,随即心中低咒,他竟跟妍儿抛下众人,吵起嘴来,居然忘记了原先走向她的目的。
睇向杨德广,缓缓道:“父皇,你没有与朕谈条件的筹码。朕也不会自你手中抢夺兵符。只是,你既然不肯主动交出兵符,那么朕便用点手段,请父皇主动交出兵符。”挥手令道:“给你们殇爷松松筋骨。”
话音落处,便听噗噗数声,士兵持了四五柄长剑向杨殇腰腹、大腿刺下,长剑抽出之时,带出几股血注。
“殇爷!”群臣惊呼。
心妍双膝一软,惊声喊道:“殇!”抬头怒视杨骜,“这就是你过来的目的?让我眼睁睁看着杨殇受苦而不得相救。你。。。你卑鄙!”
杨骜冷笑,“这仅是皮毛而已。”
杨德广心中大恸,疾步走去将杨殇抱在怀中,问道:“殇儿,你怎样?”
杨殇口中鲜血泊泊涌出,艰难道:“儿子没事。父皇。。。这两年来,你。。。。你受苦了。儿子不孝。对了。。。父皇,你万万不能交出兵符,不然,你、我、群臣,还有。。。柳儿,都会丧命在三弟手中。”
心妍急于前去查看杨殇伤势,却苦于被杨骜桎梏臂弯。
她情急之下,从怀中取出聂擎天给她的那块刻有聂字的玉符,抬起到杨骜眼前,冷声道:
“放开我,否则,吉恩皇后立即自刎于此,你杨骜要为此向聂国主有一番交代。到时,若是二度败在聂国主手中,可真是让世人耻笑了!”
很好!拿聂擎天威胁他。杨骜握在她腰侧的手掌收紧,仿佛要将她腰身折断一般。
“妍儿翅膀硬了,是么?聂擎天好了不起?”
心妍疼痛难当,咬紧牙齿与他相视,默认他的话,这无疑将杨骜完全激怒。
聂白薇走来杨煜身侧,说道:“你看看,不光我爱拿擎天哥哥吓唬人。”
杨煜怪笑,
“你看我三哥那骇人的脸色,像是害怕的样子么?要是聂擎天这时在此,三哥与他今日必定有一人命丧当场。”
杨骜忽然轻声笑了,笑声令心妍出了一身冷汗。
他松开心妍腰肢,轻轻道:“朕知道你想去查看杨殇伤势,要走去与他说些安慰的话。去吧,朕不拦你。”
心妍不安,将玉符放进衣襟。
杨骜当真惧怕了聂擎天?
随即想道,管他是否惧怕,此时杨殇的安危最重要。
想到此处,迈步便朝杨殇走去,可谁知才走一步,便听杨骜的声音淡淡响起。
“羊皮纸上有句话分外有趣,上面说道‘徳广皇帝独宠梁氏贵妃,康皇后心生妒忌,于是借。。。’”
杨德广脸露疑色,看向杨骜。
心妍喝道:“住口!”走回他的身畔,低声道:“杨殇身世,请你保密。”
杨骜低笑,“可以。不过,有个要求:环住朕,偎依朕的怀中,对杨殇说一句会令他痛心致死,却能取悦朕的话。”
心妍大怒,“我不要。”
杨骜挑眉,不动声色逼迫她:“你可以不依,但是只要你不依,那么,下一句自朕口中说出的话,便是杨殇是康巧慧借来的种,你想到时,父皇还会对他如此袒护么?恐怕到时不需朕杀他,父皇第一个便横剑结果了他。”
杨骜温柔笑着,说出令人心肝发寒的话。
心妍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道是不是无论如何,都算计不过杨骜。
是不是注定所有人都是他棋盘上的棋子,随他摆布?
心妍缓缓抬起手臂,慢慢搂住杨骜的腰身,将脸颊缓缓贴在他的胸膛。
只觉他心跳的急促的,是她的错觉么?她的接近,他又怎会紧张到心跳不已。
杨殇见状,双眼覆上一层雾气,断断续续道:“柳儿,你。。。你不必屈从他,我。。。我会保护你,兵符不会到他的手中。。。”朝心妍伸出手去。
心妍抿抿唇,又抿抿唇,咬咬牙,再咬咬牙,笑着艰难道:
“就凭你么?你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拿什么保护我?”说到此处,不屑轻哼:“方才我押错了宝,竟选择站在你那一边,差点与三爷擦身错过。还好啊,三爷不与我计较,肯重新接纳我。”
说到此处,眼眶酸涩,泪珠滚进眼眶,喉间也闷塞极了,续道:“杨殇,我劝你,远远离开苍穹,到一个没人之处去吧,以免…以免…”以免无辜丧命于此。
杨骜手掌握在心妍肩头,接口道:“以免留在这里,让妍儿心烦,她要的富贵荣华,你给不了。”
此时,其实,杨骜、心妍、杨殇这三名年轻人心中都分外难受。
其中种种难以言说,可是却翻搅着心肠,令人呼吸不能,只能静静忍痛。这场爱情之中,难说谁占了上风。
杨德广叹道:
“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