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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茶女人见过不少人,唏嘘一声,难道那善解人意都是装出来的,对那不认识的人却是半点都不同情?
这下也不想让他进来避雨了,那心动情意也是半点也没了,半掩了门在里面看他们走近,想在那被淋雨的小泥人走过去的时候再让他进来避避。
铁松走过的时候自是发现了女人在门后面偷偷看她,反正也懒得每次和这女人周旋了,便叫了一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随即加快步子往红叶镇走去。
女人听到了话,吃惊地睁大了眼,又看看后面已经被雨水冲干净脸颊的小泥人,是个长相颇为秀气的男子,虽不是什么大美人,但也是顺眼的,定不是什么奸恶之人,却为何被铁公子这样对待?
看他满身泥污,冷得发抖,跑进屋里拿了把伞,刚想开口给那冷得发抖的小公子,刚拉开门却看见铁松回头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身上莫名一阵寒意,呆立在门口看着两人走远了。
铁松带着浑身湿透的溪容穿过行人匆忙的街道,转进了一家香馆,问掌柜的要了最劣质的最呛鼻的香,扔下写碎银出去了,掌柜的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街道上,一个青花纸伞缓缓抬起,露出伞下人好看的下巴和唇线,她浅浅一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雨已渐渐地小了,溪容的脑海由于一开始对“妻主”二字的执着,开始从细小处撼动着幻术对意识的控制,形成了两股相互对抗的力量拉扯着。
溪容已经模糊有了自己的意识,但还未完全脱出铁松的控制,缓缓地有些回过神来,溪容看着自己不受控制的跟着师兄走,慢慢想起方才的事情,不可置信,为什么对自己好的师兄会这样?师兄一开始就讨厌自己么?
可是……他也不想的,不是故意抢走师父的关心,他其实很喜欢师兄,就像哥哥一样的温暖,可是刚才的师兄看着他的眼神让他害怕。
溪容默默地对抗挣脱着幻术的力量,不过被控制了不能说话,不然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忍不住出声,那时师兄会不会再命令他跪雨地喝泥水?会不会……
还有什么可能,他不敢想。
铁松手里握着香,带着溪容横穿了大半个红叶镇,进了一座破庙,帷幔旧得发黄,蒲团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里面的棉絮白花花的露着,神像上也挂满了蜘蛛网。
铁松将拿出火折子打亮,点燃了五根香竖在香案上的香炉中,闻了闻,还真够刺鼻的,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转身看着狼狈不堪的溪容,“过来,把香炉抱着。”
溪容照做,双手捧起香炉,被香的味道呛得难受。
“拿高点,对着你的眼睛。”
溪容很慢的举起手臂,香熏到眼睛,他不停地眨着眼,被熏出不少眼泪。
铁松在旁边笑靥如花。
“砰——”香炉被丢在地上。
铁松皱了皱眉,“捡起来。”
溪容慢慢蹲下,闭着眼睛舒缓眼睛的不适。然后,他站起来了。
铁松愣了一下,马上便反应过来,“呵……我的天才师弟,果然还是被你逃出来了么?”
溪容抬头看着他,心里有些内疚,是不是如果不是他,师兄也不会变成这狰狞的样子?
“师兄,我……”
铁松从袖间拿出匕首,想溪容刺来,溪容也只是会些轻功皮毛,只躲闪两下便逃不过去了,抬手护住了心口和头部。
“呵呵,看看我赶上了什么好戏。”
溪容放下手臂,便见铁松被点了穴,面上难掩的尴尬与灰败,庙门外青色的伞花一转,露出一张清丽的脸。
溪容一眼就认出这女子是一个月前他被塔嫚迦叶带回来时遇到的紫衣女子,记得她的名字叫……舒远?
“舒小姐,谢谢你。”
舒远今日穿着淡青色的袍子,像是娴雅的书香门第之女,听到溪容还记得她,不由得眉开眼笑。
“小溪容,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呢?”
舒远走进破庙,看了看一身湿衣贴在身上还往下滴着泥水儿的人,有些生气,这铁松以前虽然不老实,但也没做过什么,这次可是过火了,塔嫚迦叶怕是不会轻饶了他。
“正好你师父已经回来了,就住在镇上的客栈里,我带你去找她吧。”
舒远带着两个人回了客栈,塔嫚迦叶看到宝贝的小徒弟被弄成落汤鸡,又听舒远说了看到的事情,大为震怒,若非溪容阻止怕是会废了他所有修为,最后封了他的功力点了周身大穴,关进了一间客房。
舒远早就要了间上房,让小二准备了热热的洗澡水,又差人去买了几套成衣回来,溪容打理清爽了出来后,觉得今天的事情就像在做梦一样,转眼间,同门反目。
虽然说,这反目只是单方的。
铁松见到塔嫚迦叶后自知无法挽回,本以为溪容会把山上那点事全说出来,到时师父怕是不会让他这么好过。呵,以为这样我便会记着你的好吗?如果不是你来,或许我再等两三年师父也会让我继承衣钵。
溪容被勒令去房里休息,他进了客房,就看见满桌子的菜,知道是塔嫚迦叶吩咐准备的,自己在山上出了事,师父对他似乎是有些内疚,其实这件事不怪她,这一个多月他也知道师父对他很好的,师兄会这样也是有原因的吧。
塔嫚迦叶在房间里踱步,对于铁松是又气又恨,又有些心疼。这个徒儿是她捡回去的,开始时沉默寡言,眼里常含恨意,像一只落魄的狼崽子,慢慢接受她这个师父,对她也是孝顺恭敬,那初时的恨意也没有了。
但是她知道,他那是把恨藏到了骨子里去,便是因此,即使他天分极佳,自己也不愿将修罗赋传给他,若是在修行中被恨意影响,那真是万劫不复了。
“梦姨可是在忧心如何处置你那大徒弟铁松?”
