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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不读鲁迅 老不读胡适-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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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传诵一时的学术新口号。(陈以爱《中国现代学术研究机构的兴起》第324页)胡适对太炎门生的尊敬是一回事,太炎门生对胡适的态度又是一回事。可以说,从进入北大的第一天起,太炎门生对胡适其人就是有成见的。原因很简单,胡适是陈独秀向蔡元培力荐之下才来到北大的。在太炎门生们看来,陈独秀连当北大教授的资格都没有,竟当了文科的学长(文学院院长)。一九一九年四月,陈独秀辞职,表面看是因为私行不检,以致受到舆论与同事的攻击,不得不离开北大。实际上,驱陈最力的,乃是太炎门生的中坚人物沈尹默。沈看到安徽籍的陈独秀与同是安徽籍的胡适结为一体,预知必然对浙江籍的太炎门生们不利,必欲驱之而后快。正好陈独秀私行不检点,授人以柄,其去职也就成为必然。胡适学历高,人缘好,要下手就不那么容易了。但胡适也分明感觉到了来自太炎门生的压力,他所以要在短时间内完成《中国哲学史大纲》(上卷),正是为了在陈独秀去职之后,能在北大站住脚跟。若不是他表现得这么优秀,真说不定下一个被驱逐的便是安徽籍的胡适了。看看胡适最初在北大研究所国学门的处境,也就可能想见,日后如果得志,胡适会对太炎门生持何种态度了。陈以爱说:事实上,在整个20年代,这些留日的太炎门生不仅主导了国学门的发展方向,而且透过控制北大评议会,他们也具有左右北大校政的力量。相较之下,胡适虽曾出任《国学季刊》的主任编辑,但随着新文化运动以后胡氏在知识界声望的日涨,他和沈兼士等人的关系也越来越紧张。在双方关系迅速恶化的情况下,胡适在国学门逐渐被视为圈外人,对国学门的事务实际上是无法置喙的。(《中国现代学术研究机构的兴起》第82页)有人或许会说,这些太炎门生也太霸道了,品质上也太差了。不能这么说。时代的更递,旧与新的不睦,本是历史的必然,不是谁的品质好,谁的品质不好所能改变得了的。 
  这样,就把新文化运动初期,留学欧美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与早期留学东洋归来的太炎门生合作的一面,不睦的一面,最终导致破裂的原因也说清楚了。综合两个方面,也就可以大致弄明白,为什么在五四运动中他们是并肩战斗的战友,“五四”之后没有几年,就起了纷争,最终分道扬镳。 
  近世以来,留学热潮和中国政局的变革,思想文化的嬗递,其中的关系是微妙的,也是豁朗的。 
  几乎可以说,每一次大的留学浪潮,过后都会在中国本土引发一次或几次大的社会变革。现代的社会理念,是中国本土产生不出来的。封建时代的知识分子,要么去做官从政,要么去研究学问,被逼得没办法了要反抗朝廷,也不过是参与民间的起义,目的在另立朝廷,而不会想到以一个新的社会制度去取代旧的社会制度。只有学习了西方的社会理论,才会有推翻封建制,建立共和制的理想,才会有废除专制独裁,实现民主政治的举措。大体可以这样说,清朝末年的那次大的留日浪潮,引发了辛亥革命,继而引发了民国初年的宪政运动。以《新青年》肇其端,以五四运动为高潮的新文化运动,则可以说是以留学欧美的知识分子为主发动起来的。新文化运动的三位主将级的人物,蔡元培是留德的,陈独秀是留日的,胡适是留美的,这三个人不同的出处,绝不能说是巧合而不是必然。顺便提一下,从出生年份上说,蔡元培一八六八年,陈独秀一八七九年,胡适一八九一年,彼此相差十一二岁。从功名上说(假设学位也可算作功名),蔡是前清的进士,陈是前清的秀才,胡是留美的博士。这些也都是大可玩味的。后来新文化运动的进一步发展,主要是留学欧美的知识分子的参与。一九二七年国民政府成立后,这批知识分子对国民政府上层的改组,也起了极为重要的作用。   
  北京大学学术流派的变迁(3)   
  凡事都不是绝对的。就是五四运动之后,也还有留日的潮流,只是与留学英美的潮流比较起来,已大为逊色了。 
  留学英美的浪潮,若不说更早的国派留学,可说是以一九○九年第一批庚款留美学生为其起始的。一九一一年清华学校设立后,随着一批批清华学生的放洋,社会上也就掀起了一个新的留学浪潮。舒新城的《近代中国留学史》中说:“清华学校成立于一九一一年(宣统三年),而美国退还庚款则始于一九○九年,故在清华未成立及未有毕业生以前,于是一九○九年八月,一九一○年七月,一九一一年七月,举行三次甄别试验,所考之科目皆准当时中学毕业入大学所需之程度,此三年所考取之人数,计第一年四十七人,第二年七十人,第三年六十三人,以后继续派送该校学生,至一九二四年已达六百八十九人。”胡适就是一九一○年考上第二批庚款留学生名额而去了美国的。徐志摩是一九一八年自费去美国的。梁实秋是一九二三年清华毕业赴美留学的,与梁实秋同船赴美的有谢冰心、吴文藻、许地山、顾毓等数十人。正是这一批又一批英美留学生的归来,将已然掀起的中国的新文化运动推到一个新的高潮,一个新的境界。 
