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违抗她的命令惹她不高兴去?
一见尹大太太进来,尹老太太便摆手示意翡翠不吃了,就着她的手漱了口后,方强挣着坐起来,急声问道:“怎么样,孔丫头她答应帮忙了吗?”
尹大太太缓缓摇了摇头,满脸祖丧的说道:“不中用,她还是找借口不肯见我……”
话没说完,尹老太太已大力拍起罗汉床来:“忘恩负义的下流种子,白眼儿狼!早知道当初就该任她病死的,如今倒好,辛辛苦苦的教养她一场,为她谋得了好前程,倒反过来不认外家了,下作的小娼妇,以为自己站稳脚跟了,就可以不把外家放在眼里了?我看她能得意到几时!”
尹老太太气得直喘粗气,骂了孔琉玥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的恨恨道:“她以为她攀上了高技儿,如今外家出了事,就可以高高挂起的置身事外了?休想,我明儿就去衡门告她不孝去!我看她到时候还怎么得意!”
尹老太太方才骂孔琉玥时,众人还时不时会在她喘气的空挡,小心翼翼的劝上她几句,让她不要气坏了身体,但在听得她说要去衙门告孔琉玥不孝后,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没了话,齐齐低垂下了头去。
世人都知嫁出去的女儿犹如泼出去的水,就算要告不孝也告不到女儿头上,更何况只是名义上的外孙女?更何况如今自家被夺了爵,永定侯府却正是如日中天之势,没的白惹人笑话儿,自取其辱!
尹老太太说着说着,许是也知道自己这话儿有多么不靠谱,到底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心里终究憋了一股气,因又恨声说道:“我不告那个死丫头,告老三两口子去总行罢?也有母亲生病了,做儿子儿媳的不回来侍疾于床前,反在外面自己迫运快活的?我倒要问问,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一席话,说得众人继续无语,尤其是尹大太太。老三一家是去外面逍遥快活的吗?人家那是外放去做官儿的,就算告到衙门,理亏的也不会是他们。反倒是如今他们家被夺了爵贬了官,等于是一介白丁了,惟独老三家没被连累还做了官儿,就算只是区区七品,以前他们正眼都不看一眼的小官儿,以后极有可能也只有他们依靠人家的份儿了,他们除非是傻了,才会在这个时候去得罪人家!
说来说去,还是怪老太太老糊涂了,才会害他们落到今日的下场,等这件事过了,以后府里的大情小事,她都要牢牢抓在自己手上!
——六月时,尹三老爷在两位兄长的多方努力下,补了蜀地一个小县城的知县一职,虽只是七品小官儿,尹三老爷夫妇也很满足了,欢欢喜喜带了两个儿子并几房家人去上任,没想到此番倒是侥幸免于被连累。
见众人都不说话,尹老太太说了一会儿,自己也觉得没意思起来,且亦累得慌,于是靠到大迎枕上,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下面尹大太太见状,犹豫了片刻,想着问题终究还要解决,说不得只能强忍着不满和怨怼问道:“娘,您看……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尹老太太被问得眼前发黑,一阵心烦意乱,睁开眼睛没好气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尹大太太就不敢再说了,低下了头去。
尹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想着若不趁现下将爵位挣回来,以后再想挣回来只会更难,万不能因为一时激愤,就坏了大事,因放缓了语气说道:“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得落到孔丫头身上去,才能有转圈的余地……”
永定侯府如今正是如日中天,晋王爷在皇上面前比之先前体面更甚,只要晋王爷肯帮忙在皇上面前美言一句,比旁人说十句百句都管用。更何况他们也找不到旁人可以帮忙了,往日那些亲朋世交好起来时,跟他们真像一家人似的,一旦他们家遭了难,却躲得比谁都快,甚至连她们婆媳几个的娘家,包括尹敏言的夫家都躲得远远儿的,连封代为求情的折子都不肯帮忙上……除了去求孔琉玥,他们其实根本就无路可走了!
尹大太太被尹老太太说得面露难色,她何尝不知道眼下他们惟一的希望就是孔琉玥了?可是,“……孔丫头她,根本就避而不见,我们总不能硬闯罢?”
“怎么可能硬闯?”尹老太太叹气,“更何况硬闯也不一定就能闯进去!还是备了礼物再去几次罢,指不定去的次数一多,她见咱们的心城,就肯通融了呢?”
说得倒是容易!尹大太太暗自冷哼,面上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我也是这样意思,但只……该派谁去?我这个名义上的舅母面子显然不够……要不,娘您亲自走一遭儿?那丫头打小儿跟着您老人家,跟您不是亲祖孙,胜似亲祖孙,指不定您老人家的话儿她还听得进去几分!”那么会说,也亲自尝尝那种低三下四求人的屈辱滋味儿去!
