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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武来使
我站在船头的甲板上,海风吹起我的衣襟。
那春日的海风带着大海的腥味扑鼻而来,那海风围绕着我,如同温柔的抚摸。
我回过头望着那个住了半年的天堂一样的海岛,
那个年轻的生命,温柔的笑脸,就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回中原了。”
凤翔从身后环着我的腰,他的怀抱是温暖的,他的眼眸在金色的阳光下那淡淡的琥珀色,他是温柔的,让人窝心的温柔。
“是呀,回中原了。”
我转回头,看那海上晨光中波浪被染成绚丽的玫瑰色,
茫然无际……
*
回到碧水宫中,
我将凤翔安排在烟云殿中和我同榻而眠,二哥在旁边的起云殿里,流云住得最远,他在四大神使住的离火居,
这时候我的三大情人已经齐集我的左右,
只是我的‘性福生活’常常被那个流着口水,脸蛋跟苹果一样,眼睛大大,头圆圆的臭家伙给破坏,常常就在我正在运动的时候,那颗大脑袋不知道就从哪里冒出来了,睁着那双大大的眼睛瞅着我……
凤翔被醉雨戏称为‘教主夫人’,这个名号不知怎么在碧水宫上上下下传遍了,凤翔也不怒,还笑嘻嘻地说:“做你的夫人,我愿意,圣教中,除了你这个教主就我教主夫人最大了。”我翻白眼,他连皇帝都做得不待做了,还看得上这个教主夫人!
*
闲话且不提
三个月后大司马派人来说北武国内乱,叛军已经攻下的都城,北武皇帝拓跋羽傲来求救,希望我可以看在昔日情分上帮他平息叛乱。
这次叛乱似乎非同小可,我回到了陵都,在玉泉宫接见了西来的拓跋羽傲。
“叛军的首领正是我三弟拓跋龙傲,这次恐怕中原形式危机,他已经联络了突厥,匈奴,还有北方的大食,西方的吐蕃,贵霜,甚至还有远方的罗萨国,结成北方联盟,打算逐鹿中原,情形已经危在旦夕,半年下来,他们已经攻陷了四十多城镇,北武三分之二的领地都已经被他们侵占了,甚至我的皇都——雍都都已经沦陷了。”
拓跋龙傲?
老对头了,果然冤家路窄!
我看着大殿上对面站着的拓跋羽傲,他比几年前苍白了,也老了许多,几年轻在雍都所见的那个翩翩公子如今已经是消瘦的中年人,他身上穿这金锦的龙袍,神色沉稳,那双眸子也不似几年前澄澈,带着血丝,越加混浊。
“我们都老了。”
想起那时候在雍都初见他,我们都还是懵懂少年,那时候我的父皇还在,我是去北武的质子,而他那时还是一个皇子,如今我们都登上帝位,却也都老了。
“我老了。”拓跋羽傲看着我感叹道:“你却没有,你还是我在雍都里见到的那个美丽仙子,岁月没有在你那张漂亮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那时候如同没有你帮助,坐上这北武帝位的就不会是我,你这次还会帮我对吗?”
他站在那殿上直直看着我……
*
“主人,您要亲赴沙场吗?”
在那晚的月夜下,流云来见我。
“不错!”
“您真的要帮北武皇吗?这次的战事恐怕很艰难。拓跋龙傲是一个人称血狮的狂人,据说他很善战,而且血腥无比,杀人不眨眼。很为主人担心!”
“我不只是在帮他,正所谓唇亡齿寒,这次拓跋龙傲的野心不止在北武,而在天下。”
“天下?!”
“不错,现在所得的消息是他已经西方,北方诸国缔结了强大的联盟,这次来势汹汹,恐怕是要问鼎中原,逐鹿天下。”
“流云愿追随主人鞍前马后!”
我看着他坚毅的眼睛,心中感动非常,但是……我已经无法再承受任何失去,不论是他,凤翔还是二哥,我不想让他们任何人再冒险。
“你留下帮我照顾凤翔和二哥,还有小情。”
“主人!!!”
我知道他的担心轻轻拥着他的肩膀对他说:“放心吧,我是一个可以在黄泉往来的人,你就不用担心我了,办我好好照顾他们。”
流云的眼睛,暗红色的火焰,在那月色中是流动的深情……
雨夜奇袭
刚劝走了流云没有多久,我看见那玉泉宫的月桂树下站着另一个影子,站在那里笔挺地等着我,那黑色的衣服,黑色的斗笠,熟悉,再熟悉不过。
“影,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问他:“为什么不留在碧水宫?你不是说你想呆在那里吗?”