“唉,这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梦姨要是再这样拦着他,以后怕是还会变本加厉也说不定。”
“他是想学好了去报仇,可他心性不稳,练那功走火入魔了怎么是好?”
“反正现下你是不能再留下他在身边了,不如就交给我,他也是被仇怨冲了头,我帮他了却恨意,收在身边,梦姨可放心?”
“对你我自是信得过,就怕他会不愿,反觉是我抛下了他。”
“唉……梦姨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是想着‘小舒子,这坏人你去做’?”
塔嫚迦叶不说话了。
后来舒远进去铁松的房里说了些话,铁松当真跟着她回去了,走前恭恭敬敬给塔嫚迦叶叩了三个响头。
塔嫚迦叶则带着溪容赶往了梧州,这是她和舒远几天里从各分部的情报中推断出的乐云的落脚点。
一路上对这小徒儿百般教导千般维护自是不必说。
放下溪容这边总算是安稳了不说,且说说蒲宣这几天的进展。
那日解决了黑店里的掌柜的后,他们便与那男扮女装的主仆二人一起上路了。
经过相互认识,四人得知那男子名为路烟,是蓟州大帮黑玉阁的人,此次出行是为帮主办事,现在正要回阁复命。
崔鸿这老江湖听了,眼珠骨碌碌一转,这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何况这黑玉阁也是大派,虽及不上漓雨楼,那势力也能呼风唤雨。于是便想让路烟帮着打听,路烟自是答应,带着他们出了虞城到了蓟州最繁华的落霞城。
黑玉阁的阁主听闻此事,将她们抓来的黑店掌柜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惊道,“这不是毒爪屠妇吗?”
黑玉阁主说此人在江湖上被通缉多年,差了人将她送去了武林盟主处处置,听路烟说了前因后果,连连向蒲宣道谢,眼里也是说不出的赞赏,年轻人,有潜质。
听说了蒲宣等人在打听梦魇的行踪,立刻派人去着手整理。
蒲宣四人在庄里小住了半日,沐辞镜接到了舒雨阁分部传来的消息,塔嫚迦叶与溪容欲前往梧州新永城,众人匆匆别过路烟,前往新永城。
他们走的那日,便是舒远带走铁松的那天,而落霞城位置较红叶镇靠近梧州,这一走却是比塔嫚迦叶和溪容早到了两天。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还没写到相见,来道雷劈死我吧【囧】
这章又小虐了一点,呃,真的是小虐……
这货本来想小虐怡情来着,舍不得打,就淋雨了……
容儿党再等一章,下章就相见了什么你侬我侬的都会有的……
☆、第二十七章 不如归去(一)
蒲宣带着沐辞镜崔鸿落画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新永城已是半月以后,又收到舒远的消息。
“七弦酒庄,等。”
沐辞镜一拍脑袋,“对啊,宣宣,你该去看看你祖母了。”
蒲宣还在气舒远把她哄来却找不到人的事,和溪容分开的五十八天了,这些日子她的武功虽然不能说一日千里,百里总是有的,认认真真动起手来,就连崔鸿也要忌惮三分,也就沐辞镜还能无视她的急躁肝火。
舒远此举乃是按照和塔嫚迦叶约定好的,塔嫚迦叶怎会真的就一直不让两个有情人相见?蒲月霜与她是旧交,若是去新永城,必定会在七弦酒庄落脚,只盼着到时乖徒弟见了妻主别忘了她这个师父才好。
云儿,这次,也该把你带回去了,你父亲可是一直在家里等着你呢。
沐辞镜带着蒲宣来到七弦酒庄的门口,蒲宣看着那古朴的大匾上行云流水刻着的“七弦酒庄”,苍劲有力,想着待会儿自己要见的人,蒲宣心里有些紧张,五十八天里第一次认真的想到除了溪容以外的人。
自己的前世没有祖母,里面的那位老人,会是什么样?严肃,一丝不苟,还是温和慈祥?
被小童领着穿过曲折缦回的长廊,走过那道高高的门槛,看到屋中窗脚边那个坐在藤蔓编制的椅子上,冲她微笑的人。
并没有她想的满鬓雪白,也没有古板冷硬,像是一坛酝酿了江湖豪气的酒,沉淀在她身上,让人觉得安定,连那豪气也不显突兀了。
“宣儿,过来。”
蒲宣走过去,向她磕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