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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镜子!
是镜子捣的鬼!镜子制作了两个钟楚博!镜子偷走了时间,让钟楚博分身成功,
瞒天过海!是镜子!
老板催促:“哎,小姐,你到底买不买?”
“买!买!”我抛下钱转身便走。
老板在身后喊:“喂,你的东西没拿!还有镜子!镜子!”
我转身胡乱地抓过东西,又接着向外跑,出门的时候,在门框上撞了一下。
一阵脆响,塑料袋里刷地流出红色的液体来,像血。
老板忙走过来扶起我:“干嘛慌慌张张的?快看看,是什么东西打了?”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酒,是那瓶买来与以然共进烛光晚餐的红酒。但是现在
我已经顾不得。
镜子!镜子!是的,我要去找出镜子的真相!作案和拍照,究竟哪个是本身,
哪个才是镜中人?
照片上的时间是十一点三十五,那么镜中的时间呢?左右相反,应该是十二
点二十五。两者之间,整整相差了五十分钟,钟楚博做什么都够了!他用这偷来
的五十分钟时间回家杀死了许弄琴,然后再赶回海滩来陪我。这,就是案件的真
相!
我们一直被迷惑于华表的时间,十一点三十五;成了钟楚博不在作案现场的
有力时间物证,但事实上,恰恰这才是最大的谎言,因为当时华表上的真正时间
并不是十一点三十五,而是十二点二十引钟楚博利用镜像原理反洗了照片,使相
中事物左右反转,于是偷天换日,十一点三十五变成了十二点二十五!
难怪他要脱掉西装只穿T恤,难怪他要我披上混淆服装标志的披肩,难怪他
托辞焦距不准同我交换位置拍了两张合影,这所有的一切布置,都是为了一件事,
颠倒是非,扭转乾坤!
可是,可是我如何能够证明这一切?我怎样才能戳穿他的阴谋,找出证据证
明时间的真相?
我逼迫自己静下来,千百次细细回忆那天从茶馆到海滩的点点滴滴。
有风吹过,风里残存着槐花的香味儿,谷雨一过,花便落了大半。那天,是
槐花催我人眠的,当手机声将我叫醒的时候,我还在为了没有来得及将梦中的槐
花点心吃到口而惆怅。手机!
我悚然而惊。是的,手机!我还记得那是一个海南来的长途,电话局一定会
有记录的。只要找出钟楚博四月份的通话单,就可以查出那个海南长途的正确通
话时间。那,也就是我们在海边谈判的真正时间。电话局作不了伪,那将是真相,
是真正的时间物证!
一辆出租车经过,我招手截住:“请送我去最近的电话局!”
车子驶入闹市区,在最大的一间邮电局门口停下了。
我推开门,发现大厅里排满了缴费的人,时值月末,正是交费高峰期。
从来没有觉得邮电局的生意有这么好,密匝匝的队伍好像永远也排不到头。
我莫名地觉得心悸;额上渐渐渗出汗来。忽然前面有人吵起架来,好像在争论自
己家的电话费不可能有这么高,统共两口人,哪里打得到一百多块,逼着电话局
调查测试。
吵了又吵,等待的人都不耐烦起来。我几乎恨不得说一百多块我替你交了,
不要再耽搁时间了行不行。一边急得不住拭汗。
终于电话局里领导出面调节,那人被请到一边去,队伍重新缩短。当我终于
流利地报出钟楚博的手机号码及密码,并拿到那张四月通话明细单的时候,电话
局下班时间也快到了。
我拿了单子走出门,顾不得叫车,边走边看,急着要找出那个珠海打来的救
命的电话。
0756,是这个了!
就在这时,我迎面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急匆匆抬起头来,忽然目瞪口呆,那个人竟是——钟
楚博!
第十二章 枪战
钟楚博温和地望着我;“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我……”我结结巴巴,但是立刻想到没什么好怕的,他根本不知道我在查
他,便定下心来,装作随意的样子说:“我来交电话费,这个月我们家话费太高
了。”说着随手将单子折好放进手袋里。
好在他并没有多问,只是望着我,仍然很温和地笑着:“相请不如偶遇,我
们毕竟有缘,走吧,上车。”
“去哪儿?”
