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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炀句句语带双关,反而让穆晗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了。“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骆炀掀开毛巾被。抬腿钻进了被窝,“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吗?请自便,我可不负责奉陪了。”
“那……晚安。”穆晗转回身出了房间,骆炀的表情已经告诉自己他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等着自己傻乎乎的顺着他下的套往里钻了。
穆晗没有再去惊扰文钺。而是直接回了一楼主卧。面对这样两个老谋深算的男人,穆晗知道自己想证明什么并不容易,何况自己内心里也同样不愿意相信骆炀另有目的。
穆晗就在这种迷茫中强迫自己入睡,她明天还有太多的政务要处理。比如乔妆,她明天一定会有所行动,不论以什么样的方式。这些事情自己好像还没来得急跟文钺说清楚。但是还有这个必要吗?他愿意选择相信骆炀,而自己也明知道他不会意气用事,关键时刻他一定会做出自己的判断。而且文钺并不屑于从自己这里得到任何建议……
游离在边缘的人,总是得不到别人的重视和支持,而进入事件核心又将面临着极其巨大的风险,每个人面对这样的进退两难都会游移不定吧。穆晗有一点小小的失落情绪,也有一点淡淡的的忧伤情愫。就在这样的迷茫中迎来了凌晨的红日。
整个房间都是暖暖的橘红色,穆晗就像身在丰收的橘子园中。到处都是压满了枝头的橘红色果实,沁人心脾的甜香……纠结了多时的疙瘩被这些橘光缓缓的侵蚀、慢慢地融化,终于让穆晗舍得放下了一切,安然进入了梦乡。
骆炀此刻还没有睡,他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门,确认走廊上没有人,才招呼梓潼出来。之前的确太惊险,自己还在主卧收拾的伤口的时候,收到了梓潼的短信,说有人正在楼上敲门。
骆炀立即意识到那是穆晗上楼去找文钺了,虽然不知道她找文钺会有什么事,但是直觉应该跟自己有关。
所以骆炀立刻整理好衣物蹑手蹑脚的上了楼梯,他看到穆晗站在门廊正中,正试图拧开梓潼所在的房间的房门。骆炀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时候自己已经不方便出面,确认锁着的那间房门里面此刻应该关着自己才对……
幸好穆晗很快知道她进不了那扇门,转向了楼梯方向。骆炀赶紧退后了几步,藏在楼梯底部的大花瓶后面,没想到等了好一会儿穆晗却没有下来。
骆炀这才幡然醒悟,穆晗的强迫症恰到好处的发挥了作用。这一点骆炀早就发现了,之前穆晗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有它们各自固定的位置,不管谁动过了都必须放回原位。骆炀那时几乎每天都要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亲眼看见莫少皇用过一只杯子以后,放回去时杯子把手的位置放反了,与其他杯子没有形成一顺列。穆晗看到了二话没说,当场走过去将杯子把手的方向调转了一下,还俯身换了个角度确认那一趟杯子的边缘是成一条直线的。
这种行为被骆炀称为可怕的执著,这也提醒了他每次进入莫少皇家里都尽量保证自己什么东西也不接触,避免有什么小东西挪动了位置被穆晗发现蛛丝马迹。
原以为她是在家待得日子太久有些过于偏执或者有点神经质了,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强迫症居然还在。莫少皇出事之后,穆晗曾经失踪过一段时间,骆炀最后是在一家心理疾控干预中心找到的她。医生说她的强迫症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行为能力范畴,简单地说,穆晗是在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之后,无法将自己的情绪点专注在应该面对的日常生活上,才借由对周边细碎事务的精准控制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
骆炀突然想起了莫少皇过世的那天,莫少卿走后,自己隔着走廊和窗户看见穆晗拿着一条毛巾反复擦拭着莫少皇的脸颊的神情……她是在寻求自己的救赎和心灵的庇佑吗?
自己是从那一刻开始可怜她吗?那又是从什么时候起,这种可怜变成了怜爱呢?骆炀说不清,但是一想到穆晗之前的样子,骆炀就觉得心痛的厉害。
可是最终,自己还是得隐瞒她,所有的事,所有让她不开心的事……
骆炀向身后的梓潼做了个“OK”的手势,梓潼跟着出了房门。
两个人轻手轻脚的向楼梯口走着,谁也没有注意到,刚刚经过的那扇房门已经悄无声息的敞开了,“骆炀……”文钺的声音很低沉,“带朋友一起进来喝杯茶吧?”
文钺一直没有睡,他知道穆晗闯进隔壁屋里一定不会有什么结果,骆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谁想去探究都会无功而返。倘若自己也跟着或者鼓励穆晗,她一定会拉上自己一起去或者失败后跑到自己屋里来解释半天。而这些,骆炀用脚趾头也能考虑到……
所以自己只能用冷漠掩饰自己的想法,待在房间守株待兔,等骆炀放松了警惕,自己再出手为时未晚。
果然,在喝完第二壶茶之后,看到了门缝处传来的光影一变……
第一次是骆炀探路,不急……接连的第二次和第三次才是大鱼上钩了!文钺不急不缓的推开了门,轻声邀请两人进屋里一起喝一杯茶,应该不算太失礼吧?!
