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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
但他没来薛家。
他不来。她不可能去找。绝不可能。
正常女人的自尊心素来不如男人强。可女人要起脸来,比男人更顽固。何况是这个把她当男人看丝毫没有违和感的女人?
薛贵让厨房弄了几个小菜在大厅吃宵夜。
最近一段日子他没出去鬼混。自家姑姑堕落如此,他实在提不起精神瞎混。
姑姑仍在工作。每日坚持着。每晚宿醉,又早起工作。这在薛贵看来实在太折磨人了。他喜欢喝酒,喝酒必醉。所以他知道宿醉有多难受。要早起更是难上加难。薛贵知道,这是姑姑在折磨自己。
姑姑从不折磨自己,也没人可以折磨她。但现在她折磨自己了,被一个人祸害的。
女神一旦下了神坛,疯起来比小资女、比成天伤春悲秋的造作女更癫。
姑姑便是如此。
“唉——”薛贵又是一叹,喝下一杯烈酒。夹起一粒花生扔进嘴里。摇头晃脑。跟老学究似的。
噔噔。
脚步声从门外传来。薛贵略一回头,却只见林泽踱步而来。心下先是一喜,旋即便是板起脸,不闻不问地喝酒吃菜。
林泽对这个大纨绔的态度颇有些不解。该对我横眉冷眼的是你姑姑,你这是闹哪出?
“我得罪你了?”林泽无可奈何地坐在椅子上。自顾自倒了一杯酒。
“跟你很熟吗?”薛贵撇撇嘴。
“别把自己整得跟个幽怨小受似的。我跟你可没感情纠葛。”林泽打趣道。
“去你大爷的。”薛贵灌下一杯酒,忽地一把提起林泽的衣领。“你要是不把我姑姑哄开心了。别想走出薛家大门。”
……
女人的房间总是比男人的狗窝有吸引力。不止是房里透着一股女人特有的味道。更因为柔软的事物,总是被人所欢喜。
林泽一只脚踏进房间,目光有些飘忽地望向床上的女人。没什么动静?
她睡着了?
我这样进去,会不会有点唐突?万一她有裸…睡的习惯怎么办?
直至林泽回忆起她没有裸的习惯,这才施施然进去。并放手关上了房门。
咔嚓。
轻微的关门声引来了女人的注意。但她没起身,甚至没去看一眼进来的是谁。
这间房,能进的不多,敢进的更少。
进来便进来了。她并没在意。
脚步声愈发近了。略有些头晕的女人微微睁开美眸,映入眼帘的却并是意料中的脸庞。
男人正冲自己咧嘴傻笑。女人心中微微一突,迅即便冷淡下来。翻了个身,背对男人不言不语。好似这个人并不存在似的。
林泽见状,不由揉了揉鼻子,缓缓坐在床边,冲女人的耳畔说道:“你在生气?”
没有回应。
“我本以为薛家女王是理智到爆棚的女人。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幼稚。”
仍不做声。
“你是不是怪我之前不提前告诉你?”
“你是不是还怪我怎么没第一时间来看你?”
“看来——你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我了。”
说罢,林泽一只手搭上女人丰腴的腰肢。轻轻摩挲几下,便是天雷阵阵地轻叹道:“妈,我回来了。”
砰!
侧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女人忽然动了。
她一侧过身子,便是一脚踹在林泽胸膛。将这个自称儿子的混账踢下床去。那满是酒意的绯红脸颊上更是密布怒意。水汪汪的狐媚眸子里怒火交织。
啪啦。
一屁股摔在地上,林泽痛得龇牙咧嘴。
略微抬头,见女人姿态娇媚地坐在床上。不由苦笑着爬起来,耸肩道:“你总算理我了?”
“谁是你妈?”
~~
第八百三十八章 多了个情人!
第八百三十八章多了个情人!
谁是你妈?
女人在怒。
林泽却在笑。
在林泽眼中,这个女人是可以脱光了跟自己正儿八经玩吹牛的女人。心性坚如磐石。别说焦躁。连轻微的生气动怒也不曾出现过。
此刻,她不止生气了,还动手动脚。这让林泽感到一股畸形的满足。
女人越怒,林泽笑的越欢。跟而煞笔似的。
慢慢地,女人不怒了。林泽却仿佛止不住笑一般,疯了似的大笑。
女人只是平静地盯着傻笑中的林泽。直至林泽笑够了。笑得有些岔气了。她才拍了拍柔软的大床。
“上来。”
林泽将疲惫不堪地身子扔到床上。目光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女人则是抬起双手,用极为专业的指法捏了捏他的大腿:“疼吗?”
“疼。”
女人继续捏。手腕的力道使得极为老道。一点新手的生疏都没有。
捏完了大腿,女人开始捏小腿,重复问道:“疼吗?”
