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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槿眉头一降,不快地加重了口气:“叫你过来就过来,哪来这么多废话,要我拎着耳朵把你拖过来吗?”
唐小棠磨着牙走到床边,朱槿又命令:“手伸出来。”顿时把两手都往背后藏:“你凭什么打我!”
“少啰嗦!”朱槿见她不伸手,就一把捉住她左手腕,硬把她的手扯了出来,唐小棠被拉扯得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四脚朝天地摔倒在他腿上。
接着便感觉到一个凉丝丝光滑滑的东西被放进了手心里。
唐小棠:“??”
定睛一看,手心里竟然躺着一个银杏图案的瓷罐子,雪白的罐身上黄绿色的银杏叶片脉络清晰、色泽明快,栩栩如生,分明是她一直垂涎的那套放在唐本家宴会厅里的香薰器中的一部分!
“不是想要么。”朱槿两手枕在脑后,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来。
“……老师你、你居然偷东西!”唐小棠吃惊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你……”
朱槿龇着白牙威胁:“少废话!收好了别摔烂了,否则就等着屁股被揍成八瓣吧!”
唐小棠捧着那银杏叶瓷器看了又看,爱不释手,但仍十分费解:“为什么想起偷这个给我?”
朱槿白眼一翻:“别的太大不好藏。”
唐小棠嘴角微抽,解释道:“我是说为什么突然想到要送我东西,呃,虽然偷这个方式不太好……”
朱槿嗤笑这反问:“不是你自己嚷着想要吗?怎么又反过来问我这种白痴问题。”唐小棠一撅嘴,懒得再追问,就听他又说:“本来想昨天给你的,上飞机之前有司机跟着不方便,结果一出岔子就给耽误了。”
昨天……唐小棠迟钝地回想,昨天有什么与众不同的么?
“白痴丫头,”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忘了,朱槿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又用力揉了揉她还没干透的短发,“生日快乐。”
唐小棠一下张大了嘴——啊,对啊,昨天是二十四号,自己生日来着!
我勒个去哟这算什么,别人的生日不说朋友亲戚环绕着吹蜡烛吃蛋糕,好歹自己下碗面享受享受,她呢?先是被误会成杀人凶手,接着又差点和朱槿阴阳两相隔,稀里糊涂地十九岁生日竟然就这么过去了?
要不要这么悲催啊。
“别哭丧着个脸,来日方长,生日每年都有,何况礼物也收到了,又没亏,干嘛摆出这副表情来。”朱槿见她一脸要哭不哭,就伸出两根手指,掐住她腮帮子一拧,唐小棠顿时痛得哭爹叫娘,没空再感伤。
老师竟然记得自己的生日,还专门偷了个自己喜欢的东西当做礼物送给自己……唐小棠手指摩挲着银杏叶的纹路,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想他也喜欢自己,又怕他也喜欢自己,尤其是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以后——那白衣女童给的小紫花竟然真的是能够起死回生的女娲草,她本可以自己吃掉,从此脱胎换骨飞升成仙,然后大胆地喜欢朱槿,甚至死缠烂打地追他,反正最坏不过和千千一样被发卡,人这一生总要贱两次的,没所谓。
可惜造化弄人,她终究是和成仙的机会擦肩而过了,之后再想要从那神秘女童手里骗女娲草吃,简直难如登天。
但唐小棠并不后悔,自己渴望成仙,无非就是想有一个喜欢朱槿的资格,如果他都死了,自己与天地齐寿的意义何在?
“对了,第一武说我明明已经死了,莫名其妙又活过来,到底怎么回事?”朱槿忽地想起了最重要的一茬,便问起来。
078、下毒的就是他
“对了,第一武说我明明已经死了,莫名其妙又活过来,到底怎么回事?”朱槿忽地想起了最重要的一茬,便问起来。
唐小棠抿着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会儿被吓坏了,抓着你摇来摇去,又把武先生送来的药给你灌下去,然后不知道什么环节起作用了,你就……你就醒了。”
决定把女娲草的事隐瞒下来只是一瞬间的念头,唐小棠不希望他因为这件事觉得亏欠了自己,从而在两个人之间增添不必要的牵绊,否则百年之后自己死了,带给他的痛苦一定会比现在多上几倍。
朱槿怀疑地眯着眼看她:“真的?”
