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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鼓声清越而震撼,穿透力很强,声音顺着风一路传开去。
我犹疑了一下,看了看手中小小的鼓槌,心想以前看电视,这种锣鼓多是用来鼓励士气的,力气应该是越大越好。抬起手,用尽吃奶的力气敲了第一下,力道回传,震得我虎口发麻。鼓声更是响亮,震天响的声音穿过我的身侧,几乎将我震倒在地。
这简直就是在打雷呀,而且恰好打在我的身边,也不知道我的耳膜还完好不?
“好。”凌晨断然喝出一个好字,鼓励地看着我。
我无奈,捂着耳朵揉了几下,抬起手快若闪电般往锣鼓上敲了两下,然后迅速丢掉鼓槌,捂着耳朵躲到一边。
第三声响起来的时候,周围顿时想起无数鞭炮声,鞭炮的硝烟味直直窜入鼻中,呛得我几乎要咳嗽起来。
那些站在道路两旁的侍卫,纷纷举起鼓槌,鸣响身边的锣鼓,震撼且喜庆的鼓声,带着众人的欢呼声,回响在烈城的夜空。
只是一瞬间的时间,这种似带着无限激励的鼓声,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被鼓动起来。
我抬头看去,众侍卫保持着一样的节奏,数人的身影几乎重叠,同时抬手,用同一种姿势在击鼓。
如此整齐的动作,事先需要训练多久?心里肃然起敬,暂时忘却李墨白的事情,面上的神色也温和起来。
“跟我走。”凌晨突然拉起我的手,向着前面猛跑起來,我还没有回过神,自己已经被他拉着围着四个青铜柱子转了一圈,顺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城主好狡猾,居然耍赖。”本来在看台下面的人纷纷抗议起来,竟然都学着凌晨,围着四个青铜柱子转了一圈,然后紧追着我们而来。
“这是在做什么?”见众人都气势汹汹的紧追而来,我的心神皆紧张起来。
“我们要在鼓声消失之前,去月老庙参拜神灵。”
凌晨毕竟受伤未愈,才跑了这么一段时间,已经脸红气喘,上气不接下气了。
“要不我替你去吧,你看你都已经累得不行了。”
“不行,历代城主必须亲自参拜,方才能显示出官与民一心的诚意。为了祈求自己获得美好的姻缘,在今天的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祈求姻缘?我不禁汗颜,凌晨要祈求姻缘,拉上我做什么?总不至于是祈求他与我有好的姻缘吧?
“走快点,要被追上了。要是我们不能第一个进月老庙参拜,是会有惩罚的。”凌晨紧紧地握住我的手,
惩罚? “什么惩罚?”
“总而言之快跑。”边说,凌晨边转头看了一下身后,自己优先起跑的距离早就被人拉近,已经有人挨着自己跑在后面,眼看自己就要被超过。
“城主,得罪了。”一个长相憨实的老夫游刃有余的对着凌晨行礼,然后飞一般超过我们,跑到了前面去。
凌晨的脸,片刻间就变黑了。
“惩罚是什么?”见他瞬间变了神色,我不由也有些惊恐起来。该不会是老虎凳什么的酷刑吧?
凌晨笑而不答,眼见越来越多的人超过我们,干脆放慢了脚步,信步闲走起来。
只是,手一直牵着我的,没有放开。
我挣扎几下,想要撤回来,凌晨却装作不知,反而握得更紧。
我一直都知道,男人的力气会比女人要大,却没有想到瘦弱如凌晨,也会有如此蛮横地力道。
而且,如此厚脸皮,我明明都不乐意,他却坚持要牵着我的手。
我本可以用内力强行挣开,可是我若真那样做,凌晨会很伤心吧?
而且,这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他的百姓,道路两边也站满侍卫,要是我不识好歹甩他的面子,大概会被口水淹死。
心里别扭,身体便僵硬起来,我几乎是僵直着任由他牵着。
“这些灯,好看吗?”
突然听见凌晨开口,我才缓过心里的别扭劲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这周围的灯笼,与之前的不同。
虽然样式差不多,灯笼身上却涂满了鲜艳的颜色,如同现代的彩灯一般,投射出梦幻的色彩。
红色的光芒热情,粉色的光芒可爱,紫色的光芒忧郁,蓝色的光芒清冷……五颜六色交杂在一起,映射在道路上,斑斑点点的彩色光芒,让人觉得仿若走入了童话里面的世界,美得不似人间景。
“真漂亮。”我不由感慨。
“这些灯笼,便是仙女教的。”
仙女教的?这位仙女该不是见过现代的彩色霓虹灯吧?
