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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葵老大不爽的骂:「少废话,你只管叫床,其他的通通不准说。」
「。。。。。。」郝古毅紧攀着他的颈项,闷头在他的怀里想葵好凶。。。。。。
第六章
章氏纺织坊频频传出噩耗;逐渐发生物料短缺以及骤然失去纺织销路最大的买商。
此事由儿子、媳妇们瞒着,但纸终究包不住火,消息传入章大夫人的耳里,她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匡当」
一瞬砸落凤仙奉上的人参茶,章大夫人对这儿媳妇是打从心底嫌弃。「你是存心烫死我?」
凤仙心下一惊,嗫嚅着唇说:「娘,我不。。。。。。」
「啪!」
当众人的面,章大夫人狠狠甩了凤仙一个热辣辣的耳刮子,手指着她的鼻子,破口训斥:「都是你这狐狸精的关系,自从娶你过门,章家就没一日安宁。」眼看落入外人手里的纺织旧坊生意愈做愈兴隆,而章氏纺织逐日走下坡,「这原因出在有人暗中搞鬼。说!是不是你和那姓花的下流胚子共同合谋?」
一句句指控皆是冤枉。凤仙抚着脸颊,不断摇头解释:「没有,我绝对没有。。。。。。」
「还说没有!」章老夫人哼了声,「你可真敢狡辩,常言道:戏子无情、表子无义。你以前是干哪行的,若不是施展媚功诱惑男人,腾儿怎会被你迷得团团转。」
她那儿子就是老实又死心眼,才会任人掌握到至今仍不肯休了这贱婢。章大夫人为了此事气得一天到晚找凤仙的麻烦。
她不许儿子与这贱婢同房,防止贱婢怀下孽种,谁能保证孩子的爹会是哪个阿猫、阿狗,甚至是跟那姓花的下三滥有的。
凤仙跪在地上,垂首收拾一地的碎瓷片,含泪的眼眸看不清已长出粗茧的双手,抿唇咬牙撑过日复一日的委屈,心里明白相公的处境为难,为她而让家族的人笑话。
「娘。。。。。。」章腾欲言又止,实在不忍凤仙受苦,又始终无法获得娘亲谅解,兄长们难免也责怪他连累了众人。
「娘,这事不能怪凤仙,若真要怪,就怪我。。。。。。」
「你住口!」章大夫人骂道:「你满脑子就想这贱婢受委屈是么?真没出息,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
「孩儿不敢。。。。。。」章腾立刻跪下,只求娘亲能消弥漫天的怒火。
章大夫人「哼」了声,无法原谅儿子娶了一门败家的媳妇。
「娘,事到如今,责怪四弟也没用。」这胳臂往内弯,章硩念在多年的手足之情,没再加以苛责。
「娘,咱们纺织坊的生意一落千丈,原因出在物料被永旗商行垄断,再抬高价格买卖,咱们为了纺织生意也不得不买,这付出的成本高,利润就相对的减少。而锦纤布庄不再收咱们的纺织品,是因为棉布取代织品的需求,咱们总不能逼着锦纤布庄的樊爷进行买卖交易,何况樊爷在这行颇负盛名,可得罪不起。」
章大夫人闻言,喝道:「通通是一群没用的东西!樊爷和咱们买卖多年,如今说断就断,这损失不小。」
「娘,请息怒。」章氏的第二个儿子章锡立刻上前解释:「娘,咱们纺织品通通被撤下,取代的是花爷的旧纺织品,这事咱们也莫可奈何。」
「大伙都知道花爷在和咱们作对,但是生意人,谁不是在利字头上动脑筋。咱们不可小觑棉布的利润,这一般人皆穿得起棉袄,质料高级的纺织品不是人人皆买得起,这也难怪花爷会以生产棉布为主要。永旗商行虽进了不少麻,但是碍于麻只在秋季才有收成,数量也已被花爷买断。永旗商行不对外做这笔生意,咱们既然抢不来,何不将纺织品的重心放在倭缎。这一批倭缎的价格可是棉布的数倍之多。樊爷不做咱们的买卖无所谓,倭缎在市面上物以稀为贵,可有不少布庄会抢着要。」
「还是二哥聪明,这下子樊爷不跟咱们进行任何交易,对咱们一点儿也没影响了。」章氏的第三子章远沉思了会,才提出问题:「这倭缎的原料来自四川,须委托商行进货,咱们可不能让永旗商行知情,否则。。。。。。」
「永旗商行的田大老板八成又会干出垄断市场再随便哄抬价格的事。」
「没错。咱们得防这点顾虑。」
章大夫人听了儿子们的分析之后,难看的脸色渐缓,脾气也稍稍敛下,当场命令:「快通知和咱们买卖的商行增加倭缎的原料进货量,往后的纺织重心就放在生产倭缎。如此一来,我就不信那姓花的下流胚子还能搞出什么把戏!」
「花爷,您要我买进大批的胡椒作啥?」田大老板好生纳闷花爷经营摘星楼、纺织坊和油铺生意,难不成现在对卖吃的有兴趣?
他该不会每逢黄昏便去市场买菜买出赚钱之道,所以。。。。。。
「你只须遵照我的吩咐去做,把事情办妥,我不会亏待你就是。」
花葵懒得跟他罗嗦,目光随着好奇的蠢老鼠游走,瞧他手上捧着几枚蚕茧,站在原地等他上前。
「你快去,别来扫我的兴。」
田大老板怔愣了会儿,想不透花爷究竟要胡椒干什么?
