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十指连心的痛楚,可想而知。如果时间能够倒回到婉怡朝她挥剑而来的那一刻,凌韵宁肯受伤的是她自己。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可是自月河身上不断流出的血液却依旧那么清晰,那么骇人心魄。
“月河,千万别睡,阎大哥马上就要回来了………”任凭凌韵如何撕心裂肺得呼喊,月河也已经麻木的听不到了。
“真是主仆情深啊,不如让我送你们一程!受死吧!”婉怡一声娇喝,劈掌就要打在凌韵胸前。
眼看这一掌就要向她袭来,凌韵却紧紧抱着月河,丝毫不愿松开。原以为这回必死无疑了,可是预期的疼痛却并未真正到来。一个黑衣蒙面人的及时出现,在最后时刻阻止了一场悲剧的发生。黑衣人的功夫明显在婉怡之上,再加上是突然出现的,婉怡知道自己占不到什么便宜,于是跳窗而逃。
凌韵眼里心里全都是重伤在身的月河,根本不曾理会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黑衣人深深看了凌韵一眼,幽深的眸子里满是疼惜之意,却不知还能为他做些什么。于是留下一粒药丸,便不知所踪了。
“发生什么事了?”阎诺不敢置信得看着凌韵满手的鲜血,她怀中的月河早已经痛得昏死过去。
“救她,她,快不行了。”凌韵绝望得看向站在她面前的阎诺,双唇因为剧烈的颤抖,已经无法连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姑娘真是命大啊,还好你们及时为她止住了血,不然老夫就算是华佗再世,也无能为力了。只是这双手怕是要废了,老夫只能姑且为她一试,成与不成全要看天意了。”大夫一手拿着手术刀,一手端着烛台,将刀刃放在火上消毒。
一切准备工作完成之后,大夫拿着手术刀,对站在身旁的两人道:“指骨不同于身上的其他骨头,过程复杂且耗时颇长,接骨期间老夫需要一名助手在旁帮忙,你们………”
不等大夫把话说完,阎诺倏然截断道:“我来。”
大夫看他了一眼,道:“除此之外,周围还需保持绝对的安静,不受任何打扰。”
“还是我来吧。我要亲眼看到她没事,否则我永远无法原谅自己。”凌韵望向已经看不出丝毫鲜活之气的月河,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和倔强。
“这并不是你的错………”阎诺还想再说什么,凌韵却已对大夫说:“开始吧!”
无数带血的棉布被丢弃在凌韵身后的一个铜盆里,期间几次看到月河因为剧烈的痛楚,痛不欲生的惨状,凌韵心头就像是有一把尖刀,正在她的心口剔骨剜肉。月河所承受的一切痛苦,都提醒着她,血债要用血来偿。
“程婉怡,你千万要多活些日子,好让我亲手替月河报这个仇。”凌韵在心底发誓。
也不知道过去了几个时辰,凌韵隐约记得自己双脚已经站的麻木之时,月河的十根手指才总算缝合完毕。那是一双怎样好看的巧手啊,嫩如青葱的指节,光滑纤细的五指。除了会做一手秀气的女红之外,还能烧出许多拿手的好菜来。
为什么要让月河替她受这么多的苦?为什么上天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一个从没做过一件坏事的善良女子?为什么那天她要去王府?如果她不去王府,婉怡也就不会知道她还没死,月河也不会承受废指之痛。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躺在那儿的人,原本应该是我,应该是我才对。月河,你为什么要这么傻,我不是………”
阎诺不忍见她如此辛苦得强撑着,干脆将凌韵打晕了过去,希望这样可以勉强她休息片刻。说实话,她还从未见过这样慌乱无措的凌韵。印象中,她的个性一直都很要强,有时甚至更胜于那些同龄的男孩子。
小时候,凌韵身上总是透着十足的男孩子气。她有胆识,有主见,说话做事向来干脆利落。曾经,阎诺简直把这个矮了自己整整一个头的小女孩封为自己学习的榜样。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凌韵身上的变化也越来越大。
尤其是自从上次她从屋檐上摔下来之后,整个人就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虽然依旧很有胆识和主见,但说话做事的方式却和从前大相径庭。她的身上,再也寻不到从前的影子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属于女子特有的柔美与动人。
这样的她,不再是他拼命追逐的偶像,而是让她心动却永远无法光明正大去爱的女子。可笑世事往往出人意料,她既不喜欢名门公子,亦不钟情王孙贵胄,偏偏喜欢上了一个亡命天涯的杀手。
“小姐,只要阎诺活着的一天,定会护你周全!”阎诺轻轻为凌韵拨开额前散落的一缕秀发,指尖传来的柔软细滑让他宁愿就此沉醉在眼前女子所给与的满足中,永远不要醒来。
月河昏迷了三天三夜,第四日的凌晨,才渐渐转醒。她的身子虚弱的好像冬日里挂在树上的一片枯叶,随时都有可能会就此凋零。
凌韵一小勺一小勺得将药喂进月河的嘴里,每次刚喂进去的汤药,过不了多久就又会从她嘴里流出来。大夫说,月河受了严重的内伤加外伤,能保住性命就已经很不错了,接下来的一切都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我去把药再热一下。”凌韵刚走到屋外,便靠在墙上难过得哭了起来。这种压抑的痛苦,若再不发泄出来,她怕她真的会撑不下去。
