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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管道已经连接,行动!”
我最后检查了自己的装备,顺着机舱内的管道慢慢向下爬去。自动切割机已经在运输机的后背上切开了一个圆形的口子,底下是机舱后部,满是乱七八糟的电线。
感应到入侵者,警报声此起彼伏,红光闪烁。推开门往外看,面前是一条狭长的走廊,一名士兵端着武器,一面用对讲机通话,一面作着标准的巡逻动作。
若是以往,走过这段距离,必定会被他发现。但现在我浑身充满了恐怖的力量,如一抹鬼魂般斜掠上去,甚至天花板也如履平地,这士兵还没有叫出声来,就被骨刃割断了喉咙。我几乎把他的整个头颅都割了下来,血腥味冲进鼻腔,十分刺激。
他的武器都经过特殊处理,适合飞机上使用。按照配置,这架飞机上一共有一十二名士兵,并不算很多。也许政府军没有料到有人能够攻入机舱内部吧?我依照记忆中的设计图,穿过数道舱门,又格杀了三名士兵,没有一个人发出声响。这之后,就进入了运输机舱主体。
红都女皇的核心部件,像一枚被切割下来的美女头颅,静静地沉睡着,地上扭曲的电缆,恰似满头青丝。
五名士兵持枪守卫。在我扭断他们的脖子之前,这些人的子弹镶嵌进了我的身体,这具恐怖至极的躯体居然在慢慢蠕动,试图消化子弹!
这台机器是那么漂亮,即使是残骸也显得完美无暇。当手指触到她的外壳时,似乎有一种奇妙的电流,想要和我沟通。
她传输给我的第一个信息就是:“危险。”
我心生感应,往左急挫,一条铁臂重重地砸在红都女皇的外壳上,留下一个恐怖的深坑!
那个心灵控制者!
我怒不可遏,浑身的力量提升至前所未有的境界。血流如岩浆一般横冲直撞,肌肉全都凝成岩石!
特工透明的双眼中放射出诡异的光芒,又是心灵控制这一套,可是我却已经不再迷惘。不管怎样,我都要把你轰到支离破碎!“死吧,混蛋!”
只是一拳,就把他打飞出五米开外,撞到身后的墙壁上,钢铁铸成的墙壁居然被砸出一个浅坑。他的头明显瘪下去了一块,里面冒出火星,左眼珠已经粉碎,露出红色的图像捕捉器。
原来是个机械人!
这样更好。我狞笑着走向这堆钢铁,身体已经彻底骨化,特工无畏无惧地站起来攻击。他的拳头轰在我的胸膛上,被我顺势一带,拧断了这条胳膊。
任何事都要付出代价的!
心灵控制者看了看自己劈啪作响的断臂,电线和绿色的机油混在一起,蔫呼呼一堆。他忽然笑了笑,说不出地诡秘。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左手已经缩进袖中,变出一支黑色的枪口。伸手格挡之下,已经来不及了,可它并非朝我射击,而是向我身后。
向我身后的舱门。
“砰”一声响,机舱内顿时狂风大作,枪械、纸片和尸体都在半空中乱舞。我只觉一股强烈的拉力将我往后扯去,一时站不稳,居然朝舱外跌去!大惊之下,不知如何是好,我虽有翅膀能够飞行,却并未完全控制,更何况这架运输机乃是依靠四台大型螺旋发动机获得动力,发动机的吸力何等惊人,被它吸了进去,十条命也不保了。
我奋力抓住舱门,使出所有力气。没料那特工居然借着吸力,狠狠撞过来,他想要和我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人已经被撞出机舱外,朝发动机急速射去。那特工却从左手射出一根钉绳,扎进机舱外壳,只是漂来荡去。
眨眼间,我已被吸到风口,手臂上的一支骨刺却正好扎进机壳,总算缓了一缓,整个人竟被吸得飘扬起来,好似横躺在云间。
这是何等恐怖的地方!在我脚下就是飞快旋转的剃刀,头顶还有可怕的敌人,人却身处几万米的高空。果真是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正想着,脚底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原来螺旋浆已经割去了半个脚趾!
“喀嚓……”骨刃已然断裂!
也就在这一刹那,我终于伸出了尾巴。
尾巴上的骨锤重重地击打在飞机外壳上,陷了进去,总算把人固定住。这一下子,整个人都反了个跟头。本来脚底对着风口的,现在却变成了头颅。那些锋利无比的剃刀离我的鼻子只有一厘米的距离,飘扬的头发纷纷切落,卷入可怕的漩涡。
全身的力量都依靠尾部的肌肉来支撑。
我像个使用钉鞋和手镐攀登冰峰的登山运动员一样,依靠自己的骨刺,一次又一次扎进飞机的外壳,配合尾巴的力量慢慢和风洞对抗。即便是怪兽的骨头,也是锋利而脆弱的,还没完全爬出洞口,手臂上的骨刃就几乎完全折断。我可以看见自己的骨髓一滴滴地被风洞吸走,像是些他妈的鸟屎。
鲜血从骨刃生出的地方喷出来,疼痛轰击每一个细胞,没有人经历过这样的疼痛,就算在地狱里也一样。
有好几次,我甚至想要放弃,干脆就让自己被砍成肉酱。但是……雷雄还在那上面!