莫非。。。。。。
花爷和卖油的傻子在一起久了,人也跟着变傻了么。
田大老板不禁摇头晃脑,步出旧纺织坊的沿途,不断哀叹那么俊美又精明的花爷,天天和卖油的傻子在一起,真是糟蹋了。。。。。。
他第一次带蠢老鼠逛纺织坊,让蠢老鼠多认识些事物,为那贫瘠的蠢脑袋灌输些知识。
「葵,这是什么蛋?它们好小颗。」郝古毅低头凝视手中的蛋,有白白的、黄黄的,好可爱呢。
「这是蚕茧,不是蛋。」
「哦,不是蛋啊。」郝古毅仰起脸来望着葵,不解的问:「它们是做什么用的?」他明明看见不远处有人在煮蛋,不是吃的吗?
「它们是用来做衣裳。」花葵指着不远处的大锅子,道:「只要把这些蚕茧丢进热水煮过,就可以抽丝。」
「花费一个人力每日约可卷取30两。若要卷粗丝,蚕茧一次就放20枚,如果要细丝,蚕茧就放10枚。你会数数,要不要算算?」
郝古毅低头数了数,「我拿六颗蛋。」
花葵一翻白眼,瞪着他的蠢脑袋,咬牙骂:「你。。。。。。真笨!」
听到葵骂他笨,郝古毅心下一揪,将蚕茧悄悄放回竹篮内,瞄着四下有没有别人嘲笑他。
葵好聪明,什么都会。难怪别人都好听话,葵说什么,就做什么。「我想回家卖油。」葵就不会说他笨了。
「等会儿,我去拿一块布料,然后带你去制衣坊。」他想为蠢老鼠增添温暖的冬衣,以免蠢老鼠在冬天挂着两行鼻水,会令他老大很不爽就是。
「好。」他也好听话。抬头望着葵离开,郝古毅在原地等待。
眨着清澈的眼眸,他看见前方的角落里,有一台老旧的机器,还有一个女人的手中拉着线,然后那女人转过头来对他笑。。。。。。
啊!
郝古毅赫然吃惊,发现她长得好像葵。。。。。。
须臾,花葵再踅返而回,手臂挂着一块绒毛布料,低头斜睨蠢老鼠发什么傻。「嘴巴张那么大做什么,小心蚊子飞进去。」
郝古毅回过神来,问:「葵有亲人吗?」就像他有爷爷一样。
「废话!你当我从石头蹦出来的么,这么简单的问题哪需要问。」
花葵揪着他的手臂离开,眼角的馀光瞥见身边的蠢老鼠频频回头,「瞧什么,这里全是纺织匠或女织手。有什么好看的。」
嗟!
花葵略显恼怒的拧眉,蠢老鼠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倒是挺注意其他杂七杂八。
「葵,她穿着红衣裳。。。。。。」郝古毅手指着角落,眼睛眨也没眨,却不知那女人是何时站着。
「你不用讶异,坊内有一堆女人都穿红衣裳,男人几乎不穿红色衣裳,除非是当官的。」
女人的身影愈来愈模糊,似曾相似的模样窜入脑海郝古毅一瞬瞠大了眼,终于想起在井边也见过。。。。。。
花葵拖着他步出纺织坊外,妖美的眼一眯,映入座落在不远处的豪宅,薄情的唇角渐渐勾起一抹笑呵,每日经过章氏那老女人的居所,人是吃好、穿好也住好,「啧啧。。。。。。这种生活还能维持多久。。。。。。」
手臂一痛,郝古毅蹙眉,唤:「葵。」
花葵愕然,凝视他清秀的脸庞皱成一团小肉包,立刻松了力道,问:「好痛吗?」
郝古毅点点头,闷道:「葵好坏。」
花葵莞尔一哂,灌输着:「我是坏,但只对你好。」大掌牵着他,当宝似的护在身侧,「明知道你只是习惯我的存在,我还是宠你,这就带你去买糖。」
郝古毅亦步亦趋的跟着葵,沿路呆望着葵好漂亮的侧脸,胸口一直扑通、扑通的跳他不明白又没有被狗追,为什么会这样?
***
郝古毅任人在身上丈量身材尺寸,葵就坐在一旁喝茶,噬人的视线紧盯着自己,浅浅的低抽一口气,惊慌失措的别开脸庞,莫名的热气迅速窜烧至头顶。。。。。。
怎会想着葵喜欢塞东西。。。。。。郝古毅僵愣在原地,无所适从陌生的感觉一再发生,「一定是生病了。。。。。。」他喃喃低语,正犹豫着要不要去看大夫。
赤红的目光恨不得将那卖油的傻子给射死!可真巧,花爷带卖油的丑东西来制冬衣。
一把妒火在心中烧得炽旺,段玉咬牙切齿,甩手将布料塞还给樊爷,冷淡道:「要做什么样式的冬衣,我没意见。」
樊爷拿着那无法讨好的布料,心愈沉,脸上依然露出温和的笑容。
段玉一把推开挡路的樊爷,匆匆一瞥起身接近傻子的花爷,那讨好的作为全是为了卖油的丑东西。满腹的妒意实在无处发泄,一股冲劲直往外走,出去透气。
花葵深感同情的看了樊爷一眼,对方回以一抹苦笑,随即和制衣匠谈话。
花葵早已和制衣匠谈妥冬衣的制作样式且付款。低首将糖葫芦交给小老鼠,带他回家之前,花葵问道:「我有没有对你好?」
郝古毅点点头,说:「有。」
「那么,我也想吃糖。」他拐小老鼠回馈一下,聊表心意。
「哦。」
郝古毅好生犹豫的看着葵凑近的脸,再看看握着的糖葫芦,「只剩下两颗。。。。。。」他不想给,亮亮的糖很好吃,「葵有钱可以买糖,不要吃我的糖。。。。。。」
真他奶奶的。。。。。。。斜睨的眼神瞬间射出两道煞气,花葵得克制自己不张口咬他粉嫩的脸颊来泄恨!
「你这小气的蠢东西,要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