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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只能看着自己的妹妹日日受那相思之苦。
他如何能忍的了,他一气之下破开封印,放出妖魔无数,搅的关内一片荒芜,可他不知,舞子嫆也趁机从那封印中跑了出去,留给他的,唯那灼灼发亮的妖丹。
她化名紫夜,跟在了宁轻陌身边,她敛起了她妖界公主的风华,变成一个普通人类小姑娘的模样跟着宁轻陌,他曾暗暗寻去,可不过短短数月,她眉眼之间,尽是满足。
因为她没有妖丹,无人能知她的真实身份,她不仅跟着宁轻陌,也与龙子夜朝夕相处。
她对他说,哥,我从来没瞧见他那般的眼神,好温柔。
她对他说,哥,如果此生他能那样看我一眼,我死也值了。
她对他说,哥,我跋扈嚣张我欺负他,不过是想引起他注意罢了,可是我发现,我再怎么折腾,都敌不过宁轻陌就坐在那,冲他微微一笑。
她说,哥,我此生从未有一刻憎恨过自己的身份,哥,我惟愿做个普通人类女子。
他那风采奕奕,他那风姿卓越的妹妹去哪里了?
不见了。
他惶恐,却无法,他在妖界等她一天一天,她的妖丹一日比一日晦暗,可她一日一日都没有回来。
他冲进关内,与当时的影军将军萧如风对峙,他心生一计,想间隙宁轻陌与天宫的关系,他伤了宁轻陌,更是将魔洞开在宁轻陌的房内,消失的无影无踪,带着他那伤痕累累的妹妹。
若是再晚回去一步,舞子嫆就从六界完全消失了。
直至今日,她都没有醒来过。
她的妖丹大损,他只能将她放入血池中,让平日骄纵惯了她承受重塑精魂之苦,他日日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想着在魔界之外逍遥的宁轻陌和龙子夜,他的心就一日比一日沉下去。
凭什么?
凭什么受苦的非要是他们,他们并不比天宫中任何一人卑劣,他们日日面对着永无光亮的黑暗之地已是极限,对于舞子嫆,他是一分都不能忍。
宁轻陌,如今你我就一结之隔,你若不亲手将龙子夜送入我手,我便要你守护的天下,顷刻覆灭。
许久的沉默,恍若穿梭了时光,就停留在了那一刻。
桃林中,那人的身影突然显得萧瑟不已。
他微侧首,露出那风华绝代的侧脸,纵然是消散在六界无数万年,若是当年见过他风姿的人,想必如今还是会被他惊艳到。
“子旸,我于万年前答应旧友再也不插手六界之事,如今以我的修为,要护住魔界不是难事,但是我若插手,便有为公允,我会帮子嫆重塑妖丹,你与仙界之事,最好不要太动干戈,世间万物,因果轮回,终抵不过一个情字,子嫆倾慕与龙子夜,龙子夜却倾慕与宁轻陌,然兜兜转转,却是一人都未携手相眷,这便是因缘,她的劫,你得让她自己去面对,我此番出关,不过间隙,一月后,我会离开魔界前往六界游历,你只管看好魔界便是,切勿多生事端,否则,莫怪我不留情面。”
眼前之人,分明是生他养他之人,可是说出的话,却冰冷到极点。
舞子旸默默垂下脑袋,捏紧了拳头,没有说话。
他知道,只要不闹太过分,他都不会过问,如今天界独大,有骄纵之势,他稍稍教训一下,他也不会责怪他的。
然有他魔力相助,子嫆,你又可免受不知多少年的苦痛。
哥哥定会在魔界等你安好醒来,重新做回那个跋扈骄纵的妖界公主。
枭幽谷外的众人,并不知晓魔界之内的变故,还都在惴惴不安舞子旸口中的那三日之约。
若是龙子夜不来,魔界破界而出,到时候生灵涂炭,总是一片苦海。
倒是宁轻陌相比较他们而言,淡定从容了不少。
不想太多,就不会太纠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只是近日她苦恼的是,就算攻破了魔界,那她芙蓉院中包裹着的固界之力又如何破去呢?
寥寥天宫,如今就算是天帝,都无法操纵固天之力。
天界与魔界,已经悬殊如此了吗?
当那结界出现之时,从天帝眼中的震惊她就可以知道其一其二了,若是那人插手此事,天界易主是迟早的事情。
哼。
想到此,宁轻陌一个冷哼,谁让天帝那老头子整日就想着权利富贵,竟都已经数十万年没有闭关修行过了。
真真是浪费了九重天上的洞天福地。
烛光闪烁,墨唯逸脚步轻盈落在她身侧,拿出她枕在双臂之下的册子,悄悄给她盖起了玄色披肩。
他指腹贴在她脖颈处,感觉到她温热的气息这才安心下来。
他给她的软甲,她终是穿着的。
当年,舞子旸一击碎了金缕衣,她无一件防身利器,他倒是不安了很久,直到他练出这一副软甲,他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他纵然年纪小,看起来玩世不恭,但是这二十万年,他倒也不是白熬过来的。
他又看了一眼宁轻陌,身子消失在原地。
宁轻陌怔愣睁眼,呆呆的双手抚摸着肩上的披肩,几许惆怅。
她该如何自处与墨唯逸之间的关系?
