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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清秋一点也没有刚才城楼上威风凛凛的样子,委屈道,“清秋说过此番前来是有几件事,替红蝶姐姐传信是其一,哪里算得上骗你?”董清秋撒起谎来毫不犹豫,要是大将军知道零红蝶一事都是她杜撰的,非得一刀劈下来不可。
江望寒一怔,发现自己根本反驳不了她,只好说道,“行了,把圣旨拿出来瞧瞧。”
“你把刀搁在我脖子上,我怎么拿圣旨?!”
江望寒顿时无法,对于一个小女子,他实在难以像对待韩晔一样,痛下杀手,更何况还是董清秋这样的奇女子。
他收了刀剑,董清秋这才把袖筒里藏着的圣旨塞给他。江望寒从她手里头接过圣旨,就像接一根胡萝卜似的寻常,他展开一看,圣旨上只是寥寥数语,写着皇帝亲命董清秋为钦差大臣,沿路各人均听董清秋调配,并由董清秋掌握虎符,着令江望寒听董清秋支配云云。
“之前曾有人告诉我,说左相要来边关,我还当是一句玩笑话,真是没想到……”江望寒看着这道圣旨,自知不是假的,董清秋手里的虎符也是真的,心中暗暗惊讶,忍不住道,“皇上把所有的权力都交给你手中?这件事是不是太神奇了?”
董清秋看江望寒一脸不信,也不惊讶,是个人都会觉得上官凛这么做,要不就是脑子进水了,要不就是她董清秋胁迫了上官凛,收了他的兵权,让上官凛不得不做出让步。
事实上,上官凛处心积虑,先是假借董清秋的名义杀了文昌侯,又软禁了江望寒的妹妹江妃,逼得江望寒不得不反,然后假意把虎符给董清秋,无非是想让江望寒和天下人更进一步地认为董清秋和明月松合伙胁天子作乱,想要借江望寒之手除了董清秋,或是让二者都元气大伤,他来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他有一点没有料到,那就是董清秋是个女子,尤其在江望寒面前,第一印象乃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他的那些假设在江望寒这里,恐怕都要作废了。他的愿望,也要落空。
“一点也不神奇。”董清秋心里好笑,看向江望寒,“大将军这么说是小瞧女子么?”
“不是小瞧,只不过皇上虽然年轻,但我也看得出他是一个明君,他要除我义父,我一点也不惊讶,可软禁我妹子,便是对我宣战,将自己手中的兵符交给他人手里,那更是大忌!”
“所以,将军也认为是清秋和明月丞相挟持了皇上,逼迫皇上将兵符军权给我不成?”董清秋笑吟吟,江望寒无论怎么瞧,面前都是一个温柔女子,哪里是篡权的阴谋家?
“将军想错啦!”董清秋惋叹一声,说道,“自古除了唐时的武瞾做了女皇,天底下还没谁能做这第二人,清秋自问没有那份心,也没那本事。将军可有想过皇上为何千里迢迢把我召到京城,先是封我为起居舍人,呆在他身边,后又封我为丞相,只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将军可有想过皇上何以对将军的妹子那般冷淡,在朝臣三催四请下既不纳妃,更不立后?到后来干脆不顾大将军的想法,把妃子幽禁起来?
将军又可有想过,皇上若是不信任我,怎会把兵符赐给我,放任我来此?”
江望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说来……皇上他对姑娘你……”江望寒仰头一笑,眼中精光一现,“姑娘可有想过,皇帝是我的妹夫,他若真的是为了姑娘你才幽禁我妹子,那我就更加没有理由放姑娘生路了!”屋子里头的烛火一暗,像是感受到江望寒话语里头的寒气。
卷五 第五章 她与妹妹
董清秋早知道江望寒的心性,他和妹妹相依为命,如果妹夫喜欢别的女人而冷落自己的妹妹,怎么肯放手不管?
“清秋明白。否则将军大可以趁京城局势未定的时候,领兵入宫杀了皇帝!一切都是因为将军爱护妹子,所以明知道杀死文昌侯的元凶是皇上,却也不会拿他怎样。如果清秋猜得不错,对于大将军来说,最多会上书皇上,让皇上处置了明相与我,一来,找了两只待罪羔羊泄了你的心头恨,二来,也是警告皇上,你重兵在握,皇上还要对你有所顾忌!更不能对你妹子如何!是不是?”
江望寒对于董清秋的揣摩人心之道,似乎已经不觉得讶异了,只是微微颔首。
“一来,清秋只是一个弱质女流,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边关来,本是充当信使,一是是为了将军的至爱传信,二是替皇上传讯,清秋尝闻,两军对战,不斩来使,即使你我互为仇敌,都不能杀我,更何况清秋所传递的乃是红蝶姐姐的临终遗言,将军岂能杀一个鸿雁使者?