“我只想呆在有你的地方。”
那个低沉的声音对我说,是我熟悉的沙哑低沉的声音。
他摘下了那黑色的斗笠,我看见那双熟悉到令我心悸的天空一样蔚蓝的眼睛。
那双眼睛想要对我诉说很多很多。
“你终于肯用真面目站在我的面前了。”我轻笑。
有的爱没有办法忘记,就像有的伤害终生都会留下伤痕。
“我知道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他走过来,想要拉我的手却被我甩开了。
“你不想再做那个留在暗处的影了吗?”我讥诮地问他。
“蓝影本来就是我的名字,蓝是东青的国姓,影是我的名,斩鹰其实是我的字。”他对我说。
“原来打一开始你就一直在欺瞒我,不是吗?连真名都没有告诉哦。”
我对着他笑得很悲伤。
“你不也没有告诉我你姓楚?”
他拉住我的手,紧紧地,紧到我无法推开他:“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补偿曾经对你犯下的错,让我跟随你的左右,我不想你一个人独自去冒险。”
多的是锦上添花,少的是雪中送碳,他们又何苦如此一个个为我送死?
我立在那越夜的风中半晌不语,
“欢,原谅我,让我跟随着你。”
他从身后搂住我的腰,我想推开他,看见他蓝眸中的决然却止不住只有长叹。
“我知道你已经把流云劝走了,这次你无论如何也别想把我劝走!”
他紧搂着我的腰怎么也不松手。
我看见他们一个个在这危急关头却抢着为我送死,又怎么会不感动?
一生得一知己足已,我楚绝欢今生还有何怨?
*
如今叛军和北方联盟雄距西北一带,北方的皇城雍都已经被他们攻陷,他们已经扫平西北的鹿丹城和风易城正想北武和西陵交界的索兰城进军。
我拿过来一张羊皮宗卷,在案上铺开,只见上面画着地图,山丘,平原,河流,城池,营宅。绿色和红色的字密密麻麻地标注着敌我的力量分布。
“叛军的目前派出大将军裴峰青和小将贺广扬分别进军索兰城和白羽城。攻打索兰城的裴大将军的军队就驻扎在离十八里连营不到百里的羊奚岭。”影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山丘。红点标注的旁边用一行红色的小字写着叛军军营。
“我们在这里。”一处城池旁边有一片开阔平原。“而这里就是索兰城。”我看到索兰城不远的地方有一座不小的城池,而且有护城河和天堑高垒深沟做屏障。“这是什么地方?”“白羽城,目前已经被叛军的军队拿下。”我仔细研究地图半晌,似乎情势对他们不是很有利,看见索兰城前面那片开阔的平原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东西,从史书上看过的,何不效仿古人?
“好吧,影,你回索兰城为我准备一点东西,还有派一个时臣去叛军军表明归顺之意。”“归顺之意?欢,你要归顺叛军吗?”影疑惑地看着我。
我没有立即回答,反而笑了。
“难不成欢你要诈降?”他突然醒悟过来。
我笑着地点点头。 “你去索兰城向富豪之家征集些金银财宝,珍奇古玩,就说借,再去征集一千头牛。”
“一千头牛?”影这次不知道我究竟要做什么了。
三日后,我正在营中,
“欢!使臣已经从叛军军营回来,一千头牛也征集齐了。”影到军帐中向我禀报。
“哦?叛军大将军怎么说?”
我问那派去叛军军的使臣莫东篱。
“我照陛下吩咐地那样把金银珍宝赠送给叛军将领,并恳请他们手下留情,言明自觉不是他们的对手,叛军将领已经相信我们有心归顺,如今正等着陛下帅众投降。”
“很好。”我心里暗自高兴,敌军果然中计。他抬眼看了那派去的使臣,矮小的身材却有一双清亮的眼睛,他早就看中这个莫东篱是个善言之人,那日在军中挑选使臣时他就从数百食客中挑中了他,这个莫东篱果然不辱使命。
“牛已经在外面专门的围栏里了,陛下要不要看。”“好。”看来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我到军中看到那些征集来的一千头牛,又亲自挑选了五千精兵勇士。“将每头牛角上都绑上锋利的刀刃,再去找些油脂和芦苇,把浸透油脂的芦苇捆在牛尾巴上。再多拿些五彩绸缎来。”我吩咐下去。亲眼看着士兵将刀刃绑在牛角上,五千勇士也都身披彩衣,面贴花纹。
“好吧,就今夜出发。”
深夜里,到了敌军营寨前,我下令将牛尾上的油苇点燃,身披彩衣的勇士们驱赶着“火牛”,几千精兵跟在火牛后面拼命冲杀着,羊奚岭上战鼓雷动,呐喊冲杀声震天。这时叛军军才大梦初醒,只见一群群五彩斑斓的“火牛”横冲直撞,叛军军吓得魂不附体。死的死,伤的伤,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
我纵马站在高高的山坡上萧然而立,
烈烈地风吹着,我雪色的长发在风中四散飞扬。
我看见那沙场上中,猩红的鲜血染满了大地,残破的肢体满目皆是,雨水冲刷着那些猩红的血,汇聚成了河流,在我的脚下流淌着……
那是一片血色的站场,所有战争都是残酷的,人的贪心和妄念却从来没有结束过,这些士兵们谁没有家,没有妻儿老小,但都成了君主强大野心下的炮灰。
正是‘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论死的是那边是士兵,谁不是父母心中的肉,情人梦中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