骆炀显然没有想到自己又一次落在了文钺挖好的陷阱里,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能跟他在走廊上拼斗一场,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客人在家。
第一百六十五章 巧盘妙问
骆炀僵在楼梯口,半晌没有转回身来,他不敢面对文钺凌厉的眼神,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被当场抓住了痛脚,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只能试图用沉默和逃避解决这片刻的尴尬。但是很显然,面对文钺,这两种办法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骆炀最终无奈的转回身,以乞求的眼神看着文钺,试探他能否高抬贵手放自己和梓潼一马。
文钺皱着眉,目不转睛的盯着骆炀,手臂再次向房间方向扬了扬。
骆炀知道文钺不会再对自己发出第三遍邀请了,他的世界只有一而再,没有再而三,当他数到三的时候,对手往往已经躺在血泊中了……
骆炀只能向梓潼眨了眨眼,随即冲着文钺的方向瞥去,最后故作镇定的抬手拢了一下刘海,带着视死如归的忐忑迈出了走向文钺房间的第一步。
梓潼接到骆炀的暗示,却不明白他是想让自己趁机跑掉还是乖乖就范,进去文钺的房间,所以脚步颇有些犹豫。两个只合作过一两次的陌生人,对彼此的行为方式和紧要关头的处理习惯并不了解,这时候眨眼睛这样的动作应该怎么理解?!
梓潼只能一直盯着骆炀的眼睛,希望他能再次给自己传递一个稍微明确一点的暗示,比如偷偷的看向楼梯,或者……
骆炀看到梓潼一直盯着自己,立刻明白她并没看懂自己眼神里的意思。但是同样的,文钺也一直盯着自己,丝毫没有放松警惕。整个走廊不过只有几步的距离,两个人都已经近在眼前,这时候还妄想做什么暗示。骆炀只能暗自叹了口气。
梓潼得不到骆炀的任何回馈,只能在文钺看起来十分真诚的笑容里跟着骆炀的脚步走进了房间。
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但是文钺依然摁下了房间门口的电源开关。吊顶的水晶灯华丽丽的照亮了每个人的脸。文钺扬手示意两人在飘窗茶座坐下,自己则顺手提起紫砂壶为两人斟上了茶。两只茶杯都是事先已经摆好的,文钺的一杯在最靠近飘窗的床脚边放着……
骆炀仰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文钺,就算他现在要赐给自己一杯毒酒,也不如趁早喝了,早死早托生。何况,文钺没有确认自己的身份之前,一定不舍得,既然死不了。还有什么可怕。
“文钺,”骆炀眼睛看着梓潼,手指向文钺。“我的兄弟。”
“梓潼,”随即看向文钺,介绍了梓潼,“我的女人。”
“你好,”梓潼站起身。大方的伸出了右手,“经常听骆炀提起你。”
“你好,”文钺也不得不站起身握住了梓潼的手,“很抱歉,没有听骆炀提起过你。”
“是吗?”梓潼淡然一笑,“他大概是担心你某天叫错了我的名字。女朋友太多的人确实伤不起。”
“比如,刚才进去查岗的女人?”文钺没有松开梓潼的手,她的虎口和手指末端微微有些硬度。应该是摸惯了枪,但是最近一段时期特别保养过了。听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她的指尖连轻微的颤动也没有,说明她并不意外,也没有吃醋或发怒的迹象。但是她的手心温度却微微高过自己的,证明她是个肝火略旺盛。应该比较容易被激怒的人。所以,她根本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男人和其他的女人有染。除非……她并不爱骆炀或者她提前已经知道去查岗的女人另有图谋。
“查岗?!”梓潼脸颊微微泛红,抽回了自己的手,转身看向骆炀,“这种事……还是让始作俑者自己解释比较好!”
“我……”骆炀显然不希望目标这么快转回到自己身上,“这种**的事情有必要拿出来在别人面前分享么?”
“我不知道,”梓潼摇了摇头,“你跟你的这位兄弟也好,‘同志’也罢,甚至‘查岗’的女人可能都很关心这个问题。我真是想不到,原来你这么有本事……谁惹了麻烦就应该自己想办法搞定,别总想着拉别人下水。何况你们之间的信息量这么大,已经突破我的极限了,所以……麻烦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
梓潼一边说着一边淡定的走到了骆炀身边,话语虽然冷漠,眼睛却调皮的向骆炀眨了一眨,直到讲完最后一句,才折回身避开文钺向门口走去,嘴里依然含糊着一句:“真叫人觉得恶心。”
梓潼的戏演得精彩,骆炀听着却不痛快,这么短的时间里接连被两个女人当面指责自己“恶心”,似乎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文钺一定能看穿梓潼的戏码,但是他会以什么理由留住她才是骆炀此刻最关心的,现在就翻脸或者放梓潼走后等着自己和稀泥?骆炀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