尹老太太跟尹大太太做婆媳做了二十几年,如何不知道这几日大儿媳心里一直怨着自己?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抱后悔的,早知道就不该为了跟孔疏玥争一时之气—找上威国公府的’那威国公府又不是今上真正的舅家,哪里靠得住?他们柱国公府明哲保身了这么久,却在最后关头淌进了那滩浑水中去,且还是自己上赶着去的,她当时可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
只是她要强了一辈子,又岂肯到老来反在儿媳面前示弱?因咳嗽了几声,才有气无力的说道:“我病成这样,漫说经不得车轿颠簸,这样裹着病气进门,对主人家也不敬……明儿仍你去罢,带了你二弟妹和三丫头四丫头去,指不定人一多,孔丫头一念及旧情,心就软了肯帮忙了呢?”
就算知道如今是“情势比人强”,要让她亲自登门去求曾经在她手底下讨生活的小丫头,她一样做不到!
尹大太太早猜到婆婆会这么说了,她也不是定要尹老太太去求孔琉玥,真要她带病去了,尹大老爷头一个就饶不了她。她只是在孔琉玥那里受了气,想白挤兑挤兑尹老太太罢了!
因此闻得尹老太太的话,虽仍满心的不满和怨怼,却仍顺水推舟说道:“既是如此,明儿我便带了二弟妹和三丫头四丫头再去试试,希望这一次能马到功成!”
当下娘们儿几个又说了一回明儿见到孔琉玥,该说些什么话方能打动她后,方心情沉甸甸的各自散了。
晚间待吃过晚饭,三个孩子都各自回了房间后,梁妈妈方把白里日尹大太太又来过之事回了孔琉玥,“……门房的管事听从夫人的吩咐,连门厅都没让她们主仆进,但尹大太太依然在马车里等了大半日,确定夫人今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见她的了后,方回去了。”
孔琉玥闻言,不由一阵烦躁,难道她的避而不见还不足以说明她的态度吗?尹大太太到底还想干嘛?她是真的不想帮这个忙也帮不了,尹大太太若是识趣的,就不该再来了!
“明儿她若是再来,仍然打发了,不必再回了!”孔琉玥揉了揉眉心,只觉眼睛说不出的痛。
自那天做了那个噩梦以后,她已经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一闭上眼睛,眼前便会浮过傅城恒坠下悬崖的那一幕。这让她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深,总觉得傅城恒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可当着老太夫人和孩子们的面儿,她还不能表现出来,省得让他们也跟着担心,弄得一家上下都人心惶惶的。她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那不过只是一个梦罢了,不然前方早送邸报回来了,所以傅城恒一定没事儿,一定会平安凯旋!
本来因此一事,孔琉玥已经够烦躁了,偏生尹大太太还见天价应卯似的来,大有不烦死她誓不罢休之势,简直就让人忍无可忍!
梁妈妈将孔琉玥的疲惫尽收眼底,眼里划过一抹心疼,笑着问道:“我瞧夫人很累的样子,要不躺下让老奴给夫人揉揉眼睛和太阳?”
孔琉玥这几日不但眼睛疼,眼皮还一直不停的跳,她虽素来不信那“跳灾跳财”之说,仍是免不了被其跳得一阵一阵的心烦意乱,听得梁妈妈的话,想了想,因点头道:“好罢,那就有劳妈妈给我揉揉。”说着躺到了榻上去。
一旁白书忙取了薄被来给她盖上,梁妈妈便净了手,坐了榻前的小机子,抬手以不轻不重的力道给孔琉玥按摩起太阳穴和眼睛来。
许是连日来精神都绷得太紧,人也太疲惫,在梁妈妈的按摩之下,孔琉玥竟然很快睡着了,并且难得睡了一个好觉,以致她次日起身后,气色和心情也是前几日好了几分。
只可情她的好心情并没能持续太久,因为她才刚给老太夫人请完安从乐安居回来,梁妈妈就迎了上来,满脸难色的禀道:“尹大太太又来了,同行的还有尹二太太和两位姑娘,她们乘坐了三辆马车,就在大门外一字排开……门房的人也不敢真个撵人,引来好多路人在那里指指点点的—夫人看如何是好?”
这是想利用典论的压力来逼她就范吗?孔琉玥气急反笑,“将她们请至花厅里,我倒要听听她们到底有什么话说!”那么想见她,好啊,她就让她们见,只是她们休想她出手相助!
梁妈妈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再怎么说也是夫人名义上的舅母们,不帮忙旁人不会说什么,将人直接拒于门外,却难免授人以话柄,夫人能想通,是再好不过了!
梁妈妈于是命人去请人,自己则与白书珊瑚一道,服侍孔琉玥换了衣衫,又有意多逗留了一会儿,方簇拥着孔琉玥去了花厅。
就见尹大太太妯妯母女四个俱已侯在厅里了,一瞧得孔琉玥进来,尹大太太先就起身笑道:“前儿个听说姑奶奶病了,今儿个可好些了?我带了好些药材来,也不知道姑奶奶用得上用不上……”
“大太太有话不妨直说,不必插弯抹角!”孔琉玥不待她把话说完,已直接开门见山打断了她。
尹大太太眼里就闪过一抹怨怼,但转瞬即逝,脸上的笑容也迅速的化作了哀戚,竟“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孔琉玥面前,“姑奶奶,我们家的事儿想必你也听说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