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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令人吃惊的还有随他一道回来的那个女孩子。”
“是上官博洋?”晓蒙*不住问。
岳郅和轻笑了起来,用沉默来代替肯定。
“博洋是十岁的时候离开中国,直到十八岁,才和郎逸夫一道回来。她是心*松快的女孩子,但也不是那么开朗。细眉细眼的样子,倒真是和你颇为相似。郎逸夫带她来见我们的时候,只是简单的介绍了她的名字。大家都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有什么事情,心里其实都跟明镜一样。所以,虽然嘴上都没多说什么,但大体已经*透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要我们出去*,阿郎便会带上博洋。但是,即便这样,他还是交代我们,暂时要对郎家人保密。我们其实都清楚,一个“郎”姓背后要承受的枷锁。”
“博洋其实是很讨人欢喜的女孩子,喜欢桔梗花。总是会固执地吵着要去东郊的桔梗花地拍照。阿郎回来以后,便顺理成章的*郎氏企业。想不到吧,早在十年以前,他便要接替郎氏一把手。三年时间打磨,随后正式接管。那时候,有段时间他很忙。博洋变会找到我,吵闹着要去看桔梗。漫地的蓝紫色,只觉得凉,看得人心灰意冷。她倒是乐此不疲。博洋是真爱花呢,这样静静的不出神的看,一待就要是一个下午。”
“你……该不会是喜欢*了吧?”晓蒙小心翼翼地问,女人的第六感从来都是很灵敏的。
然而,岳郅和却只是摇头,“我没有那份奢想,她既然不会爱我,那我就不能爱她。否则,对我,太辛苦,太不公平。”
第二十八章 桔梗花事(3)
*风*地吹,郎逸夫站在疏疏落落的碑林间,背影清冷。他就着烟,有深深地吸进一口,吞云吐雾间,方才继续。
“和博洋之间,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回国那一年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让她和我一起回来。我让博洋通入自己的圈子,走进我的世界,了解我的生活。除却在郎家,我的生活,她都可以亲眼目睹,切*会。即便,她心里很清楚我们之间的距离。”
“你知道桔梗的花语吗?”郎逸夫话锋一转,突然问道。
霍彦愣了一愣,想起先前有个爱花人士,闲时和他聊起桔梗。
“此草之根结实而梗直故名桔梗,花资宁静高雅,花色娇而不*乃花中处士而不慕繁华。”是素素净净的紫颜色,代表着绝望和永恒的爱。
“是勿忘和无望。”
霍彦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郎逸夫背对着他,看不到此刻的表情。只是长长的吐着烟气,轻轻笑出声。
“二十岁的年纪多么天真啊!以为只要把她带进自己的世界里,彼此间的距离就可以消弭于无形,以为只要我们形影不离,我们的世界终会融合到一起。然而,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是我的自作聪明,我的自以为是。”他又重重地吸上一口烟,冷风划过脸颊,像生冷的刀,要挑开那些已经愈合的伤疤。
“博洋从一开始就很清楚我们之间的距离。鱼鸟的痴恋,怎么会是天水相隔这样简单。它们实际上就非属一类。看到的是距离,看不到的依旧是距离。她*到我的世界,看到的都是格格不入,都是绝望。那么爱桔梗是为什么?因为是桔梗花才真真切切道出了她心底最不愿承认的*伤。爱能够勿忘,同样又是无望的。所以,博洋开始退怯,开始逃避。而我却一再强求她留下来。我一直固执的人为,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只要够努力,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付出的够多,可她,远远不够。于是,我们之间的矛盾开始显现。这样已经生出裂痕的爱情,又怎么能够经得住世俗的考验呢?”郎逸夫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拇指轻轻*过墓碑上少女的照片。
天光开始透进拉着窗帘的房里。零星点点。晓蒙坐在*上不出声的看着岳郅和,愣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问:“郎家,郎家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岳郅和闻此言,有些嘲笑般看她,“姓郎的人家,能有他们不知道的事?”他*弄着打火机上的雕空花纹,“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虽然郎逸夫出出维护着博洋。但是,自从回国以来,他还要顾及公司里的很多事情。于是,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又因为这个样子一点点疏远开来。”
“是博洋想选择退出的。我知道她还爱着阿郎。可是她对彼此间的爱情缺乏必要的安全感,那双眼里永远写着不确定,不安,未知。接着,他们开始有矛盾冲突。阿郎一味地攻,博洋却一味地躲,无形的裂痕撕扯着双方。以及他们之间本来就还没有牢固的感情。然后,郎家人便在这个当口,很合时宜地插手进来了。”
“郎家人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就是等着他们彼此感情不合,要来个临门一脚。”晓蒙情绪激动起来,手用力地拽着被子一角。
“这样的事情,谁有晓得呢?”岳郅和慢吞吞的回答着
“随后,便有了那天晚上相似的戏码。”
晓蒙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一说到那天晚上,她便有些心神不宁。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大彻大悟般问道:“你,你,你是说,老太太也去找博洋了?”