第二,将军要杀我,若是想替文昌侯复仇,那便更是冤枉。清秋与文昌侯无怨无仇,做什么要去同他过不去,真正要取侯爷性命的人是谁,将军您心里有数。所以将军杀我的理由不成立,此其二;
第三,清秋虽然没有明言自己的身份,但绝无欺诈之意,否则也不会仅对将军一人说出自己的女儿身,清秋对将军心怀坦荡,乃是敬重将军是个真汉子。是把将军视作清秋心中最敬佩的人,对于一个朋友,将军也下得了手?更何况,清秋刚才算是替将军解了边关危机,人常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大将军是好男子儿,光明磊落。难道还要杀自己的恩人么?”
董清秋款款而言,毫不犹豫,她有条不紊地列出几条,既舒舒服服地拍了江望寒地马屁,又替自己说了情,说完还不忘给江望寒一个甜美的微笑。直把江望寒听得脸上的寒气都化作了笑意。
“呵!没想到你还真能说的,早知道就让你同韩晔那老匹夫对骂去了!”说不出这到底是批评还是夸奖。
其实不用董清秋说这么多。要江望寒对面前的这女子下杀手却也已经是万万不能,他为了妹子地幸福确实能做许多事,但眼前这女子只不过短短一日一夜就好像一朵不经意的水仙花,忽而开在了他的心间,想要他杀这女子的性命已经难了;文昌侯虽然是他的义父。但这许多年早已经生了罅隙,文昌侯也不过是利用他兄妹两人做棋子,再加上董清秋所说的红蝶一事。江望寒对文昌侯有多少父子情也已经荡然无存了,犯不着为了他找董清秋当替罪羊。
董清秋眼见得江望寒眼里头全无杀气,趁机说道,“大将军,清秋来的时候便说过,有几件事要同将军商量,这第二件嘛,便是有关大将军的另一桩心事。”
江望寒没想到董清秋话锋一转,怎么扯到别处去了,却也只有顺着她道,“你倒说来看看,我还有什么心事?”
董清秋面向北方,“大将军戍守边关,无时无刻不防着北边,心里头难道不是想要有一日越过此境,征战于燕国地疆土之上么?”董清秋一针见血说破江望寒的心事。
江望寒眉头一动,拳头捏紧,好容易才平息自己地心境,松开拳头,“那又如何?”
“文昌侯在世的时候,只想着能平安过一世,所以一直不肯让将军出征,如今新皇正苦于清除朝内的余孽,也没有功夫顾上燕国,大将军一定很是苦闷,不知道何时才能报仇雪恨,恨不能自己现在就出兵攻打燕国,是不是?”董清秋淡淡一笑,“清秋此番还想解决大将军的第二桩心事――帮将军出兵攻打燕国!”
“哈哈,姑娘真会说笑……你一个……”江望寒话还没有说完,董清秋就扬起了手中的虎符,“大将军,你数十万精锐之师地调动如今已经全然自由了!”江望寒拿出自己的一半虎符,将两者拼合起来,背面赫然印着,“兵家之符,左在君,右在焰城。”
江望寒心中一凛,“这究竟是皇上的意思,还是姑娘地意思?”
“大将军,是谁的意思又有何不同?皇上已经颁布旨意,沿路都听我号令,虎符也归于我手,只是要让大将军知道皇上的决心,只要大将军肯听清秋的号令,那清秋便能帮大将军完成这个心愿!”
江望寒看着,琢磨着她这句话,心中却满是疑窦,“照姑娘的意上的默许了?皇上立朝未稳,怎么肯现在就攻打燕国?”
“将军难道不奇怪,皇上为何只封我做丞相,却不肯将我收入后宫么?”董清秋见江望寒有些迟钝,不由点拨他。
“为何?”江望寒已经被董清秋牵着鼻子走了。
董清秋此时撒谎骗人的手段越来越高超,“大将军,倘若皇上纳妃,清秋的真实身份必定要穿帮,若是皇上要立清秋为后,四方朝臣将至,清秋更是避无可避,到时候千夫所指,皇上他地位不保。”
“姑娘的真实身份又是?”江望寒被董清秋搞得有些晕头转向了。
董清秋唇一咬,拿回手中的虎符,“清秋说了,皇上要娶清秋,那就必定会遭到千夫所指。原因只有一个,清秋的真名叫宛思秋,原本是燕国国主要迎娶的皇后!”
此言一出,江望寒登时心惊肉跳,上上下下看了董清秋一圈,“你是孤绣国永南王的女儿?”
董清秋点点头,殷殷地看向江望寒,“清秋信得过将军,所以将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将军,将军万万替清秋保守秘密。”
江望寒点点头,他向来说一不二,这一点董清秋很是放心。
“难怪如此。”江望寒听得董清秋的身份之后,对于董清秋的解释倒也觉得十分合理。“董姑娘肯将这样的秘密告诉在下,在下定会替姑娘保守秘密。只是,我听说永南王已经被孤竹国君下狱,孤竹国君在国内四处搜寻姑娘的下落,却没想到姑娘已经在楚境了。”
他身处边关,掌握的这些情报自然比上官凛要多些。
董清秋心里苦笑,原来真的宛思秋性情柔和,怎么会大着胆子跑到楚国来?更何况孤竹国那个皇帝笨的要死,以为把去楚国的道路封死了,她就过不来,哪里知道她早就已经暗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