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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水柔的这个马屁拍的很对兰无极的口味。虽说他女人无数,可不管他怎么努力,都生不出儿子,只得了这两个女儿。
说话功夫到了里屋。
兰水灵躺在榻上,方才韩医师给她用了些药,睡的正香。脸上也清理过了,脑门跟鼻子还有些红肿,可看着没那么吓人了。
“哎,这个水灵。真不省心。”兰无极在看到兰水灵时,才露出慈父的一面。
对于如此慈祥的父亲,兰水柔并不陌生。在还没有兰水灵时,父亲对她就是这样一副慈眉善目,甚至每日下朝还会特意抽空跟她玩上一会。
可自从兰水灵出生,就把这份属于她的亲情夺走了。
父亲见她的次数少了,即便见到也不是喜笑颜开,而是严肃挑剔。
兰无极并没察觉兰水柔搀着他的手早就放了下来,在一旁看着他跟兰水灵,仿佛是在看他跟以前的自己。
“韩医师,水灵的伤在百花宴之前能好吗?”
“大将军请放心,最多三天!”
兰无极放心的点点头。他信得过韩医师。待了一会儿,兰无极便命人将还在睡着的兰水灵抬到马车上,带她回府。
马车上,凌昭云的那张脸总在兰无极眼前晃悠。
“这都快二十年了吧!二十年没见着绮月了,想不到,二十年前的那次见面,竟会是最后一面。”兰无极闭着眼,嗓子沙哑,满身疲惫。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跟对面而坐的韩医师说话。
兰绮月当年的风姿,韩医师有幸见过。
那时的她宛若天边一道最瑰丽的霞光,有着能刺痛人双眼的美貌。
“那丫头比绮月还美!”
对此,韩医师深表赞同。即便匆匆一瞥,昭云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却是早已深植人心。
“真想不到,竟会是最后一面!”兰无极瞬间苍老十岁一般,仍在兀自喟叹。
事实上,他早就得着槐公公派人做掉凌巡天的消息了。甚至太皇太后有意如此,他比槐公公知道的更早。但他没有阻拦。凌巡天把他妹妹夺走二十年,有这个下场是应该的。
没有想到的是,太皇太后竟然连绮月都没放过。
兰无极暗恨自己应该早就想到,以太皇太后的性子必定要斩草除根。
还好安平候将绮月的血脉救了下来。不管他为何目地,也算是做了件大好事。
良久,韩医师思量片刻,终于开口说道,“大将军,方才属下给二小姐用了些安神的药,所以……”所以她才睡了过去。醒了怕是仍会不依不饶的想要凌昭云赔命。
兰无极点点头,“放心吧。水灵还是个孩子,闹不出什么事来!”
韩医师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看来这位兰大将军还不知道自己宠爱的小女儿,究竟是个什么人。
出了浣莲阁,走在最前面的商无瑕忽的停住脚步,转身,盯着眉头紧蹙的昭云,“你,陪本侯用膳!”
饿的就快没气儿的昭云被唬的一愣,杏眼之中满是茫然,四下环顾,还以为自己幻听了,难以置信的问道,“啊?我?”
“嗯!”商无瑕根本没再搭理她,自顾自向前走。
昭云双眸无力垂下,望着商无瑕飘逸的衣摆,木偶似得继续往前走,心里不住打鼓,这货平白无故的叫她陪吃饭,不会给她下毒吧?
玉云眠姐弟俩交换了个眼神,也厚脸皮的跟着。
谁知商无瑕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头都没回,慵懒的声音向后飘下,“不相干的人退下吧!”
主人下了逐客令,就算再怎么脸皮厚的客人也没有继续跟着蹭饭的道理。
玉云眠姐弟两个只得停下,躬身退下。
待到了商无瑕的瑶光阁,昭云才算见识到了这安平候府低调的奢靡。
这座小阁依水而建,阁前梅林掩映,阁后的人工湖结了冰,镜子似得泛着晶光,一眼望去碧空如洗,让人顿感豁然开朗。
梅花优雅的香气若有似无的在散落在空气之中,和着冬日的甘冽,成了独有的清甜味道。
阁里的摆设不似浣莲阁里那样张扬,即使昭云不懂,也能从桌椅格架上油润的光泽以及精致的手工看出件件价格不菲。更别提那些点缀的恰到好处的山水字画,必定也是出自名家之手。
一进到阁内,窗外的一切喧嚣仿佛都被隔绝在外,仿若世外桃源一般的叫人的心立时静了下来,整个人瞬间便松弛到放下了所有包袱。
真是个好地方!
商无瑕定定的站在那儿,负手而立。这里只有他跟凌昭云两个人。
昭云四下打量,最终将目光放到了商无瑕身上。他跟这里宛若一体似得和谐,让昭云真的有些穿越的错乱,虽然她就是穿越来的。可面前的商无瑕身上的那股混若天成的贵族气质,与自己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即便他就在那站着,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让昭云有了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
“凌小姐对这儿可还满意?”
“唔……还好吧!就是没人气儿!”昭云装作不在意的耸耸肩。其实心里爱死这个地方了。
商无瑕面色一僵,这里可是他亲自布置的。这个不识货的野丫头!
