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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公公赶紧又帮着添了点,“这是太子弃从家乡运来的鱼,山长水远,到了京都竟还欢蹦乱跳的呢!”
叮——
兰水柔手中的羹匙发出的声响,在这殿中荡了几荡,很是刺耳。
兰水柔赶紧从座上滑了下来,跪倒在地,战战兢兢,“请大姑姑恕罪!”
太皇太后抬手一挥,“起吧。家宴而已,用不着拘谨!”声音不高,冷硬的像是坚冰一般。
“是!”
兰水柔强自控制着心跳,装作吃的很开心,仔细听着槐公公接下来要说什么。一切有关太子弃的事情,她都很想知道!
017 西辰国
十年前,秦国战胜西辰后。西辰便将当时年仅七岁的太子弃送到秦国做质子。这十年里,虽说太皇太后没有刻意刁难,可到底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
槐公公在太皇太后身侧,低声含笑说道,“老祖宗,是这么回事。咱们秦国不是过了年要选长乐美人,太子弃的皇妹也想来见识见识。您也知道,西辰小国嘛,都仰慕咱们秦国盛世。”
太皇太后眉头舒展了舒展,慢条斯理的撂下羹匙,用锦帕印了印嘴角,张口说道,“嗯,三年才选一次,难为她惦记!”
槐公公赶紧站到太皇太后身后,帮她轻揉着肩膀。
“可不是么。奴才盼的脖子都长了。老祖宗,要说起来三年前咱们侯夫人那支舞可真是艳绝天下!”
兰水柔闻言面颊上现出两酡红晕,羞涩的敛眉轻笑。
槐公公夸兰水柔,兰水灵很不屑的扯了扯嘴角,一方面轻视,另一方面对自己很有信心。但她很快就用甜甜的笑容掩饰了自己的轻视。
太皇太后抬眼瞟了瞟兰水柔,嘴角向下坠了坠。她就看不上兰水柔这般小家子气,夸她就大大方方认了,哪用得着这么遮遮掩掩的。
目光看向笑吟吟的兰水灵,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到底嫡女就是不同。
“哀家倒是觉得灵儿比往年选出来的那些都强。灵儿,你可别让哀家失望!”
“大姑姑,放心吧。”兰水灵脆生生的答应了。
太皇太后自来对兰水柔这个庶女是瞧不上的。这点,兰水柔心知肚明。她没资格也没心情去计较这些。
“老祖宗,那太子弃的皇妹……”
“准了!”
“哎,还是老祖宗您慈悲!”
午膳过后,兰家姐妹陪着太皇太后说了会话,这才离宫。
马车出了忘忧皇城。兰水灵脸上的甜笑被一抹阴鸷所取代。她咬着牙狠狠说道,“哼,那该死的槐公公指不定得了废物太子的多少好处,才帮着他说话。他不帮咱们出这口气,还不是因为在咱们身上捞不到什么油水?
亏了爹爹每年孝敬他那么多钱!还真是一档子事收一档子钱!算死草!老狐狸!”
兰水柔惊得当时脸就变了颜色,她赶紧堵住兰水灵的嘴压低声音,“小心隔墙有耳!”看了看左右,好在芬嬷嬷要晚点回侯府,没跟她们一起离宫。
“怕什么?等我选上长乐美人,就能如愿以偿进宫!凭我的姿色,到时必定母仪天下,还怕他个小小的阉人不成?”
当今皇上比兰水灵小一岁。兰水灵又自持貌美。总是做些母仪天下的春秋大梦。
对于兰水灵的天真,兰水柔无奈的摇摇头。
世人皆知,太皇太后恋权。她怎么会轻易让小皇帝亲政?说白了,那忘忧皇城里的,哪一个不是她的傀儡?他日,兰水灵真入了宫,只会过的生不如死。
“那凌昭云想在侯府里过得好?哼!咱们走着瞧!”兰水灵凤眼中满是狠辣,娇艳红唇像是一张吃人的鬼口。
送走兰家姐妹,太皇太后侧躺在贵妃榻上小憩。炉中熏香袅袅而出,空旷的殿中弥漫着一股馥郁中透着少少酸涩的味道,很是提神。
芬嬷嬷握玉锤,小心的帮太皇太后捶着腿。槐公公立在贵妃榻旁,陪太皇太后说话解闷。
太皇太后眯着眼,懒洋洋的拖长了声音问道,“那姓凌的丫头在侯府老不老实?”
“老祖宗放心,有奴才的人看着呢!作不出什么妖来。”
“哼!你的人办事不利索,哀家信不过!往侯府里插了多少支针了?结果呢?”
结果让安平候一支支的拔了出来不说,还丢尽了脸面。
“老祖宗,这次不同。那姓凌的是个乡下丫头,哪见识过咱们的手段?这次奴才保证万无一失!”
018 寄生人
槐公公两片薄薄的嘴唇一咧,点头哈腰,极尽讨好。
太皇太后侧了侧身,换了个较为舒服的姿势,看似无意的说道,“听说公孙止收了个小毛贼?”
槐公公马上警醒。这件事他的人早就回报过,但他觉得这是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也没像太皇太后禀报。
“啊,是。”
“哼!”太皇太后脸一沉,极其不悦的闷哼一声,下垂的嘴角更是就快耷拉到下巴了。
“奴才寻思着,这点小事,哪能劳烦老祖宗费心……”槐公公的腰都快猫到了地上。这么多年,太皇太后的脾气他早就摸透了。若她真是生气就不会问,直接拖出去杀了,你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死。
“他可是安平候下了绝杀令的人。公孙止都敢收?”
