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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队!周火德的下水,究竟是些什么狼心狗肺!
门外传来了兵士们大头皮鞋整齐的脚步声,我回过头来,数十支武器已经对准了我。不单有普通的自动步枪,也有麻醉枪,射网枪,甚至小型枪榴弹。
周火德站在士兵后面,背着手,冷冷地望着我。
愤怒源源不断地转化为爆炸性的力量,我的每一条肌肉都处于最完美的战斗状态,哪怕再加上一百倍的士兵,我也有自信可以轰碎周火德的脑袋。
只要有必要。
“方平,与其问苏研究员,不如直接问我,我并不准备在这些问题上骗你的。”
周火德刚刚说完,苏月眉就像发疯般狂叫起来:“司令,我没有泄密,我没有??”
她终于昏了过去。
“我当然要问你,要好好问问你的!”
周火德打了个手势,身前的士兵立刻垂下枪口。他仿佛没有看到我的利爪和实验室内的惨状,也不准备追问苏月眉和猛古达的伤势,径直走到我面前,平静地说道:“边走边谈吧,现在我只能和你说,我问心无愧。”
他一脸正气,表情不似作假,我又有些犹豫了。
可是想到四百万冤魂,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没有什么好惧怕的。
我会帮你们找到真相。
第七节
装甲吉普车在乡间的土路上飞驰,扬起一支土蛇。我和周火德坐在后排,隔音效果很好。
只要愿意,我随时都可以取他性命,这一点他也知道。
“该从哪里说起……”他点燃一支特供军烟,沉思道,“也许,确实有很多人怀疑我们的决定。方平,我先问你一句,你觉得这个国家怎么样?”
我一愣,没料到他会问这样的问题。
“我不是指什么山河壮丽、物产丰隆,太平盛世之类的屁话,我是指你觉得这个国家正进入一个什么阶段??有些人说我们正处在历史上最好的阶段,即将在整个世界民族之林占据最显赫的位置;也有人说我们正处在秦末或者明末的那个时期,‘就缺陈胜吴广’了,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都对。”我道,“对某些人,掌握话语权的人来说,这确实是最好的时代;可是对老百姓来说,这也同样是最坏的时代。”
“你是对的。”周火德叹道,“这个国家已经完蛋,贪污腐败、下岗、儿童失学,教育、医疗被当作敛财机器,房地产泡沫几近崩溃;而通过各种手段聚敛惊人财富的各级官员们通过各种手段,纷纷逃离大汉,像是得到了足够养料的寄生虫脱离寄主……在这种情?下,政府和人民的关系恶化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宝马案、警察殴打嫌犯致死、小规模暴动此起彼伏,有时候我走在路上会不自觉地想??这真的是那个先烈们抛头颅撒热血造就的人人幸福平等的国家吗?或者我只是作了一个春秋大梦,而我们尚且处于自由民主党的黑暗统治中?”
我冷冷道:“?都是你的主子干的好事。无论如何,这个国家是不会完蛋的,完蛋的只有你的主子,那个伟大光荣正确的党而已。一个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民被屠杀的政党,是没有生存的土壤的。”
周火德再次笑了:“你又说对了,我知道咱们是可以并肩作战的同志。如你所言,这个党,这个我贡献了全部心力来维护的党派已经彻彻底底腐烂、完蛋了。它已经不再是三十年前那个充满朝气、欣欣向荣的人民的政党,而变成了一头汲取人民骨髓的野兽,如果可能,我愿意看着它倒掉。”
他这么说着,我也只是一听,并不真的当回事的。也许当前的前进党中,当真有不少人是这样想的,但在高官厚禄的吸引下,抛弃理想的人,又有多少呢?没有了前进党,他这龙魂部队司令官的职位,却向谁去讨来做?
见我并不答话,周火德又道:“可是倒掉之后呢?”
“倒掉之后?”
“难道你以为这个政党倒掉之后,一种新的、完美的政治体制就会自然而然地建立?不,没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不要以为前进党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他是拥有六千万党员,两百万军队的超级大党。他的崩溃将给整个国家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
这个话题实在太大,我一时也理不清头绪。作为军人,有了自己的思想,那是很危险的事。俗话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可是倘若军人一思考,上帝只怕就要发抖了。
但如果是极权独裁统治下的军人学会了思考,那又怎样?
周火德的声音再次响起:“告诉我,有没有一种方法,可以再既不伤害大汉民族整体利益的情况之下,将前进党对国家的负面影响降低到最小?”
“……我不知道。”
“对,这是一道难题,我已经被这道题困惑了十年了……那么你总该可以告诉我,当一个强大的工业国家出现了严重的经济政治危机、各项工业产品甚至是人口过剩的时候,通常的解决方法是什么?”
我顿时紧张起来:“什么意思?”
“你不敢说这两个字对不对?”他再次笑了,“你所接受的传统教育使你觉得这两个字是邪恶的,你觉得大汉历来是一个和平温驯的国家,不会也不能主动挑起??战争。”
“你疯了!”
