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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羯笑着鼓励道:“等你衣锦还乡那天,你还会觉得自豪和骄傲的。”
“承你吉言,希望如此。”窦寇说得可不是漂亮的场面话,经过这几个月的历练,告别最初的浮躁,变得务实许多,她完全出自真心。
欧阳羯拍拍她的肩膀,低声催促:“进场吧,买票大叔盯着你看好几眼了。”
窦寇一听赶紧压低脑袋溜进门,开玩笑,买票大叔认识她,万一因此害这次的“微服出行”露陷,她可兜不住。
今天是周二,全天半票,所以观众较往常多,但不到三百个座位的剧场仍显得空旷,稀稀拉拉的几撮人头,窦寇叹口气,“野生”小剧团就这种状况,没钱包装没钱宣传,自生自灭。
不多时公演开始,窦寇饶有兴致的注视着前方小小舞台,那豆腐块大的地方,她熟悉得连哪儿有条裂痕都知道,却从来没有以一名观众的身份坐在台下看着台上演绎的芸芸众生。
欧阳羯一直暗地观察窦寇,见她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颇感到玩味儿,她时不常流出的神态真的很纯真也很有趣。他摘下帽子,手托着腮开始专心致志的看她,似乎她比台上的演出有意思多了。
这出戏算是小剧团压箱底的保留剧目,先不论硬件设施和演员水平如何,单就剧本来评判故事不错,普罗大众都喜闻乐见的题材,相当契合小剧场演出。剧团没实力排演别的新戏,为了维持生计和基本开销所以不得不反复重演,其中无奈只有知情人才能体会。
公演结束,在欧阳羯的示意下窦寇拨通了钟文的手机,叫他出来见面,钟文因几个吵着想走人不干的老演员正心烦,心里不怎么情愿见面,推三阻四的害窦寇哄骗了一番终于松口答应。
可等钟文看到停在路边的车里,欧阳羯打开窗口冲他招手,他立时觉得眼一花,头重脚轻了起来,他不是在做梦吧?
不禁憋着气一步三晃的走过去,窦寇俏皮的探出脑袋戏谑道:“吃醉酒啦你,走道走不出直线,往哪儿晃悠呐?”
欧阳羯闻言一笑,礼貌的说:“钟导演请上车。”
“哦,嗯,好。”钟文力持镇定,开门上车。
窦寇趴着椅背看他,笑颜如花,“师兄,记着喘气儿,你脸都憋红了。”
钟文佯咳两声,然后偷偷冲她挤眼,咋回事儿啊?
窦寇卖关子只是神秘兮兮的笑,把钟文胃口吊得高高的,欧阳羯则爽快多了,开口道:“恕我冒昧,羯艺有意想与钟导演合作,不知能不能占用钟导演一些时间,大家坐下来聊一聊?”
钟文刚捣匀气,这会儿又乱了,而且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但也未免太多真实了吧!
窦寇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出来,扭头对钟文嚷:“师兄,欧阳总监要请你为我的本子导戏!”
“……”钟文傻了同时晕了。
随后三个人驱车到了“老地方”咖啡馆,选了“老座位”隔间,点了“老样子”咖啡。面对始终温文优雅的欧阳羯,钟文根本无法保持淡定,整个人犹如腾云驾雾般,前一刻还为几乎维持不下的剧团焦头难额,后一刻突然前程似锦,他能不心潮澎湃么?
窦寇特理解他,自己也这么过来的,感同身受,心里既替他感到高兴又觉得他们这拨苦熬盼机会的人太不容易了。
啜了口咖啡,欧阳羯开始进入正题,“我相信钟导演一定看过窦寇的剧本,我想听听你有何见解。”
“呃……嗯……”
“钟导演请不要紧张,有什么想法就说吧。”欧阳羯耐心的引导。
窦寇递去鼓励的目光,钟文深吸口气,“好的,我就谈谈我的想法。”
三人畅聊一下午,接近黄昏时分才暂时告一段落。钟文的意见简单直接——民国背景外加战争戏,时间跨度以及跟现实的距离,前景注定不被看好,如若决定走纯文艺路线,必须视票房为粪土。
窦寇坦然接受,如果她的本子拍成电影估计还能搏一搏,舞台剧的局限性实在太大。欧阳羯听了默不吭声,过了一会儿说:“你们什么都不用想,放手按你们的思路去做好了。”
不愧是“羯艺”的掌门人,说话就是大气、硬气!钟文愈发钦佩,边感叹边不经意问道:“听说投资已经进来了,那投资方是谁啊?”
“对啊,谁投资的啊?”钟文不问窦寇差点忘记了,早上孔岫还专门提醒让她问问的。
欧阳羯垂目盯着桌沿仿佛很犹豫,惹得另两个人四只眼睛粘着他不动地方,“这个嘛……”欧阳羯考虑了几分钟,抬眼瞅窦寇。
“什么啊?有这么难以启齿么?到底谁啊?”窦寇让他看得头皮一麻,恨恨别扭了一下。
“其实……”欧阳羯抿抿唇,终是承认:“投资方是先锋地产的孔先总经理。”
37叁柒回
“老孔!?”钟文惊诧的低叫,然后迅速看向窦寇。
窦寇亦是吓了一大跳,愣愣的跟钟文大眼瞪小眼,还是钟文先回神,他问:“你真不知道?”
