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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大声高嗓连三赶四没长没短「汪汪」地乱叫,我就知道傻小子已经发了疯和失去节制──这个时候你被巡逻队终于发现带走和关进监狱送到屠宰场也就不奇怪了。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你在这里嚎什么呢──怎么不唱颂歌而在这里嚎丧呢?黑更半夜你不在家困觉到这里搞什么破坏呢?你是男狗还是女狗?如果你是男狗怎么发出了女声,如果是女狗怎么又暴露出男性的鼓点呢?你是男扮女装还是女扮男装?你不男不女虽然也是我们社会的特点但你在这里无来由的聒噪不是趁着黑夜搞阴谋打着红旗以非男非女的面目出现来破坏同性关系者回故乡的运动又是什么?我事先就知道你不是一个意志多么坚强的人,还没到监狱和屠宰场,你就把一切给招了;人家也就是开个头吓唬你一下试探一番,也许还是一场误会抓错了呢!你就像老娘们的裤腰一样,稍微用刀子一挑,裤子嘟噜一声就落下了──看来你没有和一个少女到打麦场对于少女也是万幸,如果真到了打麦场,你就知道少女和老娘们的区别了──当然那个时候我什么都给了你等你被别人抓住不是更倒霉吗?你说暴露就暴露了,说叛变就叛变了。你不但把你的目的给暴露了,为什么要男扮女装和在这里瞎嚎,你还主动地把妹妹我也给交待和出卖了。算我瞎了眼,早知你这样,为什么当初还约你这么个不成气兑了面还做不成枣子糕的东西到打麦场呢?虽然这叛变也是由于我的爽约和无可奈何给造成的我也有间接责任,但是我还是憎恨在革命地过程和洪流中当革命遇到挫折的时候出现你这样的叛徙。所以当巡逻队按照你的口供来我这里调查和取证的时候,我对你这样的叛徒也就不能宽容和姑息养奸了。就像你可以想象的那样,我一口就给否认了。什么?我要和他约会,乱叫乱喊是我们约会的信号?笑话。既然是这样,我怎么没有听到信号出来呢?世上有情人到了门前还在屋里磨磨蹭蹭瞎耽误功夫的女人吗?过去可能有,但是世界发展变化到现在,我还没有发现过;这是对我的陷害甚至是一种势力有组织有计划对我的阴谋,无非让这么一个傻小子来打头阵罢了──可见也不是一个多么健全和完善充满精英和智能的组织,不然怎么在慎重初战的情况下派出这么一个傻冒呢?但是我们还得看到,这个阴谋和计划也是挺恶毒的哩,如果他们的计划只是一个普通的约会,在同性关系的情况下派来的是一个少女,无非他们就是想勾引另一个少女下水或堕落在没有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的情况下就私定终身或出卖自身罢了,但是现在到少女窗下的人是男扮女装,这个阴谋就恶毒了他们是让我从此踏上犯罪的道路甚至是破坏我们同性关系者回故乡的整体运动──从此就有人在同性关系的故乡明目张胆地搞异性关系了吗?虽然一个人在那里搞没有什么,但这个口子一开后果可就严重了,可就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了。我们要防微杜渐,我们要未雨绸缪,我们要在狼来之前把羊圈给扎结实。特别是当来犯者特别凶恶我们又是一个有远见的政府或是组织的话。针尖大的洞,能透过斗大的风呀。所以你们如果不来调查我还以为这件事跟我无关呢──当时我听到窗外大狗小狗连续不断的叫声,作为一个少女的正常心理,我还有些害怕呢,我还用被子蒙上我的头和用两手捂上我的耳朵呢,我盼着黑夜早一点过去和黎明早一点来临呢;但现在你们来调查我从他的口供中看出这事和我还有些联系这个阴谋干脆就是冲着我来的,我就不得不以一个受害人而不是普通人的身份一个和本案有关的角度来说话和提出对本案的看法和我的起诉于是它就理所当然应该成为结案的条件了──当然,我也不会从纯个人的立场出发,而要从同性关系运动回故乡的大局来考虑,那么为了防患于未然,对你们抓到的这个傻小当机立断应该采取的处置办法就是:以同性关系和正义的名义立马杀头而不是姑息养奸,立即送进屠宰场和绞肉机──然后再腾出手杀他们一个回马枪,破获站在他背后的阴谋集团。破获一个杀他一个,稳准狠以狠为重点,重典治乱世──哥哥,当我对调查人员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也是不得已呀,既然你因为自己的失误已经给暴露了,妹妹我还能接着再暴露吗?我是懂得哥哥的心的,就好象我们过去做地下工作一样,一个人被敌人发现了和暴露了,另一个就应该立即走开而不是扑上去和敌人搏斗才更符合大局和革命的利益呢。我在上一封信中就给你说过,我们现在不是还生活在沦陷区吗?当你去坐监的时候,我也不会去给你送饭;当你上断头台的时候,我也不会去劫法场;但当你把牢底坐穿和含笑离去的时候,你想着世上匆匆忙忙和熙熙攘攘的看客中,还有一个革命火种给保存下来了,还有一个温柔的少女曾在这世界上和你提出过约会,你的这次离去,总比过去被你爹逼死或是被你的主人变成狗剁成包子馅要有意义和幸福得多吧?