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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杀人——
这人的胆子,可亦是未免太大了些个,这心也为未免太黑了些个,竟然亦是这般不知轻重,恣意妄为。
闹得如此之大,可不知道最后会闹出些个什么。
白公公亦是惊魂未定,任谁亦是断然想不到,那宫中竟然是有人,这般大的胆子,竟然亦是什么事儿都胆敢闹出来。
他奉旨去宣那徐御医,心里也恐这徐御医不肯知趣儿,随身更不由得带了几位侍卫,好生将自己给护住。
只他去时节,徐御医却竟然是已经死了。他脑袋似乎是被什么重物生生击碎,一片血肉模糊,血肉之中竟又能瞧见些个脑浆。这般恶心场景,便是白公公这等宫中老人儿,瞧着也是恶心得紧。
姚雁儿听了,心里却也是添了些个狐疑。既是如此,对方行凶之后,又为何竟然不肯将凶器留在案发现场?
莫非这件凶器,竟然也是那等不能留下之物?又或者这件凶器一旦留下来,就一定是会证明凶手的身份?
如此瞧来,对那凶手而言,除掉徐御医,原本也是临时起意的,并不在那意料之中。
可是除掉赵华是何等大事,怎么这凶手所作所为,竟然也是处处是破绽?第一,那枕头上的花粉并没有立刻清除,一眼就让高大人瞧出了破绽。第二就是除掉徐御医,对方居然没有准备趁手的兵器。
而这件事情,要不然是凶手十分鲁莽,竟然是没有想到这一点。要不然,那就是那凶手十分聪明了,所留下的破绽也不过是刻意诱导别人。
若是前一点,这也还罢了。若是后一点,姚雁儿都是不由得心忖,这个幕后之人,布局又是何等精密?
赵青坐在了胡皇后跟前,原先并没有言语,此刻却也是娇滴滴的说道:“母后,这桩事儿,青儿倒是想起了一事。这世子赵华,既然是被人算计,让人在枕头上弄了那么些个花粉,因此就死了。那么凶手定然是能亲近世子赵华的人,而自从上次世子中毒,裕阳王妃亦是将世子保护得滴水不漏。我也是相信,能接近世子,将这个致命的花粉送上去的,必定也是世子身边的人吧。”
无论赵青说这些个话儿是什么心思,可是亦是到底是有几分道理的。
裕阳王妃冷冷的目光亦是顿时向着清娘望去,清娘早就是慌乱无措,此刻更也是禁不住六神无主。
“除了清娘,还有两个婢女云彩、水袖,俱也是我从家里带来的。除此以外,别的人也是不许接近世子了。”
裕阳王妃这般安排,自然也是处于一片慈母之心,更也是为了自己亲儿着想。在她想来,如今宫中之人,值得信任的却也是并不多了,倒不如自己家里带来的人可信些个。
然而裕阳王妃无论如何都也是没有想到,自己身边带来的老人,竟然也是包藏祸心,来毒害自己的儿子。
她的目光让清娘十分害怕,裕阳王妃自己却也是浑然不觉。不是清娘,那也必定是云彩、水袖两人里头的一个。若是照着裕阳王妃的性情,干脆亦是都打死了也便是了。然而她如今却并不能,打死一个服侍的下人又能有什么要紧,关键亦是寻出幕后主使,好让她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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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文文,水灵出了个纰漏,太后这个称呼总让水灵觉得很老气,都让胡太后成为赵青的祖母了,其实应该是嫡母,谢谢看文的亲提出来,已经修改ING
☆、两百一十六 变故(下)
除了清娘,很快云彩、水袖两个婢女亦是被带上来。这三个人原本亦不是宫里的人,亦算是王府家奴,故此裕阳王妃亦是对她们多了些个信任之意了。且能被裕阳王妃信任的,必定亦是那等老实本分的人。既然如此,这般性情的女子,见到这般大阵仗,自然也是会吓得破了胆。
姚雁儿留意到,水袖上来时候,走路的姿势却也是显得非常的古怪,方才有那么一瞬,她走路却也是一瘸一拐的,似乎很有些个不对劲儿。那种样子,并不像个女子因为见不得世面因此畏畏缩缩的,倒好似受了什么痛楚,因此极为难受,行动亦是有些个不自在。当然这些个举动,别个留意的也是没有。
而姚雁儿的目光,禁不住向着对面的男客瞧了去。那徐御医既死得这般凄惨,并不怎么像是女人的手笔。她细细想来,这种杀人的手法,很像男人的手笔。这皇宫之中,平日里原本并无太多男人,便是宫中侍卫亦素来守在外城不得入内院之中,就是有些个太监,若是贸然擅离职守,亦是极好查出来。然而今日,正巧是胡太后的寿辰,亦是迎来许多男客。同时内院开放,亦是让侍卫随着德云帝一并入内。那侍卫也还好查些个,那些个男客却极难查出来。