“不。”周火德带着冰冷的口吻说,“截至去年为止,大汉的钢铁、水泥等等多项重要物资产量均占世界第一,但是我??有足够的市场消耗??除了用来建造老百姓住不起的洋房。这样的后果是我们也拥有了世界第一的下岗工人。除了这些怒气冲冲、炸弹一样的下岗者之外,我们还有数千万能说会道的愤怒青年,只要他们真正的勇气有表面上的一半,那也足够叫整个世界胆寒。这些人没有工作、没有前途,政府待他们不公,他们正在摩拳擦掌等待时机,放任自流的后果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前进党最终会和整个国家同归于尽,而武力镇压的后果也是一样,再说很难找到家人没有下岗的战士来完成这项工作。很多士兵本身就是体制的受害者,他们看着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两眼发直,一等到退伍脱下军装,往往直接便运用自己所学的杀人技巧,来实现政府没能帮他们实现的梦想。瞧,我们有如此丰富得甚至过剩的人力物力,却没有办法把他们像发霉的牛奶一样倒进河里,如何运用这股力量,成为了每一代领导者最为头痛的问题。”
我哼了一声:“战争能够解决你所谓的问题?”
“不,胜利才能。这个曾经伟大的民族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到底是在所谓‘负责任的和平大国’招牌下继续衰落,继续任由那个对外软弱对内残酷的政权为非作歹;还是脱胎换骨、浴火重生,在铁和血的照应下取得一个又一个的胜利。更加重要的是,通过一场旷日持久的大规模战争,民族自豪感、纪律性和纯洁的道德观念将重组已经堕落的大汉社会,战火的洗礼将使每个公民更加理解责任的含义。最终我们不但会取得外部的胜利,并且将彻底改造那个因为和平而变得腐朽的前进党。这是一个在战火中诞生并且壮大的党,也只有战争才能重新焕发它的生机,驱除贪污腐败独裁等等毒瘤,我相信等到那一天,这个国家、这个民族一定会焕发出一千年以来最辉煌的光彩!”
周火德的面孔发射出陶醉的光芒,脖子像**一样涨大;听着他侃侃而谈,我忽然感到不寒而栗,他究竟以为自己是谁?希特勒?口口口?我是否现在就该宰了他?
喉咙口一阵火烧火撩,我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如果你指的是蒙古或者越南柬埔寨之流的小国,也许可以做到的,但是接踵而来的就是国际制裁、军备竞赛、国内动荡,我们已经几百年没有担任侵略者这个角色了,我不觉得有谁会乐意戴上这顶帽子。”
“错了。”他忽然变得平静,“不是侵略者,是反击者,复仇者,?有人敢于干涉十四亿人的怒火,这十四亿人当中,也绝不会有人反对。”
我似乎有些明白过来,却陷入了更大的恐惧:“复什么仇?”
他有些咬牙切齿地说:“复大明倭寇扰边之仇,复甲午黄海之仇,复侵占东三省之仇,复八年屠戮之仇,复南都大屠杀之仇,复三次大战中的所有血仇,当然??更要为临州死难的四百万同胞复仇!”
如果不是坐在密封的车厢内,我就肯定会跳起来:“军方想对东瀛开战!”
“不是想,是自卫反击。东瀛在大汉密设生化基地,无耻地进行人类活体实验,制造骇人病毒,最后竟然残忍地将病毒传播出来,四百万大汉子民惨遭杀害……发生了这样的事,难道只是外交部的‘最强烈抗议’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吗?以这个理由和东瀛开战,难道它的传统盟国们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这个禽兽的国度进行帮助吗?”
“没有证据表明瘟疫和东瀛有关,罪魁祸首是COV公司!”
“但公司的总裁是东瀛人,不是吗?”
“单个的犯罪者难道能够和政府联系起来吗?每年都有成千上万汉人在东瀛犯罪。”
“方平,你很让我痛心。作为一个大汉人,你最基本的善恶立场在哪里?,即使没有这样的事,难道东瀛杂种就不该灭绝吗?我不是在和你讨论一个大汉留学生杀死一家东瀛人,而是在讨论一个东瀛人领导着一家公司,杀死了四百万大汉人!四、百、万!我们唯一能做的,只有复仇,像那位美国将军说的??用东瀛杂碎的内脏润滑我们的坦克履带!”
现在我彻底明白了:“军方只是想要一个对东瀛开战的理由,所以即使发现了公司的计划,也并不去阻止,而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胞死去。然后你们可以开始布置,所有矛头最后都会指向东瀛政府,现在你们拥有一个绝佳的开战借口了,而美国人是不敢阻止的,因为COV到底是一家美国公司,美国人也会害怕发狂的大汉人最终使用核武器的。然后军方就可以和东瀛展开一对一的战争,以今日的实力对比来看,东瀛显然并不是对手。最后,你们就可以……”
“灭亡东瀛,净化国内政治空气,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