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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笔钱,他的一子一女就都留在家里帮忙,女儿出嫁之后还带着女婿住在娘家的,也算是田洞村的一大奇闻。
现在凌秀清见到二叔公,那双浑浊的老眼偶尔有精光闪过,就知道这老狐狸有想法,当他哆哆嗦嗦膝盖朝自己一弯,凌秀清立刻飞也似的跳到了一边,没让他跪实。
长辈给晚辈下跪,这是要让自己折寿的节奏!
凌秀清心中的恨又多了一分,冷冷说道:“二叔公腿脚不利索,还是赶紧回去睡觉吧,有个好赖的,就是阿清的不是了。”
二叔公羞红了老脸,心知凌秀清有了准备,陷她于不义的动作不好再做了,只得顺势歪坐地上,两手一下一下敲打着膝盖,好像刚才当真是力不从心似的。
“唉,老了,不中用了,连子孙后辈都管不住了,这些个不孝子,一听说阿清种得一园子好菜,就非要来摘几个尝鲜,就不想想,阿清种菜多辛苦,那都是要换钱的啊。”
二叔公这一番话,不免让人多想,说凌家姐弟不懂孝顺老人,种了好菜也不送点给老人吃,太抠门,不懂事。
村民当中,立刻便有人目光不善地看向凌秀清了,她蛾眉一拧,就要反驳,谢村长开口了。
“二叔公,想吃菜,可以白天来,跟阿清说一声,没有不给的,这满村里,哪家没有菜园子?哪家没有缺菜的时候?说一声摘一点,都不是个事,这深更半夜的来摘几百斤,就不是自己吃那么简单了吧。”
二叔婆高燕,也不是什么好鸟,老头子不行,她马上就跳出来了,枯瘦的手脚疯狂地挥动,好像抽疯一样,用尖利的嗓子叫喊起来。
“几百斤怎么了,自家人摘自家菜又不犯法,用得着这样兴师动众吗?都说读书人明理,凌秀清你这大学生是不是假的啊?作弊得来的吧,要不怎么自己亲亲二婶来摘点菜都给打成这样,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不准骂人!”
“你闭嘴!”
谢村长自是要维护凌家姐弟的,凌秀清则是忍不住了,上前一步,目光冰冷,毫无表情地看着高燕,“我这人怎么样,不是你能评说的,我读书读得多,就是有好处,起码我知道不告而取是为偷,你老二一家半夜来摘我的菜,就是贼!不服?好,我现在报警,相信警察会给我一个公道。”
她一摸身上,穿着睡衣呢,哪来的手机,便抬头找人,“程支书,这村里你最大,现在我正式向你报告,凌绍兴一家三口半夜偷菜,被我抓了两人,凌绍兴跳水逃跑了,你看着办吧。”
为什么叫程支书不叫谢村长做这个事呢?凌秀清是有小九九的,程洁可是程支书的堂妹,哪怕隔着好几房,那也是出自同一个祖宗,凌秀清这是要程支书给出一个态度来。
不管是公了还是私了,就看程支书表现怎么样,这关系着将来用什么样的姿态跟这些村干部打交道。
程支书面带忧色,说道:“你看清楚了?真是凌绍兴?”
“绝对是他,我看得清清楚楚。”凌秀清点头答道,“不信你去抓人,他左腿上绝对有我打的三道血痕,五天之内消不了。”
高燕哎哟一声,又喊上了,“你这个死妹仔,连亲亲二叔都下得了狠手啊,我的仔啊,你到底是跳水了还是被人偷偷打死了,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哇,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就这样被人打死了啊~~~”
“哼,他跳水,这么多叔伯都看见的,你赖不到我身上,再说当时我是来抓贼的,我可不知道这个贼是我家二叔,从没听说过,亲亲二叔会偷自家侄女东西的!”
“好啦!二叔婆不要吵啦!”程支书揉着额头,盯着脚下缩成一团的程洁,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程家的脸面都被愚蠢的婆娘丢尽了,被小姑娘逼到这个份上,他只能矮人一头了。
“老谢,阿清,哦,海燕和军仔也来了,你们看这个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二婶他们半夜摘菜是不对,可看在他们是初犯,又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说出去大家脸上都无光,就让他们赔点钱,写个保证书,这事就这么了了吧。”
其实谢村长在知道偷菜贼是凌绍兴一家时,就知道这事不能上报,这对田洞村,对凌家,影响都不好。
尤其凌秀清刚刚考上大学,整个禄镇都在谈论她的事迹,家里出现这种事,怎么说都不好听,放凌绍兴一马,也许还能博取一点同情分。
所以在程支书说出他的决定时,谢村长带着无奈的表情,表示了同意。
030章昔日同桌
“行了,菜没拿走,苗也没坏,这钱就不要赔了,保证书的事就麻烦支书和村长,希望明天能看到。”
凌海燕站了出来,沉着脸说道,“二叔公,今天看在祖宗的份上原谅你们这一次,不要妄想再有下一回,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是绝对会报警的!”