姚雁儿怀疑,这些个男客之中,必定有一位就是她心心念念,寻寻觅觅的杀人凶手。她目光游离,忽而竟与一道极为阴冷的目光对上了。聂紫寒唇瓣含笑,一双眸子亦是好似寒水流转,脉脉的瞧着姚雁儿。姚雁儿并不是个胆小的女子,然而当她的目光触及了聂紫寒的目光,却也是迅速的别过了头去,心里亦是隐隐有些厌恶。这个男人的目光,好似一条毒蛇,十分阴冷,直让人心底也是禁不住升起了几分寒冷。
随即她脑袋轻侧,可巧就对上了李竟。李竟平素不动声色的面容之上,此刻竟也是添了几分关切。这些个关切的意思,别的人许也是瞧不出来,然而姚雁儿亦是一下就瞧在眼里,心里头更也是禁不住微微一暖。
那厢裕阳王妃亦是盈盈下场,眸光流转眼里竟亦是禁不住透出了些个凉意。这三名婢女胆子亦是不大,在裕阳王妃目光逼视之下,她们亦是一阵心悸,更亦是生出了惊惧之意。裕阳王妃素来也知晓这几个婢女的性儿,心忖这几个婢女便是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儿,大约亦是遮掩不住自己面上神色。故此她倒是凑近了,且一个个的询问。
及她问道了水袖,水袖面上却也是不由得浮起了几分惊恐,摇摇头,却一个字也是说不出来。忽而这水袖身子一软,竟又轻轻的倒下去。
“好个贱婢,我好生待你,谁想你竟然做出这等事儿。”
裕阳王妃目光一冷,竟也是透出了几分狠意。
清娘不由得搂住了水袖,心里亦是替水袖着急。她们这几个女子,素来亦是一起相处,感情再要好不过了。且裕阳王妃是什么性儿,清娘如何不知晓?上次世子中毒,裕阳王妃嫌弃惠娘没曾照顾得好了,硬生生的将惠娘打死。之后虽也查明白此事与惠娘没什么干系,然而区区一个婢子,打死也是打死,也是没谁觉得如何的要紧。
清娘只颤声说道:“王妃,水袖性子柔弱胆小,却没见过这般大阵仗,故此也是不经吓,只这般生生晕了过去。她可绝不敢做什么背主的事儿。我们服侍王妃多年,王妃也是知晓我们性情。”
而说到了此处,清娘嗓音也是禁不住略略低了下个:“而那一日,除了我们几个,其实还有那么一位,也,也是有机会遇到世子。”
裕阳王妃原本漫不经心,并不将这些个言语放心上,听到了清娘这般言语,她方才面色一变:“此等事儿,你又为何不早说?”
清娘垂下头,肩头亦是轻轻颤抖:“奴婢胆小,也,也是不敢说这些个话儿。就在方才,碧珠姑娘亦是来了这儿。她只说是昌平侯夫人亦是让她来瞧瞧,也不知道世子如何了。她只略站了站,也没碰世子,更没给世子什么吃食。我原本,原本也是没放在心上。后来不知为什么,世子也是死了。可我胆子也小,实在也是不敢说出来了。”
然而姚雁儿却猛然一惊,方才升起的不安之感此刻亦是落到了实处,却也是将那等凉意顿时也是散在了四肢百骸。碧珠是宫里服侍她的宫人,也是李竟的人。然而自己却根本没让那碧珠去瞧世子赵华!
诸多目光顿时落在了姚雁儿那娇嫩的容颜之上,特别是那裕阳王妃,锋锐如刀,却亦好似要将姚雁儿那娇嫩的面容生生洞穿。裕阳王妃心下却也是迸发一连串的冷笑,是了这个昌平侯夫人确实也是那等工于心计的性儿。原本这姚雁儿就不喜自己华儿,只是上一次确实也并不是她亲手算计的,故此这一次自己心下也是并无多少怀疑。只是这昌平侯夫人却也是好狠的心肠,竟然趁着上一次事儿,别人不留意她时候,就使了那般狠辣心肠,害死自己爱儿!
是了,这个妇人便是曾救下华儿,可是还不是为了自个儿,难道还真成了菩萨心肠不成?
“昌平侯夫人,你这般狠辣心思,我如何能想得到?华儿已经是中毒了个,你却居然亦是不肯,不肯放过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
裕阳王妃面色微冷,眼里更是透出了几分怨毒!
姚雁儿朱色的唇瓣微微一抿,只是柔柔说道:“绝无这般事情。”
然而裕阳王妃虽然冤枉了自个儿一次,此刻心里却十分确定,这桩事情与自己有些个干系。
而裕阳王妃那心里面亦是不由得浮起了许多念头,比如那昌平侯素来又是得圣上亲近,且自己华儿近日似乎在苏后面前也是没了地位。华儿虽然乖巧,可是死了毕竟也是死了,那李竟还有大用,却也是说不准陛下会有什么些个心思,说不准就会饶了那李竟,毕竟李竟还是有些个用处。而自己最要紧的还是借着这次饮宴,给李竟将那罪状给定下来,也是免得让李竟脱了身了。裕阳王妃心里如此盘算,亦是缓缓说道:“臣妇请求,将那碧珠传来。”
姚雁儿心尖儿亦是微微发紧,别的话儿也是不必提,这个碧珠服侍她也是极为周到。然而那幕后之人既然是环环相扣,如此算计,又岂会留下什么破绽,甚至指不定就将那碧珠害死。
一瞬间姚雁儿也是心思通透,隐约将对方的心思算计猜测出了几分了。
正如那徐御医被害死,指不定碧珠也是会被生生害死。而碧珠确实也是李竟的人,一旦证实了碧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