唐小棠硬着头皮点点头:“真的。”
朱槿看起来并不相信她所说的话,不过也没有深究,就摆了摆手:“行了,去吃饭吧,第一武说你一天没吃没睡了,去吃,吃完了好好睡一觉,其余的事等回去再说。”
唐小棠正巴不得不要在谈这个原地复活的问题,答应着就爬下床走了,等她走后,朱槿对着掌心呵了一口气,然后嗅了嗅,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丫头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这世上能令人起死回生的只有女娲草,可她应该不可能摘得到,别说她了,就是第一武也未必找得到。
他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番睡僵硬了的筋骨,感觉妖力前所未有的充沛,这种感觉是他脱困以来从未有过的,就算吃一车橘柔草也未必能实现。
……如果师弟还活着倒可以问一问,可惜早不知死哪儿去了。以前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须女、伊耆、冰夷……都死了,剩下一群小辈,连个一起喝酒的人都没有。
毒解了,人也活了,眼下最要紧的事就变成了追查中毒的原因和取走固魄珠的人。
吃过晚饭后第一武又和唐小棠一起返回朱槿所在的客房,关紧了门窗进行讨论。
中毒的原因不难查清,唐小棠的讲述加上朱槿整理清思绪后的回忆,不管有心无心,下毒的人都指向了同一个目标——唐秋哲。
“早就知道你笨,没想到你笨出翔了!”朱槿扣起中指狠狠弹了唐小棠脑门一下,疼得她眼泪直飚,“这次我命大没死成,要是死了,你师祖非把你生吞活剥了不可!”
唐小棠捂着脑门哭号:“你才笨出翔了!吃之前都不会看一下吗?”
朱槿作势还要弹一下,唐小棠赶紧躲远了。
第一武笑着打圆场:“那看来应该是无心之失,阿哲不知道你们种仙草是为了吃,也没说清楚,不知者无罪,回头我让他亲自来给朱槿大人赔个礼道个歉,还请朱槿大人宽宏大量,别同他计较。”
朱槿做宰相肚里能撑船状,摆手:“免了,看到他那张脸我就不爽,要不是因为这笨丫头,我才不会和唐家人打交道。”
“那我替阿武说一声谢谢了。”
既然中毒是偶然,那么也就不存在有人蓄意谋杀朱槿,于是将固魄珠取走扔进厨房大水缸的又会是谁呢?
第一武愁眉不展,自言自语:“第一家的宅子四周都布下了结界,普通的妖魔鬼怪是进不来的,而如果是人,又绝对逃不过守在院子里的护卫的眼,这可真是奇了。”
到是朱槿满不在乎地说道:“说不定又是某些个像霸下那样的蠢货,看我快不行了,就落井下石,杀人不见血。我过去得罪的人可以从这里一路排到昆仑山去,就算真被人暗算了也不奇怪,想查就更难了。”
“我……”
欲言又止的一声,将两人的目光都勾了过去,唐小棠的表情很挣扎,显然是犹豫了很久,无法决定要不要说。
第一武问:“小棠姑娘有线索?”
唐小棠嗫嚅着道:“我不知道算不算线索……可能只是我的偏见,或者别的什么,我总觉得不是偶然——老师偶然中毒,然后和他有仇的人偶然路过落井下石,这种概率……是不是太小了点?”
第一武摸着下巴点点头,又问:“那你的意思是,也许有人把朱槿大人中毒的事传了出去,才引来了落井下石的人?”
唐小棠摇摇头,显得很沮丧:“我觉得这两件事都是故意的,都是同一个人干的,这个人就是……就是秋哲大哥。”
她的说法令在场的两个人齐齐一愣,第一武惊讶过后,赶紧替好友辩解:“这怎么可能呢?刚才不都分析过了,阿哲也不知道朱槿大人会误吃断魂草,你一定是想多了。”
而朱槿更加意外:“我说丫头,以前总是我骂那个小白脸你拼命维护,难得这回我不跟他计较了,你又觉得他是故意的?你这是故意跟我对这干嘛?”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种事纯属偶然的概率实在太小了!”没凭没据地,唐小棠有口难言,两手比比划划,“老师中毒的事除了武先生和阿慧小姐,就只有我、小悦和倾尧三个人知道,我去C市的时候根本没有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一武闻言皱起了眉,似乎想到了什么,朱槿却不以为然:“那不就得了,你什么都没说,他又怎么会知道我中毒了。”
这回第一武却竖起手掌示意暂停:“小棠姑娘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就是说假如知情的我们五个人都不存在将事情抖落出去的可能性,那么唯一有可能猜到真相的,只有下毒的人——但同时,这个人又不可能掐指一算,预先知道朱槿大人何时会吃错仙草,所以……”
“所以我去C市就等于是无形中告诉了他,老师踩到雷了!”唐小棠急不可耐地抢白道。
他们这么一说,朱槿也眯起了眼,语气充满了危险:“小白脸故意埋地雷等着暗算我?利用我给唐家那群老不死的下马威了还不够,还要毒死我?哼哼~”
第一武沉默不语,唐小棠得到鼓励,又继续说:“而且珠子也没真的丢了,证明想害老师的人其实和武先生关系还蛮好的吧?要换成霸下那样的人,固魄珠这么好的宝贝能不顺走了吗?必须顺走了啊,就像我也差点就丢了司南一样。”
“那不一样,”朱槿认真地道,“我拆了那土肥圆的台,他恨我是理所当然的,小白脸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毒死我?唐家欠了我一千七百多年的债,他自刎谢罪不够赔的,还算计我,没道理。”
“不,未必是没道理的。”
第一武格外严肃地将目光在他们之间走了一遭,叹气似的说:“阿哲亲口对我承认过,承认和朱槿大人有化不开的深仇大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