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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动了心思?而如此一个光华满身的男子,生出什么不甘人下的心思,似乎也是合情合理,并不突兀。自己又何尝没因为李竟自污名声,生出了几分欣慰之意。从前这样子的念头纵然在德云帝的脑海里晃过,德云帝也是并没有细细思量,然而如今这些念头就一下子升起来。德云帝的眼神之中,甚至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子杀意。好在德云帝素来是个心思沉稳的人,亦是掩饰得极好。然而他那宽大御龙纹白袖下的手掌,却亦是禁不住紧紧的握住,缓缓捏紧。
“陛下恕罪,臣只是因为事态要紧,故此亦是方才如此失礼,只盼能见陛下一面,澄清是非。”
李竟将姚雁儿松了松,却不动声色的轻轻的将姚雁儿手掌捏一捏,隐隐有些个安抚之意。
别人不会留意李竟这么些个不要紧的举动,就算留意了,也是并不会如何的放在心上。然而赵青却也是瞧在眼里,她不但留意,心尖儿还越发不快。
“李竟,这亦是你的不是了,陛下英明,纵然你有什么冤屈,难道陛下还能冤枉你不成。陛下自然也是能为你查得清清楚楚,还你一个清白。可惜你却是不知晓宫中礼数,胡乱行事,甚至闯入了坤宁宫,冲撞了太后与皇后。那宫中纵火之事,却也是不知晓是否与你有什么牵扯。若是你肯守礼本分,就不会做出这等不将陛下威仪放在心上的事儿。”
赵青冷冷呵斥,一身红衣越发是灿烂辉煌,在灯光映照之下,却亦是好似一朵娇艳的玫瑰花儿,十分的明艳。
今日赵青三番两次插话,原本也是并不怎么合那个礼数。然而她说的话儿又句句合了德云帝的心思,所以德云帝并没有阻止,反而觉得这个皇妹十分知情识趣。德云帝素来亦是以那等温和姿态示人,故此这些个话儿,也是不合让他说出口。他不合说出口的话儿,却让赵青说出来,德云帝的心里自亦是觉得痛快。
李竟自从现身,却也是瞧也没多瞧赵青一眼,听到了赵青这些个话儿,方才淡淡的扫了赵青一眼。
他目光亦并不算十分的锋锐,然而赵青被他扫了一眼,却也好似吃了一口凉水也似,不知为何心尖儿顿时也是凉了凉。
赵青心中一怒,面颊却也是浮起了一片嫣红之色,越发显得娇艳无双。
“臣似乎记得,本朝原有规矩,后宫不得干政。纵然昭华公主乃是千金之躯,先帝之女,到底也是女眷。既是女眷,又有什么资格代替陛下,呵斥臣下。臣更记得,多年以前,青公主就不知礼数,不合规矩,以一女子之身,效仿谏臣,上疏朝廷,针砭时弊。当时先帝大怒,是再不许公主出宫结交外男,亦是将公主禁在宫中,不许青公主妄议政事。如今先帝虽死,难道昭华公主就能如此不孝,不将先帝之命放在心上?这礼数两个字,青公主也是休要再提了,可端是羞煞旁人。还是公主欺辱当今圣上性子温和,不似先帝一般严苛,故此恣意冒犯,好生不懂尊卑二字是何物?”
李竟素来亦是沉默寡言的,料不到一张口,居然亦是这般毒舌。赵青听得心尖生恼,欲要辩驳,李竟左一个先帝,右一个孝道,又如何能让赵青回得了嘴?她平素在李竟跟前理直气壮,似是什么话儿都占了上风,好似李竟却反而无礼的样子,如今却也是想不到,李竟居然是这般言辞锋锐的人。便是德云帝,一时也是断然不敢反驳。
纵然德云帝也并不是先帝的亲生儿子,可是既已经承嗣,自然亦是要处处小心,反而是比旁人更加谨慎小心些个。他方才还觉得赵青的话儿处处说道了自己心尖儿上,如今却又觉得自己这个皇妹确实也是太张扬了,失了分寸。传出去一个女子如此行事,多半也是有些个不好听。
赵青张口想要说说话儿,却又不好开口,只得将唇中的言语生生的咽下去,心下却也是好生气恼。
李竟驳了她的话儿,也还罢了,可却不应该揭了了她的伤疤,说出她心下最为难堪,最为难受的事情。当时她软禁宫中,若不是靠着扶持德云帝,只恐一辈子亦是再无光华。然而李竟却全无旧情,竟然揭了她心下最为介意之事,又如何不让赵青心下恼怒。她却亦是浑然忘了,方才她字字句句,亦只恨不得李竟灭了九族。
如赵青这般性子女子,自然极少瞧见自己不是,纵然她将对方作践泥地,于她而言亦不过是那等小小情趣。李竟随意两句,竟亦是让赵青心下好生委屈。
胡太后只是笑笑,伸出手轻轻的握住了赵青的手掌,轻轻的拍了两下。
这个女儿虽然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胡太后对她亦还是喜爱的。在胡太后瞧来,赵青虽然亦是个聪明剔透的人儿,然而也许是太年轻,却也是并不懂那韬光隐晦的道理。如她这般,平日里并不处处张扬,却亦是还是将那权柄捏在手中,最得实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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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九 真相(1)二更