“这……”槐公公沉吟。
“据说,他知道神魂碎片的下落!”
“啊?奴才真是该死。竟然连这么重要的消息都不知道!”槐公公并非不知,而是他根本没拿一个小毛贼的话当真。这么多年了,关于神魂碎片的下落传的沸沸扬扬,早就真假难辨。
怕是那小贼为了给自己寻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撒的谎罢了。
“哼!蠢才!”太皇太后又是冷哼一声,语气明显缓和下来。底下人蠢点也好,起码不会算计她。
“是,是!奴才是蠢材!蠢货!”槐公公嬉皮笑脸,抬手扇自己耳光,声音大雨点小,根本没使劲。
“得了!那小贼进醉城好些天,公孙止也没什么特别的动静。怕又是个想浑水摸鱼的!”
“可要是浑水摸鱼,那公孙止怎么不杀了他?”
“说你蠢就是蠢!那公孙止不过是想着混淆视线而已。若是现在杀了,不就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一个堂堂城主被人耍了?再则,就算那小贼不知道神魂碎片的下落,能进出侯府自如的,也算有点本事。留着用,也是好的!”
“老祖宗,还是您英明。几句话就说到了点子上。奴才怕是几辈子也及不上您!”
芬嬷嬷扑哧一乐,“那是,咱们老祖宗是什么人!那可是世间难寻的聪明人!”
太皇太后对他俩溜须拍马这一套很是受用,下垂的嘴角略微扬了扬。
“芬嬷嬷,今儿你回侯府收拾收拾,明儿就回宫来吧!既然安平候是个不中用的了,你也没必要继续留在那儿了!回来帮着哀家准备百花宴的事儿。宫里那些个,都不如你机灵!”
芬嬷嬷闻言顿时喜上眉梢。整日在侯府对着兰水柔不是做女工就是逛花园,她早就腻了。
“哎!还是老祖宗心疼奴婢。”
——
醉城。
梁小甲一脸苦闷的坐在小酒馆的角落里自斟自饮。
来到醉城已经半月有余,却从来就没再见过公孙止。梁小甲不住的犯嘀咕,这醉城城主是不想要神魂碎片,还是嫌他不够分量?
一定是自己这张脸误事!
江湖传闻,神偷梁小甲来无影去无踪,偷的了宝贝,躲得过官差。虽然不杀人,可光报上名号,也足以让人心惊胆寒。原本想着到醉城躲几年,等风声一过再重出江湖。
若不是那该死的丫头,谁会知道他生的唇红齿白,瓷娃娃似得。
梁小甲仰天长叹,一世英名毁了!还是毁在一个臭丫头手里。
而且,梁小甲也有点后悔不该来醉城。在这儿,他每天都手痒难耐。到处都是可偷的宝贝,偏偏他不能偷。
在醉城里要是再犯事,受到的惩罚要比在别处更加严厉。
比如说,杀人。
不管到哪,大不了一命抵一命。
在醉城,剐!
再比如说,偷东西。
在醉城,剁手,割鼻子加上撵出醉城。
醉城方圆百里可都是沙漠,这不是明摆着要人命呢?
梁小甲一想到这里可怕的刑罚,就后脊梁发凉。
若不是那该死的安平候下的绝杀令,他哪用得着猫在这里!
梁小甲给自己满满斟上一杯,大口灌到肚里。
苦闷!真够苦闷!
梁小甲醉醺醺的回到住处,刚推开门,就见公孙止跟大长老长风悠然自得的坐在矮几前。几上正烹着茶,咕嘟嘟的冒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公孙止一袭宽大锦缎紫袍,同色龙纹隐约浮现。内衬深紫锦缎中衣。漆黑乌发端端正正的在头顶用一支白玉发簪高高束起,几丝碎发垂在他丰满额头。
一只手懒散的支着额角,星眸专注的看着正在烹煮的茶水。
“城主,嗝,城主好雅兴!”梁小甲打着酒嗝,想努力走的庄重些。可两只脚像是踩在棉花上,怎么都不听使唤。
公孙止微微一笑,并不怪责。纤长干燥的手指一挑,拿起一只干净的杯子,倒满了茶水,对梁小甲说道,“喝点醒醒酒!这可是醉城最好的流沙茶。”
梁小甲一步三晃,走到矮几前,脚下踏空,眼见就要扑倒在公孙止身上。
一旁的长风,单手一扯,用力甩开。
“嘭——”
梁小甲应声摔的四仰八叉。
公孙止站起身来,抬手从深紫锦缎中衣里扯出一块深绿玉坠。
这玉坠简简单单,自然的水滴形。顶端有孔,用一条细细的纯金链拴着,稳稳的挂在公孙止脖子上。
这块玉乍一看不起眼。
再看,你就会被它那深邃悠远的绿色所吸引。不用问,这是个宝贝来的。
公孙止星眸一闪,托着玉坠在梁小甲眼前晃了晃,“进到醉城再犯偷窃可不只是剁手那么简单的!我敢保证,绝对不会比安平候的绝杀令仁慈!”
梁小甲当然知道,但他实在是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