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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语气甚是笃定,像是杨骜当真在亲眼看着这一幕,举起匕首就要划下。
门板噗通一声闷响。
康巧慧大惊,“谁在门外鬼祟,将人押进来!”
几名仆婢开门出屋,从屋外捉来一个粉衣小婢,走回屋内,“太后娘娘,门外除了这名小婢,旁无他人。想必她是误撞才来到了这密室之前。”
那被押进屋的小婢正是草芽。
草芽进屋一瞬,瞧见心妍浑身是血,被四婢制住手足、不能动弹,于是挣开身后仆婢的手,奔去将心妍抱住。
“主子,你…你怎样?”
心妍因疼痛直欲昏厥,暮然间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说着‘主子,你怎么样’,心中一酸,张开眼来,哑声道:“傻瓜,你怎么会来?”
草芽道:“我。。。”
“将这丫鬟舌头割了,再行刺死。以免她将方才在门外听到之事,全全说了出去。”
康巧慧伸手指着草芽,喝道。
草芽的话便被生生止住。
铮铮两声,那两名黑衣男人抽出长剑,呼的一声朝草芽嘴巴刺去,这两剑若是刺下,必定剜掉她的舌头。
心妍大惊,急忙喝道:“有趣有趣,前太子殿下的身世当真有趣的紧。这个秘密看来要说了出去,让世人皆知。”
康巧慧大惊,喝道:“且慢。”
两兵一凛,持剑退开数步。
康巧慧走到心妍身畔,手指钳住她的下颌,“贱人,你说什么?”
心妍眼前阵阵昏黑,失血过多,呼吸也难,“放了草芽出去,不然,你儿子的身世,将不再是个秘密。天下之人都将知晓。”
康巧慧审度心妍脸颊许久,狞笑道:“是吗?那便看看谁能制得住谁?”向两兵喝道:“狠狠教训草芽!”
话音才落,嗤嗤两声,长剑剜进了草芽小腹当中,左右翻搅,登时之间血肉模糊、腥红满地。草芽捂住小腹痛苦扭转。
“草芽!”心妍心中大恸,哭喊出声,睇向康巧慧,“康巧慧,你放了她,杨殇的身世我绝不说了出去。你放了草芽。放了她!”泪珠漫过眼眶,滚下脸颊。
双腿一沉,心妍低头看去,只见一双血淋淋的手掌正抓在心妍的贴身亵裤之上。
“草芽,妍儿没用。。。你受苦了。”心妍扭头看向康巧慧,凄然道:“太后娘娘,草芽是个守口如瓶的好丫鬟,她决计不会将今日听到之事说了出去,求你。。。”
草芽脸色惨白,艰难笑了笑,枕在心妍双腿之上,断断续续道:“主子,别。。。别求她,草芽不要你求别人,草芽不要任何人以任何。。。事情威胁于你。能…能死在主子…主子身边,对草芽来说是最快乐的事了。你可知道过去这两年。。。没有主子在身边,草芽心中多。。多么孤。。。”
说到此处,鲜血从口内泊泊涌出,出气多,进气少,命垂一线。心妍腿上一片温热,嘶声哽咽,“草芽,你不会死,我不准你死!你记住了,谁都休想从我身边夺走草芽,妍儿从今往后无论走到哪里都将你带在身边,草芽。。。你别抛下我。。。”
草芽伸手摸摸心妍娇美脸颊,手指慢慢滑下,使尽最后一丝力气,“主子。。。草芽并非一人在屋外。。。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人在屋外,屋外还有旁人,天候、天骄、五爷、聂白薇,我求他们进来救主子,可是那人不允许。。。那人不允许五爷进来相救。。。”
“那人?”心妍脑中轰的一声,“除了煜儿他们,还有谁在外面?”
草芽道:“皇。。。皇上。。。”
心妍手臂大颤,杨骜在康巧慧这间密室之外?他眼睁睁看着她受尽折磨却不出面相救。哪怕只需一句‘给朕住手’,他也不说。
心妍只觉天地已经坍塌,昨夜她还在憧憬要与他厮守一生一世,今日他便对她见死不救。
草芽猛地提了一口气,气息微弱道:“玲珑公主拿匕首刺主子,草芽跪在。。。跪在地上求皇上进来相救,皇上只摇头说‘不。。。’。”
草芽说到此处,脑袋重重歪在心妍腿上,“主子,来世,草芽还。。。还要照顾你。。。今生剩下的日子,你要照顾好。。。自。。。自己。。。”双眼闭起,咽气毙命。
“草芽!不,不要。。。不要抛下我。”
心妍四肢百骸透出冰凉,全然不知自己是还尚在人世,或是已经成了一具麻木死尸。
悲痛已极,竟无法流下泪水,低低笑出声响,笑声之中充满了绝望之情。
康巧慧听到皇帝在屋外,奔出密室之外,四下打量,见到慈宁宫正厅中空无一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回到密室之中。
可是她此时已然六神无主,倘若杨骜此时进来追究她绑掳责任,她可千嘴难辨了。来回踱步。
“这可如何是好!”
授受不亲
康巧慧道,“是了,是了!就是这样。言偑芾觑”挥手对两兵令道:“速速将柳心妍关进地底阴劳,跟那老贱人关在一起。”
两名黑衣男人踢开草芽尸首,将面如死灰的心妍提到密室一处墙边,轻轻拉下墙上毫不起眼的一幅壁画,轰隆一声,墙壁向右开启,一阵阴风袭来。众人走了漆黑甬道。
心妍朦胧之中,只觉自己被一路向地下带去,石阶不断向地底延伸,周遭空气越发稀薄,呼吸变得困难,过了不知多久,众人脚步踩在地面有踏水之声,显然已是地底深处。
若非两兵各持火把,这地方便毫无光线可寻。不知又行几时,众人脚步停了下来茕。
康巧慧的疾声叫道:“开了牢门,将她丢了进去!”
