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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充斥着虚伪,谎言以及对权势金钱近乎病态的渴望。人多本性,良心,亲情,道义被毫不留情的消磨殆尽。
昭云身上裹着温暖华丽的锦被,却感受不到哪怕一丝暖意。
整晚,她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伴着窗外的摇曳的树影,挨到了天光。
一大早,门外先是悉悉索索的声音,昭云知道一定是荷花来伺候她起床净面。
果不然,等了片刻,传来了荷花小心翼翼的叩门声,“小姐……”
“进来吧!”
话音刚落,荷花手捧着簇新的衫裙款步而入。她眼底泛着浓重的青黑,看来晚上也是没睡好。
昭云不禁暗自在心中冷笑。无论如何,这个荷花是不能留在身边的了。
但昭云面色如故,柔声问道,“这是太皇太后赏的?”
“是。”荷花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在昭云看来,是那样牵强。
昭云仍是照往常那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荷花唠些家常。两人表面看来跟以前没什么差别。
一切收拾妥当,待到晌午,太皇太后才命人来带昭云去往凤鸾宫。
昭云来到凤鸾宫,还没进去,隔着厚重的帘子,听见太皇太后低低的笑声。昭云纳闷,谁这么大本事能把太皇太后逗笑?
“老祖宗,您看您这脸色怎么跟春日里的杏花似得,瞧着那么透亮?”
声音有些耳熟。昭云仔细想了想,竟然是他?
前边的小太监帮昭云一挑帘子,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昭云迈步走了进去。
她边走边用眼角余光打量坐在右手边的人。猜的果然不错,那人正是在梅林偶遇的太子弃。只见他一身墨蓝暗纹常服,歪坐在椅子里,两条长腿在袍下若隐若现。手肘杵在桌上,手支着头。
头发整齐的用金冠束起,眼含深意的盯着昭云,眨也不眨。
太皇太后赐下的这身衫裙颜色清丽,衬托的昭云宛若出水芙蓉一般,气质脱俗。尤其,她昨晚没睡好,眉宇间带着些许慵懒,更给她平添几分难以言明的气韵。
就连在太皇太后身边伺候的芬嬷嬷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在宫中浸淫多年,美人见过不少。可像凌昭云这般颜色的,还真是不多见。
就这样,昭云在一众人的注视下来到殿中,飘飘下拜,“民女凌昭云拜见太皇太后。”
“看,凌家丫头才是真正的美人!你们瞧她,真是比那春日里的桃花还要艳丽!”太皇太后看似夸奖,却又暗含着酸涩。曾几何时,她像昭云一般年纪的时候,也是花一样的丽人。
不得不感叹,岁月催人,红颜不再!
昭云两颊适时泛起红晕,一抹娇羞之色,更加让她显得秀色可餐。
“快起吧!”看来今天太皇太后的心情特别好,“这孩子就是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毛病!哎,凌将军教导的好哇!”
昭云两颊红晕更盛。她心里却在暗骂太皇太后不要脸,明明是她派人杀了凌家夫妇,现在反倒在这猫哭老鼠。
“可惜,凌将军进京述职途中被贼人所害,哎,真是可惜啊,可惜!”
太皇太后像是在努力撇清自己跟凌巡天的死没有半点关系似得,特意强调是贼人所害。
既然太皇太后这么卖力的在做戏,昭云也不得不配合。她眼眶含泪,楚楚可怜的绞着帕子,像是只受伤的小兔子,让人一见便心生怜意。
“哎,这孩子命苦啊。”
太皇太后像是有意做戏做到底,拿帕子印了印眼角。
一直没做声的太子弃适时安慰道,“老祖宗莫哭,仔细伤了身子!”
芬嬷嬷也温声安慰,“是啊,太皇太后。凌小姐大难不死,也是个有福气的!”
昭云含在眼眶里的泪珠终于掉了下来。心里却在暗骂,若不是该死的太皇太后闲的没事干,派人暗杀凌巡天,人一家三口还活的好好的呢!
她哭的越来越伤心,用帕子掩着半张脸,偷看太皇太后的神色,见她仍是一副戚戚然。便大着胆子,抽抽搭搭的哭诉,“可怜民女刚失了父母的宠爱,整颗心啊,还都是疼的呢,就被人逼婚,民女真是不想活了!”
“哦?凌家丫头,你说说,是谁敢逼婚?”
太皇太后关切问道,身子向后一倚,就势扫到芬嬷嬷跟槐公公迅速交换了个眼色。心里也就有了数。
“是民女的爹爹替民女定下的亲事,乃是一介书生。”
“唔……”太皇太后点点头。
昭云见她没再追问,衡量片刻又说道,“民女乃是将门之后,一心要嫁爹爹那样的人物!”说罢,泪光闪闪,迫切的望着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神情恢复如初,早就不是刚才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既是父母之命,身为子女就该遵从!”
“可是……”
“自来秦国没有女方退婚的道理。除非对家身染恶疾,品行不端。再者,你的身份也只是民女而已!更没资格提出退婚!”太皇太后摩挲着长长的护甲,漫不经心的说道。
奶奶的,真是个老狐狸!
“太皇太后的意思是,身份高就可以退婚?”