她对龙子夜可以决然,可以自若,可是对墨唯逸,她只有慌乱。
她倒不是怕被六界众生嘲笑她老牛吃嫩草,只是绝情绝爱如此多年,又重生了一遭,纵然早已算出她与墨唯逸有一劫难,她却也不愿自己的随心所欲再害了人。
上一世,是龙子夜为她继承龙王之位举兵造反天界陨落。
这一世,她一点都不希望看见墨唯逸再为她发生任何事。
她真的已经不能承受再多的离别了。
然而两世的牵扯,真的是她封闭自己的心就能撇清的吗?
她苦笑了下,攥着那披风,又闭上了双眼。
枭幽谷中,一道黑色身影落在桃林之中,他眼神淡漠,黑袍遮掩容貌,稀疏月光洒进,照出他容颜,竟是许久不曾见的玉胥。
舞子旸大喇喇穿过那结界停在了他的面前,神色冷冽。
“你唤我来何事?我在已经说过,只要是跟宁轻陌有关的事情,我都不想插手。”
玉胥流荡在六界,之前的锋芒遮掩住了不少,但是圆润之下,也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
巫族作为独树一帜的没落族类,谁人不想,也是来自洪荒,相比其他六界之辈,地位根本就不逊色。
然而巫族唯不同于仙界,魔界妖界之外的,便是巫族之人,生来就有逆天而行的本事。
他们可以买卖灵魂,可以操控神识,可以祭祀天地,可以将天地任何一处的气息,不论是煞气,灵气,仙气,或者魔气,都能收为已用,变成独独的巫力。
他们甚至能操控鬼魅,洪荒之际,更有操控风雨雷电日出日落,更甚者是起死回生之力。
他们修炼起来,比仙,比魔更加简单容易,然仙界是自洪荒之际由第一辈的先祖所指定的六界之尊。
然而巫族的壮大,却让仙界在那至高之巅开始忌惮起来。
于是,一场凶残的灭族之势汹涌而来。
巫族惨遭灭门,巫族祖辈逃窜之洪荒之流才得以保存性命,再经过十万年的繁衍,才孕育出了如今玉胥这一辈子孙。
然而,纵然劫后余生,巫族,也难恢复到当年的繁盛了。
所以,玉胥生来,就背负着振兴巫族的使命,更是带着与天界的不共戴天之仇而出生的。
他们的出生,并未享受过荣尊,他们受命于一位叫主上的神秘人物,他们受过最严苛的训练,经过生死的洗礼,才得以如今安好的站在这六界之中。
当年,他初上天宫,相识宁轻陌,不过是他从那如炼狱般的地方出来的第二年。
一切,恍如隔世。
当年那软糯的小女孩儿,如今已经长成了一位能独当一面的女将军。
一切,都变了。
回神之际,还是那片昏暗的桃林,阴沉之气压在头顶,这里,埋藏着来自上古的凶兽的尸体,纵然死去千千万万年,但是那压迫之气,还是在这枭幽谷的上空形成了一道煞气恒生的屏障。
舞子旸不愠不怒,只看着玉胥藏在黑袍之下的脸,沉默些许,伸出手指着这偌大的枭幽谷说道:“玉胥,我若许你巫族重新站在六界之中,并且让天界为当初剿灭巫族而付出沉重的代价,你可愿意与我合作?”
玉胥不假思索,先是问道:“可否与……”
然不等他说完,舞子旸便打断了他的话。
“玉胥,宁轻陌执掌影军将军一职,生生世世,除非她撤职,否则,你终究逃避不了,难道,你巫族的兴盛与大仇,都要等到宁轻陌不在了之后再开始吗?仙的生命无穷无尽,你又能等到何时……”舞子旸认真的看向他,眼中没有丝毫的戏谑:“玉胥,你就不想问问,我什么饶过你的主上,直接找你么?”
玉胥晶亮的眸子微微闪烁了一下,没有说话。
“因为我信你,玉胥,你才应该是统领巫族之人,纵然我是魔界界主,但是,我对你们主上的有段,实在是不能恭维。”
他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忽然眼神一沉,一拂袖一股魔气朝桃林深处击去,只听得一声闷哼压的很低,但是还是被玉胥听到了。
“云歌?”
他惊骇,转身就看到沐云歌捂着胸口,脸色惨白的从桃林深处走了出来。
“魔君大人好大的手笔,一出手就将我伤了。”沐云歌的眼色中藏着无法隐匿的骇然。
魔界许久不曾出世,这位年纪轻轻的魔君,竟然厉害如此,她将自己的气息完全隐匿在了这片桃林之中,他竟然能察觉到她的存在,她当真要对魔界刮目相看了。
看样子,被天界封印的死死的魔界,并非像传说中那般不堪。
舞子旸也没有愧疚的神情,只是冷笑开:“我道是谁,原来是你,只是你既来了,何必要躲躲藏藏,如今仙魔大战在即,我自然不能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的。”
伤了她,还言辞灼灼。
沐云歌敛下眼中的隐忍,遂看向不说话的玉胥。
方才舞子旸说的她都听到了。
☆、142 只能活一个
舞子旸能看中玉胥的能力,她是极为高兴的,但是那个操控着巫族生死的主上,却不是谁都能抗衡的了的。
那人在蛮荒之流藏了整整数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