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姬容君微笑着看了王淩一眼,王淩只得干笑了一声:“多谢,过誉了。”
魏敬清了清喉咙,接着道:“是了,刚才被云远打了个岔,我的话还没说完。我当时因为你两人一位是太师大人家的公子,一位是皇后娘娘的外甥,还在想会不会架子大些,等见到了之后,二位既谦逊,又肯吃苦,一点都没有贵公子哥儿的骄奢习气,我便惭愧不已,悔不该胡乱猜度,年少有为这四个字,确确实实有人当之无愧的。”
姬容君依然微笑道:“魏大人如此过誉,实在是惶恐。”
王淩跟着道:“实在是过誉,惭愧惭愧。”
韩鹤道:“子奉这个人啊,不会夸人,夸个人,都绕了老大的弯子,如果是我,直接说一句,委实是青年才俊,十分钦佩,前途不可限量,不就行了?”
魏敬道:“是是是,还是云远你会说。”
两人又齐齐爽朗地笑。
陈大人也跟着笑道:“你们二人不住地夸个不停,闹得我连正事都忘了。”向姬容君和王淩道,“本监刚刚领尚书大人命,明日上午,尚书大人有要事要同二位说。”
傍晚,王淩出了尚书衙门,向皇城门处去,天边彤云如画,半掩落日,胭脂色洋洋洒洒,似乎连衣襟上都染得到。
王淩慢吞吞地向前走,忽然听到后面有人道:“王淩。”
王淩停步回身,见姬容君正在身后。
这几天姬容君一直客气疏离,今天居然肯主动喊他,王淩有些诧异。
姬容君走到他身边,两人一同慢慢向前走,一开始都没说话。
片刻之后,姬容君遥遥看了看天边的落霞,向王淩道:“王淩你猜,明日尚书大人找你我,有什么事。”
王淩道:“应该是好事吧,否则魏大人和韩大人不会平白说那么多。”
姬容君没答话,少顷后叹了口气:“家父曾对我说,待到像这样得了正式的官职,才算真正进了朝廷。真正的朝廷中人,与当日在监察督安司内的,确有不同,譬如魏敬和韩鹤,这两人都算是朝廷中的好人了,但今日他两人的一番故作心直口快的话,比之当日同监察督安司的兄弟们,何其做作。于是我在想,一段时日之后,我会怎样,你会怎样,当日司部衙门中的兄弟们又会怎样。”
姬容君忽然的这样伤感,让王淩有些诧异,魏敬和韩鹤今天的一番话,他也从开始就心知肚明是这两人故意的客套奉承,必定提前知道了什么消息,过来攀攀交情,这事王淩看来平常的很,大家都同在朝中混,门面上的客套总是要做的,多些拉些交情也好办事,这是人之常情。姬容君居然就感慨起来……
王淩暗暗瞄了一眼姬容君,唉,这就是年长些的和年纪轻的区别么,姬容君到底还是个少爷,便开导道:“真正进了朝廷中行事,自然会和以前在监察督安司中不同,处世为人,自有一套做法规矩,就算好坏,也各人有各人的见解,何必太较真。”
姬容君道:“嗯。”向王淩身边走得近了些,“王淩,我刚才说的……你不会笑我罢。”
王淩急忙道:“怎么会。”
姬容君看起来依然有些伤感,伤感中还透着一种寂寞。
他伤感又寂寞地再看向夕阳:“忽然想找人痛快醉一回。”继而垂下眼帘道,“不过,现在,王淩你肯定不愿意再和我一起喝酒了。”
王淩的心里像被什么小捏了一把,伤感又寂寞的姬容君恰恰撞中了他那根爱关照人的筋,他许久不曾涌出的关切之意忍不住滔滔流出,翻滚起来,脱口而出:“怎么会,你若今晚有空,便一同去酒楼小酌一番如何?”
姬容君蓦地抬起眼来看着他,眼中流光浮动:“王淩,你真的愿意么?”
王淩立刻道:“当然……”
话没落音,身后忽然有个声音道:“当然当然,容君啊,单舟兄他答应的事情,几时反悔过?”
绿水青山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章节字数:2542 更新时间:08…10…01 22:52
第三十五章
王淩惊诧回头,蓦然发现身后两三步处,谢洛白正悠悠然地站着,谢洛白身边还跟着应景兰。
姬容君顿时敛去一脸伤感寂寞,皱眉道:“洛白,你几时在后面了。”
谢洛白道:“喔,我和应小弟在你们后面半天了,不过你和单舟兄说的正投入,居然一直都没发现,我们是从你开始感慨以前司部中的同僚们将来会怎样起就在后头了,是吧景兰贤弟。”
应景兰点头:“我本来想打招呼的,是洛白兄他不让,不过我今天才知道少贤兄居然这么容易伤感。”
谢洛白摸着下巴道:“唉,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识过,容君这个人,有时候会感触多一些,你别看他平时装的什么似的,他其实一直多……”
姬容君手负在身后,看了他一眼,谢洛白将后面的话咽了。
应景兰疑惑道:“多什么?”
