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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世家子轻狂起来。只是没想到的则是,听李竟说话口气,竟似对这些蜀中世族是极为熟悉的。陈三郎亦是冷冷哼了一声,充满不屑的瞧着李竟。若不是李竟吹嘘他的军功立在蜀中,也不会引起他们这些蜀客的恼怒和针对。
李竟仿若感慨一般,淡淡说道:“举止轻狂自也不必提了,人似乎也是并不聪明,也不知被谁所撺掇,却来我跟前张扬。”
他这般说着,一旁几个人容色则更加的惊讶了。李竟却并不在意,既是蜀中之人,又与自己素来没有纠葛,为何就能跑在自己跟前来,说那么多极为无聊的废话?只恐怕,是有些所谓的有心人,暗中撺掇罢了。这也是让李竟的双目之中,顿时透出了几许浅浅的凉意,竟似能透人魂魄。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所谓的低调,就能让某些人安分。只是,也做得太过明显,让李竟几乎想要冷笑了。
陈三郎更是冷冷哼了一声,他们几个也并不是痴的,有人在自己跟前说这些,若是瞧不出这些人是刻意的,那他们真就是白痴了。只是就算是这般又如何?那李竟虽得圣宠,但能得都督府都督之位,那也是因有所谓的蜀中军功存在。可是这所谓的军功,那也不过是虚的了。那李竟,也不过是欺世盗名。他年纪轻轻,门第也并不如何的硬,也不见有什么出众的人才,怎么就能居于这般高位?
他们也不是傻的,亦是去打听过。那李竟生父虽然是有爵位在身,却也不过是个嗜酒的老兵痞子,且也是花钱如流水一般,丝毫也不知道节制。且李竟生父早死,也不见有什么人脉关系。且那李竟亦是从来不曾人前展露什么武技,倒越发让他们心中不甘且又恼恨。同时亦想,便是京中有人瞧不上李竟,那也是因李竟这官职恩宠来得不正,这亦是在所难免的。
云四郎冷笑:“实是可笑,这等事情,哪个没眼珠子不瞧在眼里,倒是不许议论了。李侯便是承爵封官,那也不能拿蜀地之事做筏子。”
云四也是个年少好色的,血气方刚,一双眼也是禁不住向着姚雁儿给扫了去。这姚雁儿,那可真是个绝色的尤物,虽然戴着面纱,可是那弱不禁风却又婀娜多姿的媚态已经是让云四看得心尖儿发痒!如此一个尤物,却是落在李竟这等人手里,那可真是鲜花蒙尘。
李竟冷冷一笑,清俊面容之上讽刺之色却也是更浓了:“虽是被人教唆,不过各位这些个蜀中世家子,非但不蠢,且还是极为聪明的。这见人下菜的本事也还是有的。我在京中素无人脉,且与几个世家大族并不投契。圣上能瞧上我,无非是因为我一门心思一心一意的做一个纯臣罢了。既然如此,那些京中世家反而不好下手,一旦动手倒似与皇族为敌似的。”
“反而你们,个个来至于蜀中,且如今圣上对蜀中颇有笼络之意,故此轻易不会见怪。既然我所谓蜀中军功又是虚的,正是个由此发作的好由头。如此一来,就能名正言顺的讨好五姓子,顺便再让我知道些轻重。以后便是说上此事,圣上亦是不好多言,更是不好发作。瞧来蜀中之地,世家还是比皇权更有些声势。如此不动声色讨好世家,且圣上跟前也有说头,果真是好心计。”
李竟一番话侃侃而谈,哪里有半点草包废物的样子,他容貌清光流转,活脱脱一名翩翩浊世佳公子,令人心神皆醉。
几名蜀中世家子听了,神色顿时大变。他们看似纨绔实则内心也颇为精明。不然蜀中世家,如今会让这几个青年儿郎进京?只李竟这些个话儿,私下说说也还罢了,他却偏偏说得那般光明正大,说得他们面红耳赤,甚至不由自主有那么一丝心虚——
他们蜀中世家子虽然更亲近世家,然而若是做得过于明显,却也是不敢的。毕竟如今还是赵氏天下,他们也是有些个顾及。同时他们心中更是暗恨,看来这李竟虽然并无什么真实本事,可是既然能在圣前得宠,料来也是有些本事的。这心思,果真也是缜密。
陈三郎年轻脸颊却也是微微发红,显得恼恨之极,一双眼睛里更是透出了几许怨毒之色:“李竟,你莫要信口开河,随意挑拨,却是冷了我们这些蜀中贵族的心肠!圣上圣明,有些个小人的言辞,他也是不会放在心上。便是有人存心挑拨,圣上亦是会治一个谗言之罪。”
这李竟,年纪也不是很大,可是陈三郎就是察觉一股莫名的压力,让他们心惊。
“想来,言语挑衅也是浅的,各位不就是欲要引起冲突,以为可以随意教训一番?圣上此番有意笼络蜀中世族,便也不能十分怪罪。”
李竟三言两语便说中这些蜀中世家子的心思,倒让他们一时心火憋在胸口,竟然生出了几分的无措。李竟那张清俊脸颊之上,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却也是说不出的深邃,深邃得令人胸口发紧。便是以陈三郎那等张狂的性子,此刻亦是竟然被压得气焰一消。
陈三郎心中也是好生不是滋味,那李竟有什么本事,却能如此顺遂且美人在怀。且以他们平素的性子,此刻微微有些受挫的感觉,更让他内心生出一丝屈辱。
云四手掌拍上了陈三郎,容色已然是镇定下来,含笑道:“李候说这么多,可是惧了?恐我们这些蜀中血性儿郎,对你如何了?”
