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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100 深切的忏悔
林帆宇把喝得宁酊大醉的男人扛进屋,好了,我的任务完成。 “李阿姨,泽旻喝了不少…”
“嗯,谢谢你啊帆宇,这么晚了还送大少回来。”李阿姨叹着气,这男人啊,老婆走了,人也不像人了。
“晓鸥…晓鸥…”刚才的搬挪令原本醉死的泽旻有些回醒,迷蒙中,眼前出现了晓鸥的身影,“对不起…当着你的面我开不了口,所以想给你个惊喜…对不起,我只是爱面子…嗝!”一个饱嗝打得他翻倒在地。
李阿姨心疼地上前,妇道人家难免爱哭,她一边流泪一边扶起金泽旻,“大少啊,你别这么折磨自己,两夫妻吵吵嘴很正常,晓鸥出去几天就回来了…”
“晓鸥…回来了?”泽旻一个劲地撑起来,额头直接撞在玻璃茶几上,“额!”他又重重地躺在地上,额头立刻出现又红又肿的一个包。
林帆宇又扛起他,扔进沙发里。李阿姨没辙,从冰箱里拿了冰块,用毛巾裹上,敷在他额头上。
“帆宇,这么晚了,你回去吧,江雪一定等急了~”
“没事儿,她知道我跟泽旻一起…”他伸手怕怕泽旻的脸,“醒醒,到家了~”
泽旻又昏沉了,口齿不清地一直唤着晓鸥的名字,间歇还有浩浩。没办法,总不能让他躺在客厅吧…于是,帆宇又背起他,驮上楼。
房间里,帆宇看到了床头柜上晓鸥的戒指和撕碎的结婚证书,他拇指指腹摸着两人的大头合照,不禁有些心酸。晓鸥啊,最终…你还是走了…
“李阿姨,他交给你了,我就回去了~”
“好,晚了,回家千万小心。”
“嗯。”
泽旻迷迷糊糊做着梦,梦里他和晓鸥一直在吵架,然后镜头一转,他们又来到了关岛的教堂,里面全是粉色的香槟玫瑰,晓鸥披着白纱笑容盈盈地站在他面前,低头,亲吻,相约到白头…忽然,陈高宇破门而入,强盗似的拉着晓鸥就跑,晓鸥呼喊着救命,而他却迈不动脚步,只能歇斯底里地大喊,晓鸥,晓鸥,晓鸥…
“大少,大少…”李阿姨拍着他的脸颊,看他表情凝重,又支支吾吾的样子,就知道他在做恶梦,“大少,你醒醒~~”
叫了几声,他依旧没有醒,李阿姨一阵叹息,帮他盖好被子就走出了房间。
这一夜,泽旻终于睡了,虽然是借助酒精的力量,虽然还做着噩梦。
第二天中午,强烈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射进来,刚好照在泽旻脸上。泽旻醒来,阳光照得睁不开眼睛。他本能地伸手挡住阳光,指缝间,一个熟悉的影子窜进来,“晓鸥?晓鸥!”他猛地坐起来,大脑一阵晕眩,头疼得厉害,但他管不了这么多,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晓鸥~~~”
“你看清楚,是我,不是晓鸥!”周芸叉着腰站在床边,“金大少,你给我清醒一点好吧,别见到女人就认作你老婆~”
泽旻一脸失落,头疼得愈发厉害,“你来干什么?”他又颓废地倒在床上,下巴已经布满了细细的胡渣。
周芸看到他这副样子,真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我跟沈弘男刚刚回上海。”
泽旻闭着的眼睛立马睁开,可听到“晓鸥没有回老家…”他又无趣地闭上,懒散地说,“她要躲我自然不会去我知道的地方~”
周芸,“看样子,你今天是不去公司了?”
“嗯…”
“诶我说你倒是清闲啊?!你堂堂一个总裁,牵系着上万口人的家计,你出点事心情不好说不去就不去,那你的员工怎么办?要是每个人一有事就旷工,还怎么给你创收?”
泽旻不耐烦地起床,微睁着眼,“知道了,好烦!”他走进洗手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周芸憋了满肚子闷气,“你进去干嘛?别又想自杀!”
泽旻开门探出头来,大吼,“我没想自杀,我上厕所刷牙洗脸行不行?你周大小姐要不要连这也监督?”
周芸白了他一眼,“那你慢慢上~”然后转身就走。
泽旻呆呆地站在镜子前面,他着实吓了一跳,镜子里的自己满脸胡渣不说,额头还肿起一个包,一向比较自恋的他哪里受得了这副德行。他快速拧开水龙头,双手接了水往脸上扑。
忽然,耳后传来晓鸥的声音——“老公,你快点,身为老板要以身作则,上班别迟到。”
——“老公,你今天系什么颜色的领带?”
——“老公,今天比较冷,大衣帮你放在床上,记得披上~”
满脸是水的泽旻猛地抬起头,转头看向房间,哪里有晓鸥的影子,这一切都是幻觉。
“呵~”他不禁自嘲地笑出声,晓鸥的音容笑貌已经深入骨髓,不管她在哪里,他都感觉她在身边。
他深吸一口气振作一下,快速洗簌完,还刮了胡子,邋遢的脸恢复了英俊。
不一会儿,穿戴整齐的金泽旻走下楼,楼下的周芸和李阿姨欣慰地看着他,这才像人样嘛。
“金大少,很精神哦~”周芸调皮地一眨眼睛,举起拳头做了一个加油的姿势。
泽旻一笑,“我出去一下~”
周芸,“好,只要你想开点,万事大吉。浩浩会找到的,晓鸥也会回来的。”
泽旻随意地一捋头发,“周大小姐,我真没想不开,别老说我要自杀,真没面子~”
“切,面子能当饭吃?”
