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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酱,大概是不够浓稠,加了一点点超市买的番茄酱,国产的番茄酱就是偏酸,这也没办法。肉末是现成的猪肉馅,碧绿的豌豆点缀在暗红的番茄酱里,煞是鲜豔,气味里还带点葡萄酒的醇香。总的来说,是可圈可点的一盘菜。
众蔬菜中,园长先生顶顶喜欢的,就是番茄。
“好吃吧?”李朝东笑眯眯地看他一口一口接著吃起来。
“嗯。”
美食带来的口舌愉悦果真不容小觊。
他似乎忽然想起什麽,抬起头来:“对了,你还记得那个露阴癖吗?”
“记得。干嘛突然说起这个?”
“有老师反映,最近这人常常在黄昏时候出现,并且喜欢在我们园附近溜哒,光钱老师一个班上,就不止三个小朋友见过他,这给家长带来不小的恐慌,警察自然是不管事,今天幼儿园开会,决定给小朋友开个课,目的是防止性侵害,关於对付坏人的课以前倒教过,这次主要是想讲点生理知识,你看如何?”
“好,很好啊,你终於开窍了。”
“少说风凉话,我的意思是,请你去上课。”
李朝东喷地一笑,乐了:“你那没人?”
“我问过,没人愿意,这是个麻烦事,说好了可能上报纸,说不好恐怕要受家长责难,难为情的难为情,不情愿的不情愿,勉强推上讲台只怕也说不好。钱老师今天跟我说起你,我想来想去,眼下只有你是不二人选。”
他依旧笑问:“为什麽是我?”
“一你这方面知识丰富,二你脸皮够厚。”
笑容一僵:“第二点就免了。”他摸摸下巴:“给多少出场费?”
“请你是尊重你,看的起你!要什麽出场费?爱出场费自己找场子喷火爬钢管跳大腿舞去!”他愤愤地说著,塞进一大口通心粉。
李朝东摸著下巴,掂量著这事,找他讲课,其实挺开心的,但这既要把精子卵子讲的如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一样浅显易懂生动活泼,又不能叫学生们胡思乱想回了家口无遮拦爆出什麽惊人话语。
他吞下一大口,又说:“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准备。”
“三天?你以为我是神?讲什麽?”
“那一个礼拜吧,就跟孩子们说说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什麽厕所分男女,遇到陌生人提出奇怪要求应该怎麽办之类等等,也就是一些小孩子应该知道家长却没告诉他的事情。”
“一个礼拜,这倒很紧。”
“暂时不治疗,这一个礼拜晚上都给你备讲。”
“你瞧这成麽?”他扭曲地一笑:“我要能把那点事讲成童话一般,早上中央十套百家讲坛了!”
“我看行!”伍向阳吃饱喝足,笑眯眯地:“你说你治疗的时候跟我说的一套一套的,哪儿来的呀?”
“百度找的。”
“。。。。。。”
18
四五六岁的孩子就像豔阳下盛开的花骨朵,个个天真烂漫,惹人怜爱。与此同时,他们对事物的探知欲也空前高涨,初生牛犊不怕虎,他们呀地喊著号子向世界扑来,无所畏惧地将世间万物踏在白嫩嫩的小脚丫下。
今日天气晴好,园长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翻阅助理送来的资料,调查结果显示:80。2%的家长表示支持幼儿园性教育,19。8%的家长表示反对。
孙富贵“啪”地一声巨响,干脆利落地跌倒在办公室门前。
园长心里咯!一下,可别摔坏了的,忙丢下本本,拉人起来:“孙富贵你怎麽又摔跤?老跑的这麽急~”
孙富贵不哭也不闹,咬著牙,目光如电,异常悲壮地:“园长你别管我,快去救钱老师!”
他忍著笑意,装作紧张地问:“快说,他怎麽了?”
“张在守要摸钱老师的NENE!”(注:NENE乃南方方言,意为Ru房)
伍向阳对张氏双胞胎的恶行早有耳闻,他们在班上兴风作浪,与张富贵乃死对头,互相告状之类的事情屡见不鲜。
伍向阳很茫然地抬头一望,钱小茗正若无其事地沿著走廊过来,经过办公室门口。
孙富贵一跃而起,挺胸一挡,两手平举做“大”字状:“钱老师你不能去!”
钱小茗莫名其妙俯视他:“孙富贵你又咋啦?”
“前方有危险!”
“我要去上课呀!!”他说著,手捧教材,长腿继续向前迈去,大步流星。
孙富贵螳臂挡车,完全不被放在眼里,急得小脸通红,从後面一扑而上,扒拉著钱老师大腿不放。
教室里正传来一浪又一浪的尖叫和尖笑,钱小茗拖著孙富贵转眼来到教室门口,园长也跟著过来看热闹。
张在守站在课桌上,仰天大笑三声,振臂高呼:“我爸我妈,我爷我奶,我姨我叔,还有全班同学的NENE都被我摸过了!!”
钱小茗站在门口,大力一敲门板,清咳一声:“都回到座位上去!”他锐利的目光透过薄薄的镜片一扫,孩子们鸦雀无声,唰唰坐回小板凳,连张在守也乖乖从桌子上呼啦爬下来。
只有一个小姑娘哇哇哭的甚是伤心。
钱小茗脸色凝重地走过去,搭住姑娘肩膀:“苏小小,怎麽了?”