“月老庙到了。”凌晨轻声地开口,突然大跨一步,走到我的面前。
我侧身去看,眼前是一座很普通的庙宇,看上去似乎年代已久,月老庙三个字已经褪色得快要无法辨认,虽然看上去有修葺过的痕迹,却实在不似香火繁盛的地。
先前超过我们的人已经全部聚集在庙宇前面,面带着得意的微笑看着我们,手里无一例外的端着一个木盆,不知道是做什么用。
我却总觉得,他们笑得有些狡诈。
“城主大人来咯。”不知道是谁吆喝了一声,众人纷纷警醒,列队整齐的站到路的两边。
待走进,看着他们的姿势以及那些个木盆里面说不出名字的东西,我忽然有不好的预感。正想着要后退,凌晨却用力拉住我的手,往自己身边一拽。
我踉跄了一步,站到凌晨的右侧,尚未反应过来,一个衣裳普通的妇人将手中的木盆一歪,她手中红色的水带着刺鼻的味道悉数泼到我的身上。
妇人抿着嘴笑,“同心同德,相亲相爱。”
我打了个冷颤,感觉身上一片湿寒,又散发着奇怪的味道,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我再笨,也知道这就是凌晨所说的惩罚,所以尽管身体寒凉,却也做不得声。
可是,我很想问凌晨,今天难道是泼水节吗?而且这水,还是五颜六色,甚至带着刺鼻难闻的味道?
“相濡以沫,一生幸福。”一个年轻的姑娘见我不动,特意走上前来,手中泛着诡异的绿色的液体,对着我的脸泼来。
我想要躲,可是凌晨却死死抓住我的手,就是不放开。
冰凉的感觉再次而来,我浑身一抖,这绿色的液体,顷刻间流了我一身,每一根发丝都在滴着水。
“甜甜蜜蜜,不离不弃。”
“恩恩爱爱,鸾凤和鸣。”
“金玉良缘、生生相伴。”
……
这些人下手毫不留情,一盆接着一盆诡异的液体迎面而来,眼睛无法再睁开,我干脆闭着眼睛,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这些液体却似怎么都泼不完一般,随着一句句祝福的话语,迎面而来。
持续了将近四五分钟,身体都变得麻木之时,身上的凉意才渐渐少了去。
我迟疑地睁开眼睛,只见众人都瞪大了眼睛,肆无忌惮的狂声大笑起来。
我摸了把脸上的水渍,转头向凌晨看去,当即捂着肚子无可抑制的爆笑起来。
第两百零六节 月老庙下
第两百零六节 月老庙下
此刻,凌晨的身上被这诡异的液体湿透,衣服如同一块调色板,混合着不知道多少种颜色,湿答答地往地下滴着水,简直比乞丐的衣服还要不如。
更加夸张的是,凌晨的头发像是在染缸里面泡过,一缕缕全部黏在一起,偏偏还诡异万分的透露出五彩的色泽,我估计就是妖怪都不会弄出这么搞怪的发型来。
他本来清秀的脸孔,活生生地成了一张被画花的京剧脸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看。
要不是知道这人是凌晨,我恐怕要尖声大叫一声妖怪。
我捂着独自笑弯了腰,凌晨却也看着我笑起来。
想着自己现在恐怕也是这般模样,顿时瘪嘴,再也笑不出来。
我当凌晨要我帮他什么忙,原来是要我来陪着他被人浇成妖怪。
“城主,方才多有得罪。不过这也是祖上留下的规矩,还请您多多包涵。”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从人群中走出,一边摸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一边鼓着嘴说道。
说出这话的时候,老人还是在笑着的。
“哪里,我要谢谢大家手下留情。”凌晨继续谦和的笑着,尽管模样如此狼狈,气质却未曾褪去半毫。
只是,他们却哪里有手下留情?
“城主请。”老人弯腰,对着我们做了个请的姿势。
凌晨微笑着点头,拉着我走进月老庙里面,我以为大家都会跟着进来,哪知他们都站在原地不动。
凌晨也不去管他们,拉着我径直走近月老殿内。数排大红的蜡烛在边上燃烧着,灯火朦胧却汇聚成一片明亮的光线,将里面映照的很清楚。
虽然外表看起来已经残败,里面倒是很干净,整个殿内除了一尊月老像、一个神案与两个蒲团,倒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两个蒲团之上,都放置着衣服,想来是为我们而准备。
锣鼓声渐渐停歇,四周寂静起来,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听到门轴响动的声音,我奇怪的回过头去,只见那些人正在愤力地将快要腐烂的庙门合上。我大吃一惊,几乎立时就要跳上前去,“你们干嘛呀?”
往我身上泼脏水也就罢了,居然还想将我们锁在里面?
凌晨想要来拉我,我却早已冲到门边,瞄准右侧的门,抬起脚用力地一蹬,“你们想要干嘛?”
木门被我一踹,从那个拉门的小伙子手上弹开,用力地撞到墙上,再反弹了回来。那个拉门的小伙子本就已经被门拉进庙内,木门再这么一弹,直接便撞到了他的脑门之上。
“哇”小伙子发出一声惨叫声,捂着额头痛得倒在地上打滚。
“英儿。”立时有人上前将小伙子扶起来,拉到一边查看伤势。
“夫人,你这……”,方才的老人无奈地看着我,摇摇头,避过我看向庙宇里面。
夫人?被人叫过小姐,叫过姑娘,夫人这个称呼,倒还是第一次。
“你关门干吗?”我也不管什么尊老爱幼,只管拿眼瞪他。
“这是规矩。”老人一字一字用力地开口。
“狗屁规矩,我看你们是想将我们关上一夜再继续想办法来来整我们吧?”
“月回姑娘。”凌晨拉住我脏兮兮的衣袖,将我扯到一旁,“这就是规矩。”
“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