泽旻投降,快步走向门口。他开着车,上班之前还要去一个重要的地方。
墓地
成片成片的铃兰花开得很是灿烂,一串一串的花朵挂在枝丫上,似乎在为死去的亲人叩首。泽旻跪在汪洪的墓碑前,低头忏悔。
爸,对不起,我没能照顾好晓鸥,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我不配做您的女婿。
爸,对不起,我不该怀疑晓鸥,请原谅我的自私,是我不懂得爱,是我不懂得珍惜。
爸,您在天有灵,让我找到晓鸥吧,我发誓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我发誓一辈子对晓鸥好。
这时,平地刮起了一阵风,吹来几朵开得正艳的铃兰花。泽旻伸手拾起,放在鼻子边深闻,淡淡的清香若有似无地传来。泽旻一笑,轻轻放在汪洪的墓前。爸,莎莎,你们要保佑晓鸥,给我机会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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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101 浩浩的消息
地球不会少了谁而停止转动,该生活的还得生活,为了金城,为了事业,金泽旻不得不打起精神。 金城是上海地产界的领跑者,它前面没有目标,而后面却一大批尾随着,一不小心就会被靠近或者被超越。华宇就是其中之一。
陈高宇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利用金泰虎去打击金城,想等金城摇摇欲坠的时候一口吞下,可是,事情并没有如他们所预料的发展。金泽旻的商业头脑远比他们想象中来得高明,而且越来越多的实战经验令他快速成长。最重要的是,金泽旻重情,在员工福利方面投入了大量资金,所以非常得人心。金城犹如一支高度凝结的队伍,无坚不摧。
反而是华宇,一口气啃了两块大蛋糕,有些消化不良。陈高宇不得不整日奔波于各大银行之间。金泰虎算是没戏唱了,老本都投进了兰湖岛,除了耐心等待兰湖岛赢利别无他法。他绑架浩浩来威胁泽旻,如果不是泽旻放他一马,他这把老骨头也得去吃一回牢饭。
周芸依然呆在上海,偶尔回新加坡看望父母。在她坚持不懈的攻势下,沈弘男终于动摇了,可是,他们还是经常吵架,火星撞地球的效应可不是说消失就消失的。
泽旻在工作之余,会经常去以前的公寓,时常会在那里小住几天。每每午夜梦回,晓鸥清丽的身影总会安抚他寂寞劳累的心。这里是属于他们的家,也是他的避风港,更是他们的孩子降临的福地。
孩子…对于浩浩,泽旻错过了太多,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说话,第一次叫爸爸;而对于晓鸥的孩子,他还是错过了,这是一辈子都无法抚平的伤痕…
晓鸥一直没有消息,连莎莎和父亲的祭日都没有出现。泽旻知道,她是伤透了心,她对自己失望透顶!
他经常站在房间的阳台上抽烟,往往一站就是一夜。漆黑的夜空下,时不时会浮现出晓鸥的笑脸。
泽旻放任自己陷在无限的思念之中,思念是一种病,他已经病入膏肓,他宁愿病入膏肓……
——
两年后,一样的春天,一样的杨柳。
某日一早,金泽旻正在批阅文件,林帆宇兴冲冲地跑到他办公室,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泽旻,大消息…”他把一张光盘和一份资料放在桌上,“浩浩有消息了~”
泽旻一个激灵站起来,“你说什么?”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浩浩失踪已经两年了,这两年来一直没有停止寻找,几乎翻遍了整个中。国,甚至国外也在找。
林帆宇缓着气,指指光碟,“你看了就知道。”
泽旻微颤的手拿起光盘,塞进电脑里播放。光盘里是一些照片的幻灯片,看那照片里的小男孩不正是浩浩么,他瘦了高了,但看起来很健康,笑起来脸颊上的酒窝依然明显。算起来,浩浩虚岁已经6岁了,6岁的小孩都能上幼儿园了,不知道浩浩有没有上学。
“浩浩,我的儿子…”泽旻异常激动,平静了两年的心又溅起了波澜,“他在哪?”
林帆宇不紧不慢地说,“你再看下去。”
泽旻的眼睛一刻都不敢离开屏幕,一个熟悉的女人背影忽然出现,正抱着浩浩,似乎还很亲昵。“是安可!”
“没错,就是安可,她判了三年,因为表现良好所以减刑一年。”帆宇郑重地说,“那时候我们一直怀疑浩浩的失踪跟安可有关,可是安可已经关在牢里,一定不是她所为。但是她的表哥李茂还是自由身,所以我派私家侦探盯紧了李茂,一来可以监视陈高宇,二来可以监视安可。可是,一直以来都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李茂除了正常上下班就是陪陈高宇应酬,也会定期去探监。”
“当时金浩这个名字查无所证,后来你是说金浩查不到就查安浩试试。安浩果然有,而且还是在机场查到的。根据机场的出境记录,安浩是去了法国。但毕竟是跨国的,查起来一点音讯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