苏小小抹著眼泪,向张在守横刀一指:“他捏我!”
张在守从小板凳上唰地站起,一脸愤慨:“老师,她掐我!你看!你看!”他伸出小手,献宝样地展示白嫩手背上数个玫瑰红的新月状伤痕。
他凑过去正要鉴定一番,又被孙富贵扑住:“老师你千万别靠近他!他要捏你NENE!”
张在守忽然露出狰狞脸孔:“烦人!我爱捏谁捏谁!钱老师又不是是你家的!”
孙富贵用尽全身气力,大喊一声:“就是我家的怎样?!钱老师的NENE,只有我捏得,还有我爸!”
小朋友哄笑,伍园长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钱小茗脸上腾地一红,大手一伸捏住孙富贵左右脸颊,直将他脸捏成《呐喊》状:“臭小子,你说啥瞎话!”
园长站在後面,哈哈地笑:“钱老师,你挺受小朋友欢迎的!谁都想把你打包带回家,哈哈!”
钱小茗并没把张在守的恶趣味当作一回事,历来他花样百出,但都只有三分锺热度,幼儿园常有不同流行风尚,一季一季换的比巴黎时尚还快,今天流行收集糖纸,或许明天流行扎蝴蝶结。正如他的双胞胎哥哥张长弓,前阵子喜欢捅人眼睛,还好他只爱捅他老爸眼睛,乐此不疲,屡试不爽,终於捅到他老爸红眼老娘翻脸。而今他弟张在守,不知是跟老爸洗澡还是与爷爷胡闹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小秘密,那就是人的|乳头轻轻一捏就会硬挺起来,究竟为什麽会这样呢?他小子想破头也不知道,那是,连他老爸也不知道!但他愣觉得有趣到极点,便盘算著将这新花样在每人身上试验一遍,不达目的誓不休。
孙富贵自然不甘示弱,你有你的潮流,我有我的时尚,他们仨,无时无刻没有忘记在幼儿园里引领新风尚,永远走在时代尖端。孙富贵上个礼拜刚唆使全班同学把杯子吸嘴上,比赛谁坚持的久,还不忘仰著脑袋跑到别班上手舞足蹈,意为:你看你看,不会掉下来耶!厉害吧?
等钱小茗发现的时候,他们不晓得吸了多久,他费了好大劲才把杯子一个个从孩子脸上拔下来,孙富贵痛的眼泪汪汪,和同学们一起,嘴巴边上极齐整一圈红印子,就这麽著渡过下半天。於是吸杯子在幼儿园风靡一天,第二天再没人爱跟风。
调皮的孩子,不一定都是坏的,而且,他们往往很聪明。
张氏兄弟顶顶喜欢粘园长先生,因为他兜里常常踹著各种糖果,只要一调皮,园长就说“你乖乖的,我给你们糖吃。”於是张氏兄弟就乖乖坐定了心满意足舔糖果去,这是园长先生喜闻乐见的,小孩子安安静静地坐在小板凳上舔糖果的模样真是太可爱了,并且他们个个都对糖果很珍惜,小口小口舔著,吃完了还要把糖果纸用小手摊平抹直了,包在小手绢里带回家去;另外,张氏兄弟只要对园长一伸手:“要抱抱。”园长便笑眯眯地给他拿柔柔纸巾擦汗抹鼻涕,然後展开双臂将孩子搂在怀里。
说到张氏兄弟,伍向阳又想起前些日里,一次放课,张长弓站在走廊上,凛然正色,背著小手,小声道:“老伍我告诉你一件事。”(那阵子幼儿园流行在姓前加“老”字)
“什麽事这麽神神秘秘的?”他蹲下身子。
张长弓把小手拱成喇叭状,凑近他耳朵:“我昨天见到那个露JJ的叔叔了!”
他脸色一变,捉住他肩膀:“他有没有对你怎样?””
只见张长弓将裤子唰地一脱:“我也露我的JJ给他看啦!”
他大惊失色:“然後呢?”忙去拉他松垮垮的裤头。
他一抬鼻子:“他被我吓跑了!”
张长弓今年6岁,尚不晓得这究竟是怎样一种行为,得意非常,问题连珠炮地抛来:“老伍呀,那真是JJ吗?为什麽他的JJ比我大?还黑黑的?老伍呀。。。。。”
伍向阳措手不及:“等你长大,JJ也会长大的。”
“那苏小小长大了,也会长出JJ来吗?”
“不会的,苏小小是女孩子,没有JJ。”
小男孩望著他,眼里满是疑惑。
想起孩子的眼神,伍园长不由泛起一股无力感,他顿然觉得那堂课势在必行,而李朝东,责任重大。
李朝东一连打了三个大喷嚏。
“啊去!”
“啊切!”
“啊球!”
19
“我什麽时候答应你了?”李朝东打完喷嚏,冷笑一声,说:“老子从不做亏本生意。”
园长坐在饭桌边上,一本正经,顶了下眼镜说:“这堂课关系著孩子们的一辈子,影响著他们的一生,担子在你的肩上,李朝东,你任重道远!”
他一摊手:“可我不想牺牲你的治疗时间和进度啊。”话这样说著,语气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