陈三郎也是镇定了,不觉笑起来:“不错,我瞧李候是惧了,毕竟不过是虚来的军功,这身子自然是金贵得很。”
这几个蜀中世家子,相视一笑,顿时都笑起来。
不错,这养得尊贵,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必定是怕了惧了,倒难得他口舌了得,竟然又扯什么世族皇族。一时陈三郎几个人都轻松起来了,陈三郎心里更暗暗有些恼怒,恼怒自己方才对李竟生出的一时惧意。他甚至盘算,可是要将李竟辱一辱,以消自己内心之中的怒火。且李竟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等一阵子那美人儿吓得连声尖叫,那可更是有趣得紧。
再者李竟不是说了,如今圣上有意笼络蜀中世家,也不肯如何责罚。再者李竟军功原本都是虚的,那可也是先落了话柄。李竟若是要追究,他们就能将这桩事情招摇,让李竟再无丝毫立足之地!
李竟容色却也是平静之极,更衬得那几个蜀中儿郎恶形恶状。他一张脸颊散发淡淡的清辉,衬着一身赤红色的衣衫,越发显得一股沉润内艳的姿态。
“诸位许是误会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李竟脑袋轻轻一侧,几缕黑发轻轻的垂在脸颊,越发衬托他面颊清俊,唇中轻轻道:“说过不奉陪了?”
李竟眼睛里面透出了一丝锋锐之意,浅浅含笑,似又透出了一丝淡淡的凉意。一股淡淡的锋锐顿时从那双黑漆漆的眼睛之中透出。
姚雁儿感觉自己被圈在李竟胸口,伴随李竟的动作,她的脸颊轻轻的贴在了李竟的胸口。男人的胸口是有硬度的,下边却隐藏一股汹涌磅礴的力量。一声颤动在姚雁儿的耳边响起,让姚雁儿听到了空气之中轻轻颤抖声音。仿若蜜蜂或者蜻蜓轻轻的颤动了翅膀,透出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韵律。只是那轻微的颤音之中,却又隐隐透出了一股嗜血杀伐之意。
陈三郎瞪大的眼睛,看着那插入自己胸口之物,喉头发出沉闷的闷哼之声,眼睛之中却也是透出了一丝不可置信之色。他是蜀中儿郎,是世家出身,是如今圣上需要网络的对象。他也想过,也许李竟会按捺不住,可是他们这边人多,且以他们这等出身,就算是发生冲动,那也是绝对不敢下死手的。就算是陈三郎自己,就算前来挑衅李竟,心里也是断然没想过,自己就这般杀了李竟的。
可是如今,那股刺入心口的锐痛却完全颠覆了陈三郎的认真,让他在无比的震惊之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惧。
他怎么敢?李竟好大的胆子!他,他可知道,这可是前途进毁,难道这纨绔子竟然不在意。
姚雁儿看着陈三郎胸口绽放的一时血光,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舌头轻轻舔了下自个儿丰润的红唇。虽然隔得老远,可是姚雁儿仍然能感觉得到一股淡淡的血腥之味萦绕在自己的鼻端。她是个事事谨慎,且喜爱不动声色的性子。只是如今,瞧着这锋锐的猎杀,姚雁儿惊惧之余,内心之中居然涌起了一丝蠢蠢欲动的兴奋。让姚雁儿自己也是禁不住暗暗骂自己一声变态!也许有些东西越是压抑,却也是越发的兴奋亢奋!
云四不由得尖叫:“箭!你竟然敢射箭!”
他们这几个蜀中世家子,才是真正不曾见过鲜血的,虽然会放鹰逐犬,可是以他们这般尊贵的身份,如何会当真纡尊降贵去军营?且平日里出入,无不是奴仆如云,亲卫随侍,从来不曾受过半点苦楚。
眼见到真正的杀伐,他们几个顿时真正被震慑。
陈三郎胸口那一箭,可是射得够深。那儿都已经中箭,难道还能活过来?那李竟是疯了,竟然就为了这样子一个冲突,让自己前途尽毁掉?
疯了疯了,李竟定然是疯了,故此方才这般糊涂,方才行出这般事情。
云四只觉得自己喉咙发干,他羞恼,自己眼见李竟行凶,第一反应竟然是恐惧而非愤怒。他尖声道:“李竟,你当我们这些蜀中儿郎好——”
那欺还没有说出口,一道锋锐的箭光再次掠来,却那般轻轻巧巧的,恰好射中云四的大腿。鲜艳的血花顿时在云四的大腿之上绽放,显得是那么的鲜艳瑰丽,如此夺目。
从小就养尊处优的世家子此刻亦是禁不住连声尖叫起来,所以的勇气伴随腿部而来的剧痛顿时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了。他面色发白,冷汗津津而下,这李竟已经毫无疑问疯掉,故此方才是这般情态!
“走!”虽然云四心下亦是觉得极为屈辱,只是此时此刻,竟也提不起什么心思反抗。他内心只盼望,能离得越远越好。此刻他心中,再不敢想原本是他们这边人多,不必惧怕李竟。那李竟看似清俊沉默,却居然是个疯子,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