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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懂清楚两人的谈话,却影影约约觉得侯宝宝的眼睛是一直悲痛地看着自己这边,最后终于由胖女人甩到背上,一脚一脚地背离了婚礼现场。
“你们为什么没人拦着?”安晓愤怒地挣开唐洵手上的劲道:“就让她把猴子这么带走了?”她刚刚几次三番想冲下去救人,却被唐洵死命拦着,而且他那个姿势,下面的人什么动静都看不出来。
“人家又不是来破坏我们婚礼的,处理家事而已,我们为什么要拦着。”唐洵淡淡地说,脸上依然还是那副笑盈盈的表情。
“他是我的朋友,来参加我的婚礼,就被这么贸贸然劫走,你们唐家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你这么贸贸然的冲下去,难道唐家就会有面子了?”唐洵的脸色泛着冷光,握着安晓的手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虽然他看不到,但他心里知道,现在这副风平浪静的景象下,藏着深不可测的危机,那个人正在某个黑暗的角落死死地盯着这里,而他身边的这个女人,就是那个人埋下的定时炸弹。
“差不多了,你去吧。”唐顺站在黑暗中,看着唐哲点起一只雪茄,猩红色的火星照亮了他的脸。曾经他以为,跟这个人一个姓是多么有缘的事情,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只为这一段缘分感到悲凉。
唐哲轻轻地吻了吻他的额头,带着那一点妩媚的火星消失在暗夜中。
“你记得,这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顺子从风衣里抽出那张纸条,换上一副焦急的面容,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人群——对不起,安姐。
“安姐,安姐……”
安晓那边,牧师已经开始问俗套的“愿还是不愿”的问题。
“唐洵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安晓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唐洵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
“安晓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唐洵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安晓还没从刚刚的变故中反应过来,那三个字就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台下人影幢幢晃人的眼,但却没有一个人能让安晓的目光停留。侯宝宝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带走了,唐顺呢?即使一开始就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但这样一场没有亲戚,没有朋友的婚礼,就算再繁华,都似乎与她没有关系。
“安姐,安姐……。”顺子冲破了人群,站到了安晓能够看见的地方,刚刚还看不见踪影的唐家保镖忽然一窝蜂地冲出六七个,以风一样的速度把他压制住,可是在这之前,他却已经用最后一分力气说出了一句让安晓浑身战栗的话。
“安姐,疯子出车祸了!疯子出车祸了!”
第六十章 车祸
安晓的悲剧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了,具体时间,大概是一岁半时她亲弟弟出生的时候。
是的,安晓还有一个比自己小一岁半亲生弟弟安庆。传统重男轻女的风俗让安庆从小受尽宠爱,因此性格也比较顽劣,甚至还染上了偷盗的坏习惯。起初安晓还不觉得什么,只是偶尔为分到的糖果比弟弟少等事情生气,但渐渐长大,她才发现自己在家中的尴尬的位置,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多余。
记得十岁那年,安庆到镇上小卖部偷了一条烟,店主发觉后连夜找到家里来。安晓妈妈不慌不忙地抽出一百块递给她,说:“你替弟弟去跟人家道个歉,就说是你帮爸爸买烟忘了给钱。”那个时候,十岁的安晓跟八岁半的安庆长得是一般身段,按照吩咐去做时,她只是纠结在应不应该说谎话之间,丝毫没有注意店主那句“原来是你啊”后一闪而过的复杂表情。更加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之后小镇上一切的失窃现场都会出现一两点关于自己的东西,比如她不久前才才买的钢笔,比如她的发箍,有时候甚至是一撮她的头发。
一开始,面对指责和辱骂,安晓会解释,会撇清,但渐渐的,当她发现这一切都没有用的时候,安晓只能就选择逃跑,或者回身迎头痛击。妈妈对于每日门前络绎不绝来告状的人点头哈腰、道歉不迭,但是从来都没有正面训斥她一句。相反地,对于安庆,她在人前总是护的死死的,在背后却总是先骂后打最后抱做一团痛哭。安晓不明白,她一点都不相信妈妈所谓男孩子名声坏了难以成家的理由,她也一直不相信,母亲所说的等安庆长大了就会还她清白。因为,她的亲生弟弟安庆在他20岁那年抢劫银行,以至于致一死三伤,被判枪决。
安庆死后,谁都没来理会安晓。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疯子陪在身边,他对安晓说:“安姐,安庆死了,有我陪着你,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弟弟。”
那个时候,从来都是铁血女汉子的安晓,第一次在疯子面前哭了,从前别人嘲笑的时候,被人追打的时候,她都没有哭,但是那一天,她搂着疯子疯了一样嚎啕大哭。
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安晓以为自己已经是个绝情的人。三年前,她明知道他们会发疯一样寻找,却还是说走就走半句话也不给他们留下。可不联系不代表就不在乎。不管她承不承认,对于安晓来说,疯子四人就是都是她態触碰的伤,那些一起经历的事情,那段一起走过的青葱岁月,情深入骨髓,义重似骨血。
安晓赤着脚奔跑在车来车往的大街上,手里紧紧捏着唐顺的纸条,扬手招呼:“出租车!”
