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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种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需过问那么多,如果不想受到伤害,听我的话就是了。」语毕转身走向朱角那桌。
「今日我是犯了晦气不成,连续两次热脸贴冷屁股,唔,就两位大少爷脾气大,我活该成受气包!」心里的委屈不断膨胀,乔淇边骂边走向厨房。
不消多久便开席上菜,在众人的期待下,腊八粥先登场,接着丰富的菜色也依次上桌,有桂圆红叶烧排骨、枸杞莲子鸡汤、花素鲜虾水晶蒸饺、木耳炒三鲜、香辣花生蹄筋、菱角栗泥饼、杏仁茶等,菜香满室飘散,令人食指大动,纷纷大快朵颐。
等到酒过三巡,在众人起哄下,要乔淇说几句话,乔淇也不推辞,她本来就有目的,这样开场也不错。她先是说了些欢迎各位赏光捧场的套话,接着进入正题
「今日请诸位来,主要是想办一桌好菜稿赏咱们丐帮众人们的辛劳,在大伙儿的努力下,咱们丐帮的情报网已极其盛名,任何一条小道消息都逃不出咱们的耳目。另外我想办个小小的比试,激励激励大家,请各位都说上一条消息,看谁知道的情报最私密最厉害,让大伙儿评比一番,优胜者能得到莲香楼一个月的餐券。」
人皆有好胜心,透过比赛能活化竞争力,加上第一名奖品吸引人,就不信这样做不会把丐帮情报网生意推向另一高峰,若效果确实不错,往后每月都举行褒奖大会,选出丐帮的「本月最佳员工」。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轰动,立刻就有几个人跃跃欲试,乔淇将主持的工作交给小伍,自己坐到八儿旁边,边享美食边听八卦。
「我要说的可是乔大将军府的秘辛,大伙都知道十几年前大将军为帮同僚,差点遭奸人陷害,让朝廷问罪的事吧?」
姓乔?乔淇本来低头喝汤,此时抬起头来注意听,因她同样姓乔,对这消息多了几分兴趣。
说话的这男子人称鼠崽子,身材干瘦,生得獐头鼠目,长了一对暴牙,俨然一副鼠样,连声音也很尖细。
「据说乔将军的儿子死后,大夫人容不下丈夫的通房小妾,强硬地逼迫她们投井,结果前些日子里有个姨娘的冤魂就来索命了,当年那姨娘是有身孕的,这一投井一尸两命,才来催讨啊……」
典型的鬼魂复仇题材,可以卖给柳枝巷里那个专讲怪谈的金老爹,乔淇在心中默记。
「鼠崽子你这消息哪来的?错得可离谱了!」
见有人反驳,鼠崽子气愤道:「这是我亲耳听来的,包准千真万确,哪里有错?」
「你这消息差得十万八千里,那姨娘的鬼魂还真有耐性,要报仇不赶紧报,特地等到这么多年之后?」
那人一说在场的人都笑了,鼠崽子不服地道:「你厉害!你知道实情就说吧,我看你打听得了什么好消息!」
反驳鼠崽子的是个皮肤黝黑、乱发蓬蓬的中年男子,他佝偻着背起身,「那乔大夫人害的人并非是那个姨娘,而是姨娘的孩子,她怕那孩子将来继承家业,自己地位不保,便用钱收买产婆,把孩子害死,岂知那产婆贪钱却没胆……」
坐在乔淇另一边的墨尽白忽然道:「他说的这消息我也知道。」顿了顿,又说:「该说是我们的人接到那产婆的委托找孩子。」
乔淇讶异转头,「别傻了,都过了十几年如何找得到?」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本来我也是这礼想的,但最近意外地掌握到些线索。」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乔淇将视线转回到中年男子身上,他已经讲完了,正换另一人说。「喔,你们还真是幸运,看来能顺利完成任务。」
「这倒不是问题,只是这算好运抑或坏运,现在还说不准。」
接下来几个人讲的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乔淇听得有些兴致缺缺,嘟嚷了句,「看来天下太平啊,都没什么大消息。」
哪知墨尽日却冷笑一声,「那可不一定,我有个大秘密,铁定比什么寻找流落在外的骨肉更值得一提。」
「什么秘密?」看着他阴沉的表情,乔淇却莫名地有些不安起来。
「靠过来一点。」墨尽日比了个手势让她靠近,自己也凑过去附在她耳边,说出了极其震摄性的话,「靖王要反了。」
靖王要反了?!乔淇满脸不可思议,「你确定……」
话还没问完,肩膀忽地被人一拍,她摔不及防被惊吓到,差点跳了起来。
来人是燕蝶衣,他先是向怒瞪自己的墨尽日轻笑一下,接着爽朗地对乔淇道:「七儿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乔淇只得起身,燕蝶衣领着她是直到二楼雅间。
到了近前,她往几人看了一眼,就见沈天洛阴沉着脸,气氛显得凝重。
「沈兄有话要对七儿姑娘说,你请坐。」燕蝶衣按着茫然的乔淇在沈天洛身旁坐下。「两位慢慢谈,我们先行一步……」走前不忘把不情不愿的祁安带走,又对杜云鹤使了个眼色。