“疼。”
继续捏。
捏完了小腿。女人脱掉男人的鞋子、袜子。脚底长满老茧,厚得仿佛连刀都劈不开。却偏生有几条疤痕。不是什么刀疤,是那种被火烧过的焦黑。新嫩的皮肤已生出来,但仍无法剥去色素沉淀的焦黑。
女人给他指压脚底,男人则是安逸地躺在床上享受。
大半个钟头后,女人重新回到林泽身旁,说道:“翻过来。”
林泽翻身。
女人继续按。
林泽不奇怪女人为什么会有如此专业的按摩手法。她要学。这世上有什么是学不会的?
他只是奇怪,她为什么要学。
但想一想,他又不奇怪了。
她要学,终究有她的理由。自己何必要知道呢?
至少——她现在正为自己按摩,不是吗?
微微闭上眼眸,享受着后背上传来的阵阵舒适,唇角渐渐泛起一抹温馨的味道。
女人的手法很温润,使他的身躯得到最大适度的缓解。那在战火丛林奔波的疲乏仿佛在瞬间消散了。连内心的疲乏,也渐渐松懈下来。
一个多钟头。女人由始至终没停下来。按摩是一项很吃力的工作。薛家姑姑能坚持下来,并没想象中简单。
当她完成全套按摩后,林泽脑子有些昏沉,身子却精神奕奕。
“学了多久?”林泽懒洋洋地问道。
“三个多月。”
林泽略一计算,大抵是从自己离开燕京时学的。翻过身来。一把拉住女人酸软的手臂,将她半边身子拉入怀中。
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很迷人。虽说有些酒气,却并不妨碍林泽品味。
她的身子很软,出奇的软。因为软,所以更丰腴。搂在怀中。有种安逸温暖的味道。
林泽的左手放在女人的臀上,她并不反抗。只是任由林泽揽住自己。脸庞贴着他的胸膛。没多少小鸟依人的味道。却也不再大女人强势。
“如果我死了。你打算怎么收拾心情?”林泽忽地开口问道。
“你没死。”女人略微迟疑地说道。
“我是说假如。”林泽问道。
“世上没有假如。”女人说道。
“殉葬?”林泽自问自答。
女人不做声。
“你这么理智,肯定不会。”林泽摇摇头,又道。“哭得死去活来?”
“应该也不会。我就没见你哭过。”林泽又是摇摇头,说道。“我实在猜不出,假若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喝酒。”女人终于满足了林泽的好奇。
“喝酒?”林泽讶然。“为什么?”
“人生百年,不过大醉三万六千五百天。”
林泽错愕。
醉一辈子?那活着做什么?
略一换脑,他便明白了。
女人的处境决定了她只能醉。一醉百年。
“幸好。我没死。”林泽紧了紧她的腰肢。
“幸好。你还活着。”
林泽再度沉凝。旋即便苦涩地笑了。
是啊。幸好自己活着。否则,该有多少人不知如何收拾心情?
现实总是与感性存在太多鸿沟。想做,不代表能做。而能做的,通常只是少部分。
林泽忽地垂下眼帘,凝视那白如凝脂,红若桃花的面颊。恶作剧地吹了口热气:“还能喝吗?”
女人没回答,只是朝门口说道:“拿酒来!”
林泽笑了笑,打趣道:“再喝你恐怕爬不起来了。”
“今晚过后,我不再喝酒。”女人说道。
“那我岂不是少了个酒友?”林泽满是遗憾。
如薛白绫所说,人生百年,不过大醉三万六千五百天。林泽本不是小肚鸡肠,一步三回头的男人。喝酒,更是从没怕过。她喝,他便喝。喝到最后,林泽不知喝了多少。她也不知喝了多少。但两人有个很好也很不好的习惯。不论喝多少,都不会吐。就像做人一样,明明宣泄了会舒服一些。却偏偏憋在肚子里。不说,也不闹。
男人会多了胆量就大,但林泽平日里胆量就不小。所以从不需要喝酒壮胆。
女人喝多了胆量同样大,薛白绫平日里胆量也不小。但她需要壮胆。
不壮胆。哪来的勇气?
不壮胆,哪来的脸皮?
她美眸迷离地盯着林泽,忽地捧起他粗糙也不算英俊的脸庞,红唇印上去,与这个跟自己同床多次,却从不逾越雷池的男人激烈热吻。
她只是吻。
他却乱了性。
他的手到处摸。隔着衣服,穿过衣服。摸得他浑身发烫,也摸得他心跳如雷。
她的身体很软,也很滑。林泽摸过,却从未摸得如此彻底,如此仔细。
他醉了,又好像醒了。
她在吻他。他也在吻她。唇齿相交。如胶似漆。
吻到最后。她的呼吸变得紊乱,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可她仍然只是吻。他也只是摸。
后来,当令人达到人类憋气的极限后。终于分开双唇。四目相对。
林泽喘息着。她胸前的丰盈也高低起伏。像一对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