“咦?”昭云想再揶揄几句,却忽然发现墙上挂着的一幅画中的人物很是眼熟。
032 陈嬷嬷
画的是绿柳碧湖间,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着水蓝薄纱裙,形容端庄,纤手抚琴。写画人着重描画少女眉间那一缕安隐的哀愁,让人看了既怜又爱。
昭云奇怪的是,画中人的相貌跟她有几分相似。
若是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凌昭云的母亲吧?
“她是?”昭云明知故问,想要确定自己的推断。
“是你的母亲,杨绮月。凌夫人本姓兰,后来随了母姓。”商无瑕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说罢不禁轻笑,“她是你的母亲,这些你当然知道。”他的语调轻缓,像是平平常常的在跟昭云讲述着一位故人。
昭云不由得回头望了望他。这是商无瑕第一次对她和颜悦色,也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交谈。
此时的瑶光阁里,仿佛闪烁着让人目眩的橙色光晕。一时间,昭云竟有种跟商无瑕认识了很久的错觉。
不得不说,今天的商无瑕确实跟平时大不相同。是因为这幅画勾起了他最真实的情感吗?
正当昭云想要深究商无瑕这股莫名的柔情到底出自哪里。商无瑕已经察觉到了他对昭云的态度过于和善了。他马上板起脸,身上像是结了冰,身上生出无形的尖刺,从冰下破出,小心的防御着昭云。
昭云对商无瑕的这一变化,察觉到了,但并不在乎。
她更在乎的是从身后传来杯盘碗盏发出的清脆响声,以及随之而来的缕缕饭香。
昭云回头。婢女们正鱼贯而入,将手中捧着的珍馐美味小心翼翼的摆放在桌上之后,又都悄无声息的退下。昭云不得不承认,安平候府上的婢女都生的千娇百媚,连她看了都觉得养眼。
菜上完了,婢女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一位四十几岁的美艳妇人躬身立在桌旁,怀里抱着根拇指粗细的长木棍。年深日久,木棍都磨的光滑圆润,泛着木头独有的光泽。
昭云扫了她一眼,没太往心里去。她实在是太饿了。昭云万分期待的望着冷冰冰的商无瑕。毕竟他是主人,要等着他就座,自己才能坐。
只见他菜都上完了,还慢吞吞的,每一步都走的极其优雅的来到桌前,坐定。
抬眼,见饿的眼睛都直了的昭云,傻乎乎的杵在那儿,桃花眼一挑,“坐吧。”
昭云等的就是这句话,忙不迭的一屁股坐下。还没等她坐踏实,就觉得耳边劲风突起,昭云本能的一矮身,躲过,翻手抓住,一拧。
“哎呦!”一声。昭云再看地上半跪着的美艳妇人。她右手握着一根长长的木棍,已经跌落在地。
“好大的胆子!竟敢偷袭我?!”昭云杏眼圆睁,手上加重了力道。
那妇人不住哀嚎,“侯爷,侯爷救命!”
昭云转头看向波澜不惊的商无瑕,“不是刺客?”
“放开她!她是本侯找来调教你的陈嬷嬷。”
“调教?”昭云手一松,放开陈嬷嬷。
陈嬷嬷不住捏着自己的胳膊,疼的五官都移了位。
昭云大大咧咧坐下,长腿一分,反手捏着膝头,很没仪态的将身子前倾,很不服气的嘴角一撇,“我哪用得着她来教我?”
商无瑕对昭云的话显然很是鄙夷,“不用吗?看看你现在,就差一副络腮胡,你都能去打家劫舍了!”
“还得有夜行衣!”昭云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说完才反应过来商无瑕是调侃她,小脸儿一拧,闷哼一声。低头看看自己,干咳几声并拢了双腿,两只手放到桌上又放回腿上,想想觉得不对又放回桌上。
033 算计
商无瑕眯起眼,很得意的看着昭云手足无措的样子。他朝陈嬷嬷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陈嬷嬷忍着疼一瘸一拐的退了出去。
傍晌的暖阳斜斜射进瑶光阁里,落到了昭云面前让人垂涎的珍馐美味上。扑鼻的香气不住往她鼻孔里钻。
“咕噜噜——”
昭云的肚子不争气的发出一连串叫声。她心虚的看看对面的商无瑕。他仍是冷着张脸,漠不关心的样子。
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晌,商无瑕才开口说道,“知道去求吕老头儿,你还不算太蠢!”
这话不管怎么听都那么别扭。昭云在心里翻了翻白眼,自动过滤掉。
她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里,全是离她最近的一碟她叫不出名字的菜。切得小小的红色肉片,配着细细的嫩绿笋丝,一看就很讨喜。
对面的商无瑕瞥了一眼昭云,暗自摇头。真是没见识的乡下丫头。
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求人不如求己,学好规矩才是正经!”
昭云看似一双眼都盯在了菜上,像是没走心,其实商无瑕说的每个字她都在脑子里过一遍,认真琢磨琢磨。他前一句明显是看不起吕丞相,后一句让她学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