“月河她还需要你,所以你必须学会坚强。”阎诺站在她身后,将一条手帕递给她道。
从别后,忆相逢 第44章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得
“阎大哥,我心里好难过,我多希望躺在那里的人是我,而不是我的妹妹。她还这么年轻,今后的路还有那么长。她的手指又细又好看,这双手本来能做很多很多的事情,却为了救我而………阎大哥,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今后该怎样面对她!”凌韵猛然转身,趴在阎诺肩头颤抖得抽泣道。
“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人希望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只是个意外,况且你也是受害者,这不是你的错,真的不是你的错!”阎诺疼惜的轻抚上凌韵因哭泣而兀自颤抖的肩头,如果当时换做他在场的话'Zei8。Com电子书下载:。 ',他也一定会不顾一切得保护她不受半点伤害。只是,那刺客分明就是有备而来的,否则也不会选在自己离开的时候才出手。
“不,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那么自私?为什么要那么任性?是我害了月河,也害了爹和娘………”阎诺不忍见她受此折磨,快速出手点中了她的昏睡穴,凌韵虚弱的身体颓然跌进阎诺坚实的臂弯中。
卯时前后,下了一整夜的雨终于停了下来,一弯新生的月芽悄悄挂在了树梢,天空露出了明净的浅蓝色。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纱洒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子身上,只见她蜷缩成一团的身子,不自觉得轻轻抽搐着,仿佛在睡梦中依然承受着钻心的痛楚。
“我的好妹妹,姐姐不会让你就这样白白废去一双手的。”凌韵一边无声的抹着眼泪,一边将月河身上的辈棉被轻轻盖好。直到破晓时分,她才依依不舍得离开了月河的房间。
“我要见刘珣。”凌韵面容肃静得看着王府门前站着的两名带刀侍卫,沉声静气得对其中一名侍卫说道。
“怎么又是你,居然敢直呼小王爷的名讳,我看你是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吧!”侍卫说着,便要拔刀。
“住手。”恰在此时,王府管家因外出办事,而撞见了这一幕。
“凌小姐快请进,小王爷已在府中等候多时了。”管家恭敬得将凌韵请进门,看也不看守在门外的那两人一眼。
倒是凌韵,在迈进王府大门的刹那间,极尽轻蔑得扫了刚才同他说话的那人一眼,然后快步朝里走去。出来混,迟早是要还得。她这次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将这里弄得鸡犬不宁吗!
刘珣的书房,除了老王爷和管家,凌韵便是第三个有幸踏进这里的人了。刚一接触到刘珣的目光,凌韵便本能得回给他一个挑衅的眼神。将月河害到这般地步的人虽是婉怡,但婉怡却是因为刘珣的关系才要置她于死地的。
整件事情,从开始的那一刻起,便已不在任何人的预料之内了。此时再去追究谁对谁错,也已于事无补。但是月河的手,却不能白白被废,总要有人来偿还这笔血债才行!
“韵儿,我终于又见到你了。”刘珣情深款款得走上前,欲握住凌韵双手。
凌韵来此的初衷,便是为了换得爹娘的平安,再替月河讨还血债。这一切的关键都在刘珣身上,所以在目的尚未达到之前,她必须小心应对刘珣。可是一想起月河此刻所受的断指之痛,她的心便像是被人紧紧揪着似得难受。
“我爹在哪里?我想见他。”凌韵不着痕迹得避开了刘珣灼热的目光,双手在衣袖中紧紧握成了拳。
“岳父大人身为相国,自然是在自己的府邸之内。”刘珣微笑着看向凌韵,眼底一片澄澈透明,完全不像是在说谎。
“你说我爹在相府?难道是阎大哥在骗我吗?”凌韵疑惑得问出了声。但转瞬,她便意识到,自己一时慌乱,竟连这最最浅显的道理也给忽略掉了。
大婚一事虽是相府理亏在先,但父亲怎么说也是堂堂的一国之相。刘珣就算再怎样嚣张跋扈,也断不会做出如此有悖常理之事。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刘珣在故布疑阵,好让她自投罗网吗?
“刘珣啊,刘珣,你果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凌韵情不自禁得想着,最后竟笑出声来。
“韵儿………”刘珣欲开口向她解释,却被凌韵悠然截断了后面的话。
“我想先回相府见见爹娘。”凌韵说完,转身走出书房。既然有些事情注定没有结果,那就干脆不要开始。她确信,自己这辈子是绝对不可能会爱上眼前这个男人了。他的心机,他的城府,从一开始,便将留在凌韵心底的唯一一丝好感给扼杀了。
“韵儿,你别怪爹,爹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让月河去把你骗回来的。”凌相国说着,不禁涕然泪下。
“是女儿不孝,害爹娘为我受累,害得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