“上车再说。”他不由分说,拉起我的手便走。
我做贼心虚,竟不敢拒绝,只是不安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到了我才知道,他竟是带我去他的家。
一推开门,我立刻闻到一股浓郁的福尔马林的味道,不禁微微一震,抬头打
量着大厅的布置。
屋子分为两层,楼梯就在厅内,尖顶,像一根刺直指上空。我猜测着许弄琴
曾经吊死在哪一层楼梯扶手上,心中又惊又疑。
钟楚博递给我一杯酒,我道了谢接过,却不敢喝。
这一生,我绝不会再喝下任何一杯来自他手中的饮料。
因为不知道喝过之后,还会不会再醒来。
他看出了我心中的疑忌,淡淡地笑了:“只是一般的甜酒,没事的。”
我一愣,凝视他。他自顾自喝了一杯,又再回身去斟第二杯,同时就像闲话
家常那样十分随意而平静地说:“我老婆死之前喝的,就是这种酒,不过这一杯
里面,我可没有下过药。”
仿佛有雷声在耳边炸响,我忍不住后退两步,杯子里的酒泼溅出来,只差没
有撒手跌落。
他端着杯子走近我,高大的身形微微前俯,仿佛一座山般压下来,一字一句
地说:“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再瞒你,你可真不简单,居然有胆子查我。”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在刚才你从电话局里走出来的时候。”他忽然出手,我还不及反应,肩
上的背包已经跑到他的手中去了。他拉开包链,找出那张电话纸,“你可真聪明,
居然想到了用这种办法来推算时间,我还以为自己的妙计再也没有人可以识破,
没想到百密一疏,被你一个小丫头找到了破绽。不过,可惜你没有什么机会把这
么伟大的发现公诸于世了。”
他狂笑起来:“真是天助我也。我原本只是想到你家门口去等你,请你吃顿
饭,聊聊天。远远看着你走过来了,刚想下车打招呼,你又转身进了一家镜子店,
我就仍然坐在车上等着你。接着你匆匆忙忙地从镜子店里跑出来,上了一辆出租
车。这可把我的好奇心给勾起来了,就跟踪了你。你拿着电话纸走出来,一脸惊
惶紧张,那时候我就猜到了……”
随着他的声音,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沉下去,懊悔得直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我真是蠢,碰到他时看他。若无其事的样子,还以为他没有查觉。却原来,这只
狐狸早就为我设了圈套。
我不断地后退,直到碰到身后的装饰壁炉,退无可退。
“你想怎么样?”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钟楚博并没有再逼近来,他在离我一两步远的位置处停下了,转动着手中的
酒杯,好整以暇地说:“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你答应为我一
辈子保守秘密;要么,我杀了你,那么这秘密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但是不
等我回答,他又说:“不过,就算你答应守密呢,我也不会相信你。因为女人是
善变的,不可信任的。而死人,却是一言九鼎,绝不骗人。”
事情已经坏到不能再坏的地步,我反而豁出去:“你不会杀我的。”
“哦?这么自信?”
“因为如果你要杀我,就不会有这么多废话。”
他“哈哈’’大笑起来:“但是电影里所有的杀人狂在杀人之前都是要发表
一通演讲才动手的,好留时间给警察赶到。”他嘲弄地看看我:“你说,警察会
不会在关键时刻及时出现?”
我不回答,凝视着他的背后。
当我们对话的时候,一直有个白色的身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我知道那是许弄琴。
也许,她的魂灵从来都没有真正离开过这里。这是她的家,是她生之所依,
魂之所系。
他察觉了:“你在看什么?”
“许弄琴。”我如实回答,“我常常看到她的魂,她冤魂不散,就在这屋子
里,就在你的身后。”
“所以出事后我从不回这里来。今天过来,是要取一件重要的东西。”
他忽然推开我,拉开壁炉的罩门,然后用力一掀,那下面出现一格抽屉,里
面是油布裹着的一件物什。他把它取出来,一层层打开油布。
在他打开暗门时我已经有所预感,但当那乌黑的手枪完全呈露出来时我还是
忍不住“呀”地叫了一声。
他将枪管逼向我,轻轻划过我的脸颊。
那种猫儿戏鼠的态度激怒了我,我用力拨开:“你干什么?要杀就杀,哪来
那么多花哨?”
他惊讶之极,反而笑了:“好,有胆识。你说得不错,我的确不想杀你,可
是也不敢放了你,所以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我们离开大连,你跟我一起走。”
“走?去哪里?”
“随便。苏州,杭州,上海,北京,任何一个你想去的大城市或者风景区,
我们环游全国,直到……,”他顿一顿,慢吞吞一字一句,“你死心塌地地爱上
我,答应为我守密为止。”
“你在说梦话?”
“你就当是说梦话好了。反正,从现在开始,你一步都不要想离开我,直到
我相信你。”
“但是我突然失踪,我家里人一定会报警的。”
“所以,在我们走之前,你要先写一封信通知他们,说你不想向柯以然结婚,
你真正爱的人是我,所以决定逃婚,同我私奔。”
“这样荒谬的谎话谁会相信?”
“谁都会相信。这不是很浪漫吗?很符合你的个性。”我咬住下唇,心里瞬
间已经交换了无数个念头。这该死的狐狸,他说得没错,这样疯狂的事的确像出
自我的手笔,我在这个时候与他同时失踪,大家一定会相信我们是私奔了,甚至
就连柯以然也会相信……以然,他一直误会我对钟楚博余情未了,这下更该信以
为真了。
想到以然会从此误会我怀疑我,我只觉心痛如绞,真比死了还难受。
“不,我不会听你的,宁可你杀了我,我也