现在的凌家,凌海燕就是当家人,凌建军么,还没成年,被略过了,不过他也得到了谢村长征求的眼神一个,气呼呼地点头同意。
凌秀清站在路牙边上,对今晚伸出援助之手的村民逐一表示感谢,她马上就要出去上学了,家里还得靠这些村民帮衬着,这些人情将来都要还的。
村民们异样的眼神不时落在姐弟三人手中的宝剑之上,偶尔有人问起他们是不是都拜了师傅,凌秀清都笑说是。
那些畏惧的眼神,凌秀清是相当欢迎的,想必经过今晚,心里有想法的人会少很多。
谢村长兼管治安,还是民兵排长,和程支书商量一下,便与三个民兵一起押着二叔公一家去了他家写保证书,从头到尾,他家的女儿女婿一个都没出面。
凌秀清把三个蛇皮袋扛回家,姐弟三个坐在厅里,仍是气愤难平。
“大姐,太便宜他们了。”凌建军嘟着嘴,充分表示他的不满。
“那家人就是姓赖的,凌绍兴现在生死不知,万一他有什么不测,人言可畏,那家人也会千方百计赖上我们。”凌秀清低声说道,她何尝不想将那三个混蛋绳之以法,可在这大山里,法律有时候不顶用。
“老弟,大姐说的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看着,早晚叫他报应不爽。”
凌秀清劝了老弟,又和大姐商量说是不是抱两条狗回来养,几十亩田地要看,时常放空的大屋也要看,有了狗,人就不那么辛苦,出门在外也不需要牵挂,今晚的现象也不容易发生。
以前家里不养狗不养鸡鸭,是因为姐弟三人多数时间都在学校,照顾不了,现在手里有了闲钱,养两条狗还是可行的,不在家的时候就交给何英帮忙喂一下,给点狗粮钱就是了。
“行,养吧,以后大姐早出晚归,天天回来住,有车子不怕。”
男孩么,对狗这种动物还是喜欢的居多,凌建军也不例外,村长家的阿黄没少被他摧残,听到姐姐们的决定,马上说明天就是禄镇圩,正是买狗仔的好时机。
“什么明天,两点都过了,回去睡吧,六点钟还要起来摘菜送菜。”
大姐一声令下,全部回房休息了。
清早起来,大姐和老弟去摘菜,凌秀清则忙着发豆芽,这回不能用小小洗菜盆子了,换了家中闲置的大水缸,用了半小时,黄豆芽和绿豆芽各发了二十斤。
不是凌秀清不想多发点豆芽多卖钱,主要是她忘记准备装豆芽的大桶了,今天发的四十斤豆芽,全部用自家水桶装的。
凌秀清把两个旧水桶刷得很干净,又用灵雨水冲了三遍,心里仍忐忑不安,这事经不起讲究,但愿星海的大厨看在好豆芽的面子上原谅她。
豆芽蒙上黑布装车,整理好的蔬菜一袋一袋也堆得高高的,凌秀清带着老弟,凌海燕自己开车,姐弟三个锁了门,直奔禄镇。
到了林场路口,就看见有辆班车等在公路边上,凌秀清掏出手机一看,今天发车早了?这还没到七点半呢。
凌秀清把车停好,售票员忙把行李箱打开,两个蹲在路边闲聊的人起身走了过来。
凌秀清眼睛微眯,黄庆军呵呵笑着推了推身边的人,“庆功今天进城办事,他每次都坐我车。”
有点心虚掩饰的嫌疑,但凌秀清不至于当着黄庆功的面戳穿,笑着点头,“黄庆功,好久不见了,听庆军说你考得不错。”
“还行,跟你比是比不上的。”黄庆功有着新修剪过的短碎发,浅蓝字母衬衫,卡其色纯绵七分运动短裤,再加上斜背的背包,处处彰显着青春活力,感觉上比同龄的黄庆军年轻好几岁,一双桃花眼一直就盯着凌秀清。
凌秀清看着昔日的同桌,居然词穷,完全没有话题,干脆转头帮忙装车,又叫大姐付了二十四块钱,相当于买了两张车票。
售票员高兴又吃惊,黄庆军郁闷了,“说好一张票的,你这是干什么呢?”
“没见我菜多么,两张票是应该的,好了,不耽误你们,交了货给我发个短信就行了。”凌秀清朝黄庆功笑笑,“一路顺风。”
黄庆功点点头,在黄庆军的眼神催促下上了车。
班车迎着朝阳绝尘而去,其中一人探出车窗,向后看了好久才缩回去。
凌海燕秀眉轻皱,“阿清,这个黄庆功,是不是那个人?”
“哪个人?”凌建军好奇问道,凌秀清没说话,只冲大姐点了点头。
黄庆功初中时给她递情书的事,大姐是唯一知**,那时老弟还小,压根就不知道这回事。
“不就是追你的人么,有什么不敢说的,跟龙哥比,他差得远了,二姐,我不同意啊。”凌建军抢了三轮驾驶位,嘟了嘴巴说道。
龙哥?这个好,比龙师兄顺耳多了。
凌秀清脸颊微热,拍了老弟一记,“本来就没打算应他,你瞎操什么心,小心开车,方向放松点,不要握那么紧。”
到了禄镇,八点还差十分,陆陆续续有赶圩的山民从公路两边的出口走出来,肩挑手提车拉,各种热闹,只是街上真正红火起来还得九点以后。
停好车子,凌海燕先去银行取了三千块,小心揣进包包里,然后请弟弟妹妹吃牛腩粉。
西省人都爱吃米粉,把大米泡软加水打成稀浆,上锅蒸熟切窄片,吃时用开水一烫,加入各种配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