窦寇摆出“我像是知道的样子吗?”的表情,怪不得岫儿突然要她打听投资方的消息,原来如此……可他们兄妹俩啥时候一雪前仇,狼狈为奸的?孔先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孔岫这么快倒戈?
“这么重要的事儿你为什么没说!?”窦寇质问欧阳羯。
欧阳羯说:“你从没问过我不是么?”
窦寇简直无语,“我不问你就不说啊?”
钟文插嘴帮偶像说话:“大概欧阳总监要忙的事情太多,忘记了嘛。”
忘记?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那天他可当孔大金主的面亲口告诉她找到投资了!欺负她好欺负么?窦寇冷冷一笑,抿唇不语。
欧阳羯沉吟片刻,然后道:“窦寇,如果你觉得不便,投资的事儿我会另外替你想办法。”
钟文倏地侧瞥他一眼,不禁怀疑是不是有某个很重要的环节却被自己一直忽略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制作人,只因一个小编剧觉得“不便”就主动推掉送上门的大笔资金。若说老孔砸钱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话,那欧阳羯岂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这事儿咱别急着下结论,寇子。”钟文说,“老孔投资给你排戏,总归是一片好心。”
窦寇一阵烦乱,孔先他当然“一片好心”,只怕她受不起!那日决绝的从他家离开,本以为他们之间再无瓜葛,谁知背后又来一招,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他到底想怎样?
“钟导演,我想跟窦寇单独谈谈,可以么?”欧阳羯语气像是请求,但态度颇强硬。
钟文一时哑然,尽管十二万分不甘愿,只是人家大老板都这么说了,他能不给面子么?于是犹犹豫豫的站起身,“那啥,寇子啊,我在外面等你……”
欧阳羯打断他,“不用了,待会儿我送窦寇回家,钟导演辛苦一天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钟文压根儿反驳不了,本想给窦寇使个眼色警醒警醒她,结果她一径低着头想自己的事情,只得摸摸鼻子走人。
目送钟文远去,欧阳羯这才说道:“窦寇,不要怪我隐瞒你,孔总不希望你知道投资人是他。”
“既然如此你就隐瞒到底啊,现在告诉我算个什么事儿?”窦寇窜邪火,事到如今她宁愿什么都不晓得,无知是福!
“我不想再被人误会了!”欧阳羯也有些动气,声音扬高。
“什么意思?”窦寇莫名其妙的望他。
“意思就是我沾了孔先这个‘幕后功臣’的光,投机取巧成了你的‘救世主’,简而言之我空手套白狼,你明白没有?”
被形容成“白狼”的某人猛翻白眼,“无缘无故的,谁这么无聊?谁这么可笑?”
“不是无缘无故。”欧阳羯凝着脸,目光灼灼的盯着她。
“啊?”
“我喜欢你。”欧阳羯深吸口气,“我一直喜欢着你,我是认真的,所以我要和孔先光明正大的竞争!”
窦寇彻底傻眼,脑子刹那空茫茫白花花一片,欧阳羯喜欢她?有没有搞错?
欧阳羯见她光顾着发呆无一反应,便伸手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恨恨的问:“你不信?”
手腕上的热度唤回窦寇一些神智,她心存侥幸的打趣道:“总监,你别开玩笑逗我了,一点不好笑。”
“窦寇!”欧阳羯曲指叩叩桌面,“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偏好喝拿铁么?你就不好奇我们曾经的那‘一面之缘’么?”
这倒真问住她了,她的好奇心天生比别人来得小能怎么办?可他看起来都要掀桌了,窦寇心虚的嗫嚅着:“呃……好是好奇过,但是……”
“但是并不足以让你特别费心在意。”欧阳羯似是委屈的苦笑,“而我却在意了整整七年。”
窦寇眨眨眼再眨眨眼,好像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似的,“……七年?”
“对,七年。”欧阳羯指着身上的衣服,“想不想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觉得我这身打扮很眼熟?因为七年前我们初见面那会儿,我就是这副穷酸平凡的模样,甚至还傻头傻脑。”
七年前,欧阳羯接受梅楷的建议转入新经纪公司,作为无财力无背景无资历的“三无人员”,初来乍到人才济济的大公司,他面临的境遇可想而知。从最底层打杂的做起,供人使唤跑腿,经常做白工不算还得表现得特心甘情愿特任劳任怨,只为博得前辈上级一滴滴好印象,期盼往后有机会得到提携。
人说天道酬勤,机会终于不期而至,公司决选一批新人准备力捧上位,不巧他正是其中一个。说实在的到现在欧阳羯都十分感激曾经的旧东家,他们培养新人的策略相当有计划有步骤,不似别家公司只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不放,而没有任何长远计划。正因如此托公司的福,他们几个新人被派往大学相关专业进行短期培训,欧阳羯以歌手身份出道的,自然是进修声乐,其他人进修表演。
欧阳羯高考落榜后就没再做过大学梦,这会子竟然跻身跨入大学校门心里甭提多振奋了,看着游走在校园内的正牌大学生们,不禁羡慕得要死,暗暗发誓好好珍惜机会,努力学习。
受训时间定为两个月,一周三天课,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总之也够他把这所学校混了个半生熟,闲来无事又没正课上,他会假扮学生到别的系上旁听,即使听不懂也好,至少可以感染感染浓烈的学习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