呛啷之声不绝,铁链碰撞之声后,便是吱呀铁门开启之声,听开门声音甚是笨重,显然这铁门已经许久不曾开启过。
两兵推手送出,心妍身子前倾,噗通一声趴在地牢内潮湿地面。众人脚步渐渐远去,火把的光也不见了,四周漆黑静谧,宛如身在一个棺材当中呐。
心妍爬起身来,靠在阴湿墙壁上,轻轻呢喃:“草芽。。。随后,我便去陪你了。。。我会让皇帝为你之死付出代价。。。”环住双膝,呜咽哭了起来。
突然自西北角落传出一个粗噶苍老的声音,“哭有什么用!”声音冰冷,没有一丝人情味。
心妍吓了一跳,并未料到地牢之中竟会有人,忽然模糊想起康巧慧所说要将她们和老贱人关在一起,不知这人究竟是谁?哽咽道:“人家伤心嘛,伤心就要哭了。难道伤心了也不要哭么?”
那人道:“哼,能哭的出,便是不伤心。装模作样。真伤心了,只会苦水倒流,哭不出来了。”
心妍道:“我若不声不响,不流眼泪,为我而去的草芽路上听不到我的生音,那该何其孤单。婆婆难道不会哭泣么?”
那人笑道:“哭泣?在这深百尺的地底下,即便哭破了喉咙,又有谁能听得到?久而久之就忘了,人会流泪这一说法。”突然话锋一转,问道:“你刚才所说的皇帝?是杨德广么?”
这人果然是熟知上一辈熟知宫廷诸事之人,心妍颤声问道:“不知婆婆是什么人?”心中一凛,说起来,康巧慧如此费尽心机关起来之人,必定是一位非同一般的人物,难道。。。难道是梁淑贞?
想到此处,浑身毛发竖了起来,梁淑贞不是在十几年前已经死在康巧慧的手中,说话这人又是谁?
那人道:“小朋友,问长者姓名之前该当自行先报上姓名才是。”
心妍咽咽口水,“鄙姓柳,名心妍。”
“你姓柳?”那人语气有了一丝讶异,冷笑,“柳同甫与你是何关系?”
心妍一怔,此人果然是与爹爹同辈之人,“柳同甫正是家父的名讳。”
“哼,你爹爹是一个趋炎附势、甘为帮凶的小人,你这孩子身上淌着他的血,又怎会是好人?你被关来此处,想必是办了恶事。”
心妍听到这人张口便诋毁自己父亲,心中升起愤愤之感,“婆婆长居地下,对诸事又怎么了解。我爹爹为人清正,遭人陷害而死,且。。。”
“无知小辈!住口!”那人站起,束在双手双脚上的锁链呛啷啷直响。
黑暗中,那人声音极是阴森,心妍莫名畏惧,‘且’字后面的话便未再说下去。
那人又问:“此时谁主天下?你说给婆婆听。”
心妍一千一百不愿说出那人名字,叹了一口气,道:“睿王爷杨骜,谋朝篡位为王。”
那人大笑,“好!老天有眼,大快人心!”
正在此时,纷乱脚步声响起,火光又自亮了起来。
微微亮光缓缓传进地牢。心妍眯眸朝东北角那人看去,惊声叫道:“菱儿!”随即细细打量,发现那人脸庞苍老,骨瘦如柴,长久不见阳光,脸颊宛如僵尸,并非粉腮玉润的杨菱儿,不禁大惊:“梁。。。梁贵妃!”
正在此时,脚步声已经逼近牢门。
心妍回头看去,只见康巧慧、颜泽雅、以及将心妍擒下铁牢那两名侍卫又都退着走了回来,且面上神色煞是惊惧
他们前方指着几柄长剑,心妍揉揉眼睛看去,持剑那几人正是程天侯、程天骄、女刺客飘絮,这几人身后甬道,还另有层层侍卫。
心妍不解,寻思难道有人趁康巧慧下了密道之时,跟了进来?是谁?莫非。。。
一道冰冷男子嗓音说道:“将康巧慧拿下。”
正是杨骜的声音。
铮铮兵刃声响,天骄、天候、飘絮持剑分别架在康巧慧、以及两名黑衣男人脖颈之间。
“妍!”黑影一闪,一人窜进地牢,紧紧抱住心妍身子,“妍,妍!”连叫两声妍,激动、心疼之下,话语无法说下去。
心妍抬起眼来,凝着眼前这张漂亮的男子脸颊,轻轻道:“煜儿,我没事。别担心。你这两天还好么?”
杨煜见她手臂、大腿满是鲜血,眼眶一热,流下两行清泪,“一点都不好!你都这样了,我怎么会好?方才咱们在那密室之外候着,我早已想冲进去救你,三哥他冷声喝止,还把我穴道点住了!我眼睁睁看你受委屈,却帮不上你,我。。。我心疼的厉害。”
心妍脸颊埋在他胸口,无声哭了一会儿,喃喃道:“我没事。。。只是草芽她。。。”
聂白薇走到杨煜身旁,轻轻道:“杨五哥,男女授受不亲,你。。。你怎么能抱…”
杨煜冷声道:“因为她是妍,没有你所说的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