太皇太后抿了口茶,不置可否。
在大秦国,身份如何,单凭太皇太后一句话就能改变。关键是,你的能力配不配的上她施舍给你的身份!
昨天国师的突然出现,让她对自己另眼相看。
然而,她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国师会在临走还交代一国之尊的太皇太后照拂一个孤女。
昭云瞬间领悟,这就是商无瑕提及的“有用”。
她要看看自己是否担得起国师的爱重。
昭云擦干眼泪,莞尔一笑,“民女省得了!”
053 假扮
太皇太后下垂的嘴角微微牵动,眼中闪过一丝讥诮。
她之所以对昭云的态度有所缓和,只不过因为国师的一句话而已。在她眼里,昭云是一只任她摆弄的棋子,而已。
太子弃跟昭云两个陪着太皇太后用过午膳,闲话一阵,便双双告退。
太皇太后赏了昭云不少物件,命人送她出宫。
出了凤鸾宫宫门,昭云长长舒了口气。
这忘忧皇城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太子弃却是不避嫌的紧追几步挨着昭云,调侃道,“凌姑娘哭起来真是我见犹怜。哭的本王这颗心都要碎了!”
他身上有着好闻的清淡香甜的果香,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把昭云包覆起来。
昭云冷着脸,尽量躲着黏着她的太子弃,冷声说道,“殿下,这里好歹也是忘忧皇城,还请殿下自重!”
太子弃把手背到身后,忍不住轻笑,他贴在昭云耳际,用只有他俩能听得清的声音说道,“自重?那日可多亏了凌姑娘的不自重,本王才得以在梅林里捧腹大笑了一个多时辰!”
“殿下何出此言?什么梅林?民女一句也听不明白!”昭云停下脚步,十分疑惑的看向太子弃。
两人对视片刻,昭云迈步继续向前。
太子弃却是仍旧保持着面上的笑容,盯着昭云渐行渐远的婀娜背影,自言自语,“有趣,真是有趣!”
凤鸾宫
送走了昭云他们。太皇太后斜躺在贵妃榻上闭目养神。芬嬷嬷跪在地上,帮她捶腿。
殿中点着的正是昨日吕纤致调制的百花香。
香气袅袅,熏得人身心舒畅。
“吕老头的孙女还不错!”闻着香,就想起了调香的人。太皇太后翻了个身,懒洋洋的说道。
芬嬷嬷赶紧跑到另一侧,继续捶腿,嘴上附和,“她啊,能得着老祖宗的垂青,也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太皇太后闻言嘴角平了平,语调从刚刚的和缓变得冷硬不悦,“要这么说,你跟小槐子得修几百世了!”
一时间,凤鸾宫里的气氛也急转直下。
芬嬷嬷求救似得看了看槐公公。
槐公公寡淡的眉头微蹙,摸不准太皇太后这又是因为什么事儿。
芬嬷嬷只得干笑道,“是,老祖宗说的是!”
“小槐子,你可是有事瞒着哀家?”
槐公公眉头皱的更紧,思来想去的猜不准到底太皇太后指的是哪桩。咬咬牙,赶紧猫着腰过来,帮太皇太后捏肩,“哟,瞧奴才这记性!真是该打,该打!”说着,抬手作势轻轻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太皇太后眯起眼来瞧着他演猴戏。
槐公公脸上堆满了笑,心里不住打鼓,“老祖宗说的是凌巡天的好亲家,玉家吧?”说罢,紧张的盯着太皇太后的脸,生怕自己说的不对。
太皇太后面色略微缓了缓,“嗯”了一声。
槐公公见说对了,脸上的笑纹都挤满了,“老祖宗,是奴才疏忽了,没及时向您禀报。安平候府上的那玉家姐弟正是奴才的人!”
“是疏忽了,还是可以隐瞒哀家啊?”
“老祖宗,瞧您说的。这天下但凡大小事情,哪有能逃得过老祖宗的眼的?奴才真是一时疏忽!况且,这等小事也不配劳动老祖宗费心!”
太皇太后面色稍霁,指了指后背,“这儿,按按!最近总觉得这背不舒服。”
“哎!老祖宗您放心,奴才给你按完了啊,保管您疼痛全消!”
“贫嘴!”
见太皇太后恢复如常,芬嬷嬷跟槐公公的心才放下。
待二人捏的差不多了,太皇太后才又开口,“你打算让那玉家姐弟怎么着啊?”
槐公公略微沉吟,“奴才之前在凌巡天身上没找着神魂碎片。杨绮月死了,凌昭云又被安平候带回侯府。安平候府虽不是固若金汤,可把凌昭云一个大活人绑出来审问也不是易事。
所以,奴才才安排了假的玉家姐弟。先头是想着让玉云栖娶了凌昭云。若神魂碎片真在那丫头身上,早晚能让咱得着。可奴才没想到凌昭云竟然抵死不嫁。
那玉云眠也算机灵,说那神魂碎片是信物,让凌昭云交出来才能退婚。
偏偏那凌昭云拿不出来,才把心思用在了老祖宗身上,想让老祖宗替她做主退婚!”
太皇太后点点头,“那假扮玉家姐弟的,也是两个不省事的!去搜搜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