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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掠到了此处,赵青也是察觉压力微松,方才能透了一口气。
她身边丫鬟飞流、青萍两个,此刻心下酸楚,亦是好生难受。此刻两个丫鬟轻轻喘气儿,眼睛里却也是流下了泪水,伤感得紧。那紫藤亦是方才亦是被个内侍削掉了半个脑袋,死得可谓极为凄惨。她们三个丫鬟,俱也是一起长大,纵然女儿家间亦是有些个摩擦,然而毕竟亦还是手帕交,感情亦是好得紧。如今紫藤好好的便死了,又如何不让她们心下伤感。
随即飞流亦是禁不住瞧了赵青一眼,眼见赵青只顾着喘气,一副惊魂未定之色,却无多少悲戚。飞流虽也是知晓她们这些个婢子也是最贱不过,不过是花钱买来的玩意儿。然而眼见赵青如此,飞流亦是心里微微发寒。
许也是自己不知分寸,所以方才对公主有了这般奢求。
可是谁让公主平日里与他们这些个婢子,说些个话儿,只说什么人人平等,男女自由的话儿,只说她们相处也不似主仆,而是好姐妹。便是公子杨昭,也说赵青是个纯善大方的。
只是赵青这些个话儿,大约亦不过是说一说,主子说些个匪夷所思的话儿,她们这些个下人亦是只须得听一听,原本亦是不能当真的。
若便是当真了则个,却也是自己不知晓体统。飞流纵然心寒,却亦是不得不咽下心中诸般苦涩。
赵青死里逃生又如何知晓自个儿身边婢女心思,如今她只着紧自己安危,自亦是心下惶恐无措。赵青平素也是会些个笼络人心的手段,好让男人跟下人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只是如今,她却也是险象环生,又如何还能有这般心思?更没心思去考虑,区区一个死去的丫鬟。
此刻赵青压力减了些,缓过了气儿来了,心下亦是添了几分清明。
她随意一打量,就瞧见了那些个武将之女。
赵青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些个女子,武功好也没好在哪里去,大约便是留在此处,只恐亦不过是累赘,大约亦是没什么好的了。且这等低阶武将之女,赵青又如何能瞧得上?她可是天之骄女,身份尊贵的主!
想到了此处,赵青眼底亦是禁不住泛起了一丝轻蔑和嫌弃,这些个女郎,一个个可不是个累赘?
只是赵青却亦是浑然忘记,自己的武功亦是不算如何的出挑,还不是靠着身边的丫鬟方才保住了性命。甚至因为赵青的关系,还连累死了一个丫鬟。
如今赵青心里亦是浮起了一丝烦躁不安,这些女子,可不就是个累赘?她又不是圣母,又如何肯跟这么些个累赘一道?
赵青的眼角余光亦是不由得落在了李竟的身上,若不是李竟在这儿,她方才不会冒着危险来这处。
这边这么多人,唯独一个李竟,方才亦是赵青瞧得上的。然而让赵青觉得碍眼的却也无疑便是如今依附在李竟身边的那个人,姚雁儿只与李竟一道,却也是越发显得娇弱可人。赵青一咬唇瓣,心里亦是禁不住在想,不过是摆着那副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样儿,便夺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此刻赵青更也是全然忘记了,她已经是有男人的人。她轻轻一吮手腕上的鲜血,舌尖儿品尝到了一股血腥之气,心尖儿好似被锥子刺也似,只觉得眼前画面显然亦是有些个刺目。
而此刻坤宁宫外头,亦是隐隐有些个喧闹之声。
胡太后手掌按住了伤口,却也是止不住那鲜血的喷涌,那些个温热的血迹亦是一点点的从那手指缝儿渗透出来。那些个鲜血沾染上了胡太后的衣服摆,染红了衣衫,一片一片,好似鲜润的红梅,灿烂无比。然而胡太后如今的脸却也是惨白无比,然而这份苍白却也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失血过多。亦是因为胡太后伤得极重,故此她脑子偶尔亦是有晕眩之态。
纵然如此,胡太后却也是绝不许自己便这般晕去。
她听到外头喧闹之声,心下亦是沉了沉,这些个时候,外头响动更说明是禁军已经被惊动。李竟亦是果真好生可恨,自己一番举动便是德云帝也没瞧出些个端倪,可巧却亦是让李竟这个臣子瞧出破绽。
胡太后心下亦是不肯放弃,更也是禁不住咬紧了牙关,更亦是透出了几许锋锐之色。为今之计,唯独诛杀了德云帝,自己亦是方才能松一口气。
赵青轻轻的靠着柱子,好似一直柔弱的蝶儿,方才她手臂之上已经受伤,纵然并没有伤得十分厉害,然而毕竟亦还是伤了。这伤虽然并不严重,可是赵青亦是那等身娇肉贵的人儿,故此这般痛楚亦是让赵青好生难受。她两个丫鬟一个替她裹伤,另一个则替赵青护卫。然而虽然是如此,赵青心里却亦是好生不痛快。李竟分明亦是瞧见自己受伤,却亦是并不曾问那般一句两句,只知晓护住那狐媚子。这般凉薄姿态,可亦是可恨得紧。从前喜爱跟什么似的,一旦知晓不能拥有,则立刻便弃如敝履,亦是好生可恨。