“是的,那一次谈话也可算得上是临门一脚了。踢了他们防不胜防。博洋就像是鬼迷心窍了一样,铁了心的要走,就像如今的你一样。”岳郅和说着,凌厉的目光就向她看过来。
晓蒙心虚地低下头来,躲过他的目光,小声嘀咕,“这两码事情嘛!”
岳郅和移开目光,又低下头去拨弄手里的打火机。“阿郎之前一直被瞒在谷里,知道博洋走到那天,才知道出了事情。于是,他开了车追到了机场。”
“怎么样,人追回来没?”晓蒙急切地追问。
岳郅和看了看她,沉默了好久,才冒出一句话来。
“算是追回来了,不过,也算是永远都没有追得回来。”
第二十九章 桔梗花事(4)
一根烟,一个故事。却不想,故事还未讲完,烟却先灭了。郎逸夫轻轻踩灭了还燃着的小半截烟。双手伸进裤袋里,蓦然转身,看着霍彦,紧绷的脸上突然有了笑意。仿佛刚刚讲的都是与己无关的琐事。他顿了顿,幽幽道:“这后面的事情,想必就是不说,你也清楚了吧!”
霍彦僵*伫立在原地,怎么会不清楚?
当年,这件事情闹得满城风雨。“郎氏企业阔少携女伴公路飞车,与集装箱卡车迎面相撞。”媒体当时说得很难听,甚至还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尽管郎家极力*,消息却还是不胫而走。
郎逸夫受了很重的伤。那时,是他在身边,帮忙处理郎逸夫手里的事情。那阵子忙的焦头烂额,还要匆忙应付媒体。以至关于上官的情况还是后来从出事地段的交警那里才了解到的。
剧烈的碰撞引发大火,当时郎逸夫是被肇事司机拖了出来,而坐在副驾的上官却没有来得及。于是,到后来,连尸体都没能救得出来。
郎逸夫在医院里整整待了十八个月。康复出院后便调离了上海。郎家人血液里的冷酷分子作祟,郎逸夫的事情给郎氏带来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于是盛怒之下的郎父便决定暂时把自己的儿子调离总部。心肠*冷。至于重获新生的“郎家阔少”。生活浑浑噩噩,更加堕落。脾气越发的不好,人也真正蜕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
“霍管家,这次你如此冒然行事,莫非是要再找出个上官博洋,又或许要让我再死一次?”郎逸夫口气咄咄逼人,眼睛又开始习惯*的微眯。“不要告诉我,涂晓蒙的这次车祸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霍彦心里陡然一惊。这件事他安排得几乎天衣无缝,都是瞒着郎逸夫,暗地里进行的。没想到,还是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不敢”他心虚地低下头,轻声地回答。郎逸夫看着他冷哼了一声。随即转过身去。
他在墓碑前半跪半蹲着,头轻轻侧过去亲*博洋的照片。还是十八岁的样子,不曾改变。以一种置身事外的姿态亲眼目睹这个世界的物是人非,山川巨变,沧海桑田。
病房里,对坐的两个人均是无言。过了好久,晓蒙才感慨道:“没想到,他那样的人还有这样心酸的往事。”岳郅和轻笑了下,并没有接她的话,起身拉开了窗帘,太阳光射进来,明亮得刺痛人眼。岳郅和站在窗边,两只手背在身后。悠悠地看着外头的景致。过了半晌才又开口
“颜舒彤的情况和他当初的情况很相似。所以,一方面他自己就不同意这门婚事,另一方面,他也想试着去帮一帮她。于是,才会想出要演假戏这样的事情。至于找上你,”岳郅和顿了顿才转过身来看着她,人背着光,看不清此刻的神情。只听见他的声音。
“我不知道博洋的死在他心里留下了多大的伤疤,但是,他找上了你却让我看清了他仍旧在糜烂的创口。”
“晓蒙其实你和博洋一点都不像,不过是长了张相似的脸,那样惊人相似的外貌。可是就这样,郎逸夫还是认定了你。我觉得他是蠢,是不够理智。所以我一直劝他要清醒,要清醒。可是,也许,他一直是清醒的,除了你,涂晓蒙,除了看到你。”
我知道,他是在玩火*,甚至要毁掉你。所以我想试图给你一点信息,来让你了解事情的*。然而,话一出口,我便开始后悔。从米兰回来,我就发现事情不对。郎逸夫是放掉了你,但是我却觉得他越发的不清醒。也许,我是错了。以为看得很清楚,其实什么都没有看到。郎逸夫本来就没有束缚你,只不过是他太贪心,想要麻痹自己,以*平早已溃疡的伤口。说他自欺欺人也好,自私自利也罢。他不过是要弥补八年来的遗憾,要的真的不多,不过是了却一个梦罢了。”
岳郅和走近*边,看了对方,停顿了数秒才慢吐吐的开口:“当是成全一段爱情,不行吗?”
“爱情?”晓蒙迷惘地重复,什么是爱情,她向来不愿意去理会。年少无知的时候还存过几分幻想。可是,青春一点点在消磨,看惯了身边人的分分合合,遂也渐渐失了兴致。什么十丈红尘,山长水阔,什么除却巫山不是云,都不过是唬弄人的把戏。没了爱情,人不照样是吃喝拉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