苏后此刻,亦是缓缓开口:“本宫虽不合插口,此刻却也是无状,添那么句话儿。既然昌平侯似有话儿,陛下听听又何妨。”
德云帝只轻轻一点头,轻轻一拂袖儿,落了坐处,暗暗却让人盯死了李竟。
这李竟武技,德云帝亦是亲眼见过了,人群之中亦好似那饿狼也似,骇人得紧。从前德云帝只是觉得李竟是极勇悍的人物,如今德云帝想法自也是不同。
“若是为臣下自个儿清白,自然不敢冲撞,更不会坏了规矩。只是此时攸关陛下安慰,李竟方才失了宫中礼数。”
李竟接下来的言语亦是让德云帝面色稍缓,却也并不如何相信。
“那碧珠确实亦是与臣有些个牵扯,然而亦不过是结交给宫里人,或探听些个消息,又或让臣的妻子在宫中得些个照顾。臣极少出入宫中,而那碧珠在宫里,也不算什么极要紧的人。至于碧珠手臂之上的刺青虽是不假,却又与我没什么干系。碧珠身世,臣亦是略略知晓些个。她是自幼被买入宫中,当时年纪尚轻。臣请一名认识碧珠的老宫娥前来,说明此事。”
德云帝随即传唤了那宫娥云慧进来。
那云慧年逾四十,仍瞧得出容貌姣好,年轻时候必定亦是个出色人物。
“碧珠入宫时候,方才六岁,样子生得好,却话儿也不多,整日就沉默寡言。奴婢记得当时,带她的姑姑十分严格,不喜碧珠沉默寡言,若是做错了什么,是必定好生责罚。碧珠性子不好,玩伴亦是不多。”
李竟随即便问道:“那时候碧珠手臂之上,可是有什么刺青?”
云慧轻轻叹了一口气:“唉,当时奴婢心疼这孩儿,也常常为她上药,故此也知晓她手臂上原本也并没有什么刺青。然而我亦只是一个宫娥,纵然心下怜惜,照顾也是有限。当时另有一个宫女,却比我更加怜爱碧珠些个。那宫娥名唤红娘,可真将碧珠当亲女儿疼。当时奴婢是在尚衣局做事,红娘也不知道从哪里调过来的,她脚好似受伤了,走路也并不利索。这红娘足有残疾,纵然不逐出宫去,原本亦该打发冷落了去。然而却也是不知为何,宫里的人却对她很客气,平日用度也是更为丰厚一些。奴婢心里也是顿时明白,这个红娘来历必定不俗。后来有一日,碧珠手臂之上,亦是添了个刺青,我问了她,碧珠喜爱我,也并不避讳,只说这刺青原本是红娘为她纹上的,说是为了她好。奴婢当时还心里奇怪,好好一个女儿家,又为什么弄个刺青,便是弄个刺青,也该弄个花儿蝶儿一样,为何竟然纹上这么一个飞鹰。”
李竟亦是方才说道:“陛下容禀,且不必提微臣平日里也出去宫中不多,又如何能收买这么多安装。只说皇后身边的白公公,甚至照顾碧珠的红姑,无不是宫里的老人儿,他们入宫,只恐怕也有三十四年了。那个时候,臣下还没出生。而微臣得蒙圣宠,还能出入皇宫几次,微臣父亲,他却只是个兵痞子罢了,又怎么能有那般本事。而那个红姑,其实仔细查一查,却能查出来,她原本是太后跟前的人儿。当时贤贵妃宫中作乱,大约亦是因为这般,红姑足方才受伤。而太后娘娘又是那等极厚道的人,故此亦是对自己这些个故旧下属十分爱惜,让她好好养老。而红姑也十分疼惜碧珠这个孩子,宫女老在宫中,却无个亲人在身边,自然极为凄苦,故此两个人亦是结下了母女的情分。”
李竟一番言语,竟然是将那话儿引到了胡太后身上,自是让在场众人无不骇然莫名。
这胡太后不但有那拥立之功,且又是那等知情识趣儿的人物,等德云帝登上高位,亦是知情识趣,并不干涉朝政。亦是因为如此,德云帝也是对胡太后好生敬重,十分尊敬。料不到李竟那么一番言语,最后竟然是将那话头落在了胡太后身上。
便是赵青,亦是觉得极为荒唐可笑。
“虽女子不能议政,然而身为儿女,难道能见着自己父母受辱而视若无睹?李竟,你实在可恼,母后恭顺谦逊,温良善良,何时将你得罪,你居然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儿。”赵青不由得皱起眉头,如此呵斥。
胡太后原本亦是她的大靠山,她自然亦是不乐意听到胡太后的不是。然而赵青心下竟亦是隐隐有些不安,只因为她虽不乐意承认,却也是不得不承认,李竟并不是那等无的放矢的人。既然李竟说出了这样子的话儿,定然亦是能有依据。
反而胡太后容色温和,神色淡淡,好似什么事儿也是没有的模样。
众人纵然心下亦是有些个疑惑,可是瞧见胡太后这般模样,这疑惑亦是消除了大半。胡太后这般性儿,实在也不像是那等张扬的,她平素行事,又哪里见什么张狂之态?
反而是李竟,既然如今身负嫌疑,抓住一个错处,甚至狗急跳墙咬上胡太后,原本也是可以理解。
姚雁儿却一点儿并不担心,她也相信李竟说出了这样子的话儿,必定不会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