安晓没有带钱,只好给了出租车司机一只耳环,让他把自己带到纸条上的地方。刻意压抑的往事和情感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蜂拥而至,让她失去了理智,无从思考——为什么唐顺没有跟来?他怎么会事先想到写纸条告诉自己地址?疯子出车祸为什么不在医院去在这种地方……
于此同时,唐家这边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满堂宾客眼睁睁的看着安晓甩开唐洵的手,扔下高跟鞋、撒开丫子向外奔去。白色的头纱掉在地上,裙子长长的裙摆曳在地上,扫走一大片的红色玫瑰。见唐家人以及唐家保镖都站着不动,人群就自动让开一条大道,目瞪口呆地看着安晓飘飘人离去。
“老女人!”
唐洵并么有追上去,只是在她的身影即将消失的时候紧紧握住了拳头。刚刚她在他耳边说:“对不起。”他就已经知道他再也没有可能拦住她。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个人的阴谋就这样得逞了。唐洵冷冷地扫视四周,仿佛看得见那个人正站在远远的地方,微笑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安姐,你其实一点都没变啊。”被唐家保镖放开的唐顺在人群中苦笑着。他的任务完成了,婚礼失败了,他从此,不会再受那个人控制了。但是从此以后,他也在没有脸面见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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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晓推开出租车门,愣在了原地。这是一栋70年代的老式的居民房,整栋房子就像是一个生命垂危的老者,摇摇欲坠。房身斑斑驳驳,隐约可见墙壁上的裂缝,上面布满了绿色的爬山虎……。可是,疯子现在不是股票专家,玩转股市的大红人么?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上次三门跟她描述过疯子家里的场景,市中心的新楼盘,150平米装修得体的三室一厅……。
安晓头皮一阵发麻,本能地走向这栋楼房,推开了地下室锈迹斑驳的房门。时光倒回到那些年,疯子傻乎乎地在地下车库找到她时的情景,一样又黑又冷的房间,一样又亮又刺的阳光,只不过瑟缩在房间里的人,换了一个而已。
“吱呀……。”一声,床上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痛了眼睛,扶着头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安晓:“安姐……”
安晓在看到疯子的那一刹那,身子就开始忍不住颤抖:“怎么回事?你的腿怎么回事?”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一只腿放在床上,另一只腿只剩下光秃秃的半截,缠满了惨白色的纱布。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安晓忽然变声一只发怒的狮子,冲过去想要揪住疯子的领子,但在看到疯子残腿的一刹那又恐惧地缩回:“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是谁把你弄成这样子的?”
几个月前在KTV的时候他还生龙活虎的,怎么现在突然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安晓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从她精致的妆容上滴落,掉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有点凉。
“我不小心……出了车祸,伤得有点重,所以……。”疯子努力笑着,但是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截肢”二字怎么都说不出口。他的脸色苍白地可怕,固有的两坨高原红早已经不见踪影。
安晓就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跟夏妆脱不了干系。
原来,当年夏妆偷偷跑出去酗酒时,被人用药迷倒奸污,并且转手卖给了人贩子,她也因此被逼卖淫。可是清醒过来的夏妆哪里肯,撒泼放赖不说,还时不时地就偷偷逃跑,因此练就了一身翻墙的好技术。然而她每次被抓回来都会被打的遍体鳞伤,不肯接客的时候也会收到各种虐待折磨,人世间想得到残酷刑罚在夏妆身上都被用了个遍。日子久了,夏妆也就渐渐麻木了,迷糊了,最后在一次逃跑过程中从高楼坠下,丧失了记忆,人也变得痴痴傻傻,以至于疯子带她回家后,她还时不时就跑到一些混乱的地方拉客,翻墙跳窗,无所不作。
除了悲痛,疯子无法可施。一方面,他急于要钱给夏妆治病,另一方面,他在公司的表现越来越差,时不时请假,终于在不久前被辞退。最后实在没办法,疯子在附近的建筑工地找了一份体力活,虽然钱不多,但是时间灵活,他有足够的时间照顾夏妆。为了给她治病,同时为了防止夏妆跳楼受伤,他把房子卖了,搬到了这个地方,乡下的父母为此差点跟他断绝关系,那些所谓的朋友也对他避而远之。前不久,他把爱车也卖了,换了一辆二手的夏利,因为他需要随时随地往家里赶。三天前,房东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