你总能含笑九泉对世上再没有什么争议了吧?你的吐露和招供,是要把我们一网打尽;我的反招供和反吐露,是为了保护咱们的革命火种和共同利益不至于我们成为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现在我们总算跑出来一个,至于这跑出的是你或是我并不重要,当然最后跑我也是形势使之然和我受信念的鼓舞──说起来一个文弱的少女,在面对巡逻队和行刑队的时候,她怎么能有那么大的胆量和机智呢?她应该尿溲而不是坚强,应该吐露而不是反吐露,但别的少女所不能做到的,硬是让你的小妹妹给做到了。哥,你就放心走吧,留下我在人间和同性关系的世界接着我没有什么对付不了的事情会给你临走留下牵挂;我也不会为你的离去而伤心──我这么说,你也就赤条条来去无牵挂了吧?你前脚走,我后脚就跟别的「女人」上女地包天的酒吧去喝麦爹利,还让别人出钱而我让他什么也得不着──喝一杯酒就想得到我了?做梦去吧。真不行再让你像小刘儿那傻小子一样进监狱和上断头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你的离去对于我也是一种资本、一种手段、一个伎俩和对别人的一个威胁呢;你尸骨未寒,我就再写信找人和再来一次新的约会,关键是下次被害的人选应该是谁呢?是小蛤蟆呢还是小麻子呢?是老曹呢还是老袁呢?或者干脆就是你爹或是我那老杂毛爹呢?我现在思考的已经不是你的问题,而是下一批人选和下一个步骤的问题了。哥,我这么披肝沥胆地给你说了这么多,你该明白妹妹是一个什么人和什么良苦用心了吧?──谁说我们绝望了?我们活得并不虚弱,我们倒是活得欣欣向荣和生机勃勃。我们没有相见,我们没有约会成功,我们没有上打麦场,但是在我们的内心,不是已经把这些过程过了一遍又一遍吗?比起这样的过程,我们所有的约会和守约,都显得无足轻生。你的生和死,你的去和留,你的激动的和急躁的狗叫都显得格外的可笑。当时在院外你只想到你,你想到了屋里的你妹妹吗?她的拉拉咕为什么不响应呢?从你在巡逻队不打自招的吐露和招供──你只顾你的吐露的招供,你只顾你的叛变和反水,你是那样的不吐不快和迫不及待,好象说完了也就轻松了,说完了也就没有自己的事了,说完了身上既不发热也不起刺了──但谁知道你说的越多就对你越不利呢?──看,你只想到发出狗叫而没有想到比狗叫重要得多的一个问题,就是你的妹妹为什么没有回答、响应你的狗叫发出她的拉拉咕叫。一个看似十分简单和表面得多的问题,就是让你给忽略和大意了──这样说来,你心中哪里还有妹妹呢?单从这一点出发,就是巡逻队没抓到你,一切意外都没有发生,我们顺利地约会了和上了打麦场,不经过你的被抓我不知道,经过你的被抓我也要怀疑你的动机和目的呢。你肯定也和招供和吐露一样,只顾你而不顾我,那么我还和你上打麦场干什么呢?──这就是文学和艺术的区别,这就是小说和电影的区别,一个是背对背,一个是面对面。一个是躺到被窝里一个人欣赏,一个是身处大庭广众之下。你是前者呢还是后者呢?你是做事之前就考虑到妹妹把她作为一个活生生的存在什么是个体和人权呢这就是个体和人权你还是把妹妹作为一个对象和目标一切的实现都是为了你个人或是你团体的利益呢?你在宣扬自己是个体的时候想没想到别人也是一个个体也有她的个性呢?什么使我最伤心呢?这才是世上最使我伤心的事。但就是这样,妹妹我仍然不和你一般见识,就是到了打麦场上,面对你的蛮横和无知,我表现得仍然温文尔雅和富于教养。就好象吃饭仅剩下四个狗肉包子你一把和一筷子挟走三个,说有这三个你就饱了,剩下一个包子够不够我吃你问都不问,一个包子吃下去我心里还饿得发慌,但我仍做出吃饱的样子在那里朗朗地笑。──哪怕你事后得了便宜卖乖假惺惺回头问我的感觉,我仍会文雅而有教养地、微笑着和做出天真的样子说:
「我的感觉也很好。」
「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和你在一起,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我吃饱了。」
「我的饭量本来就小。」
「平常我也就吃一个包子。」
「你不抢包子我也决不吃第二个。你抢包子倒是增加了我们吃饭的情趣。」
两相对照,你就看出你在这次行动中的自私自利和小肚鸡肠了吗?──就是这样,我仍然能够原谅你。──我决不原谅你,这是梗着脖子的女人所说的话,我从来不梗脖子,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哥哥而不是为了自己──除此之外都是违背妹妹约会初衷的。当然,我明白,当我这样从宏观看世界给你解释一切的时候,你仍在那里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