他仍旧在鳗鱼的驾驶舱里等待着我。
想到这里,我挤榨干身体里最后一丝力量,终于爬上飞机背部。这里的风仍旧很大,寻常人根本不可能忍受这极度寒冷和缺氧的环境,但我却不得不战斗!
冰冷的风在光滑的机壳外刮过,就算那特工也很难行动。他的脚底生出两支吸盘,一步一步朝固定在运输机脊背上的“鳗鱼”走去。
“嗨,金属杂种!你爸爸在这儿呐!你以为我死了吗娘娘腔?他们给你安装睾丸了吗?最好不要,哈哈,因为我会捏爆它!来啊,来啊!啊哈!来啊!”
我和它抱成一团,互相扭打。
在这种极度恶劣的超环境下,无论什么战术或者格斗技巧,全都发挥不出来了。也许它的金属脑壳还可以吧,但我想机体肯定不支持那些高难度动作,金属在低温下也会疲劳的!
于是我们像最低级的街头混混那样用拳头乱砸。我砸得他整个脑袋都露出一片金属的色彩,另一枚眼球也不翼而飞;而它至少也打断了我十来根骨头。
虽然多了一条手臂,但人的耐力终究是有限的。我的拳头不再坚硬如铁,我的身躯不再提供那么多力气,我感到寒冷而绝望。特工的拳头越来越重,我几乎是被它按倒在地,被它劈头盖脑地殴打,一只翅膀都被折断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雷雄的身影。
他将一条绳索缚在腰间,慢慢地爬出了机舱。烈风立刻将他吹倒,朝后滑来,那条绳索马上绷得紧紧的,在风里颤抖。雷雄一手攥住手枪,一手提了一柄工具斧,他调整方向,用斧子轻轻切割绳索。我从未看见一个人的脸上会显出那么毅然决然的表情。
他要自杀!
绳索很快割断,像一条斩断了头颅的蛇那样乱颠。雷雄双脚一蹬,在强风的配合下,如炮弹般朝我们砸来!
特工这时才发现他的意图,可雷雄已经和它撞了个满怀。巨大的冲击力使两人一同朝机尾滚去,特工尖叫着撩起钉鞋,想要抓住机壳,却被雷雄用枪骚扰。最后,机械人再次伸出左手,弹射出钉爪,雷雄一把扑将上去,钉爪扎进了他的腹部,从背后穿了出来,血红的爪子无力地耷拉下来,再也找不到目标。
“雷雄!”我拼命喊叫,却不知说些什么好。他最后看了我一眼,举起斧子,狠狠地砍向特工攀附在机壳上的唯一一根手指。
两人一同跌下机翼,在翅膀上停留了片刻。雷雄的鲜血和内脏使得机翼分外光滑,两人像溜冰似的滑向地狱,被风洞毫不留情地吸了进去。
引擎立刻发生爆炸,冒出滚滚黑烟,飞机剧烈抖动起来。
从引擎后面喷射出来滚烫的热血。
我再次滑下脊背,只有尾巴还拉扯着。在稀薄的云层下面,是广阔的原野和雄伟的高山,以及星罗棋布的村庄。远处,矗立着一座无法描述的伟大城市,世界的中心,新京。
回到空空荡荡的机舱内,我已经精疲力竭,士兵的尸体和杂物全都被气流搅得乱七八糟。幸好一名士兵刚巧压在虚掩的舱门前,否则四个引擎恐怕早就被毁了。
我唯一的机会,就是等飞机再低一些的时候,抛出这些尸体,毁掉所有引擎,然后再飞出机舱,希望能够平安降落。
但是那个杂种掰断了我的翅膀,老天……
我简单地包扎了伤口,再次观察起 “红都女皇”。在美女头颅的前额处,有一块操作面板,我是否应该开动它呢?
“嗨!”
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吓得我几乎站不稳,还以为是鬼魂作祟,原来不过是一台璧挂电视。可是电视怎么会自己开动?我走过去,发现电视里有一个穿着白色礼服的男人,十分绅士地朝我微笑。他看看手表:
“早晨十点零三分,让我猜猜看,雷雄警官已经死了,和我的特工同归于尽,而方平你还是那么傻得可爱,正在研究红都女皇?是吗?呵呵……不用奇怪,事实上我并没有那么精妙的预测能力,答案是,这架飞机上装了摄像装置。不,不要找它,如果你找到并且毁掉了它,我们就没有办法再继续这段愉快的谈话了。首先自我介绍,我叫?原秀夫,是你的老朋友。从前,我是一名脑科医师,现在,我是这个星球的神,和平之神。”
第十三节
我目瞪口呆,全身的血液都结冰了。
这个名叫?原秀夫的男人轻轻笑着:“他是谁?他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怎么会预料到我的行动?他是敌是友?这么多问题一定正在你的脑子里打转,我的朋友?我了解你,你一向不喜欢思考,只愿意战斗。老实说,对你这样的人使用一些小小的陷阱,那是最无挑战性的事了,也许,我应该再使你恢复一些记忆……”
男人化作电流消失,屏幕上出现了很多片断:一个酷似我的少年进行实验;少年陪伴在一名妇人床头;少年变异出恐怖怪爪,进行不间断地战斗……最后,在巨大的星群之间,人造卫星对准地球上所有的人们,发射着改变记忆的电磁波。
我似乎记起了些什么,但这事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