世子爷因家事国事,本就心情不好,方才又看到小掌柜跟死对头亲亲热热,自然更加不爽快,他燕蝶衣文不成武不就,最厉害的就是察言观色,二话不说就把罪魁祸首抓占来。
乔淇见杜云鹤也起身,惊觉好像有些不对,手却被沈天洛蛮力抓住,没能唤住他指引。
她皱起眉头,「沈公子要说什么话能不能先松手,你抓得我很疼。」
「你倒是总喊我沈公子,却叫他大哥,果真分得这么清楚吗?」
突然说这话是在玩哪招?一头雾水的乔淇反问道:「不然你说我该怎么叫,也喊你世子……」
「我希望……妳能喊我的名字。」
这是……在跟她示好、搞暧昧?乔淇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的脸猛然凑到面前,她的心跳紊乱起来,他身上的佩兰熏香侵袭着她的嗅觉,过往闻着舒服,如今却透露出阵阵危险的讯息。
她还闻到些酒味,眼角余光瞥到桌上有几个酒壶,连忙道:「你、你喝多了吧?」
「这与喝多喝少有何干系,还是说喝多了,你便会答应我的要求?」
「喝醉的人说的话不能信,至于要求更是不能答应,免得你清醒时后悔找我理论。」
沈天洛轻嗤一声,那紧蹙起的眉头却令乔淇感到一阵心酸,他笑起来多好看,何必摆出这样一副愁云惨淡的表情。
「我清醒得很,你少哄我,我把你的不悦与排斥看得清清楚楚,但我不打算放手!」
他到底在说什么?这家伙根本醉得一塌糊涂了吧!「你有什么心事不妨说来听听,寻我开心做啥?」等等,她突然想到墨尽日方才说的事,墨尽日都知道了,沈天洛没理由不知情,他应该是为此心绪不佳吧。
燕蝶衣曾说溜嘴,她知道沈天洛与靖王父子不合的事,甚至离家出走,长居在莲香楼,可自己父亲要谋皮,这可是杀头大罪,也难怪他心情糟了。
「心事……」露出苦涩一笑,沈天洛以自暴自弃的口吻道:「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借酒装疯说出来。」
「你是在烦恼……你家里的事吧?」见他没否认,乔淇大胆地道:「如果你确定了心意,就放手去做。」
亲情,永远是人心中最难放下的罣碍,潇洒乐观如她,有时想起过世的父母,仍会掉下几滴思念的眼泪,孺慕之情是天性,正所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只要是有良知的人,都不会想要尝到树欲静而风不止的感慨。
她不知道他要怎么做,但确定他绝不是袖手旁观之人,如今国泰民安,皇帝算是好皇帝,广受百姓爱戴,这样的人要沈天洛去推翻以成就自己的野心,他,不是那种人。
所以他会感到迷惘无措,不知该站在哪一边,一方是君、一方是父,君臣父子之情难两全,舍弃哪一边都不对。
确定了心意,就放手去做……沈天洛那困蒙着忧愁而黯淡的眸子突然绽放光亮,他直盯着乔淇,久久不说话。
这丫头初见时外表稚嫩,没交谈过谁都不敢相信她是一间大酒楼的掌柜,但越相处,越让人对她不敢小觑与好奇,她那双闪着灵动神菜的慧眸,像是有无尽的吸引力,让人信赖、放松,只要相信她、跟着她的脚步,一切都不会有错。
乔淇被他看得双颊飞起红云,闪躲地回避他的视线。她不是不解世事的单纯女子,知道这样的目光代表什么意思,那里面有欣赏、爱慕和……掠夺
思绪蓦地被打断,他的头备下,迅速攫取她的吻。
随着他唇舌的侵略,她的身躯被他紧紧拥进怀中,心思被他的吻撩乱,脑海里一片空白,鼻子里充盈着那股独特的佩兰香气,就连他松开桂桔远离了她,那股香味依然萦绕在她心间。
片刻后,她回过神,稍平复呼吸后微愠道:「你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沈天洛勾起一抹笑,那自信的笑容恢复了往昔惯有的张扬风姿。
「是你说的,确定了心意就放手去做。」
这天晚上,乔淇直过了子时才阐眼,她辗转反侧半天,心里烦躁得要命。
都是那沈天洛!害得她一闭眼脑中就浮现两人唇齿交缠的亲密画面,本以为己如枯井般的心这一生不会再为了谁动了情思,谁知……
她清楚的知道他不是晨风,却一样无法抗拒他的魅力,甚至,她更喜欢他身上那一股晨风所没有的集惊不驯的生命力,她喜欢和他斗嘴,偶尔唱反调,从对峙中感受他顽强的存在感。
实在太过困倦,这才迷迷糊糊睡去,岂知才到了下半夜就悠悠转醒,正想起身喝杯水,意外地发现窗外有道黑影,顿时警戒起来。
采花贼?感觉不太像,那人只在门外徘徊,久久不离去,始终没进门的打算。
乔淇壮起胆子,胡乱套上外衫,摄手摄脚地来到门边,偷偷用手指戳破窗纸去瞧,一见来人却是一怔。
直起腰,她索性开了房门,晨曦将明未明之际,屋外仍是昏暗地,她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沈天洛。「敢问沈公子几时改行当梁上君子了,小女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