谢洛白将拳头放在嘴边,咳了一声:“多那个什么,那个什么是什么,需要自己参透。”应景兰若有所思地点头,谢洛白转而向王淩道,“总之,单舟兄,容君这个人,时常需要人安慰安慰,他认识的人中,就是单舟兄你最懂得开解人,安慰人,所以还请你多多关照他,免得他牛角尖钻多了伤身。”
王淩只得跟着点头,谢洛白道:“唉,那么我们便一同去酒楼吧。”
姬容君面无表情道:“什么酒楼。”
谢洛白道:“当然是你刚才要约单舟兄同去的酒楼啊,你这般感伤,我和景兰贤弟怎能坐视不理,只好一起去开解你了。去哪个酒楼好呢?思圣楼,前天晚上你我刚在里面脱衣服被看见了,似乎有点流言,近日应该不能再去了。”
姬容君依然面无表情。应景兰在一旁哧地笑了一声,向王淩道:“单舟哥,告诉你个有趣的事情,就是少贤兄在酒楼里脱了洛白兄衣服那件事,你听说过没,街市里有传言说他们两人断袖,结果昨天洛白兄说要带我去看花魁,路过相公馆的时候就有相公出来拉着他要他进去看看,后来那花魁看到他,哭得跟粥似的,问洛白兄一直不拿真心待她,是不是嫌她不是男人,哈哈哈~~”
谢洛白又咳了一声,姬容君的神色变了变,向王淩道:“王淩,事情是这样的……”
谢洛白截口道:“唉,我来说吧。前天晚上,单舟兄你不肯让我请吃饭,用家里的好菜好酒招待景兰贤弟去了,我和容君两个只好寂寞地在酒楼里喝酒。他看着我这张脸觉得没意思,我看着他那张脸也觉得没意思,彼此这么互看,酒都喝不下去,只好找点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出来玩玩,找个乐子,于是我们就……”
姬容君又迅速地看了看王淩,谢洛白接着道:“是我不好,主意是我出的,我当时觉得猜拳行令两个人都热闹不起来,干脆来个豪爽的,谁猜拳输了就脱件衣裳,输到只剩一条里裤时,可以不用再脱,但是再连输三把,就只穿着这条里裤到楼下跑一圈。”
姬容君冷笑道:“是某人当时打了小算盘,以为我那天喝的多,必定输,结果他最后输到只剩裤子,赖账不肯脱。”
应景兰道:“少贤兄,你当时做的好!”
王淩无言地站着,心道,我果然老了。
谢洛白道:“这些琐碎小事都如浮云,无需太过计较,不然我们就去思圣楼怎样?这次我们四个人一起赌脱衣服,看看明儿还会流什么谣言。”
姬容君道:“你都不怕丢人,我乐意奉陪。”
应景兰道:“你们俩都不怕丢人了,我怕什么,去就去。”
谢洛白将手搭上王淩的肩膀:“好,走!不敢脱的不是君子。”
姬容君将他的手从王淩肩上拎开:“君子两个字于某个人更是浮云了。”
应景兰握着拳头道:“那不敢脱的是王八!”
姬容君挨在王淩身边赞许点头:“说得好!”就势拉住王淩的衣袖,“走吧。”
王淩继续无言地想,我确实是老了。
他四人各自回府,换了便服,天黑透时到了思圣楼。
谢洛白一马当先,大摇大摆进了一间雅阁,入座之后点好饭菜,凉拼与酒先端上之后,谢洛白卷一卷衣袖,道:“来,开始赌脱衣裳吧,是划拳论输赢还是行令论输赢?”
上菜的小伙计手一滑,菜碟子差点摔在地上。
王淩趁机开口道:“今天晚上夜风甚凉,赌这个是否容易伤风?”
谢洛白笑道:“单舟兄其实是怕我们当真穿着里裤在街上跑丢脸面罢。”
王淩也笑道:“是,这个赌虽然豪迈,但后面的麻烦也多。如果是在自家府中喝酒,倒是可以赌上一睹,但在这街市的酒楼中,实在不妥。”
谢洛白道:“也是,毕竟我们身上还有层官皮,官皮上,还有朝廷的面子。今时不同往日,轻狂都不能轻狂得太过了。”
他自己斟了杯酒,端起酒杯:“唉,那就实实在在地喝酒吧。”
应景兰在一旁夹了一筷凉菜,低声道:“怎么他也感慨了。”
王淩一言不发地吃菜,心道,年少么,果然都容易感慨。
喝到二更十分散席,四人各自回府。姬容君和谢洛白都是骑马来的,王淩和应景兰府中各有车轿来接,王淩今天喝得有点多,觉得头晕,先道了别上轿回府,姬容君站在酒楼门前,看着王淩的轿子没入夜色之中。
谢洛白在他身后笑嘻嘻地道:“又感伤了么?”
姬容君淡淡地道:“再怎么感伤也比不过刚才你在酒楼里的一番,明明是王淩他送了个台阶给你下,你还在那里假惺惺地故作姿态。”
谢洛白道:“过奖过奖,论起无耻,有谁比得过姬公子你。见单舟兄很吃应小弟那一套,你就有样学样,装伤感装天真,今天傍晚我在后面听得寒毛一颤一颤的,你这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