“昌平侯一身极好的武功,却不知道襄助陛下,却只知晓护着一个夫人。”赵青蓦然开口,红润的唇瓣之中亦是吐露出这般刻薄言语。
☆、二百四十六 宫变(3)
而赵青这样子一番话,亦是分明是那极不好听的。此刻这几个妙龄女郎站在一处,正自气喘吁吁,同仇敌忾,听了赵青这么些个话儿,自然亦是觉得碍耳,更不由得觉得好生不好听。实则赵青,当然亦是不乐意李竟走开,李竟在这里,她亦是觉得安稳些个。比起自己那个堂兄,赵青心下当然亦是更为在意自己些个。可是如今,李竟护着的那个人儿却并不是自己,而是姚雁儿这个贱妇,这又如何不让赵青心下泛酸,好生不是滋味。
这些个言语,自亦是让别个面色有些个不好看。
一名圆脸的官家女顿时脆生生的说道:“昭华公主可真是厉害,身边两个婢女也与别个不同。公主那可是天之娇女,与我们这些武将女儿自然亦是云泥之别。论武功见识,忠孝气节,我们又如何能与昭华公主相比?既是如此,公主何不挺身而出,前去保护陛下,可不必躲在此处,受侯爷庇护。”
这官女名唤宋思思,圆圆一张脸儿,说话亦是那等清清脆脆的,好听得紧。
赵青听了前面一截,原本以为这宋思思是有意捧一捧自己,面上亦是不由得露出了几分得色。然而听完宋思思的话儿,赵青面色亦是禁不住寒了寒,如电目光亦是顿时便扫了过去。
赵青嫣红的红唇亦是溢出轻轻一声冷哼,显得亦是那等说不尽的漠然高傲,一副轻蔑之态。
“好个不知轻重,牙尖嘴利的小妮子。”
若是旁日,宋思思便是不喜这赵青,亦是绝不好说这些个不好听的言语。毕竟人家乃是公主,是那等高高在上的人物。只是今日宫中大变,她们几个能不能留下一条命亦还是不定,更不必说赵青如今模样还是极为狼狈,又哪里有平日里那天之骄女的模样。只见赵青发钗横乱,几缕发丝垂落,亦是一副极狼狈的样儿。
赵青却亦是并不在意,她亦不是那等蠢物,绝不会因人那随随便便几句话儿,便弄去自己性命,她当然是那等极为现实的人——
宋思思身上亦是挂了彩,却亦不似赵青那般娇滴滴的,如今可不是闹性子时候。
越是这般,宋思思就越发瞧不上这个娇贵的公主。
赵青冷冷的扫了李竟一样,朱唇轻启,缓缓说道:“这就是传说中昌平侯的忠心?任由个小丫头作践本宫,要本宫一个女子去送死。李竟,本宫实在没想到你是这样子的人,全无血性,本宫瞧不上你。”
姚雁儿原本亦没将这些争口放在心上,只是听到了此处,姚雁儿唇角亦是微微抽搐。
这个公主赵青,说的话儿亦是可谓太过于可气,着实让人不喜。她自不讨人喜爱,故此惹人厌憎。却亦是断断没想到,赵青居然将这般事情编排在李竟身上。
想到此处,姚雁儿亦是扫了赵青一眼,轻轻柔柔的说道:“公主是那天之骄女,自然亦是极为尊贵的人物。如今公主,更是那等极为要紧的人儿。故此公主只在这处,亦是少不得被人留意,惹来更多危险。夫君顾忌妾身,故此不得不护住了妾身。公主只需离开,免得妾身遭受这池鱼之殃,昌平侯自是能去忠君护驾。还是公主,将自己的安危瞧得比陛下还重要。”
宋思思更是咯咯娇笑:“是了公主,何不快些离了去,却偏偏在这处。”
李竟容色慵懒,随手将一柄剑深深的插入对手下腹之中,随即他剑气催动,居然亦是生生将对方身体劈了两半。姚雁儿就在李竟身后,瞧着那纷纷的血雨好似樱花一般纷纷落下,却无一丝一毫的惧色,只轻轻的抬起头。几点血迹亦是沾染到了姚雁儿的衣衫之上,却仿佛一片片血梅的花瓣,就这般轻盈的飞溅在姚雁儿的衣襟之上。
李竟的残忍在此刻亦是有一股震慑人心的力量,那些刺客心里亦是不乐意靠近李竟的。其实李竟于他们,并不是十分要紧的人物,当务之急,却也是杀了德云帝。故此他们亦只是派一些刺客,绊住了李竟,也就是了,却亦是不敢过分触怒李竟,更不愿意在李竟身上浪费力量。故此李竟身边,反而亦是极为安全的。而赵青固然自私,却也无疑是有些个眼力劲儿,不过片刻就寻到了一处好靠山,让自己亦是有了个安全的锁在。
赵青听得面色铁青,满腔怒火。她正欲说什么,眼见一个活生生的人生生的在自己面前劈成了两半。那些个肠子内脏纷纷碎开散开,散出绝不好闻的血腥之气。赵青一时之间,亦是什么话儿都说不出来了,她甚至隐隐有些个呕意。
赵青不由得心忖,是了,自己毕竟也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女子,自然亦是懂得什么是人权。故此古人这些残忍的杀人手法,她自然亦是好生瞧不习惯。纵然她不是什么圣母,却亦是极难忍受这极为残忍的杀人法子。
是了,为何要这般残忍,这般血腥?便是她也不是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