  太炎弟子入主北大文科,必然预示着桐城派的没落。 
  英美留学生的归来,也就必然预示着留日学生和太炎弟子的失落。 
  历史就是这样更替的,谁也阻挡不了。 
  就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从中华民国教育部的朱红大门里,走出了一个矮个儿、蓄着浓浓的如隶书一字黑胡须的中年人,他就是后来在大陆编写的现代文化史和文学史上,地位最高,声名最大,非议也最多的周树人先生,笔名鲁迅者是也。   
  鲁迅的幸与不幸(1)   
  从教育部出来,鲁迅回到位于宣武门外南半截胡同的绍兴会馆;独自一人住着三间房子,他叫它补树书屋。是寂寞也是心性,他用抄录古碑帖来打发时光。天黑了,蚊子多了,踱出居室,摇着蒲扇坐在院里的槐树下,仰头从密叶缝里看那一点一点的青天,晚出的槐虫每每冰凉的落在他的额头上。 
  这是一九一七年夏季的一天,鲁迅已是三十六岁的中年人了。此时的心境,且看他的自述: 
  只是我自己的寂寞是不可不驱除的,因为这于我太痛苦。我于是用了种种法,来麻醉自己的灵魂,使我沉入于国民中,使我回到古代去,后来也亲历或旁观过几件更寂寞更悲哀的事,都为我所不愿追怀,甘心使他们和我的脑一同消灭在泥土里的,但我的麻醉法却也似乎奏了效,再没有青年时候的慷慨激昂的意思了。(《呐喊·自序》) 
  正是在这样的心境下,一天下午,他的留日时期的好朋友,同为太炎门生的钱玄同来访,谈到夜半时分始离去。两人有这样一番对话: 
  “你抄这些有什么用?”钱玄同翻着鲁迅古碑的抄本。 
  “没有什么用。”鲁迅说。 
  “那么,你抄它是什么意思呢?” 
  “没有什么意思。” 
  “我想,你可以做点文章……” 
  这番对话,后来鲁迅把它写在小说集《呐喊》的自序里。接着说,我懂得他的意思了,他们正在办《新青年》,然而那时仿佛不仅没有人赞同,并且也还没有人反对,我想,他们许是感到寂寞了。 
  几番交谈之后,鲁迅终于答应做文章,这便是转年四月间写的小说《狂人日记》。“从此以后,便一发而不可收,每写些小说模样的文章,以敷衍朋友们的嘱托,积久就有了十余篇”,出了本名为《呐喊》的小说集。 
  这是鲁迅的幸。若没有《新青年》的创办,没有较早参与《新青年》编务的钱玄同的督促,这位十多年前就雄心勃勃翻译出版《域外短篇小说集》的老文学青年,会在抄古碑的日子里销蚀下去。 
  正是这些短篇小说,奠定了鲁迅最初的声名。 
  鲁迅是教育部的佥事,这是个不小的官儿,若他一直以票友的身份参与新文化运动,保持一种局外人的心态,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的麻烦了。 
  鲁迅的不幸在于,后来以兼职的身份进了北京大学教书,这就把他拖进是非的漩涡里了。 
  是二弟周作人,把鲁迅引进北大的。 
  一九一七年春天,鲁迅托蔡元培的面子,把二弟从南方叫到北京,进了北大。初来时,因是四月间,只有美学课需人,此外便是预科的国文,这些课周作人说他都不能胜任。当时国史馆刚由北大接收,改为国史编纂处,蔡元培让他去做编译员,到了八月,中文系有了空缺,改任文科教授。 
  转眼到了一九二○年八月,中文系安排下学期的课程,系主任马幼渔想让周作人开一门叫中国小说史的课,每周两小时,周作人答应了。回家和鲁迅说起,觉得哥哥去教更为合适,鲁迅说去试试也好。鲁迅的本事,马幼渔是知道的,自然不会见怪周作人的举贤不避亲。八月六日晚间,马幼渔便将北京大学的聘书送到绍兴会馆补树书屋,交到鲁迅手上。因为鲁迅是教育部的现任官员,属兼职,按北大的规定只能聘为讲师。当年的讲师和教授,没有学术资格上的差别,只是专职与兼职的区分。 
  如果说一九一七年的北京大学,蔡元培刚主政不久,正在援引人才,各种改革措施纷纷出台,英美派和太炎门生的矛盾还不怎么彰显的话,经过五四运动,随着更多的英美留学生进入北大,这种矛盾,和由矛盾而引起的斗争,就一天甚似一天了。因为北大老人中,还有一部分是留学法国的,而这些留学法国的,和留学日本的,有着同一渊源(好些是先去日本后去法国),因此有些书上,将英美派与太炎门生的矛盾,扩大一点称作与法日派的矛盾。通俗一点,也可说是新派与旧派。 
  鲁迅一进入北大,以他的留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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